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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重温六

李田

——是你们十五岁泪水的凝结,是你们十六岁花样的绽蕾。

——写给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

当天下的人儿,早已进入梦乡;当天上的繁星,睁开困惑的眼睛;当黎明的钟声尚未敲响;当遥远的天际飘起第一缕彩霞。你们,可爱的少男少女,从你们感到寂寞的寒夜之中走来,从你们的情感之中解脱,去接受又一个黎明的拥抱,又一轮新的太阳。

是什么?告诉你们已经成熟?是什么?使你们珍存内心的秘密?哦!是你们十五岁泪水的凝结,是你们十六岁花样的绽蕾。是不是你们曾渴望倾诉的缘故,使你们有着蓝色的忧郁和柔情,是不是在花开的季节里有许多美丽的梦幻,使你们梦样的青春有许多美丽?

如今,你不再是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不再是那个爱哭爱笑的时代;不再是那个把温情藏在心底,给人以冷漠的年龄;不再是那个因为他不愿陪你去打球而噘起小嘴默默伤心的纯情少女。此时的你,感到成年人所有的落漠、伤感,感到寂寞的孤独,但你并不以为这就是成熟,你在思考,在怀想,或许你又在回忆,时时重温十五六那如花的季节……

十五六的你,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苛刻;不了解老师为什么总是阴沉,甚至你心中总想问他们:“你们的十五、六岁如何度过……”你崇拜着小虎队的潇洒;理解着赵传歌中的忧郁;对世上的不平之事感到愤慨;对人间的一丝温情激动异常;你为林黛玉的命运在悲戚中感到不平;又为至情至爱的席慕蓉所沉醉;你为三毛的死讯感到意外,在寒夜中默默流泪;你为金庸的小说所痴迷,甚至在课堂上与同伴低声争论……但你又何曾不想到真诚与纯真的情感,崇高珍贵的友谊,彼此信任的理解,还有那个朦胧的“爱”……你也会阴沉着脸在心中呐喊着“理解万岁”,甚至当你感到对这世间不满之时想到了一个人生最不愿想的字……但是你也有冷静的时候,你会在母亲的亲亲一吻之中感到无数的甜美,体会“可怜天下父母心”的全部内涵,也知道自己将来也会为人父母;你会在悲戚之后感到一种意外的喜悦:她是她,你是你,她们的生活不属于你的轨迹;你会在朋友的款款问候之中感到满足,也时常地送上一句这世间最温馨、最甜美、最温柔的话语:“新年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

当你在风雨的街头,漠然而行的时候,可否盼望着你所珍爱的粉红小伞在你的肩头撑起;当你在无助的时候,可否祈盼着你心中最秘密的他伸出那双温暖的手;当你在朦胧的时候,可否也尝试着向你的秘密递上一封无字的情书,不知他是否明白,空白的你,需要有一个人在这张最美好的纸页上留下一个最最潇洒的名字;你是否曾为分别的场景流泪,为崇高的友谊讴歌;你是否体会到李商隐“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无限凄情;是否感受到“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温柔情怀。你总怀疑“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可又不得不相信分别就在眼前,三年同窗好友静静离去,留下一个空荡的教室和一片如梦般的回忆……

当一切往事在梦中显现的时候,你从现实之中悟到:那粉红的小伞被你久久珍存,那个最潇洒的名字,刻在你的心头,只留下一个珍贵的回忆。你悟到:相聚不过是分别的开始,而分别却是相聚的继续……当你又一次经过风雨的街头,当你又一次点数着天空的星辰,怀着无限激情,走在自己从不迷茫从不退缩的路上,你可能感到十五六岁如花的季节已经悄然而逝,但是你却开始品尝十五六岁花丝中孕育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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