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菜制作精细。五颜六色的羽毛插在一只烤得金黄的鸟儿身上。“这道菜叫凤穿彩衣。刘司膳可是烧煮了整整一个上午。”璐瑶边说着,边用手拔去插在鸟儿身上的羽毛,再拿起盒中的筷子,夹了一块肉至于诗薰的嘴边。诗薰没有办法只好张嘴吃了。“好吃吗?”璐瑶见诗薰动着嘴巴,便故意笑问。
诗薰呆目着点了点头。她无法想象,两年前那个单纯天真的璐瑶怎么变成这样?
“这么美味的鸟儿,何美人不想知道名儿?”璐瑶再道。
诗薰沉沉地闭上双眼。泪偷偷地落下了两滴。
璐瑶嘴角歪歪一翘,又道:“它叫红腹锦鸡,是兴元一带的特产。本宫也是昨日才知道这种名贵的鸟。”
诗薰的心早已粉碎。但她依然强忍着痛,轻声道:“诗薰不知,还望姐姐指教!”
“指教!”顿然,璐瑶啪的一声,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她怒气冲天,双目中直冒愤恨的火焰。她手指着何诗薰的鼻子,吼道:“何诗薰,你还有什么狡辩。昨日未时,你偷偷在凉亭放飞红腹锦鸡,就是要传送消息出去。你根本就是兴元派进皇宫的奸细。”
“单凭一只鸟?”诗薰转动了一圈眼珠,稍稍振作了一点。“这只红腹锦鸡的确是诗薰从兴元带来的。昨日,诗薰忽觉它关在笼中,失去自由,就想着将它放飞。这又有何过错?”
哼!璐瑶像是有备而来,歪歪一笑,道:“其他的鸟,你再怎么放,本宫都不会管。但偏偏,这只红腹锦鸡是杨守亮派人送你的。”说着,璐瑶又瞟了一眼风信。风信诺诺点了点头,不言片语。
诗薰淡淡一笑,再道:“就算这只锦鸡是杨守亮给诗薰的。华妃姐姐又有什么证据说明它是用来传递消息?自古只有飞鸽传书,何以听说锦鸡输信?再说,姐姐可曾在锦鸡的身上找到所传书文?”
被诗薰这么一问,璐瑶顿然慌了神。仔细想想,那只锦鸡都被活剥了,也没发现任何书函。这时,璐瑶放下直指诗薰的那只手,沉思了片刻,但才过一会儿工夫,她又伸起左手,怒道:“这件事先放着不说。本宫再问你,太后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诗薰?”何诗薰故做一副冤枉之样,两眼巴眨巴眨地眨个不停。旁边的风信倒是显得一脸淡然,不惊不恐。
璐瑶瞧了一眼风信,道:“风信,你先下去。”
“是!”风信答应后,便蹑声走出了房间。
屋外炎热得似火烤,屋内恰似严寒如冰窖。诗薰望着璐瑶那双凶煞的眼睛,无尽地哆嗦。
璐瑶冷冷一笑,向着诗薰走近一步。她道:“你何诗薰是谁,本宫不了解吗?你的所作所为骗得过所有人的眼睛,却骗不过本宫的眼睛。本宫派人查过太后的死因,她根本不是急气攻心,突发而薨,而是被人下了毒,而那毒就是曼陀罗。更巧的是,王芳仪的体内同样有这种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