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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好了,言归正传,我来这里是……”白斩鸡终于摇完了头,回到现实中了。

“慢……”我一个巴掌就顶过去,还差一个拇指的宽度就严严实实地把白斩鸡的脸给覆在我的五指山下。心想看你这猴头还敢不敢那么嚣张了……扑灭他的嚣张气焰只是其中一个目的,即使不能彻底地扑灭,也要让他变成星星之火难以燎原……虽说心里没底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浑然不觉地燎原,可是对于白斩鸡这种丧失动怒机能,理性至上的奇葩来说,短期内是不会燎原的……然而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却出我意料反我道而行进……其二,一直都是白斩鸡掌握着说话的主动权,我自始至终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这是作为女汉子的我所不能容忍的。一定要掌握主动权,把男人骑在胯下,任己驱使,这种优越感能把自己捧上天……一想到这儿我心里垂头丧气一蹶不振的花儿又重新怒放了,可惜的是这种无比快乐的喜悦只能掖在心里不能分享出来,太可惜了!!!!!!

白斩鸡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下,满脸写满了失望。好像在说,这么粗鲁的姑娘怎么嫁得出去哟……这也难怪,白斩鸡没吃人间烟火很久了,当然不知道这年头男女比例发展的趋势,即使是一个具有生育能力奇丑无比的女人也比一个穷困潦倒没房没车帅比潘安的男人要吃香……何况我各个条件都还搬得上门面……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表情严肃地说,在确定白斩鸡进入状态之后,才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地说,“第一,你什么时候开始潜进我房间的?第二,前两天房间里传出来的奇怪的腹语是不是你发出来的,还有刚刚的鬼叫声?第三、你刚刚那段感人至深的故事是不是真的,怎么感觉就像感人至深催人泪下的小说情节?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你到底看透了我多少?是不是全身都看遍了?”

白斩鸡没有说话,两只眼睛若有所思地原地打转打转……

“这个……”白斩鸡顿了顿,“我想我可以这样跟你说……前提是……你先听我讲……”

白斩鸡不愧是白斩鸡,扭转乾坤反客为主的功夫还是有练到家的,你看这不欲语还休之后来个180度反转,应时而出恰到好处的一句【前提是……你先听我讲……】就把我的嘴巴给封得严严实实的……

“我生长在天之国,这是一个有别于你所在的世界,是存在于另外一个时空的国家。我所在的国家位于云朵之上。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你肯定想象不到漂浮的云朵之上是怎样一番美好的景象。那里有我的同胞,有花草树木,有河流山川,有飞禽走兽……,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可爱有趣的美好事物。他们都不仅仅会讲话,而且还拥有人的七情六欲,会快乐,会高兴,会撒娇,会生气,会悲伤,会痛苦,会流泪……,这是多么美好的一片乐土。可是好景不长,就在大家都过着安逸舒适的美好生活的时候,英德烈的诅咒降临了,这是稀世罕现的一次全面性的诅咒,诅咒所涉之处暗无天日万物遭殃,当然也牵涉到了你所在的世界,这是跨时空的灾难。我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了……”

白斩鸡停下了喝了口水,就要继续说。我打住了他。

“慢慢慢……,你那杯水是哪来的?”我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问道。

“你家的,我只是顺手牵羊。”白斩鸡说,突然又好像发现措辞不当,立马改口到,“准确地来说这应该是应尽的代客之道。”

我在心里暗忖这必定又是白斩鸡用他的旁门左道偷偷摸摸干的好事。

“总之等你去到那里你就会明白了,很多都一目了然。毕竟,嘴上说的跟现实存在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慢着……”我说,“我还没答应下来要跟你去呢!”

“没关系,你会去的。赤条条的现实会让你不得不去的。”白斩鸡说,“刚刚我说到哪儿了……对了……”

“后来,我们那边的占星师得到天谕,具体内容无从得知,可是有一点却很明了。那就是……你……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也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胜任。”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说。

“最近白梨洲是不是发生了7。5级大地震?还有你最近是不是常常梦见类似于世界末日的末日惨景?”

我暗忖,白斩鸡这家伙居然连白梨洲大地震都知道,真是比东道主还东道主。不可思议!

“对,你说得没错,白梨洲是有发生过大地震。我最近也有梦见过世界末日,可是自然灾害时有发生,这再正常不过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至于梦见末日惨景,这很正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我极力反驳。

“对……”白斩鸡说,“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即使我跟你说,中国的白梨洲大地震跟这次的英德烈诅咒有关你也会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可是,你别忘了世界末日那段梦结束后,你的梦还没结束,你还梦见了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留着雪白色长发,高大帅气的美男子。即使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也还是存留在了你的记忆里。”

白斩鸡刚刚说的一番话如同高强效力的醒酒水般把我从醉生梦死中幡然醒悟,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段梦,而且自己在梦中如同花痴中的花痴般垂涎欲滴……梦醒后才发现自己的枕头都被口水湿透了……我极度兴奋得就要破口而出点头不止的时候,我那残存的理智还是及时地来报到了。我掩饰住自己有来由的过度兴奋……

“你说得没错。确实有做过这样一段梦。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平静如水地质问,从我的沉静的表情下丝毫看不出我有花痴的嫌疑……

“那你就没有想过这个美男子是谁吗?”白斩鸡问。

“谁知道……管他呢……可能是我内心那极度期求的美好愿望堆砌出来的美好憧幻吧!!!!!!”嘴上不在乎,心里却是轻飘飘得仿佛飞上了云端的美妙感觉……

“是吗……这个人就是我……”白斩鸡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赤裸裸硬生生近乎哀绝人寰惨不忍睹的爆炸性十足的话……以致在往后一段时间里,我都是活在这种近乎狂躁与变态的抑郁与痴幻中……

我吃了一斤,不,一斤太少了,应该是很多斤很多斤,差点把我给斤趴了……吃那么多斤不是没来由的,其一,在我梦里的美男子是高俊美的,高大、英俊、唯美,而眼前这个却是赤条条硬生生的矮帅呆,矮小……不要说他矮小,比小矮人就强多了,有没有?;帅气……还算过得去,不至于太寒碜难登小雅之堂;呆滞……面无表情的木头大王舍他其谁?相形之下,天差地别的实力差距一目了然,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其实也没必要嗦那么多,仅从身高上看就知道梦中的美男子不是眼前这个小屁孩白斩鸡,只是忍受不了白斩鸡百无聊赖无事生非的亵渎才气出这么多嗦话来的。其二,前一秒还内心那极度期求的美好愿望堆砌出来的美好憬幻,下一秒就硬生生赤裸裸地退化成了眼前这个赤条条很碍眼的矬个儿,这破天荒的巨大落差就是老子(道家始祖)再世也怕是消受不起吧!!!!!!

“大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可是要遭雷劈的……小孩子不撒谎……乖乖!!”我用手背在额头上抹了把冷汗,只是汗珠过于细密以致肉眼看不到,要在高精度的显微镜下才能看个了然,可是看不到不代表它不存在……

“其实我跟你是有因缘的,也可以说成是一种羁绊,是斩都斩不断的羁绊。依据占星师所得的天谕的内容压缩一下,其梗概就是我跟你都是被选中的人,只有我才能感应得到你的存在,把你找出来,将你带往我所在的世界,拯救摇摇欲坠的世界。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一对……我说的是用你们那家喻户晓的俗语来说就是……”白斩鸡顿了顿,似乎在绞尽脑汁地搜肠刮肚,就差把肠子肚子给拿出来放在高精度的显微镜下搜查了……登……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搜刮出像样点的东西来了,“有了……金童玉女……对……就是金童玉女!!!”

我再次把五指山压在尖嘴猴腮不要脸的孙猴子身上……

“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你还不够格!!!!!无论是从身高上还是从内涵上……真是的……恶心不恶心……羞不羞啊……”我满口毒舌,事实上却是为了浮夸地贬低他人虚荣地衬高自己以满足自己那多多益善来了不拒的虚荣心与好胜心……

白斩鸡的鸡情没了,沉默着……我为自己刚才的口是心非悔不刚刚,可惜真的后悔药都是绝版的,原本只是类似玩笑的毒骂,没想到玩过火了,把白斩鸡给烤糊了,都不会说话了……正印证了这句老话:“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现在明白了吧……我的出现不是平白无故的,这是羁绊,这是宿命……”小白似乎患有严重的耳背,以致把我刚刚吐的一番毒舌给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还回来一分不少。我当然忍受不了别人对我苦心经营的毒舌无动于衷,这就好比我忍受不了读书比别人勤奋百倍,可到头来做出的成绩却比不过那些上课搞手机玩游戏睡懒觉的不良学生。可是现实是残酷,付出不一定会跟得到成正比,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读教课书从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中拉下台,让他稳坐冷板凳,把挖掘个人潜能个性发展甚至多栖发展推崇出来,放到首位……釜底抽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之后,待不良学生考得比自己好的时候,也不会因为心里极端不平衡,就头脑发热舍爹弃妈地想要去跳楼自杀。(或许把头脑发热换成头脑僵冷更切实,毕竟上面所列举的情况属‘冷打击’范畴……)

“宿命……宿命……宿个屁!!!!!!谁说我要跟你宿命了?”我跟白斩鸡对干到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弗给他好果子吃就是最强有力也是最有效的反击(后来我才发现这是最拙劣的反击手法……)。这也是冷落我的毒舌,欺骗我的感情理应付出的沉重代价……

“女孩子还是淑女点好。”白斩鸡缓缓地降落下来,似乎悬空降落都是仅凭他的意识而完成的就如同人的张口闭口般自然而然,随即猛地向后一靠就着棉被半躺在我的弹簧床上,就像一个顽劣不羁的孩童贪恋着弹簧床的软绵……

我痛恨这种还没在别人家里坐热就肆无忌惮地把别人家当成自己家的人……更可恨的是肆无忌惮的对象不是别人恰恰就是我自己……

“从我床上滚下来!!!!!!马上!!!!立刻!!!!!!”即使是虚张声势也要像演员演戏一样逼真……

“别催,让我在你的床上多躺会……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躺你的床了……”白斩鸡意味深长地说。

“你什么意思?”我被他这句带有后会无期的永别性质的话给触动了,莫可名状的不舍情愫油然而生……

“爱上你的梦中情人了?舍不得了?”白斩鸡直截了当肆无忌惮地戳穿我的心事。

这时候突如其来不请自来的一个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

“你是怎么变得这么矮的?”我忙问……这时候我才明白,不被敌人牵着牛鼻子走,置若罔闻、无动于衷、答非所问才是最有效最强有力的绝对反击……只是这招对于像白斩鸡那样不食人间烟火无欲无求的患有表情呆滞症的奇葩来说是没有效力的……

白斩鸡略有沉吟,“以后你会知道的……”

“现在告诉我不好吗?”我矫情恳求。

“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语毕,一个闪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徒留我一人独守空房……

“诶……别走……我前面问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我扯着嗓子嚷道……脱口而出后,我才惊觉到自己的爸妈还在家呆着呢!!我为自己的粗枝大叶懊恼不已。可是转念一想,如果爸妈真有听到的话,那么为什么没有他们的回应,再联想到前面跟白斩鸡大声小声杂七混八地嗦了一大通,客厅里也没有传来任何回应……按照常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白斩鸡又施了什么旁门左道让我爸妈听不见我们的谈话。

白斩鸡走后,我想了很多,回想跟他的对话。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太荒唐了。可是他给我展现的现实又是那么的赤裸裸硬生生到无可辩驳,特别是他施展的一些看似旁门左道实则真刀真枪的法术,这不是营造神秘,欺骗观众眼睛,娱乐观众的魔术所能办到的……话说回来为什么经历了末日惨景,自己不是惊醒而是安然无恙若无其事地醒来呢?这太匪夷所思了,而且睡梦中的那个高大魁梧的美男子真的是白斩鸡吗?如果是,为什么白斩鸡会被等比例缩小那么多呢?他所说的英德烈的诅咒的真实性又有多少?还有白梨洲大地震真的跟英德烈的诅咒有关吗?是不是白斩鸡的恶作剧呢?可是为什么他又知道我梦见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呢?这是无法用常识来解释的……难道这是一场尚未醒来的梦吗?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向白斩鸡所描述的方向趋近……

至于需要白斩鸡回答的那四个问题,经过上面系统而全面的回想,答案早已变得不重要了……

两天后我做出了最后的决择,我决定跟白斩鸡去天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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