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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苦福(3)

逆时针转21,停一下;顺时针转21,停一下;再逆时针转6,停一下。崔浩听到了他熟悉的啪嗒声,保险柜的门开了。他没有想到这啪嗒声会让他的手发抖。他知道,他是在偷,偷他自己保管的钱,他们单位所有人下个月的工资。

但是,他一定要把钱拿出来。

保险柜里两沓钱崭新齐整地躺着,他伸手取了出来,把他们揣在怀里,往外走。门房没有怀疑他,公共汽车上的人没有怀疑他,他进彭浦职校的时候,学生们也没有怀疑他。太顺利了,以至于他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推开戴耘的房门,戴耘不在。他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戴耘果然不在,他上课去了,很好。崔浩把钱放在桌上。他有些累,头晕得厉害,他在戴耘的屋里坐了一会儿。上课铃响后,外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站起来,趁着外面没人,赶紧走了。

崔浩被刘学博关起来之后,就一直睡,睡得天昏地暗。可是,无论睡多深,睡多久,还是得醒来。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保卫科的干事正在摇他,厂长刘学博就站在他床边,膝盖几乎顶到了他的胸口: “崔浩,你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我知道,是戴耘害了你。你还不知道吧?戴耘的母亲已经死了!”

崔浩问他:“是不是做手术死的?”

刘学博叹口气:“手术,手术个逑!你以为戴耘拿钱救他老娘去了?他老娘的病根本没得治,他是拿钱跑了。”

崔浩摸了一把脸,脸上冰冷:“他会回来的!”

刘学博一个耳光扇在崔浩的脸上:“他会回来?他去北京了,拿了钱逃啦!你还看不出来?他是拿钱胡搞去了,畏罪潜逃,你还替他背黑锅?”刘学博顿了顿,放缓语气:“只要你咬定他,我马上报警,让人把他抓回来,你就没事儿。我告诉你,你已经列为干部培养对象了,你不要大路不走走死路!”

崔浩不吭声,他想,戴耘揣着钱去北京一定有他的道理。好汉做事儿好汉当吧,他摇摇头,说:“钱是是我拿的!”

刘学博又一巴掌扇过来:“钱呢?你藏哪了?你交出来!妈的,就是条狗,也养顺了。你怎么连条狗都不如?”

崔浩抹了把额头,扶正衣服领子:“厂长,我对不起大家!你打吧!”

刘学博大吼:“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

崔浩一阵恍惚,他根本没听见刘学博在吼什么,他在看刘学博手里的玻璃茶壶,茶壶里泡的竟然是太平猴魁!

刘学博端起手里的壶,猛喝了一口,他喝的的确是太平猴魁,而且是安徽猴坑产的,叶芽挺直肥实,两头尖而不翘,不弓弯、不松散。

崔浩也喝过猴魁。戴村的野地里,有几棵猴魁,是当年崔浩祖父崔静园从安徽引进的,崔静园在的时候,把那几棵树当宝,人不在了,树就成了野生的,但是,玉箫燕却知道那些猴魁的妙处,每年偷偷地照顾它们。谷雨前后,一芽三叶初展,她就开采,采到立夏,能攒上几斤吧。她采得极讲究,一芽三叶的采,折下一芽带二叶的尖头,尖头要求芽叶肥壮,芽尖和叶尖长度相齐,猴魁的叶脉绿中隐红,像一道红丝线。

崔浩看见刘学博用大茶壶泡,像牛样喝。觉得特别别扭,

他脑子里想到玉箫燕的样子,那是三月阳光,远远地,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她的嘴里有青草的味道,刚刚发芽的青草的味道。她说,不是草,是茶叶。原来她沿路过来,碰上茶叶,就摘了放在嘴里嚼,一路嚼过来,满口的茶香。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脑子里会是玉箫燕,而不是林白玉。

“他妈的,崔浩,你倒是有种,搞钱、搞女人,都有胆子!”刘学博骂道:“你比我有种,听说你还在我这里搞女人?你他妈真有种!”

白玉听说了崔浩的事情,惊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呢?崔浩啥人?她晓得的,要说偷,打死她,她也不信!可是千真万确。刘学博说,他都承认了,你去见见吧,这个牢,他是坐定了,老子不让他做个十年八年的,就不叫刘学博。他看看白玉,白玉眼睛晶亮,里面有泪珠滚出来,他突然笑了,语调一下子变软了:你去见见崔浩吧,崔浩,这个牢坐定了,跟他这样的人,不省心啊!你有得受!说着,刘学博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吗?他搞钱,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戴耘?恐怕是为了玉箫燕吧!”他看着白玉的泪珠滚了下来,心里有一股子宣泄的快感,心里想,这女人真是个尤物。

白玉不知道刘学博是什么意思,她看看刘学博的脸色,眼睛里没内容,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啊!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崔浩搞女人,你不知道?”刘学博冒出一句来,话出口,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没影儿的事,为什么要在这女人面前提呢?白玉的眼睛让他魂不守舍,很亮,没有杂质的那种亮,像是一潭水,他知道眼前的白玉内心一定翻江倒海,他想上去抱抱,去亲一下,但他没有动。

“崔浩?他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乱来的人!”她想起崔浩平时跟她聊天的时候谈的那些哲学、经济学的理论,谈的人生理想,她不相信。

刘学博叹口气,“唉!不省心!” 他掏出名片,“有什么需要,你来找我,我只要能办到!”白玉不明所以地伸手接名片,刘学博又抽回了手,在名片上写了自己的BB机号,然后左手握住白玉的右手,右手轻轻地把名片摁在她手心里。

看着刘学博走了出去,白玉呆坐了好一会儿,脑子才渐渐醒了,崔浩怎么能那样呢?她这才想起前天晚上崔浩跟她说“要做一件大事儿!会对不起她”,她还以为崔浩就是说说,闹着玩的,没想到是真的,她当时笑了起来,“你做大事儿?那我就做美国总统!”崔浩不笑,崔浩拍拍她的后背:“我想给戴耘筹点儿钱!”

崔浩原来是要帮戴耘,她了解崔浩,出奇地自尊和自大,活着仿佛就是为了获得别人的承认,为了义气什么都敢干,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英雄情结,可是,也不能这样为了朋友、乡党,就毁了自己啊!她脑子里急速地转着,谁能帮帮崔浩呢?

她想起他们的同学李愚,李愚的父亲是副市长李钧儒,也许李愚能帮上点儿忙,她相信崔浩,崔浩是一时糊涂,政府应该原谅他。

林白玉来找李愚让李愚很烦恼。他不愿意让人把他和副市长联系在一起,但是,没有办法,到哪儿他都是李钧儒的儿子!他喜欢听母亲说:“你看看,你不像他!”他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几乎没跟父亲亲近过,小时候没学会,长大了,更学不会。他很少和父亲说话,在父亲面前,他总是不自在。还好,父亲不经常在家,照面的机会不多。

“要上大学了,想上哪所大学?”父亲是个好父亲,节骨眼上总是关心他。

父亲喜欢好龙井,他只喝杭州梅家坞的龙井。父亲用的古董紫砂壶,是明朝著名紫砂艺人时大彬的作品,紫砂壶用得久了,人和茶的灵气渗进了壶体,就是不放茶,壶体也是通体沁香。父亲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递给儿子。儿子出奇地自尊,端起来,放着,也不喝。龙井的香气在父子两个人之间氤氲,却并不能把父子联系起来。

李愚不喝茶,他喝啤酒,喝咖啡,喝葡萄酒。1980年代的上海,能喝上咖啡和啤酒的,还不多,那是又贵又稀罕的东西,不是平常人都能买得到的,那个时候很多东西要外汇券“券”,要有门路才能买,甚至看电影、听音乐、看书都得有“券”,李愚迷这些东西,父亲拿他没办法。

儿子说:“还没想好,大概去政法学院吧。”

父亲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要去政法学院,为什么不去复旦、交大,再说不去复旦、交大,也可以去北大啊,父亲看看儿子,什么也没说。

几年后,父亲带了秘书和司机,到学校去看住校的儿子,专程来的,却说:“到学校开会,顺便过来看看,毕业后想去哪儿?”

儿子还是前几年的话:“还没想好!”

父亲说:“去机关吧,国家正是用人的时候。”

儿子不受用:“机关?不去。没意思。”

父亲就说:“去一线,锻炼一下也好!”

儿子根本就不觉得去一线是什么“锻炼”,但是,这回他没有反驳父亲。李愚心里想的是成为一个诗人,他认为他在做官上,是做不过他父亲的,但是在写诗上比父亲强,李愚选了上海海事学院,他认为他不仅会成为一个好教师,还会成为一个杰出的诗人。

白玉来找李愚,“崔浩被丝绸厂保卫科关起来了!”

李愚看看白玉,不知道白玉到底看上崔浩哪点好,他犹豫着:“我们去看看他?”

白玉说:“不用了,厂里不让看,我想去崔浩家,看看他父亲,得去告诉他一声!”

“去送这种消息,不容易,我陪你去吧!”李愚想了想说,他知道白玉是来找他帮忙,看看能不能让他父亲打个招呼,大事化了,小时化无,但是,他不能答应,他不是不想帮,而是没法儿帮,他能做的也就是表示同情,陪陪白玉尽一下同学之谊。

他从小背着父亲这个牌子,很压抑,实际上,父亲不会因为他而帮什么同学的忙,他不是没试过,他试过,他没那个面子。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以为他能办,想着法儿要他帮忙,这让他为难,渐渐地他甚至不敢大家来往。其实,他很想和同学、同事们多往来,他弄得到邓丽君的歌,家里有大客厅,客厅里铺着名贵的柚木地板,他有啤酒,有咖啡,周末可以在家里办舞会,但是,请谁呢?他没谁可请!“我找车,陪你去!”他说,他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崔浩的父亲看见他们,很惊讶,拿了张条凳让他们在场院里坐,然后,给他们端来茶水,茶水很淡。李愚想到父亲喝的龙井,心里不是滋味,一个劲儿地猛喝。青色的太阳,软软地挂在树上,冷生生地发着光,老人的棉袄很久,袖口上露出泛黄的棉花,崔浩到底是个什么人呢?他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

白玉说:“伯父,我们来看看你!”崔浩的父亲点头,给他们加水。

崔浩的父亲不让他们进去,家里除了一座茅棚,什么也没有,他看到远处的太阳,太阳挂在树梢上,像是要落下去,冬天,太阳就是这样,在这样的太阳底下,说话也觉得没滋味,除了两张条凳和用来喝水的饭碗,他拿不出另外的东西了。他往饭碗里倒水,“你们喝水!”一时间,他们沉默起来,找不到话头。崔云高道:“给你们沏的是白茶,清明前摘的,以前,他爷爷在的时候从浙江带回来茶树,现在也没人管。”

白玉听老人讲茶,心里伤心,她红着眼睛:“崔浩被抓起来了。”

崔云高点点头,他往碗里倒水,“你们喝水。”白玉和李愚不知道老人的点头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老人已经知道崔浩的事儿了,还是老人根本没听清楚他们的话?

白玉和李愚突然觉得不该来。

李愚从皮夹里拿出一沓钱,塞进崔浩父亲的手里说,“来得匆忙,没买东西。”

崔云高摇头,“没用,没有用!”

“没用!没有用!”崔浩父亲的话在李愚心里打了十几个滚。

李愚望着远处田野。那里有人在打农药,没穿雨衣,也没戴口罩。喷出来的水雾,折射出一轮轮青光,慢慢地消失在阳光下。为什么不戴口罩呢?打农药是危险的活儿啊。农活比人命金贵?农民就不珍惜自己的命么?

李愚突然想起崔浩祖父崔静园的事儿:“伯父,当年的彩蕨园,是不是还在?里面是不是还有不少茶树?品种很多,是上海有名的!”李愚家现在住的房子是当年资本家叶铭斋的,院里有几颗白茶树非常有名,据说同样的茶树在上海只有崔静园当年的彩蕨园有,他想看看。

崔云高道:“毁了!土改的时候毁了一大部分,大跃进的时候全砍光了,改成水田了。只留了几棵!”

李愚有些黯然。

“玉箫燕都告诉我啦!说是为了戴耘!”崔云高端着茶碗,“这小子,值当!戴耘从小就是他铁哥们!”

三个人坐着,远处,一男一女从麦田边儿的埂上走过来,到了跟前,白玉认出来,是玉箫燕和邓超群,玉箫燕眼睛红红的,径直跑到白玉身边,“白玉姐,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帮邓超群找戴耘要钱,害了崔浩哥!”她把手里提着的帆布书包塞给白玉,“这是给崔浩哥的!”说着玉箫燕哭起来!

白玉木木地接了帆布包,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觉得难过,但是,难过到头了,竟然哭不出来!

白玉和李愚离了崔浩家,司机问他去哪儿?白玉要回丝绸厂,李愚回海事学院,李愚说,那就到外白渡桥下吧,两人的在桥南下了,往回走,过了外白渡桥,一个要往左手去,一个要往右手去,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住了,白玉说:“到山西路走走吧,请你喝酒!”两个人又折回来,重新上桥。

李愚有些感慨,又不知感慨什么,走进山西路瑟瑟的冷处,四处的物事冷得残败,路边的铺子、电线杆都在寂寞里发抖的样子。

下了一小坡,是素味馆。白玉点了素鹅、素鸭,又要了一瓶上海酒。两个人不说话,使劲喝,没几分钟,一瓶就光了。李愚又要,白玉对着李愚:“你别装了,我早就看你不地道!没人情味儿!”

李愚倒了酒自己喝,不理她。心里感概,他崔浩命相好?有那么好的女人,进了监狱,还有女人在外面给他打点!

白玉红着眼睛又说:“你见死不救?”

李愚道:“我知道,你还是觉得我是书记的儿子,我能帮忙。其实,你特势利,要是我没那个书记父亲,你恐怕不会来找我!再说,你从前就不和我交往!我干吗和你一起去看一个普通同学的父亲?”

白玉听他这么说,心里气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邪劲儿,她抡起椅子,朝李愚砸去。服务员冲上来,拉住白玉。白玉吼叫道:“你以为你是谁?我求你?”

李愚抱住白玉,白玉突然止了动作,喃喃地说:“不对!我今天,还就让你想到了,我是来求你!对!我求你帮忙,让崔浩出来!”

李愚看看白玉,聚拢了双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好像要摸掉身上的酒气。白玉道:“你别瞧不起人,告诉你,说不定哪天,你还求到同学头上!崔浩啊,将来说不定发大了,你李愚呢?嘿嘿,你以为你是谁?离开你老子,你是谁?”

李愚搂住白玉的脖子,牙齿缝里挤出一句:“那么你呢?”

白玉有气无力地道:“我没命!所以我们这会儿才在一起。”

李愚不知道白玉说的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这么生气。崔浩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

崔浩的父亲,从戴村出来,走了一夜。到提篮桥监狱的时候,是早晨6点,监狱还没开门。他就躺在墙根底下歇着,累,老了,不像以前了,脚板硬,一天能走上百里。现在几十里就把自己打倒了。7点,他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就去买饼子,给儿子带点儿吃的。

监狱里的犯人,一早起来出操,出完操后吃早饭,吃完早饭后坐板。有时候监狱会指派识字的人读报纸;有时候,什么也没有。大家坐在铺板上,一动不动地呆着,不许说话,不许动,也不许瞌睡,双腿盘着,一动不动,从7点坐到11点,一个上午,身体弱的人常常支持不住,要背过气去。

崔浩看见父亲脸上全是汗,“大冬天的,你怎么脸上全是汗?走路来的?”

父亲说:“刚给你买饼子去了,你看,还热的!”说着,父亲掏出饼子来,并一些钱,放在桌上。父亲说:“我6点,天还没亮就到了,在街沿上,还歇了一会儿。”

崔浩拿了父亲给的饼子,把钱推回去:“我哪用得着钱?你还是带回去,回去就坐车吧?不然今天到不了家!”

父亲倔,他把钱又推到崔浩跟前:“说是你贪污,缺钱怎么不跟我说呢?戴耘娘要帮,大伙儿可以一起帮,帮朋友也要用正道帮不是?”

崔浩看着父亲推过来的几十块零票,不说话。

父亲叹口气:“我是命贱,12岁看着你祖父被打死,那个时候农会主席是玉天青叫人用钢丝绳穿了你祖父的腮帮,在村里走,走着走着,我就成孤儿啦。”

崔浩脑子晕起来, 他想象不出12岁的父亲,拿着锹,背着老祖父,能走多远,在黄昏里走,那个累应该更累吧,走出屋子,走出村子,走到地头上,父亲那个时候身体没有锹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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