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在罗凰等人走了大半月后县令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学校房东抓牢里,房子也强行没收充公。衙役来查封时学生们正午休,一个个穿着睡衣被赶了出来,狼狈地站在大街上不知所措。
“你捎信给那丫头,这就是跟本官作对的下场。”
校长恍然大悟,原来县令一直对珈嫄不肯捐钱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滥用职权公报私仇。还好罗凰等人浪迹天涯飘忽不定,县令本事再大也不过是在自己的地盘为非作歹,只要她们不回来就不会陷进这滩烂泥堆里。
无独有偶,罗凰在街上听到了游商的小道消息,本打算回去告诉珈嫄但一想到她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主意,干脆自己跑一趟核实情况。到县上根本不费半点力气就打听到了前因后果,当听到有很多学生休学回家时罗凰义愤填膺,决定亲手了断这段冤孽。
夜班三更,天干燥,小心火烛。
罗凰画了个圈,把县令一家锁在结界内。翩然落在庭院中,选了张石凳坐下。鉴于上次经验,今晚她把一整套做全了,也省得过后麻烦。拿出琵琶弹奏一曲往生咒,清透明亮的乐声从手指拨出后变成一个个活跃生命体,从屋顶、窗口、门缝飘进每一个房间。很快,熟睡的人们一个个苏醒。
县令骂骂咧咧地起床,又是哪房吃了老陈醋半夜不睡觉跑屋外哭丧?!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作为女人就该习惯并且接受,老整些凄凄惨惨的干什么呢。县令踹开门站到了外头,借着门口两盏摇曳的灯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他整个人吓哆嗦,哪是什么小妾,一个戴着银色面具不人不鬼的玩意正抱着琵琶盯着他,一眨眼,琵琶居然不见了。
“来来来来人啊……”
罗凰弹了弹袖子,她等的就是县令敞开嗓子嚷嚷,当然接下来并不是狗血的回你叫吧,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的哈哈哈~今晚这宅子里的人是跑不掉了,临死前至少让人家明白是跟什么为敌,不然悄无声息就挂掉多可怜。
很快护院把罗凰团团围住,只是没人敢轻易上去。跳跃的火花照在冰冷的面具上,更能感受到一股萧杀之气直扑而来。县令躲在层层人墙后,颤巍巍问想干什么,这里可是本官的私邸小心竖着进来让你横着出去。
罗凰掏出一沓的纸钱撒向空中。“大人不是喜欢钱么,这些够不够?”
有几张落在县令头顶,举手抓过一看是死人用的钱后连忙扔地上,生怕沾上半点晦气。推了把前头的护院,让他们立刻将贼人击毙。护院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加上在场这么多兄弟还怕打不过一个赤手空拳的。一群小喽喽叽里呱啦冲上去,恨不得光是靠唾沫就能淹死刺客。
罗凰腾空一跃让不少人互相撞个头晕眼花,清脆的闷响让她忍不住笑了声,酱油们也是蛮拼的。手一扬,有几人被拉至半空然后旋转n多圈,丢回地面时直接晕倒,连吐都来不及。
护院们退回原地,甚至比刚才聚得更拢,额头冒出冷汗,拿武器的手不停颤抖,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县令见势不妙逃回自己房中关紧房门,跑到暗格内打开机关想从地下通道逃跑。瑟瑟发抖的小妾扑上去哀求带她走,被一把撞到衣柜上脑袋开了花。在下通道的过程中,外头的惨叫声接连不断传来,经历诸多作恶场面的县令此刻也禁不住吓得四肢发软,要不是一股求生意志撑着早瘫软在地。
仿佛在黑暗中摸索了半个世纪,县令手脚并用的推开头顶木板,一鼓作气爬了出去。扑在稻草上大口喘气,劫后余生的恐惧与解脱在体内纠缠,使人既想哭的同时更想大笑。抬起头,县令复杂交错的表情只剩下错愕。
他仍在院子里。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罗凰食指点住嘴唇,做了个安静。男人尖叫的声音也和女人一样刺耳难听。勾勾指头,县令被拖到了自己跟前。
“不要,别杀我。”县令眼泪混着鼻涕哀嚎,手脚并用的往前爬,顾不得指甲里抓了很多泥土和杂草。也许已经没有了安全地带,可他宁愿无头乱串也不愿呆在厉鬼身边。
罗凰又撒把纸钱,加上一开始给的该够上路费了。两手作托举状,如蛆虫扭动的县令悬浮空中,濒死的恐惧感使他嚎叫得更不堪入耳。血肉之躯慢慢被拉长,像是一根面条,然后清脆的咔哒一声折成两段。落地。
黑眸冷静地看着一切,除了倒映在瞳孔里微微跳动的火光,没有半点涟漪。刚杀完人后这么淡定显得有些冷酷,可惜,她从来不在乎,至少重生后就不再在乎。
大火烧透了半边天,看得人想就势来根烟。其实她不会抽,不过那种需要尼古丁的心情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珈媛伸懒腰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起来啦,正好我买了早餐。”
“好难得,你也会起那么早?”
摇头,怎么可能,她只是刚回来顺道买了早点而已。“你先尝尝,不好吃的话我就把自己那份送给隔壁(阳春)。”
珈媛笑得没了牙,一大清早就使坏心眼小心被雷劈。下床,她要看看买了什么好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