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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兄弟

“好了,谢谢!谢谢..”

王父激动的站起来擦干自己的眼泪,大伙也劝着王父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老王一家算是团聚了,在这样幸福的时候不应该流泪,王母看着儿子和小倩如初恋一般甜蜜,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各位叔伯阿姨,谢谢你们这么多年对我家的照顾!”倔强的汉子扑通一生跪在了地上,向大家磕了个响头,骨子里带来的性情是改变不了的,这些年过去了还是这么的重情重义。

大家伙催着小铮赶快起来,人难免会犯错,何况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以后的路好好走,亏不了他的!

小马看到这里悄悄的别过脸去,感觉跪在地上就是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只有王铮晓得,他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家的温暖永远会触动他最柔软的地方,其实王父王母也一直对他很好,他打心眼里也是把王铮当作自己的亲哥哥。

小马和大爷大妈们唠着家常,别看他一副社会人的模样,小马直呼爷爷奶奶,他一向很喜欢和老年人打交道,老人们也没有戒心,很愉快的进行着,快到饭点了,小马说什么也要请大家伙到对面街口的酒楼一坐,老人们挽拒了,说老了哪有那么好的胃口,只要这新孙子常来看看大家伙就好了,并就此和王铮一家说再见了。

王母说带小马到家里去,好多年也一直没带他回家里坐坐,关上了店面沿着路走了大概十分钟,到了一排居民楼,这是一个旧小区,虽然也就**年光景,但和不远处闪烁的商铺形成极大的反差,迈上了二楼到家了,家里陈列虽然比较简单,但是让人整体看上去很温馨,王母泡了茶请小马先坐,拉着王铮的手去看每一个房间,屋里收拾的很舒适,嘴上夸赞着这一切都是小倩的功劳,一定要好好待人家,把人家娶过门。

王父和小倩从厨房端出了早准备好的饭菜,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举杯,席间王父问到了小马现在的情况,小马搪塞了过去,他不想隐瞒王父王母,因为难以启齿,小倩看出了小马的尴尬,对于小马的情况她有所耳闻,提议王铮和小马到里屋吃去,说他们两个兄弟这么多年没见应该好好聊聊,王铮也很欣慰。

关上了屋门,两人在里面有说有笑的喝着酒,天南地北的侃着。

他们是一前一后进的散打队,因为同是穷苦家庭出来的孩子,所以两个人格外亲,空闲得时候两人总在一起,两个人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学抽烟,还有第一次偷看录影带,虽然训练的日子很辛苦,但那段时光是他们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记录着他们的成长,直到有一天同时喜欢上了在小超市工作的李倩,俩人的欢乐才变成了三个人的,小马只是一直没勇气说出来,所以李倩自然成为了王铮的女朋友,但是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很甜密,小马心里也很开心,他只希望李倩快乐;李倩是是农村里来的,很小就出来工作了,家里有个天天酗酒的老爸,所以她很少回去,但她会每个月按时寄钱回家,她从来不提她的妈妈,只是有一次小马问,李倩哭了。后来王铮进去了,照顾李倩就成了他最关心的事。

兄弟俩说着过去眼睛都湿了,碰着杯怕提到伤心的事,聊着聊着,王铮问起来了马奶奶她老人家的近况,小马哽咽了..

那是王铮进去的第二年,小马做业务出差还没回来就收到了奶奶去世的噩耗,老人突发心脏病倒在了花坛边,路过的行人没有肯停下脚步施救,当巡警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有了呼吸,这对他的触动很大,从此以后他开始自暴自弃,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这些,王铮很痛苦,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里面他一直怀念着的阳光,终于走了出来却听到这么痛心的事,紧紧的握着杯子一饮而尽。

小马此时喝的有点多了,不停的和王铮讲:”哥,有些话憋在我心里好久了,我一直没敢和你说,今天兄弟一定要告诉你..“小马此时喝的有点多了,不停的和王铮讲:”哥,有些话憋在我心里好久了,我一直没敢和你说,今天兄弟一定要告诉你..“

原来那天李倩下班路上被人欺负,李倩让小马对王铮保密,之后他独自去找那人报仇,后来被一群人暴打,当王铮在家听到小马被打伤住院的消息,为了给小马报仇,王铮剁掉了那人两根手指,那人是市公安局长的儿子,王铮一家为弥补儿子的错,卖去了自己的房子,王振从此就在里面生活,小马也被散打队开除了,说到这里,两人再一次沉默了。

王铮险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他感觉自己对不起爱他的人,他对身边的人关心太少,他发誓一定要让自己的家人幸福,更多是对李倩的内疚,这个坚强的女人竟然遭受了什么,他进去的这么多年,一直是她在照顾自己已快七十的父母,为了这个家李倩又受到了什么样的磨难,他不敢想,这个爱他体贴的女人为等他浪费了最美丽的年华,想想年迈的父母的父母到现在还为自己操劳,感叹着这些年做了什么?是该给小倩一个完整的家了,可是真的打算做什么,他的心里也没有谱,重重重感觉聚在一起,王铮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哥,对不起,我错了,嫂子不让我说出来的,可是我今天实在憋不下去了,“小马看王铮的脸色有点难看,也不敢言语了。

“小马,哥不怪你,其实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王铮肯定的拍着小马的肩膀,虽然俩人都在随着环境在变,但是兄弟的热情使他们七年了又能这么好聚在一起了,这一刻来的实在不易。

“哥,我把那个破店关了,我们还在一起干成么..”

小马关切的询问着,说话的空也不忘要和王铮碰酒。

“兄弟,难得你不嫌弃我,只是哥还没有想好做什么,家里的一摊子事我要担下来,这么多年你嫂子太辛苦了。”

王铮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他怕兄弟看到他再落眼泪..酒劲正酣,一阵急促的电话铃音响了,小马翻过皮包拿过手机,朝王铮点点头,往屋外走去,王铮此时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没缓过神儿,并没有多想,也没心情去想,虽然之前他们兄弟在一起从来就是无话可说,毕竟分开了七年,已补是原来的自己。

王铮此时在焦虑的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承担家里的责任,突然脑筋一转,他想到自己可以教孩子练散打,散打陪伴着他成长,除了这个别的还真的不会,哎..

小马进来了,“哥,我工地有事,得赶紧过去一趟,改天哥俩再聚。”

小马紧紧握了下王铮的手,转身对王母王父还有李倩辞别,王铮一家看小马的车开远了才进了门。

王铮一把拉李倩坐下,“小倩,明天我想出去找份事情做,你说我教孩子们散打可以么?”王铮望着李倩的眼等着李倩的意思。

“铮哥,你想找事情做我理解你,可我想着你刚回家,在家多陪爸妈几天不好吗?工作的事我找朋友问问。”

李倩捏了下王铮的鼻子,他不想让他的男人刚回家就出去累,他需要王铮陪陪她,哪怕只是不说话看着对方也好。

王铮笑着亲吻,他喜欢现在的感觉,爸妈在、她在就好,王父王母偷偷地看他们的儿子和李倩在一起玩闹,心里乐开了花,二老找借口出去,他们想给儿子和李倩多点空间。

“小倩,谢谢你!“王铮把李倩搂在了怀里,李倩哭了,一下子在这一刻迸发了,这么多年的等待,其实他希望此时王铮说下去,他想等王铮明确的答案,哪怕再苦再累,他们也要幸福的走下去。

王铮看到李倩突然的感情流露,心里酸酸的,不知道怎么去安抚情绪激动的她,只能把她搂得更紧些,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李倩起身挣脱开王铮的怀抱,是马乐打来的,李倩递了过给去。

“哥,你刚回来兄弟没什么送的,沙发靠垫下面我给你留了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电话那头夹杂着噪音,即使小马再大声喊,声音还不是那么真切。

“兄弟,你的好意哥心领了,这钱哥不能要。”

王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着,他是需要钱,可是吧总感觉有点不舒服。

“哥,你一定要留下!好了不说了,我这边正在施工。”

小马有点急了,连忙挂断了电话。

“兄弟..”

王铮听到的只是嘟嘟的回音,失望的放下,翻开靠垫,果不其然赫然出现了张银行卡,王铮拿着卡让李倩收起来,先替小马保管。

“你是怎么找到小马的?他的钱..”

李倩很好奇的望着王铮,好像要从他脸上找出答案似的。

“小马他在做非法的事,说起来也怪了..”

外面变化快的让王铮人不出来了,王铮一五一十的讲着,但是他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不像巧合,可是却找不到一个可以顺服自己的理由。

李倩听完也不相信,可是确确实实是小马把他送回来的,刚开始发给李倩的第一条短信,李倩以为小马和她开玩笑,小马很少和她联系,除了每月问候二老身体外,基本上不说什么,他每次都会托人给她店里捎钱,李倩会一年攒下来退还,她认为自己可以,感觉小马已不再是以前了,几次想劝阻他不要去做违背良心的事,可是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下去。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生活往往让我们选择了本不想选择的路,但每一条都会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最合适的当前,每个人都在变,自己还停留在最初,所以让她越来越感觉孤独,可好的是漫长的等待对面走过来了自己要等的人,想到这些,再孤独心里也是暖暖的。

王铮仔细的回想着小马说的每一句话,他有些半信半疑,不是因为小马从没有到里面看过他而猜疑,他感觉小马隐瞒的太多了,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他们的中间早已在七年前划开了一道痕,他想起小马的那句对不起,他更加不敢往下想下去,他也不敢问李倩,这些不开心的事他要自己搞清楚,他决定明天出去找老朋友打听打听。

李倩看到王铮愣住了,他在想些什么,她想知道,她不想他再回到那种情绪里,她也不想提起,可是在心里又是很着急,遂提出趁着天好出去走走,王铮迟疑着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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