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儿脸色很难看,匆匆地带着丫头寄灵回了房。
“大小姐,是不是宫里出什么大事了?看你脸色很不好。”寄灵关好了房门,低声问。
“没出什么大事。”娅儿冷道,“只不过是浠言那个贱人,她竟没死!还进了皇宫,当了玄煜宠爱的宫伎!”
“啊?!”寄灵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大张着口,半晌还说不出话来。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是我一时大意!”娅儿有些懊悔,声音因为情绪不稳定而变得颤抖和有些沙哑。
“明明安排得妥妥的,怎么会让她侥幸逃脱?是阿才没把事情办好?”寄灵皱眉。
“宫伎,贱人,跟她母亲一样下贱!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我看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娅儿恶毒地低咒,一面又暗暗蕴酿着什么阴谋。
……
彼时,宫宴散后,玄煜拉着浠言,摇摇晃晃地坐着轿子往芙蓉轩去。
玄煜的脸酡红,醉薰薰地搂着浠言,不时发出低沉的呼气声。
浠言紧挨在他身边,小心伺候着,闻到他嘴里吐出的酒香,不时轻声说:
“陛下喝醉了~”
玄煜头脑仍清醒,身子却不由自主在摇晃,身边紧紧地搂着浠言,此时心中莫名对她有一种依恋之情,仿佛世界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似的。
她是他在酒后,唯一想紧搂的人。
浠言紧偎在他怀里,脑子里却在凌乱地想着什么,她想到宴会上见到的白淼、宋吟,还有赫连家的几个高贵的哥哥。
她在赫连家的地位卑微,几个哥哥根本不认得她这个庶妹,因而宴会上并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但白淼和宋吟却是见过她的,不但知道她是娅儿的同窗好友,更知道她是风呈公子喜欢的人……啊,风呈瀚!宴会上竟没有见到他,她的心一阵猛烈地痉挛,既想看见他,又怕看见他。
她怕自己看见他,会立刻丧失所有风度,当场失仪。
她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既如此,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她虽心底决绝,眼里却不由自主地涨满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了眼眶,落进玄煜尊贵的衣襟里。
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只是更紧地搂着她,她静静地闭上眼睛,认命地偎进他宽厚的胸怀,心底决然地想道:从今往后,这世上不再有赫连浠言这个人,赫连浠言早已死了,她是青楼的花魁,她叫丽娘……
芙蓉轩的宫人统统退下了,只留下浠言侍寝。
寂静的寝室,亮着柔和而飘渺的宫灯,怡情的异香飘浮四散。
玄煜将人按在榻上,异常深沉地望着她,望进她水眸深处,穿透她的灵魂,他灼热的眸子,隐约带着惶恐,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渐沦陷进她迷人的乌眸里,难以自拔。
浠言睁大眼睛诚惶诚恐地望着他,因他犀利的目光而轻微地颤栗,只觉得他醉后的样子有点异样,她呼吸有些急促,雪白的胸口随着心跳声不断起伏着。
借着醉意,玄煜猛地俯下身去,粗暴地将心中的压抑统统在她身上发泄出来……浠言咬牙承受着,脑子混乱,心里像缺了一块,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