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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请祖训

梦玉树看着院子里一群年轻人,沉默了半天。“好!三天后,请祖训”。

“玉树,真要请祖训吗?”,梦玉田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这时候人们才注意到房间内还有一群老人,现在他们正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因为年龄大,所以他们走的很慢,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催促他们,他们是这个村庄最德高望重的老人。梦玉树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一群年轻人,沉默了半天。

“好!三天后,请祖训”。

“玉树,真要请祖训吗?”,梦玉田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这时候人们才注意到房间内还有一群老人,现在他们正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因为年龄大,所以他们走的很慢,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催促他们,他们是这个村庄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众人都老老实实的等着他们,也可能等着他们的下文。不问这些年轻人怎么想,他们都停止了问话,这是对这一群老人的尊重。

“爸,应该请,咱可不能弱了咱们长房气势”,梦长安在人群中大声的喊道。此时恐怕也只有他这个年轻人才会在如此严肃的问题面前反对他的父亲,虽然年轻人都认为应该请,但他们都选择沉默,因为还有许多老人没有发话,而梦长安说出这样的话,却也没有人感觉不妥,因为他是梦玉田的儿子。

“你这小兔崽子,闭嘴!你知道什么!”,说过后梦玉田静静的看着梦玉树,似乎是在等着梦玉树做最后的决定。

“请吧!长安这孩子说的对!总不能和他们见面时这些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弱了我们长房”,另一个胡子斑白的老人说道。

“就是!还是玉石叔叔明事理”,梦长安笑嘻嘻的说道,不过看着他父亲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又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梦玉田收回瞪着儿子的眼光,陷入追忆当中“那十年村内饿死这么多人,都没有请祖训。现在大家生活平平安安,还请祖训干嘛!”。

“老田说的对!当年咱们长房祖辈就是不想让孩子接触这些,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好,现在请不好吧!”。

梦玉树抬头看了看火辣辣的太阳,汗水顺着他的脸庞流到脖子里再到看不到的地方,张了张干涩的嘴:

“请!……你们忘了梦玉德了吗!”。

整个院子,在这一句话过后都安静了下来,我抓紧父亲湿腻腻的衣角:

“爸爸,爷爷怎么了”。父亲只是紧紧的抱着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请吧!我们这群老家伙……唉!”。

“散了吧!三天后请祖训”,梦玉树摆了摆手,似乎他的力气都在刚才说出请后全部被抽取了,现在看上去他是那么的疲惫。

三天后,公鸡刚打鸣,天还没有一点亮。全村老少都聚集在村长家里。只见村长穿戴整齐,身穿书生长袍,额头画着一个弯弯的黑色月亮,月亮中间有一个红色太阳。

村长威严的扫视一周,似乎对村人的安静很是满意,“你们几个过来,为孩子们上符文”。

只见父亲几人和几个老爷爷每人右手拿着一个手臂粗细的狼毫,左手端一个血红瓶子,嘴里念念有词。看着他们这些搞笑的样子,本应该笑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发笑,每一个人表情都很严肃,就连我们这些小孩脸上也露出与年龄不符的严肃。似乎此时此刻我们本应该就这样安静,否则对这些就是一场极大的侮辱,而这些符文本身就属于我们。我看着父亲额头上的符文,只感觉到神圣、高大,而且总是期盼着快快在我额头上画下这个美丽的符文。

这圣神的一刻,在我的不安、紧张、期待中来临了。父亲站在我面前庄重的画下这个世间最美的符文。嗅着额头上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符文,一股幸福开始在内心中快速生长起来。在我还沉浸在这美好中时,村长已经开始喊道:

“鸣炮!出发!去老狼庙请祖训!”

“老狼庙……”。

“老狼庙在哪……”。

一群年轻人交头接耳,询问老狼庙在哪里。

“快快!村长他们走了,咱们快跟上”。

一路鞭炮的响声,人们浩浩荡荡的向西北方向走去。东方开始泛起鱼肚白,兴奋写在每一个人脸上。终于开始要知道家族的秘密了,了解那份圣神的祖训了,每个人都满怀期待、向往。

“看,我爸!我爸!”,梦淮安兴奋的说着,我们顺着他的手,向前方看去。

二十四根大红柱子分列两排,柱子上拴有鸡、鸭、鹅、兔、猪、狗。每个柱子旁还站着一人,身穿一身黑衣,站姿笔挺。额头上日月符文闪闪发光,我们随村长继续向前走去,每走到一个柱子旁,都有人鸣炮,宰杀一头牲畜,几个老人念念有词。柱子尽头是一个巨大炉鼎,炉鼎中插着九株颤香,烟雾徐徐上升,直到与东方初阳融合在一起,再也看不到。炉鼎后方有一深洞,新鲜的泥土伴随着早晨的露水,在眼光的照射下煞是好看。

村长提了提长衫缓缓跪倒炉鼎前,看着前面的人一一跪下,我们这些小孩也有样学样。只听村长说道:

“梦家,四十二代族长,不肖子孙,今携带我族村民,来叩拜祖先。望祖先在天之灵,佑我梦家子孙平平安安。六十年前,子孙未保护好宗庙,另宗庙拆除,打扰列祖休息。子孙惶恐,愧对祖先,本不该再扰祖宗清闲。然今有大事,不得不打扰祖先,请出祖训。前些日子二房找到我们长房,告知当年五房皆有子孙存活,随想携带信物,回归祖地,再续亲情。亲情不可断,随来打扰祖先,忘祖先见谅”。

村长说完这些磕了九个大头,每个头磕在地上都是那么瓷实。磕完头村长沉默了半晌,看着遥远天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知多久。晴天一声霹雳,众人惊奇之时,只见天际一片金光直入洞低。看到这里,村长因为兴奋脸上出现了一抹潮红,说话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送——送祭品”。

那些被宰杀的牲畜都被丢进了洞穴中。差不多一刻钟后,洞孔开始变成殷红色,随着洞孔的变化,我们脚下徒弟也开始快速的变成了殷红色。村长指着父亲和另外几个年轻的村民:

“跟着我来”。

村长和父亲像朝圣者一样步履缓缓的走进洞穴,随后几个老人站了起来走到炉鼎旁。一切都显得那么神圣高大,不过这些安静大约持续一刻钟,所有的村民都开始骚动了起来。几个耐不住寂寞的年轻人跑到洞穴旁边伸头向里看去:

“哇……”。

在这声惊讶还在拉长着余音时,梦玉田怒冲冲的喊道:

“住嘴!回来!”。

几个人看着出奇愤怒的梦玉田,老老实实的回到人群中。

“看到什么了”,好奇者询问道。

“闭嘴!”。

询问者也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众人看着几个脸色变得漆黑如墨的老人,都很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因为站着的时间太久了,有的人都坐在了地上。我也和梦淮安坐在了地上,今天的地特别奇怪,坐在上面凉凉的,让人说不出来的舒服。这个时间、这个点太阳早已经跑到正南方,按理说土地上应该很热的,可是这地却给人的感觉像一地凉水,像母亲的手让人说不出的舒服。

“出来了,出来了”。

众人慌忙站了起来,眼巴巴的像洞孔望去。只见村长走在前面,众人跟在后面,他们有的抱着盒子,有的三两个人抱着一个箱子。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自豪的笑容,村长走到炉鼎前,伴随着一个老人喊道:

“封祖地”,紧接着就是鞭炮的响声,随后梦长顺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开始用铁锹挖土封埋洞穴。待洞穴埋好时,众人又对着炉鼎三叩九拜,村长对着炉鼎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并请求老祖宗保佑我梦家子孙。随着村长的说辞,土地上的殷红色开始消失,洞穴上封的新土开始变化,渐渐的让你找不到一点红色,找不到一点新土,一切完好如初。

“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一些好事者询问父亲他们:

“洞内有什么?给大伙讲讲呗!”。

父亲他们几个对洞穴之事都闭口不提,最后实在被众人问烦了才说道:

“太壮观了”。

“太美了”。

“太伟大了”。

这让这群好事者和我们这群孩子,心里更加如猫爪了一样,令人心痒难忍。就是想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最后还是村长发话:

“不叫你们知道的你们就别问,老老实实的回家睡一觉,看你们眼睛黑的,也不怕熬夜上火,看你们多大的人了还给孩子一样”。

众人嘿嘿的笑了两声:

“这不是这几天激动吗?村长咱们什么时候学祖训呀!”。

“有你们这帮小子学的,我和你们爸爸、爷爷先整理一下,三天后吧!”。

因为没有什么事,众人都回家了,只有父亲和几个老人被留在了村长家里,而我则被母亲抱回了家,这时候我才发现母亲的脸色很不好,整个人脸上都挂着一个拖油壶。这让我很疑惑!大伙都是这么开心,母亲为何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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