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姯“扑哧”一笑，悄悄拉扯着柳演的衣角。
柳演面不改色，反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苏水笑道：“柳先生误会了，今日不是为芸英之事前来。是为他……”
伸手将闻君亦推至柳演面前，柳演眯起眼睛细瞧了下，胡子一抖，说道：“他怎么了？生龙活虎，不就手臂是了点血，死不了！”
“可是，他失忆了。”苏水道。
闻君亦点头：“柳先生，实不相瞒，两年前我受了伤，伤愈醒来之后，以前的事情便都想不起来了。”
“哦？”柳演眉头一拧，示意他将手伸出来，指腹搭上他的脉，略一沉思，神色有些凝重，问道，“可有头痛之症？”
闻君亦朝苏水看了一眼，答道：“去想那些事的时候会。”
还有，每次看见苏水的时候，也会。只是，她知道么？细眼瞧着面前的女子，闻君亦似乎有太多的话要说，可是又偏偏什么都说不出口。
苏水见柳演的神色不佳，忙道：“柳先生，怎么样？”
“这个嘛。”柳演碰碰那两撇胡子，背着手踱了几步，开口道，“也许是脑中有淤血所致。”
“什么？”苏水惊叫一声，脑中有淤血？这要是在现代可是要做开颅手术了啊！虽说这柳演是一代神医，可是……真的行吗？
当年曹操有头疼的病，也是想让神医华佗开颅的，只是这个办法到最后都没有实施。
忽然觉得失望起来，抬眸瞧着闻君亦，难道说他要失忆一辈子么？
见苏水竟然对他如此关心，柳演有些不爽，沉着脸道：“治是可以治，不过……”
“是不是条件不行？如果条件不行的话，还是不要开颅的好。”苏水急急说着，她虽然很想让闻君亦恢复记忆，不过她也知道开颅一事非同小可。弄不好便是再也醒不过来了，那便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此言一出，三人俱惊。
柳演瞪着她，开颅？这么大胆的想法他从来没有想过，却不想被这么一个丫头如此轻易地说了出来？他堂堂一代神医，闻名天下，也从未听说过谁做过开颅手术。
嗷……
他懊恼起来，难不成他一代神医的思维连个丫头片子都不如？疾步上前，抓了苏水的手道：“我说丫头，你祖上是行医的？”
苏水被吓住了，愣了下，才道：“不，是……”祖上，那她是否该说她那未曾见过的江南老家？顿了下，开口道，“是织绣的。”
织绣？柳演不甘心，又道：“那么，你拜过那个大夫做师父？抑或是你与哪个大夫……哎呀！”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医术甚为骄傲，如今听见如此点子而是自己未曾想到的，岂能不激动，大声道，“我是想说，这开颅是你怎么知道的？”
苏水心中一动，原来他执着的是这个。不过，这让她怎么说呢？岂不是要把她穿越而来的事实都说出来了？
呵，说出来了，还不一定有人会相信呢。弄不好，柳演直接以为她脑子有问题，也直接拖去诊治了呢！
想了想，她笑道：“这个好说，不过我想先知道他的病，柳先生可有法子？”
柳演忙道：“自然有，他这样的情况其实不麻烦。现下只要有人愿意用真气打通他颅内的脉络，再配以我特制的药，便会无碍了。”
听他这么说，苏水与闻君亦皆松了一口气。
却听柳演又道：“不过问题是，我内力不到家，我神医谷又没有第二个人能为他打通经脉啊。”他看了苏水一眼，又道，“丫头，你肚里打的算盘就此打住，我是不会同意的。”
他这么说，那么只有夏誉宁有此能力了。相信苏水心里想的也是一样，可是他不会同意的，如此耗损内力的事情，他怎么会同意让夏誉宁去做？可是他也知道，那个傻小子，只要苏水开口，便是拼了命也会帮她的，所以他只有先告诉苏水，这件事，不可能！
柳演如此强硬的口吻令苏水有些惊讶，不过她马上想到了，柳演定是误会了她的意思。方才柳演的话，倒让她心里有了一个主意，轻笑一声，她开口道：“柳先生放心，你担心的是多余的，我不会那样做。”
“苏姑娘？”见他们两个打起了哑谜，闻君亦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苏水摇头，看着柳演没有说话。昨日他说过夏誉宁体内余毒未清，她也是见着了，虽然夏誉宁总是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可是她依然感觉得出他的虚弱。所以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忍心让他来做呢？
柳演道：“话我已经说了，丫头，你得告诉我关于开颅的事情！”这才是他现下关注的，作为一个医者，他从来不会放过任何新奇的点子。
苏水轻笑：“好啊，我也正要告诉你，”回头看了闻君亦一眼，她又道，“方才我想了想，觉得如果是柳先生你的话，估计可以一试！”
柳演一怔，却见她快速上前，靠近他的耳边，轻言了一番。而他的眼睛，因为震惊，越睁越大，仿佛一拨便要掉出来一般。渐渐的，他有慢慢恢复平静，随即竟“哈哈”大笑起来，开口道：“丫头，你这个办法当真可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