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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组队

“太过分了,一只黄羊全让他吃了!”阿木走后,向导小风从树丛里爬了出来,不满地说。

“咱们回营地吧。”

“等一下,羊皮我要拿回去,能做一件羊皮大衣呢。”

晚上,齐啸躺在旅馆的单人房间里,开始思考灰烬森林的事情。留给自己的时间大约有一个月,但今天还没有头绪,他明天准备留在营地里,和团队的人彼此熟悉,询问祗树、奇拉兽的消息,即将到来的真正冒险做准备。假如2周后还没有进展,他决定孤注一掷,独自深入森林。阿木一定是最熟悉灰烬森林的人,他会给自己很大帮助。

想到阿木,他不禁笑了。这个弟弟并不笨,可能是很少说话的缘故,语言已经退化了。以后可以多教教他和人聊天。

齐啸想起回到营地时,小风说的话。“我一开始,就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很奇怪,说不上来。不过,别人看见那个野人,都躲得远远的。”小风说。

在阿木出现时,小风也逃走了,可他没有丢下自己,而是躲在树丛里。齐啸给了小风一枚银币,他想,探险结束后,还要多给他一些钱。

第二天,齐啸找到了老法师,加入了他们的冒险队。

老法师不说自己的名字,只让齐啸叫他“雪爷”。战士名叫艾克斯,长得很凶悍,但是比起阿木的形象,还是好很多。这两人常年在一起搭档,据说已经有10多年的交情。

冒险团队的其他成员还有5个人,都是普通人。有2人来自暗夜城,其余3个来自西部各地的村镇。他们都是临时加入的,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收获,团队的气氛相当低落。

到了中午,为了迎接齐啸的加入,也为鼓舞士气,雪爷请所有队员吃饭。一大盘煮牛肉、两只烤鸡,很快被一扫而光。

饭后,大家都聚集到帐篷里,准备开会。雪爷拿起一张乱七八糟的手绘地图,开始讲行动路线、地形、发现宝物的概率。很快,士气又跌入谷底。

一个刀疤脸的男人说:“老大,还是讲讲怎么分钱吧。”此话一出,大家纷纷附和。

雪爷不太高兴,不耐烦地说:“不是说过了吗。”

“这位小兄弟刚来,他还不知道。”

齐啸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防止分配不公。他也也想听听。

“好吧。”雪爷点点头。“咱们其他正规的冒险团队一样,分两种情况。第一,战斗后的战利品,因为只有我、艾克斯是冒险者,所以我们各得30%,剩下的40%你们均分。第二,没有战斗,谁发现了有价值的东西,得50%,剩下的其他人均分。这些要等东西卖出去以后,再结算。怎么样,有没有意见?”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刀疤脸说:“还算公平。”

齐啸说:“各位前辈,我没有冒险的经验,承蒙雪爷大师、艾克斯大叔的许可,才加入咱们团队。在冒险时,如果有收获,我那一份就不要了。当然,我如果发现了什么,也一定会交给大家,绝对不私藏。”

刀疤脸问:“为什么?”

“我是来给生病的家人找一种药材,如果大家发现了,还请留给我。”

战士艾克斯盯着齐啸,点头说:“没问题。”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示同意。雪爷问:“是什么药材?”

“祗树的果子。”

“祗树?”

“没听说过。”

“什么样子?”

齐啸说:“祗树大约高10米,树干笔直,叶子很宽,很稀疏,树皮上有竖直的纹理。每3年结一次果,果实是白色的,有一层细小绒毛。可以闻到类似薄荷的香气。”

艾克斯说:“好,如果我们看到了,一定会帮你找。”

“谢谢。”齐啸心想,这个战士的智商真有问题。

这次冒险会议开得很失败,老法师、战士都希望向灰烬森林内部探索,却没有明确目标,也没有具体的计划。基本上就是一群人在森林里乱撞,胡乱碰运气。

齐啸没想到一个冒险队的水平能这么低,他们就像在梦游,难怪总是一无所获。他想,这法师、战士两个首领的水平也很差。而且,法师已经50多岁,肯定没有任何前途。

其实齐啸错了。他虽然生在贫民窟,可从6岁起,就在黑鹰大学长大。平时耳濡目染,都是世界上的精英阶层。这是他第一次走出学校,他并不明白,像这样的低水平冒险者,才是大多数人的生存状态。很多人因为出身、天赋、智力、毅力、金钱等等因素,无法变得强大,只能像这样赚些小钱。可万一撞上了好运,意外得到一块稀有金属,甚至是稀有装备,那就会一夜暴富,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是一场赌博,有很多人都热衷于冒险,把希望寄托在微不足道的可能性上,忽视了自己的努力。很多人都这样默默无闻,最终浪费了一生。即使人生是一场赌博,那么,总应该赌些赢面大的事情吧。

第二天一早,团队出发了。

这一次,向导是小风,还有他的外公。因为雪爷要深入森林,小风的外公不放心,也要求加入。

齐啸解开了小黑马的缰绳,在它耳边说:“小黑,你终于能吃到新鲜的草了。”

这支冒险队里,只有老法师雪爷、战士艾克斯、刀疤脸,还有齐啸这4个人有马,其余4人都是步行。小黑马十分骄傲,对其他3匹马不屑一顾。

齐啸注意到,法师的武器是一根木杖,虽然不是稀有武器,却也应该有一些辅助属性,比如加强法力伤害,增加法力恢复等等。战士艾克斯的武器是一把木柄战斧,虽然十分精致,但同样只是一件普通的武器。

齐啸想起冒险者公会里戴眼镜的老人的忠告,换上了崭新的靴子,顿时觉得双脚舒服了不少。可是总的来说,这支队伍还是死气沉沉的。大家都是步行,马匹无声地跟着,只有向导小风不停地跟齐啸说话。

队伍走得很慢,过了中午,他们终于进入了灰烬森林的中间部分。

阳光透过高高的树叶缝隙,落在草地上,留下了斑驳的影子。这里的树高大、粗壮,向天空伸展着自己的枝叶。不时有风穿过树木,带来一阵阵凉爽的气息,让人精神振奋。春天的虫子在轻声鸣叫。藤蔓爬满了树干,和树融为一体。各种鸟类拍打着翅磅,踩着树枝休息,不时飞起落下。高高的树顶上,有几只棕色的小猴对他们指指点点。

他们跨过一条小溪,流水的声音十分动听。溪水很清澈,能看到一条条小鱼在水流中张开鱼鳍,保持平衡。岸上巨大的鹅卵石像是史前动物的蛋。

一切都显得神秘和陌生。放眼望去,这是一个绿色的世界,仿佛一切树木的灵魂都在风中嬉笑打闹。齐啸不禁产生了一股敬畏的感觉。

这里是冒险者的聚集地。不到一小时,齐啸和队友们就遇到了5、6个团队,他们都刚吃过午饭,躺在草地上休息。

他们还遇见了一只小龙。这条龙有蓝色的鳞甲,反射着绚丽的阳光,它有2米多高,在草地上奔跑跳跃,留下一个个脚印。小龙发现了他们,傲然地瞥了一眼,有继续跳跃,消失在树林中。

艾克斯舔了舔嘴唇,说:“可惜了,抓一条活的蓝龙,能卖不少金币呢。”

雪爷也舔了舔嘴唇,说:“我们不是猎人,走吧。”

小风在齐啸耳边轻声说:“一群笨蛋。”

一进入灰烬森林的中间地带,齐啸就开始全神贯注,观察四周的植物,暗自回忆书中的知识。虽然这些树木种类极多,但他还是认出了七八成。这里没有祗树的影子,奇拉兽更是连根毛也没看见。

到了黄昏时分,团队又遇到了一只巨型的熊,两只在散步的老虎,但是都没敢动手。雪爷挑选了一块空地,开始搭帐篷,准备在这里过夜。如果不出意外,今后的几天时间,他们会把这里当做大本营,以此为中心探索森林。

雪爷站在空地前,嘴里轻轻念叨着咒语,施展出了控制系的魔法。散落在地上的竹子纷纷听从指引,搭建出了帐篷的骨架。帐篷的油布在完全展开,精确地落在了架子上,一个巨大的帐篷就搭好了。

“好!”齐啸不禁鼓掌喝彩。他看出这是木系的一种法术,虽然只是2级,却对控制力要求很高。

雪爷微笑点头,有些得意。帐篷的边角还有些摇晃,但不影响使用。

接下来的3天,齐啸跟着队伍,在灰烬森林里穿行。不断地转圈子,整个团队的运气似乎不错,打到一只黄羊,艾克斯还射死了几只野鸡,大家吃得不错。

更重要的是,团队有了真正的收获。齐啸发现了一块霜银矿石,足有10公斤重。这块矿石经过锻造师提纯后,大约能得到6公斤的霜银,能卖60个金币,算是一笔不小的收获。大家纷纷欢呼,在附近继续挖掘,又找到了几块小的霜银矿石。

齐啸发现了矿石,自己又不要分成,于是,团队的每个人都更喜欢他了。

3天后,灰烬森林下了一场大雨。

在帝国的西部,春天雨水一直很充足。对于农场主、农民来说,这场雨很及时,但对灰烬森林的冒险者来说,就不太舒服了。雨水不大,但很细密,从黎明一直下到了傍晚。团队淋着雨在森林里走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获。道路泥泞不堪,到处是水坑,每个人都感到手脚冰冷,就决定回到驻地休息。

帐篷里升起了一堆火,大家都脱了靴子,渐渐赶走了寒冷。雪爷和艾克斯坐在帐篷一角,在商量着什么。齐啸坐在刀疤脸和一个胖子之间,注视着跳动的橙色火焰。

小风和外公紧紧靠着,问齐啸:“等雨停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那胖子也说:“是啊,一下雨,什么也找不到了。”

刀疤脸也说:“这次收获不小。”

雪爷和艾克斯两人走了过来,挤在火堆旁。雪爷说:“这雨已经停了。明天我们继续向森林里面探索。”

大家纷纷抱怨起来,坏天气,能带来什么好运气?

雪爷说:“都快3个月了。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大块霜银,怎么能半途而废呢?在这个区域,找不到什么好东西,那头蓝龙也不见了。”

艾克斯说:“只能再往里走。里面的野兽、怪兽很多,应该有收获。”

雪爷说:“你们别不高兴。胖子,你不是在暗夜城里,欠了20多个金币的赌债吗?还有齐啸,他要找那个什么果子,对不对?”

刀疤脸说:“走就走吧,反正带的食物很充足。”

大家还在讨论,却听见帐篷外有一连串脚步声响。拉开了帐篷的门帘,只见几个黑衣人手拿长剑,从森林深处走来。看起来,他们也要在这里搭建帐篷。

齐啸认出来,这4个猎人他在营地见过,实力很强。

老法师雪爷走到帐篷门口,冲他们喊道:“喂,戈尔,你们收获怎么样?”

对面那个领头的猎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很明显,这支4人的猎人小队很看不起这一群乌合之众。

小风忽然看见了什么,走到齐啸的身旁,低声说:“哥哥,你看,那是不是阿木?”

齐啸大吃一惊,连忙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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