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听了,便低了头,思怔了半响,对着竹妃道:“娘娘,那艾香果真只是除虫子的?”竹妃听了,心中自不悦,皱眉道:“你这公公,嘴里头说的什么话儿呢?本宫是皇上的妃子,难道还会谋害皇上不成?”老太监听了,连忙跪下,对了竹妃道:“奴才多嘴,奴才该死!奴才这就遣人去拿!娘娘每日里可来督查!”
竹妃听了,方满意说道:“如此不就好了!这会子赶快进了里间去罢!皇上若是问你,本宫是怎么进来的,你就回‘皇上酒醉,躺于宫门,娘娘见了心急,就和奴才扶了皇上您进宫去了’!可记住了!”老太监是个乖人,既得了竹妃的东西,如何不听她使唤?听了这话,自是站起了,躬身点头儿。
是以这老太监与每日卯时点燃艾香后,过了一个时辰,竹妃便会精心穿戴打扮一番,携了洛儿,往凤仪宫而来。到了卯时,玉瓒在凤仪宫内用完晚膳后,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下身涨得难受。喝了一会冷茶,还是无用。就听老太监来报,说是竹妃娘娘送汤来了!玉瓒本想脱口而出‘不见’,可是话音刚落,只见竹妃已是精心地梳妆打扮了,款款而来了!手里托着一个食盒,对着玉瓒笑道:“臣妾见过皇上!”
老太监见了,便知趣地退了下去,展开海棠屏风。竹妃将食盒放在一处,慢慢脱了外间罩着的披风,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衣衫!玉瓒见了,更是控制不住,他哑着声音道:“爱妃怎么来了?”竹妃低头娇笑道:“只要皇上愿意见臣妾,臣妾自是日日愿意来!”玉瓒此时,已是满腹大汗,他藏蓝眸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弄的是欲火中烧,玉瓒拧着眉,心中初还有疑惑,可是欲望袭来,他也就不再理会了。竹妃见玉瓒果然中了迷香,心中自是愉悦,便假意说道:“皇上……皇上……你这是怎么了?叫臣妾瞧的可心疼……”玉瓒再也控制不住,便大手将竹妃猛地抱上床榻,猛地撕开她的衣衫,就直接进去了最后程序……从此之后,只要这凤仪宫内,与黄昏时分,太监点燃了艾香驱除蚊虫,每到卯时,竹妃必会精心梳妆一番,备了点心汤水来这凤仪宫,而玉瓒必会如期将之招幸!而这西域迷失香,闻之除了使人涌动****外,还有另一‘功效’:久而闻之,便会头昏目眩,不为正事,只喜闺房****!因此这玉瓒便推说自己身子不好,将这朝政都交于王秉文和安纯熙诸人。
不过数日,这竹妃重得圣恩,重得皇上宠爱的宫闱之事已是传遍了宫内外,一时宫内外,都纷纷赞这竹妃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唯有竹妃的哥哥王秉文听了,这玉瓒已是数十日未曾上朝,这眉头是蹙的更深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是以这连清漪,牵着马儿来到雅国宫门之下时,那侍卫不敢懈怠,早就内宫一层一层地传到竹妃身边去了。竹妃听了,起初还只当是玩笑,可见来人一个接一个地报道此事,倒是由不得她不信!她听了,疑惑道:“果真是这样么?莫不是有人假借这婉贵妃的名头来宫里行骗?”想想又问道:“那么,此女子可在哪?”来人便奏:“自在那宫门之外!”竹妃便道:“那本宫便站在城门之上,好好瞧瞧儿,到底此人是真是假?”
彼时的玉瓒,自是在凤仪宫内,享受着****之欢,老太监也被迫封了口,是以这些事儿,玉瓒是丁点不知道。竹妃上了宫门城楼,就着城墙,只是轻轻瞥了瞥,城门之下,那个牵着马儿的英姿飒爽的女子,她看起来似乎和在雅国宫中很是不同!但是那容貌和身姿,竹妃闭着眼也知道,来人自是这连清漪无疑!她心思索着:她是怎么出了宫的?既然她没死,那么这凤仪宫中棺椁里的人可是谁?竹妃心中忽然觉得无比害怕起来!自己煞费苦心布下的局,怎会甘心被她所破坏?
她看了看连清漪,看来她还活得很好!她既然已出了这宫里,为何又还要回来?莫非,当真是不舍这玉瓒么?还是有别的什么预谋?想到此,她便对身边的侍卫统领说道:“此名女子,本宫已然是瞧过了!本宫昔日和那婉贵妃情如姐妹,是何等的熟悉!眼前这个女子,自是个假的!”侍卫统领听了,便问道:“那么,娘娘……这个行骗的女子,娘娘可打算怎么办?”
竹妃便道:“此事既然是假,就万万不可让皇上知道了!扰了皇上的心神!”想想她又道:“也决计不能让那后宫马厩里囚着的嘉国皇帝知道!”侍卫统领听了,躬身道:“微臣知道!微臣这就去办!绝不让这谣言混进宫中!”竹妃听很满意,方对着侍卫统领道:“你倒也先别走!这样的女子,既然能行骗到这宫里头来,胆儿自是不小!恐怕这名女子,靠着自己不俗的容貌,恐也骗过了不少人儿!嗯,这样的人儿,若是还留在世上,只怕……你可有什么法子?”竹妃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忧愁的神色。
侍卫统领听了,不由说道:“回娘娘,这女子既是骗子,那便人人得以诛之!微臣对付这样的江湖骗子,自是很有把握!莫如一箭射穿的最好!”竹妃听了,便沉沉道:“很好!只是不要弄出什么动静来!我等着你的消息!”侍卫听了,便点头称是。竹妃交代完毕,本欲想再回到后宫,可是马上又心血来潮,她倒要在旁边瞧瞧这连清漪,这次可是不是真的就死在她的面前?嗯,宫里的那个棺椁,定是个顶替的,可是谁呢?竹妃心中猛地想起了……素儿,可是她?这丫头不是说犯了错,被连清漪遣了出宫的么?是了是了,自己得赶紧派个可靠的人手,去她家里好好查一查!
侍卫统领得了令,便在侍卫中,寻出一个箭术极高之人!对着竹妃道:“娘娘果真是要亲眼见下?”竹妃摄了摄心神,对着统领笑道:“本宫也是出生于世代武将之门!这点血腥,自是吓不到本宫!”侍卫听了,便命那侍卫开始射箭!竹妃心中想着:连清漪啊连清漪,你是个蠢女人!你既然能逃了条命出宫去,又何必在回来找我的麻烦?这个后宫,已是我一人的天下了!既然你被我见到了,横竖你的下场只有个死字!你也休要怪我,怪只怪你让玉瓒动了心!”
竹妃点了点头,侍卫统领心领神会,对着侍卫道:“放箭!”只听嗖地一声,那利箭便飞速地朝着门下的连清漪直直射去!连清漪看着城门,心中犹在沉思,根本不知这城门上发生的一切!竹妃此时也瞪大了眼,想好好看看这连清漪如何死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疾步飞来,将身子沉沉挡在了连清漪面前!利箭嗖的一声就直刺入来人的胸膛!连清漪见了,心中转过万分的惊诧!只见这胸口满是鲜血,替他挡了一箭之人,却是去了那可可南里的玉攸宁!
当下连清漪回过神来,想循着这利箭发出的方向,朝着宫门城楼看去!究竟是谁,下得毒手?她的心中自是沉沉划过玉瓒的名字,除了是他,还能是谁?她苦笑着将奄奄一息的攸宁抱在怀中,口中喃喃念道:”傻子,你这傻子!从那么远得北方回来,竟是来为我挡这一箭的么?”她哀哀地说着,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
竹妃见此箭竟然有人相挡!想细细看了楼下的来人是谁?可又担心连清漪会瞧见了自己!当下只得先避了身子,对了侍卫统领道:“没想到竟有人相救,可见也是这女贼一伙的!莫如这二人都射杀了,也是无妨!”侍卫统领便亲自取了箭来,对着城门之下的连清漪!只见宫门不远,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只见两名身着北疆国氐人服饰的男子,焦灼地骑在两匹高大的汗血宝马上,朝着前方卧躺着的玉攸宁和悲伤不已的连清漪而来!
就在那侍卫统领准备将箭朝着连清漪的心脏直射去时,只见,那骑着马的一名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就将连清漪抱在马上,另一名骑马男子,则是翻身下马,将玉攸宁横抱在马上,趁着这利箭射来之际,拔出宝刀,竟生生儿地将这飞速疾驰而来的利箭狠狠截成两段!断成两截的利箭在空中做了一个飘亮的回旋后,深深地插进了泥土里。
城门之上的侍卫统领,看着城门之下这促不及防的局势,一时都有心发懵!纵然知道是来者不善,他还是不由在心中暗叹:好身手!就在他一时犹豫之间,但见这城门之下的不速之客,骑着马儿,裹挟了那女骗子和那同伙,疾驰往西边而去!一时之间,这宫们外,扬起了漫天的灰尘!尘土散尽,竹妃方从城墙一处出了来,问这侍卫统领:“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女贼和那同伙,你们可射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