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出去了。
“你生日?”我问。
余晖笑笑,“不是。”
“那买什么蛋糕?”我一怔。
“浪漫嘛,”余晖深情地望着我。
我狂塞蛋糕才不理他。
叮咚……
“你还订什么了?”我边塞边说。
余晖说:“什么也没有呀。”
我去开门,还是服务生。
我咽下嘴里的蛋糕,“干什么的。”
那服务生吓了一跳,多半被我整傻了,“送……花。”
“你订花了吗?”我扯脖子喊。
余晖说:“没有,喜欢的话就留下吧。”
我暗骂这傻B真败家!
这时一个人影闪了过去——是未文然!不!不可能!他不会在这儿!我推开那服务生,探头望了望——无人,显然那里幻觉。其实……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个样子(虽然说也没什么)。
“什么花?”我问。
服务生拿出来花来,“白玫瑰。”
我马上把门关上!
“怎么?不喜欢?”余晖见我神色慌张。
“不!不!”我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
余晖没有再问,我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大概是什么时候我已经不记得了,好像是塞完蛋糕之后,余晖送我回学校了。
早上,我赖在床上,任凭死党电话摧残!我死也不接!
手机又响了——铃声郑秀文《值得》。
“关于你好的坏的都已经听说愿意深陷的是我没有确定的以后没有谁祝福我反而想要勇敢接受爱到哪里都会有人犯错希望错的不是我其实心中没有退路可守跟著你错跟著你走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到值得错也错的值得爱到翻天覆地也会有结果不等你说更美的承诺我可以对自己承诺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到值得错也错的值得是执著是洒脱留给别人去说用尽所有力气不是为我那是为你才这么做……”
我还要挂断,一看原来是遇洹。
“喂!小遇吗?”我来了精神。
“喂……”一阵怪声,信号不太好,小遇的声音也不是很大。
“喂!小遇!你大点声!”我大吼。
“我……你……快……”‘啪’断掉了。
我一怔,马上拨回去——关机。
搞什么?我有点生气,顿时又担心起来,打了无数个电话,但都是关机。会不会是没电了?我又打电话给死党。
“小遇?她没打电话给我呀,”刘飀说。
“你接到她的电话了吗?她怎么样?”若言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呀,”肖芳回答词不达意。但以她的智商,也就衡定在这个水平线上了。
“没有呀,”虞拓的答案令我伤心欲绝。
难道遇洹只打给我一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遇不会出事吧?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遇洹应该到北京,却没有给我们打电话。现在过了将近两天了,她仍没有联系我们。如今打了一个电话,却没有把话说清楚。
于是我打给林臣——“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操!难道他把小遇给卖了?
我更加害怕了,如果小遇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喂,我找林臣,”我给他单位打电话。小样儿,有种别跑。
“林臣?没这个人。”对方冷冷地说。
“喂!等一下……”“啪”,对方在我话吐完之前断了电话。
“没这个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更加恐惧了。现在这个情况,遇洹终究在哪里?林臣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倘若小遇出事了,那一向溺爱她的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成为什么对我来讲并不要紧,关键是遇洹到底怎么了?为了知道真相,我决定去北京。
晚上,全体议定。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说!”刘飀冲我大吼。
我立即黄河泛滥,“我也是今天早上接到她的电话的,我打给你们问清楚才知道小遇只打给我……一个人……”我抽泣着。
“飞飞,别哭了……,”余晖将我揽在怀里,“你别担心,小遇不会有事的。”
周若言应和着,“是呀……也许她与林臣缠绵呢。”
我摇摇头,“不会的!就算是那样,林臣单位不会那么说。”
“难道小遇……”虞拓不敢往下说。
肖芳打断她,“不会的,不会的。”
“嗯……现在你们说什么都是猜测,”程斌语重心长地说。
我马上说:“所以我决定去北京!”
“不可以!”余晖果断至极。
“不行!小遇已经生死未卜了,你不能再以身犯险了!”刘飀说。她平时总是对我发脾气,其实她很关心我的,像我在乎遇洹一样。
周若言点点头,“是呀!总不能你也失踪吧”
“不!但……”我说,“但我们不能不管小遇。”
“不是不管,”虞拓说,“我看飞飞说的也没错。去找找再说,但飞飞一个人太危险了,我们一起去吧。”
肖芳拉拉程斌,“我为了这家伙连老家都不回。为了小遇去哪儿不行呀!”
我多半是因为遇洹的事搞得神志不清。肖芳说回老家,人却还在,原来是为了程斌。也对,人家“嫁”出去也不容易。但唐明就没那么伟大,当真回老家了,难怪刘飀心情那么差。
“都去也不行,”程斌说:“如果遇洹又回来了就不好办了。这样吧,去几个留几个。”
我恍然大悟,原来我们之中最明智的就是程斌。当然也有可能我们都傻了。
“我一定要去!”我抢先说。
“飞飞……你考虑清楚!”余晖说。
我大怒,“你不去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什么。”
“你这算什么!”余晖也不悦了。
我站起来,“哼!我一定要去!”
余晖冷冷地说:“你去吧,我不管你!”
我一堵气,“懦夫!”
这时气氛有些异样。
“别,别,这是干什么?”肖芳拉我坐了。
“你——骂——谁——”余晖瞪着我。
我大吼,“你!懦夫!”
“我?你……”余晖反而站了起来,“那你去找未文然呀!让他保护你好了。”
“啪”我甩了他一巴掌。
“我走了,”我丢下凉白开的钱转身走了。
“飞飞,”余晖追出来,“我错了,我们讲和好吗?”
“对不起,我刚刚……”我说,“我不该那么说你。我……没有资格怪你,也没有生你的气。”
余晖狂喜,“那我们回去吧。”
我淡淡地说:“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我又哭了,刚刚的泪痕还清晰在脸上。我都做了些什么?我居然动手打了我的男朋友,只因为他提到了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名字。
总是这样,不知不觉我又一次走到了操场和体育馆——静,静得有些可怕。
我在希望什么?等待未文然来骂我吗?还是紧追不舍的余晖。
静——仍然没有他打响指的声音。我自嘲地笑了,转身要离开这里。
“啪!啪!”
是这个声音,依然没变。
“飞飞,你怎么又在这儿?”未文然说。
我镇定了一下,“巧合。”
未文然冷冷地说:“是吗?眼角还带着泪痕?”
我一怔,马上拭开了泪,“没,没……”
“那余晖呢?”他将头转向另一侧。
我看不到他的眼神,那忧伤凄苦的眼神。
我说:“我们吵架了。”
“哦,”未文然淡淡地说。
良久,无语。和我最初认识他时一样——冷漠。
“你走吧,”终于他开口了。
我苦笑了一下,“连你也这样……”
“不,不是!”未文然转过脸来,他的脸色惨白,“你还是走吧。”
“好呀,”我转身走了。
没走出多远,便传来未文然沉重的声音:“飞飞,你走吧,别再让我想入非非了。”
我独自回到了宿舍,悄悄爬到上铺,好像明天永远不会到来一样。
随身听——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听歌。我的随身听还是在老家买的那种20块钱的便宜货,只会放那种走调的歌。我按了一下PLAY,是梁静茹的《为我好》:
“才知道感情已经动摇,我一直被误导,是你还不愿意揭晓……”
“啪”我关上了随身听,这大概是我最不想听的歌。
对于遇洹的事我有些力不从心。我好怕……
电话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