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作为丫鬟,她是不能和主子一起同桌吃饭,不能同起同落,更别说和主子一起坐在马车里。
如果作为朋友,那么就没有必要如此的拘谨,但是同样还存在一个男女有别的问题,一般的男女同车的事情发生,男女双方都是保持尽可能的距离,同样不会像她这么自然,还想在他的面前睡觉。
“睡吧”公孙一平不想抹杀她这纯真的天性,给了一句答复。
她唯一不自在的时候,可能就是想做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都要像他请示的时候了。
他没有把她当成下人,也没有把她当成朋友,把她当成了什么?
他自己也还不知道,只当她是他捡到的迷路的孩子,在相处的时间内,尽可能的给她安全感。
是亲人吗?不是,因为没有那种淡漠的感觉。
是朋友吗?不是,因为他不会想和她谈论他所困惑的问题。
是下人?不是,因为他没想过让她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
是什么?
困惑干扰了他,放下手中的书,看向窗外,漫无边际的田野,显出生机盎然的绿意。
“小宁子,累吗?”不知不觉间,公孙一平也靠在车厢中,睡着了,眼睛睁开已是正午时分。
开口关心的就是一直没有休息的小宁子是否疲倦。
“不累,公子好好休息吧”小宁子完全忘了他们的车上还有一个女人,一个他曾经以为是鬼的女人。
还想闭上眼睛继续休息的他,却觉得双腿发麻,这才想起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人,现在却没在。
低头一看,他意想不到的一幕活生生的发生在了他的眼前,他的身上。
吉儿的头正枕在他的腿上,双手松弛的抱这他的腰,那温暖的气息他都能感受到喷洒在他的腿上。
整个人完全睡到了垫子上,双脚因为空间限制蜷成一团,看不到她的神态,只看到她乌黑的的长发,发这幽幽的光泽。
想推开她,却又不想把她从睡梦中惊扰,矛盾而又陌生的情绪困扰着他,一时之间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恍恍惚惚间,车子已经来到了一个人声嘈杂的地方,腿上的人儿终于有了动静。
公孙一平不知为何屏住了呼吸,看着腿上的人儿自然的举动。
感觉精力充沛的吉儿露出了一个本能的满意笑容。
想抽回双手,这才发现自己抱着一个温暖的物体,精精瘦瘦的,手感不错。
下意识的双手紧了紧,却不想那躯体却瞬间僵硬了。
“该死的,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什么叫授受不清吗?她难道没有危机意识吗?”因为吉儿双手收拢而僵直了身体的公孙一平,忍住那因为她的气息而蠢蠢欲动的欲望,蜡黄的面具成功的遮住了他的潮红,也掩饰了他的激动和羞涩。
终于发现那不对了,吉儿想起来了,马车里只坐了两个人,自己是一个,那么自己抱着的这个是——公孙一平。
迅速放开双手,放下双腿,身子一起,一个标准的淑女坐姿已经完美的展现在了公孙一平的面前。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能如此迅速的收拾自己的情绪,整理自己的妆容。
他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如果不是看到吉儿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公孙一平要怀疑刚才温热的女子此刻变成了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