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怪物楼
楔 子
南明大学一共有四个建筑楼，怪物楼就是其中一个。
别误会，怪物楼里没有住着妖怪精灵，而是因为里面住着四个行为乖张，性情古怪的学生，所以有此称号。怪物楼之前是南明大学的宿舍楼，这栋楼建于70年代末的三层楼房，如同一个生命殆尽的老人，如果不是因为那四个学生，恐怕早已经被学校拆了。
怪物楼，除了四个学生外，还有一个管理员，他叫老郑，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以前是学校的一名老师，退休后一直留在怪物楼。即使后来学校分给他新宿舍，他都不愿意搬离怪物楼。所以，在南明大学学生的眼里，怪物楼里住着五个怪物，四个学生和一个老师。他们如同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白天和正常人一样，晚上则如同鬼魂一样远离人间。
今天是周末，几个好事的学生从学校外面回来，他们喝了点酒，其中一个男生醉得有些厉害，走路摇晃，眼睛通红。走到操场旁边的时候，他指着前面的怪物楼说话了：“知道吗？马菲菲就住在那里，我喜欢的菲菲就在那里。”
“是啊，不过那里可是怪物楼，马菲菲就是再漂亮，也没人敢惹她。”旁边一个男生说话了。
“胡扯，世上哪有这么漂亮的怪物，我今天就要去看看她。”男孩说着提步向前走去。
“刘克，你疯了，那里可是咱们学校的禁区啊！”旁边的人慌忙去拉他。
“切，我才不信什么禁区。”刘克踉跄着脚步，一把甩开他人。
望着刘克越来越远的背影，其他人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中一个男生说话了：“总不能让刘克一个人去吧，走，我们一起去。刚才喝酒的时候，大家不是说是兄弟吗？”
“对，管他什么怪物，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意见被赞同，其他人纷纷卷袖捋膊。
这个时候，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怪物楼里面传出来，刚刚走进怪物楼的几个人顿时停住了脚步，他们看见一个人从楼梯上面滚出来，他正是刘克。
“鬼，鬼。”刘克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惊恐地指着楼梯上面。
此时，旁边的声控灯瞬间亮了起来，楼梯口处站着一个身穿白色睡裙的女生，她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只是她的眼睛里闪着鬼魅的光芒，嘴角处还有一道嫣红的血迹。她正是马菲菲。
啊，其他人似乎被刘克的恐惧传染了一样，疯了一样离开了怪物楼……
【1】
我的名字叫秦风，是一家报社的记者。也许，你应该知道我的工作，那就是每天走街串巷，四处搜索一切有价值的新闻线索。
今天是周末，街上人很多，旁边有商家在搞活动，一个身着前卫的女孩正在声嘶力竭地唱歌，旁边围满了人。可是对于我来说，只对两样东西有莫大的兴趣，新闻和价值。这是保障我生存的基本因素，并且没人知道它会出现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旁边的活动快结束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丁伟打来的。丁伟是我的大学同学，他在南明大学做助教，虽然我们都在一个城市，但是联系却并不多。
“秦风，现在有空吗？我想见你。”电话里，丁伟的声音有些焦躁，似乎有什么急事。
“好，你说地方。”我愣了一下，答应了他的请求。
丁伟和我约在南明大学的一个咖啡店见面，挂掉电话，我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向约会地点奔去。
我和丁伟在大学的时候并不熟，毕业以后才走动起来的。丁伟在南明大学做的工作并不好，甚至连个老师都不算，曾经我也帮忙给他介绍过几份工作，但是他都婉言拒绝了。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家名叫摩卡的咖啡店前。我下车径直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坐在一个角落的丁伟。
“你来了。”看见我，丁伟显得很激动。
“到底怎么了？”我坐到丁伟面前，疑惑地问道。
“这次你要帮我，你一定得帮我。”丁伟的语气有些颤抖，他的眼睛里闪着一丝游移不定的神情。
“别急，你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依照习惯，打开了包里的录音笔。
“事情要从怪物楼说起……”丁伟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停顿片刻后，慢慢地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怪物楼，这个我早就听丁伟说过，里面住着四个性格诡异的学生。难道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随着丁伟的讲述，我渐渐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三天前的一个晚上，几个喝醉酒的学生从外面回来，其中一个叫刘克的学生一直喜欢怪物楼里的马菲菲，于是借着酒精的催促，他便去了怪物楼。等他的其他朋友赶到怪物楼的时候，刘克却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并且惊恐地喊着“有鬼”，而马菲菲则冷冰冰地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这些怪物楼外面的人。
当天晚上刘克就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他不停地说着有鬼吸他的血，并且当时刘克的朋友说马菲菲站在楼梯口的时候嘴角有几道残留的血，所以他们都说马菲菲是吸血鬼。在南明大学，怪物楼本来就敏感，这一次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并且很多同学都拒绝上课。
丁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你也许不知道，我刚刚被内调为老师，负责的就是刘克这个班级。但是校长还要考察我，可是在考察期出了这样的事，我真是急死了。要知道我在这里等了好几年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如果因为这件事搞砸了，恐怕我一辈子都得做个助教了。”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丁伟的意思。他想让我帮忙找出事情的真相。不过，从新闻角度来看，这根本不算个新闻，怪物楼本来在学生心目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当天晚上刘克又喝了酒，在那种情况下，马菲菲即使做一个鬼脸，都会让刘克吓得屁滚尿流。不过，能让刘克吓成精神崩溃，这一点倒可以深究。
“可以吗，秦风？”丁伟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期待。
“没问题。我答应你。”我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2】
穿过南明大学的操场，我看见一个三层建筑楼孤零零地矗立在前面，不用说那一定就是怪物楼。
丁伟已经把怪物楼里面的详细资料告诉了我，里面的四个学生分别是外语系的马菲菲，化学系的杜小梅，音乐系的张刚和电子工程系的肖明。当然，怪物楼还有一个管理员，他叫郑东，以前是南明大学的老师，这里的人都喊他老郑。
“秦风，你真的要住进去？”丁伟停住了脚步，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放心吧，没事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丁伟的带领下，我走进了这个在南明大学传闻诡异的怪物楼，也许是因为长年没有人维护，当我一踏进怪物楼的时候，我感觉皮肤骤然冰冷，一股阴森森的冷气吹到身上来，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丁伟把我介绍给了老郑：“这是咱们学校新来的助教，其他宿舍住不下了，所以学校安排他来这里。”
老郑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钥匙：“二楼204。”
丁伟没有跟我一起上来，我害怕他跟我一起上楼会引起老郑的怀疑。临走的时候，丁伟看了一下我的行李包说：“那个别忘了啊！”
“放心吧！”我冲着他点了点头。
行李包里一共有四个礼品盒，里面分别是我们为这里的人准备的。当然这也是为了能够让我和他们快速熟悉起来的桥梁。比如说外语系的马菲菲喜欢动漫小人，尤其是加菲猫，所以我们在外面给她买了一个限量版的加菲猫，而化学系的杜小梅最喜欢的是居里夫人，所以我们为她准备了一本《居里夫人传》。
当然，这些礼物里面最关键的就是肖明和张刚的礼物。丁伟告诉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们的礼物搞错，否则会适得其反。音乐系的张刚最喜欢意大利歌剧，而电子工程系的肖明最讨厌歌剧，因为这一点，他们还曾经打过架，那一次张刚差点把肖明打死。同样，肖明最喜欢的越剧，则是张刚最讨厌的，因为张刚的母亲就是因为演唱越剧后来抛家弃子的。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就在我把礼物分配好准备出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我看见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门外。
“你好，听老郑说你刚搬过来，我过来看一下。”女孩个子高挑，皮肤白皙，只是左脸颊有一块指头肚大小的疤痕，她正是化学系的杜小梅。那块疤痕是杜小梅在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被硫酸烧伤的，也正是那一次的毁容，让她变得性情古怪，最终住到了这个怪物楼。
“你好，我叫秦风，是刚分配过来的助教。”我点点头，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嗯，我刚买了个桌子，你能帮我搬到宿舍吗？”杜小梅迟疑了一下，说出了一个请求。也许这才是她来敲我门的真正目的。
“好的，你等一下。”我回身走到床边，拿起了为她准备的礼物，同时把给马菲菲的礼物也拿了起来。
杜小梅和马菲菲住在三楼，她们一个在三楼的最西边，一个在最东边。当我搬着桌子走进杜小梅的房间时，我不禁呆住了。不到二十平方的房间，竟然大大小小挤了七张桌子，甚至她的床都是两个桌子拼在一起的，并且每个桌子上都放着很多大小不等的容器瓶。
“放到这里吧！”杜小梅指了指宿舍的门后，那也是整个房间唯一的空间。
【3】
从杜小梅的房间出来后，我没有下楼，而是来到了马菲菲的宿舍。可是，不论我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人说话，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你干什么？”
转过头，我看见一个女孩站在我身后，她面貌清秀，双眸如水，长得非常漂亮。我知道她一定就是马菲菲。
“我是秦风，刚搬到这个楼。送你个见面礼，希望以后大家和平相处。”我把手里的礼物拿了出来。
马菲菲扫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然后默不作声地接了过去。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楼下走去。
回到二楼，我拿起为张刚和肖明准备的礼物，分别敲开他们的门，然后把礼物给他们。他们的举止和说话虽然有些抵触，但是对我并没有多大的成见。肖明甚至说，晚上要请我吃饭。这正是我所希望的事情，因为我也想快速了解一下怪物楼的内部情况。
我和肖明来到了南明大学外面的一个小饭馆，肖明是个身材羸弱的男生，他说话语速很慢，不过表达的意思非常清楚。在怪物楼四个学生中间，杜小梅和肖明应该是最好接触的，几杯酒下去，肖明的话匣子便打开了。
“其实，我能住到怪物楼，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女朋友。自从她劈腿和我分手后，我对天下的女人再无任何好感，她们就像猛鬼野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那个马菲菲，自恃漂亮，长得好又如何，死了以后不是还是一具臭皮囊。”肖明说着一口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光，眼睛里冒出了怒火。
“我听说前几天，马菲菲吓疯了一个男生。”我借机问道。
“是啊，那个男孩也是个傻瓜。大半夜来找马菲菲，我告诉你，马菲菲是个妖怪。她吸人血的，那个男孩就是被她吸血后才变疯的。有一次，我看见马菲菲拎着一个垃圾袋下楼，走到楼道口的时候，那个垃圾袋一下破了，里面滚出来好几只死鸡，它们的脖子全被人咬断了，它们的血全被吸干了。秦老师，你一定要小心。”肖明张望了一下四周，低声对我说道。
“是吗？这真可怕。”我耸了耸肩膀说道。
“其实真正可怕的人是张刚，你别看他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他的房间里面住着一个鬼。晚上，你要经过他的房间，你会听见里面有个女人在和他对话，然后便是唱歌剧。”肖明的话有些含糊不清了，不知道是因为太激动还是喝多了。
晚上九点半，我和肖明回到了怪物楼。
肖明醉得不轻，我把他送回宿舍，一到房间里面，他便躺到了床上呼呼大睡。我四处看了一下，肖明的宿舍很干净，东西也不多。我送给他的礼物盒就放在桌子上，奇怪的是，礼物盒上面的绳子似乎被人解开过。我不禁拿起了盒子看了一下，上面的绳子的确被人解开过，并且绳子的系法和我之前的也不一样。想到这里，我慌忙打开了礼品盒，里面刷的一下掉出来一个影碟CD，上面的封面赫然是意大利歌剧院的画面。
我的脑袋登时蒙了，这个本来是给张刚的东西怎么到了肖明这里。我清晰地记得，自己在送礼物之前是分好的，虽然都是CD，但是一个是越剧，一个是意大利歌剧。还好肖明还没有看到，否则他不定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同样，张刚一定打开了礼品盒，我无法想象当他看到里面的礼物是一个让他恨到极点的越剧CD时，会不会有杀我的冲动。
没有多想，我拿起眼前这个送错的礼物，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肖明的宿舍。
【4】
夜里，我听到有人在门外徘徊，窸窸窣窣的，仿佛是把指甲死死地按到门上，用力地刮着，一下，一下，又一下。
我坐了起来，竖起了耳朵。
门外的是谁？我第一个想到了张刚，我甚至感觉那个刮门的东西不是指甲，而是一把尖刀，张刚左手拿着我送给他的越剧CD，右手拿着尖刀，轻轻刮着门。等我打开门的时候，他冲着我嘿嘿一笑，谢谢你的礼物，然后把刀一下插进我的心脏。
我不敢再想下去，窗外一片黑暗，这里是怪物楼，我也是其中一个。
门外的声音突然没了，整个世界出奇地安静。
砰，当我的心刚落下来的时候，门被撞开了，张刚阴沉着脸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然后瞬间向我扑来……
啊，我睁开了眼睛，汗水浸湿了枕头。
此刻，房间里面一片漆黑。还好是个噩梦，我坐起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砰，门外响起脚步声，然后是快速移动的声音，跟着外面传来一声关门的声音。从声音的位置判断，那似乎是张刚的房间。
我的心瞬间抖了起来，刚刚松弛的神经又绷紧了。难道刚才的梦并不仅仅是梦？也许那个梦里的声音是真的。
我从床上走了下来，慢慢走到了门边。然后一下拉开了门。
门外空荡荡的，月光渗进来，白森森的。
我迟疑了几秒，然后走到张刚宿舍的门边，把耳朵贴了过去。
“你为什么不去杀了他？”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她的话听得我心里悚然一惊，原来刚才的一切果真不是梦。
“真的要杀了他吗？”张刚说话了，他似乎在犹豫。
“好，你要不杀他，我来杀他。”那个女人似乎很生气，砰的一下，把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
听到这里，我再也不敢听下去，慌忙向楼下跑去。
走到拐角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只见三楼走下来一个人。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裙，头发披散着，慢腾腾地向楼下走来，她竟然是马菲菲。不过，此时的马菲菲看起来如同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鬼魂一样。
马菲菲很快走到了我面前，就在我犹豫着该不该和她打个招呼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把我拉到了一边，并且紧紧捂住我的嘴。等我抬眼看清拉住我的人是谁的时候，我的身体不禁僵直，他竟然是张刚。
“别惊动她，要不然你会和之前那个男生一样。”张刚对我低声说道。
终于，马菲菲鬼魅的身影离开了我们的视线，张刚松开了手。我大口大口地喘气，但心里的恐怖并没有消除，因为我不知道张刚是不是听从了那个女人的话，跑过来杀我。
“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那样，我不是成了傻子，中了别人的圈套。”让我没想到的是，张刚竟然看出了我的担忧。
“别人的圈套，什么意思？”听到这里，我愣住了。
“我看到礼物就知道有人在故意陷害你，我虽然暴躁，虽然性格乖张，但是理性还是有的。”张刚说着站起来向前走去。
张刚的话顿时提醒了我，肖明和张刚的礼物之所以会被掉换，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个人会是谁呢？我记得从我分好礼物的时候，杜小梅来找我帮忙。难道是她，可是当时她连进房间都没有。也就是说礼物被掉换的时间应该是我去给杜小梅帮忙的这段时间，难道是老郑？
“这个怪物楼每个人都有嫌疑，谁都想让谁死。千万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一切。”张刚说完头也不回地向他的宿舍走去。
【5】
天亮的时候，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打开门，我看见老郑和两名警察站在门外，在前面不远处的肖明房间门口围了几个警察。我的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是秦风？”一个警察上下打量着我。
“是的，出、出什么事了吗？”我吸了口气问道。
“肖明死了，昨天你们不是一起喝酒的吗？”老郑回答了我的疑问，并且用怀疑的语气质问我。
“肖明死了？”我的心头一震，耳边响起了昨天晚上在张刚门口听见的对话，原来他们昨天不是杀我，而是杀肖明。
这个时候，一个警察走了过来，“高队，结果出来了，死于心肌梗塞。不过现场有些奇怪。”
“好的。秦风，麻烦你跟他去旁边录个口供。”那个被叫做“高队”的警察指了指我，然后转身向肖明的房间走去。
我跟着那个警察走到旁边的走廊时，我看见怪物楼的其他三个人竟然也在。他们分别和三个警察站在一起说着什么。
询问是依例办事，在回答完警察所有的问话后，我离开了走廊。
“秦老师。”忽然，身后有人喊我。
转过头，我看见马菲菲站在后面看着我。
“什么事？”想起昨天晚上马菲菲的样子，我不禁缩了缩脖子。
“你猜肖明是谁杀死的？”马菲菲面带笑容地看着我。
“我，我怎么会知道？”
“是张刚，他早就想杀死肖明。因为肖明经常在宿舍里面唱越剧，你知道吗？张刚的母亲就是个越剧角，后来跟着一个唱越剧的男人跑了。所以张刚恨啊！”马菲菲往前靠了两步，几乎要贴到我的身上。
“我更恨那些在背后说三道四的人。”忽然，一个阴沉的声音从旁边角落里面传出来。
马菲菲像是被马蜂蜇了一下，瞬间跳开，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张刚走了过来，他的脸如同刚才的语气一样阴沉冷漠，他走到我面前迟疑了几秒说话了，“杀死肖明的人是马菲菲，因为肖明总喜欢到处乱说马菲菲的事情。”
是的，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肖明便跟我说过马菲菲吸人血的事情。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马菲菲心怀怒意。就在昨天晚上，马菲菲从楼上回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肖明门外，然后推开门，走进了肖明的房间……
我不敢再想下去，张刚已经走远了，整个走廊一片阴沉，风从旁边的窗户吹进来，让我禁不住打了哆嗦。
肖明的宿舍被贴上了封条，白森森的纸条如同死人的眼睛一样，冷冷地扫视着路过的每个人。
丁伟是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过来的，他要避开其他人的眼睛。对于肖明的死，他希望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内幕，可惜我却一无所获。我唯一能告诉他的就是，肖明和张刚的礼物被人掉换了。
“一定是那两个女生干的，你最好留意一下马菲菲，她是导致刘克疯掉的主要原因。如果能揭开这一点，学生们也就没什么理由不来上课。”
丁伟的话音刚落，楼顶上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整个楼仿佛都在颤动。
“怎么回事？”丁伟愣住了，我们对视了一眼，然后走出了宿舍。
出事的是杜小梅，她的宿舍爆炸了。当我们走到三楼的时候，看见浓重的烟雾从她宿舍里面窜出来，地上还有很多断裂的桌子碎片。
爆炸声很快把学校保安引了过来，并且还有几个警察。他们是在学校走访调查肖明的事情，结果又碰上了爆炸案。
现场很快被封起来，警察联系了总部，然后开始做勘察现场的工作。
警察很快在现场找到了一具被炸烂的尸体，经过检查，她正是杜小梅。法医根据现场的情况找到了爆炸的原因，杜小梅在做实验的时候三硝基苯酚和三硝基甲苯发生混合，产生爆炸。
谁都知道，杜小梅是化学系的高才生，她怎么会让可以混合发生爆炸的试剂掺和到一起呢？
人群中，我看见马菲菲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面的爆炸现场，看见我，她闪身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