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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伊泽瑞尔

盖伦手中握着阴寒刺骨、杀意弥漫的无尽之刃,踏着坚实的步伐,气定神闲的走出无尽峡谷。

虽然盖伦自身的能量被无尽之刃给吞噬了一半,但对于久经沙场的他来说却只是毛毛雨,根本没有阻碍他分毫。依旧能够看出那一身直上云霄的豪气,以及俯视苍穹的傲骨,仿佛只要随意一剑就能破碎山河,横断天地。

然而在踏出无尽峡谷的同时,盖伦的脸上却突然写上了几笔迷茫,对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将要从哪里开始,又将从哪里结束。

就在盖伦“魂游仙境”的同时,却有一人急速的逼近。但脚步格外轻盈,身子犹如离弦的箭矢,一跃数十米,只是闪烁的一瞬间便已经出现在盖伦的身前数米。但来者的身形却依旧难以琢磨,甚至连一丝杀意都没有外溢。

同时,此人的手上轻轻一撰,一把海蓝色半透明的光刃陡然出现在手中,闪烁着此起彼伏的雷芒,“嗤嗤嗤”的低鸣,让人不敢轻视。

下一刻,来者已经悄无声息的绕到盖伦的身后,手中光刃似吞噬生命的死神,轻轻划向盖伦的咽喉,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杀戮的艺术。

可就在这一瞬间,沉默的已久的盖伦却猛然动了起来。左手微动,势如闪电,后发先至,双指已经将光刃钳在喉前一寸处。接着右手一晃,身子一个旋转,无尽之刃已经如绽放的花瓣,横扫了出去,威压似山,威严挺拔,傲世不屈。

来者,眼见自己的偷袭就要得手。奈何盖伦是久经沙场的老手,虽然没有感到周围的杀意,却本能的发觉了危险。接着迅速出击,先防后攻,而且皆是瞬息万变的杀招,丝毫没有给敌人留情的余地。

眼见盖伦的霸道一剑已经可以将来者拦腰斩断,但眼前却是一花。此人又化为一道金光闪光,消失在视野的范围,出现在数十米之外,来去如风,让人难以琢磨。

侃侃拉开防御距离,来者也不退避,再次发起攻击。甩手之间,光刃脱手而出,似若雷霆,转瞬已至盖伦的身前。

但是盖伦却不慌不忙,无尽之刃横剑刺出,与光刃双尖对峙。

“嘭!”

一声闷响,如针尖与麦芒般相互对峙的双剑遭遇,却并没有爆发出强势的气浪,有的只是锐而尖的剑芒,阴阴散发着寒意。

可突然无尽之刃红芒一闪,无情的杀意弥漫,如贪婪的猛虎扑出,将光刃笼罩,转瞬之间光刃却已经被拧成粉末,又随着杀意被无尽之刃给吞噬,化为精纯的能量,为它所用。

光刃脱手,来者却并不停留,身形再度飘渺无影。

下一刻,来人双手凝聚的阵法随之展开,一道又一道水蓝色像是冰晶的光芒刺来,瞬间将盖伦的身影都淹没了。

就在无数光刃即将临身的一瞬间,盖伦的身上却爆花出一股让人窒息的威压,粘稠的像一堵厚墙,将偷袭的光刃全部禁锢在虚空之中,欲罢不能。

可惜,凝滞的空间只持续了一秒,小调皮无尽之刃再度爆发强大的吞噬力量。

赤红色的杀意从无尽之刃内爆发,像是久逢甘露的土地,贪婪的吮吸着。连同盖伦身上爆发的威压和闪烁光芒的光刃一并接收,全部化为能量被其所吸收。

“哼!真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打搅老子的雅兴!”看见无尽之刃的所作所为,盖伦也只能无奈的一声叹息,随即将身上爆发的力量给压制下来。

可随后一转头,却冲着已经无形间逼近身后的那人说道:“伊泽瑞尔,好你个小子,本事见长啊!敢来偷袭你老哥,难道不怕我生气不将小妮子嫁给你?唉,和小妮子一样也是一个贪玩、调皮的家伙。”

然而说完后,盖伦才看见伊泽瑞尔木讷的表情,双眼微红,像是才哭过,一脸哀伤和颓废,早已将之前的潇洒、帅气掩埋。显然是一路风尘,闻讯而来,而且已经去过王都,看望过陷入沉睡的拉克丝。

沉默了许久,盖伦才摇头叹息,重新开口道:“伊泽,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得相信我,此行我一定会找到‘生命复苏’符文和索拉卡本人,唤醒小妮子。”

声音洪亮,却如秋风落叶,缓缓的飘散。

直至很久,场上依旧静的出奇,伊泽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沉沉的低下头,许久都不远抬起,只有那打湿泥沙的泪水和抽泣的身躯能够看出他的哀伤。

“小子,我答应过你一定会保护好拉克丝。可惜我食言了,但我却不后悔,因为她的牺牲换回了不知多少条鲜活的生命。我们难道不为她感到高兴、骄傲?反而残忍的用悲伤去折磨她?”

说着话,盖伦大步向前,两只熊手重重的拍在伊泽瑞尔的肩上,将他的头用力的抬起。

此刻伊泽的脸上满是泪水,苍白、哀怨的脸上虽然稚嫩,却写满了恨意。

“小家伙,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打打闹闹、调皮捣蛋的孩子了。难道还搁不下那些仇恨带来的束缚?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也想杀进祖安,去将那个迦娜碎尸万段,但是有用吗?没用!杀了她也不过是逞一时威风,根本救不了小妮子。若是你还有几把子力气,还不如去照看照看那些同样受伤的军民,至少又救活了一条生命。”

说完,盖伦也不再管伊泽瑞尔,只是迈开大步,向着未知远方走去。

“啊~!~!”

一声让听者断肠的哭嚎,从盖伦的身后传出。又传向身后的峡谷,在悬崖峭壁间不断回荡,像是有无数逝去的灵魂在呼应,一次次插入两人的心脏。

“老哥,我听您的。只要能救拉克丝,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就算用我的命去换,我都不会邹一下眉头。”哀嚎之声还在回响,但伊泽瑞尔却已经拭去了泪水,嗓音嘹亮且决绝的说道。

听到这般洪亮的嗓音,盖伦的脸上顿时露出几抹欣慰的笑容,带着几分玩味的口吻说道:“傻小子,要是能以命换命,哪还轮得着你来假惺惺的做好人,老哥我早就把小妮子治好了。到时候你估计还站在老子的坟前,美不滋的吻着小妮子,大叫死的好呢吧?”

说完,盖伦又做作的揉了揉耳朵,满脸痴爱的扭头骂道:“真是傻小子,说话就说话,吼什么吼,想把你老哥的耳朵震聋是不是?到时候就不用防备老子我屁颠屁颠的跑去偷听你们甜哥哥蜜姐姐的悄悄话了,是不是?你小子,老子还没答应将小妮子嫁给你呢,你就想着法子算计老子,真是一只养不肥的白眼狼。”

随即盖伦和伊泽瑞尔四目相对,都是憨憨的一笑,仿佛已经将先前的哀伤都丢弃在无尽峡谷的深渊之中。

盖伦长出了一口气,大步走进伊泽瑞尔的身旁,熊手看似有力却柔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笑意的说道:“傻小子,都这么多年了,身板怎么还是这么柔弱。你看,叫你老老实实吃饭,就是不听。怎么样?一块腱子肉都没长吧!”

伊泽瑞尔脸上的泪痕依旧清晰可见,但却已经被那刚毅的神情所覆盖,一脸决然。

随着盖伦的打趣,他的心情舒畅了许多,但依旧沉默了片刻才岔开话题道:“老哥,你说怎么办?只要能救拉克丝,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盖伦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满脸慈爱。只是静静的端详,也不声也不语,仿佛在思量着什么,又像是在否定什么。

而伊泽瑞尔的双眼却炯炯有神,仿佛有永世不灭的怒火在其中熊熊燃烧,一刻也不眨的紧盯着盖伦的双眼,像是恳求,又像是在寻找希望。

四目相对,直至很久。盖伦才突然打破沉寂,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小家伙,几年功夫不见,实力见长啊!可惜,这趟路太难走,极有可能粉身碎骨,落得万劫不复之地。所以我不希望你去冒险,因为你还有更长远的路要走,小妮子也需要你去照顾。”

“盖伦军团长,你是军人,有誓死都要守护的亲朋、土地和尊严。但我也是一名探险家,有誓死都要追寻的冒险、热血和承诺。即使你今天阻止了我去祖安报仇,但是明天呢?后天呢?一个丢弃信仰的人,难道你会忍心让他像行尸走肉一样孤独的活下去?倒不如让我闯进祖安、诺克萨斯,杀个痛痛快快。即便我死了,也无怨无悔,至少不是依偎在墙角,苟且偷生的活着。”

“小孩子就是气盛,张口闭口都是报仇。但是却像当年的我,有股子拼劲和傲气。”

说完,盖伦也只能无奈的摇头,静静的说道:“伊泽,我知道阻止不了你,也没有能力阻止你。所以此刻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死了,小妮子怎么办?难道你也想让她感受到你现在的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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