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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往事

兰花花的姥娘家在大青山山脉的另一端,与火神村相隔两座山,走山路的话就会近一点。但如今是在县城,都是顺河而下,自然就里的远了。

姥娘家的坐落在大青山山脉的南麓,名叫清泉村。清泉村的由来也是很有意思的故事。据说以前的这里,荒无人烟,有一位圣人历经千辛万苦,途经此地,感到口渴,便四下找水喝。可是他找啊找就是没有找到水,就在他又饿又渴的时候,似乎冥冥之中有神灵在指引着他。当这位圣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这块土地,掀起一块石头,就从地底下冒出一股清水来,圣人大喜。从此,这个地方就叫清泉村。对于这种古老的传说,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的。

老杨的牛车“咯吱咯吱”摇摇晃晃的来到清泉村的村口,早在村口大槐树下等待的孩童们纷纷跑了过,各自找到自己的亲娘,笑着叽叽喳喳的说着今天早上各自的见闻和生活,甚是热闹。

三舅母的的柱子也跑到三舅母跟前来,就要从何氏手里接过她拿的包袱,何氏看到说道:“还是娘拿着,你拎不动的!”

“没事,娘。我现在是大男子汉了,肯定能拎动的。不信,你看!”柱子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何氏手里的包袱,往肩上一扛,便往前走去,还在那边走边说:“娘,您也快点。奶奶都给您留饭了!”

村里的人赶集,总是在天不亮的时候就走,等到太阳出来了,就已经到城里了。他们也不会在城里面逛逛,总是直奔主题。等把东西都买好了,这才回家,下午还能在地里干活呢。只有在一年正月里闹元宵的时候,可能回去逛逛街,看看灯。农忙时节,大家都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菊花的娘在大槐树下不知道给一群小孩子们在讲些什么,或许是进城的所见所闻吧!看着那帮从来没有离开过村子的孩子们听得认真,听得津津有味。一个和三舅妈何氏交好的一位妇人走过来,笑着说道:“你走那么快干嘛,有没有狼在后面追你。再说了,吴家婶子是咱们村里最好的婆婆了,你怕什么?”

“那倒是没有,我出去都一天了。娘她身体不舒服,这几天要忙春种。我怕她吃不消。这不赶紧回去帮衬帮衬。”三舅母何氏说道。

“那倒也是。哦,对了,今天菊花娘说的可是真的?你碰到你大姑姐家的两个孩子了?”

“嗯,棚室碰到了。那两个孩子也听话懂事。我们就在那聊了几句。”三舅母说道。

“不是你们两家不来往了吗?怎么会……”妇人的话明显没有说完,一看也是关心三舅母何氏的。

何氏倒没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说道:“毕竟是亲娘舅家,这不是还有血亲在么?再说了,这舌头和牙齿天天呆在一起,也有磕磕碰碰的时候,还别说是两亲家了。只要孩子们好着就行。大人们之间的事业不管孩子们什么啊!”

“你说的也是。大人们之间闹僵,遭罪的那还不是夹在中间的孩子。”那位妇人也心有余悸的说道。

“行了,咱不说这样的话了。到时侯说不定一切都会好的。”何氏转而安慰那位妇人说道。“对了,你们家今天都准备种些什么的?往那块地里种呢?”

“哦,这个啊,我家掌柜的说了,……”那位妇人开始说起自家的事情来。

农村就是这样,有什么事,大家都知道,几乎没有什么隐私。对此,生活在乡下的人们都习以为常。关起门来就是自己家的事,打开大门,那就是大伙都知道的事。

等何氏到家的时候,柱子早就把包袱拿到家了。姥娘吴王氏从厨房里出来,看着何氏说道:“柱子娘,你赶紧来吃口热饭吧!看着遭罪的,出去一天,连口水都没有喝到。”

“娘,没事的。大伙都一样。我怎么就能够遭罪呢。您和我爹他们吃了没?”何氏笑着走进厨房,一边走一边问道。

三舅母何氏是姥娘给舅舅自小订的娃娃亲。如今嫁到吴家,对两个老人都及其的孝顺,与三舅舅也是夫妻恩爱,相濡以沫。又生了两个大胖小子,自然在家里也是很有地位的。但她人本身也是个老实人,善良,淳朴,更是安守本分。深得家里人喜欢。

“行了,你呀,就赶紧吃吧!我和你爹以及几个孩子,在家人的人能饿着?”姥娘吴王氏说道。对于吴王氏来说,自小就把何氏当成自家的闺女,不然也不会订成娃娃亲的。尤其是在兰花花的亲娘她没了之后,更是将何氏捧在心尖子上疼。何氏也很争气,对老人比以往更好了。

吴家老太爷就生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姑娘,那一个姑娘就是兰花花的亲娘。对于这个姑娘,老两口更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百般的娇宠的长大。三个哥哥和弟弟也自小就被父母灌输着要爱护妹妹和姐姐的思想,都养成了妹控和姐控。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吴老爷子和兰老爷子两个人一见如故,便在一次喝酒的场合中给贵女和儿子订下了亲事。就这样,两家人就结为亲家。虽说,婚后的吴氏和兰叔祺过得日子平淡无奇,但也相敬如宾,没有激情。后来吴氏身死,留下两个半大的孩子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兰花花,两家的老人就觉得自己家的孩子的命不好,也怨不得别人。可是后来兰叔祺闹着要娶任氏的事,还是被吴家的人知道了。直至此时,他们才觉得,兰叔祺并没有对自己家的女儿不好,可就是在这个家里,女儿收敛了所有的脾气和小性子,过得不是特别好。虽说兰叔祺并没有打骂自己家的女儿,可是,家庭的冷暴力才是摧残一个人活下去愿望的最大凶手。至此,两家人闹了一番,从此断了联系。

“娘,我今天进城的时候见着花儿和昭儿了。”何氏想了想,还是把见到两人的事告诉了吴王氏。

“真的么?那两孩子瘦了还是胖了?谁跟着一来的?见到小远了没?穿的好不好?”姥娘吴王氏一听这样的话语,立马问道,摁住心底的激动和高兴,“长高了没?也不知道现在认不认得我们。唉!我这是说什么瞎话呢,都好几年没见了,怎么会认得我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姥娘啊!”吴王氏一想,这样悲凉的场景,顿时鼻子涩涩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娘,您看您。都怪我不好。没有给您说清楚。”何氏看见姥娘吴王氏眼眶的眼泪,立马说道,“娘,没事的。她们都没事的。昭儿肯定记得啊!您看,今天她就认出我来了,肯定也记得您那!您还是她的亲姥娘,怎么会不记得呢?就是花儿她没见过咱们,这个就没记住。她们两个啊,长得都可像大姑姐了!她们还说,过几天等小远休假了,就来咱家呢!着可是好事啊!”

“只要他们好着就行。我和你爹两个糟老太婆和糟老头子,没什么好看的。也就别惹得他们的爹和后娘不高兴,就得不偿失了。”吴王氏说道。

“什么就得不偿失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随后,就看到一老一中年的两个身影走进厨房来。

“爹,相公!”何氏起身打了声招呼。

在吴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君子远包厨的讲究,三舅舅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给家里人抄上几道菜。当然了,这也仅限于家里人知道。在为人看来,一天围着灶台转的男人是没有出息的。当然了,除了厨师之外。

吴王氏便将兰花花他们姐弟再过几天要来吴家的事说了一遍。

“柱子娘,你是在城里碰到昭儿他们的?”吴老爷子问道。

何氏便将在城里遇到的事又说了一遍。

吴老爷子沉默了半响,说道:“在明后天就要春种了,昭儿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么忙的时间来咱们家。主要是,他们还是小的时候来过,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找得到。这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要不,我就扯下这张老脸,去给他们家个台阶下,也让孩子们可以放心的来咱们家,也不再看别人的脸色。”

“爹,还是我去吧!你一大把年纪了,要是人家把你怎么了,也容易出事情。我去的话,我皮糙肉厚的,肯定好办一点!”三舅舅吴文凯说道。

“你个臭小子,你当他们家是龙潭虎穴呢么?那昭儿他们怎么生活着呢?”吴老爷子没有好气的瞪了三舅舅吴文凯一眼。

“爹,我这不是怕你出事么!”三舅舅吴文凯笑嘻嘻的说道。

“行了,等到春种忙完,我就走一趟吧!”吴老爷子说道,之后又看了老妻一眼,说道:“你也就别操心了,柱子娘说孩子们好着呢,那肯定就不错。缓缓神,等孩子们来,看着也精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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