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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英雄传说 (16)

不过,阿德墨托斯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朝遮着面纱的女人又看了一眼。“不管你是谁吧,”他对她说,“你的身材和外形跟我的妻子阿尔刻提斯十分相像。诸神在上,赫拉克勒斯,把这位女人带走吧,别再苦苦地折磨我了,我看见她如同看见妻子一样,心里说不出的悲伤。”

“所以让时间来减轻你的痛苦吧。亡妻已经无法召唤回来了。也许过一阵你会再娶一个妻子,也许她会给你带来生活上的欢乐。还是让我把这位高贵的姑娘送进你的房间吧,你至少可以试试看。如果事实证明,她不能让你的生活变得轻松愉快,她就会离开你的!”

阿德墨托斯不想辜负友人的一番好意,他不情愿地命令仆人把这位姑娘带到内房去,但赫拉克勒斯却不同意,“国王陛下,请别把这无价之宝交到仆人手上!你应该亲自带她过去。”

“不行,”阿德墨托斯说,“我不碰她一下,否则我就违背了对亡妻亲口许下的诺言。她可以进内房了,可是不能由我送去。”

赫拉克勒斯仍然坚持要阿德墨托斯亲自送去,他没有办法,只得朝带着面纱的女人伸出一只手去。

赫拉克勒斯高兴地说,“你就收留她吧!你仔细瞧瞧这位年轻的姑娘,看看她跟你的妻子是否相像?”说着,他伸手揭开女子头上的面纱。国王惊讶得目瞪口呆,他看见了自己的妻子,高兴地把妻子搂进怀里。她却沉默着,无法对丈夫深情的呼喊作出回答。

“再过三天,”赫拉克勒斯对他说,“等到给她的亡灵祭供结束时,你就能够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了。你尽可以放心地把她带回房间去。她又回到了你的身边,那是为了报答你对外乡人的热情款待!”

为翁法勒服役

尽管赫拉克勒斯是在疯狂时把伊菲托斯推下城墙的,但他心里仍然感到罪孽的沉重负担。他到各地向国王求情,希望洗净自己的罪过,可是都遭到拒绝。后来,他找到了阿弥克勒的国王得伊福斯,国王同意为他净罪。但神衹为惩罚他而让他身患重病。

后来赫拉克勒斯获得一则神谕:他只有卖身为奴当三年苦差,并把这笔卖身钱送给死者的父亲,才能消除罪孽。赫拉克勒斯不得不按照这一苛刻的要求去做。他带领几个朋友,乘船来到亚细亚,把自己卖给翁法勒为奴。翁法勒是伊尔达奴斯的女儿,梅俄尼恩的女王。

赫拉克勒斯托人给欧律托斯送上了卖身钱。欧律托斯拒绝收下,后来只得把钱交给了伊斐托斯的儿子。直到这时,赫拉克勒斯才恢复了气力,疾疾才治愈。

他在这里为翁法勒当奴仆,制服了所有危害和扰乱地方的强盗,维护了女主人和周围邻居们的安全。当时住在以弗所的克耳库泼人抢劫掠夺,做尽了坏事。赫拉克勒斯把他们彻底打败。他把那些俘虏来的人用绳子捆绑起来,押送到翁法勒的面前。

奥丽斯的国王茜洛宇斯原是波塞冬的儿子。他捕捉过往旅客,强迫他们在国王的葡萄园里劳动。赫拉克勒斯痛恨他的横行霸道,用铁铲将他打死,又将他所有的葡萄藤连根挖掉。

翁法勒经常遭到伊托纳人的骚扰。赫拉克勒斯奋起反击。把伊托纳人彻底征服,把他们变作奴隶,为翁法勒服役。

在利底亚有一个名叫里蒂埃塞斯的人,是弥达斯的儿子。他作恶多端,危害乡里。他是一个极富有的人,很热情地把客人邀请回家,视若贵宾,在晚宴后,他强迫他们为他耕地,在更深夜静时,把客人杀害。赫拉克勒斯杀死了这个恶霸,把他的尸体丢在密安得河里。

赫拉克勒斯在一次远征中来到杜利奇岛。他看到沙滩上躺着一具尸体,原来这是不幸的伊卡洛斯的尸体。他佩着父亲为他制造的鸟翼逃出克里特的迷宫。可是他忘记了忠告,飞离太阳过近,以至于鸟翼融化脱落,他栽入海里身亡。赫拉克勒斯无限同情地掩埋了他的尸体。为纪念这位朋友,他把这座岛称作伊卡里尼。伊卡洛斯的父亲,建筑师和雕刻家代达罗斯为感谢赫拉克勒斯的功德,在伊利斯的比萨建造了一座赫拉克勒斯纪念碑。一天,赫拉克勒斯来到比萨,由于夜晚天黑,他把纪念碑前的雕刻当作一个活人,以为在向他寻畔,于是抓起石块,把石像砸得粉碎。

赫拉克勒斯在为翁法勒服役期间还参加了围猎卡吕冬公猪的活动。

翁法勒十分赞赏她的仆人的勇敢,她估猜这位仆人一定是位有名的英雄。当她听说他就是宙斯的儿子赫拉克勒斯时,立即使他恢复了自由,并让他成为自己的丈夫。从此以后,赫拉克勒斯过着东方人的豪华生活,他逐渐忘掉了美德女神在他年轻时给她的教诲,沉湎在享受中,不思进取,连妻子翁法勒也开始瞧不起他了。

她自己披上他的狮皮,而把女人的衣服给他穿上,用来羞辱他。赫拉克勒斯迷恋于她的爱情,竟甘愿坐在妻子的脚旁为她纺羊毛。他在原先几乎能够顶住天空的脖子上挂了一条金项链,两只健壮的胳膊上戴上玉石手镯,头上戴着女人的发饰,身上披上一件女人的华丽长袍。他跟女佣们坐在一起,面前放着纺车,粗大的手指纺着细长的纱线,他卖力地干着,担心完不成任务会遭到女主人的嘲笑和责骂。有时候,当翁法勒高兴的时候,她让穿着女人长袍的丈夫给她和女佣们讲他年轻时的英雄业绩:他是怎样在摇篮里捏死了大蛇,怎样从哈得斯那里牵回地狱恶狗刻耳柏洛斯。那些女人们喜欢听他的故事,如同听精彩的童话一样。

赫拉克勒斯给翁法勒服役的期限快满了,他突然从昏聩中清醒。他惭愧地脱掉穿在身上的女人长袍,又恢复了宙斯儿子的本来面目,浑身充满了力量。

向往昔的敌人复仇

赫拉克勒斯恢复自由后,首先前往特洛伊。他要征服那个暴虐而又专制的国王拉俄墨冬。赫拉克勒斯对他的违约一直耿耿于怀。决定报复他。

赫拉克勒斯穿着狮皮来到忒拉蒙面前,看到他正在用餐。忒拉蒙连忙从桌旁站起身,热情地给他在金杯里斟满酒,叫他坐下,一起喝酒。赫拉克勒斯为朋友的热情所感动,他用手指着苍天,祈祷说:“父亲宙斯,如果你愿意施恩,愿意听从我的请求,那么请赐给忒拉蒙一个勇敢的儿子,一个无敌的儿子,就像穿着尼密阿狮皮的我一样勇敢。”赫拉克勒斯的话还没有讲完,宙斯给他送来一只矫健的雄鹰。赫拉克勒斯兴奋地叫起来:“喂,忒拉蒙,你即将得到你梦寐以求的儿子了!他将像这只雄鹰一样矫健。孩子的名字就叫埃阿斯。”

不久,他和忒拉蒙以及其他的英雄一起征战特洛伊。在特洛伊登陆时,他把看守船只的任务交给俄琉斯,自己则率领着英雄们向特洛伊进发。拉俄墨冬急忙率军袭击英雄们乘坐的船只,并在战斗中杀害了俄琉斯。拉俄墨冬归来时,发现已经被赫拉克勒斯的勇士们包围住了。同时,英雄们又围困了特洛伊城。

忒拉蒙攻破城池,一马当先冲进特洛伊城。赫拉克勒斯紧跟在他的后面。大英雄一生中第一次被人在战斗中超过了自己,他又气又急,妒火中烧。于是拔出宝剑,想把走在前面的忒拉蒙砍翻在地。忒拉蒙正好回头一看,猜到了赫拉克勒斯的意图,他连忙弯下腰去,把近旁的砖石收集过来堆成一堆。当他的对手问他在这里做什么时,他回答说:“我在这里为胜利者赫拉克勒斯建造一座圣坛!”这话让大英雄感到十分惭愧,他们又一起战斗。

赫拉克勒斯援弓搭箭,射死了拉俄墨冬和他的几个儿子。只有一个儿子幸免于难。特洛伊城被占领后,赫拉克勒斯把拉俄墨冬的女儿赫西俄涅作为战利品送给了忒拉蒙。同时他又允许姑娘在俘虏中挑选一个人,让那位俘虏获得自由。姑娘挑选了她的兄弟波达尔克斯。“好吧,他就归你了。”赫拉克勒斯说,“可是,他必须先忍受耻辱,当一名奴仆。然后你用一笔赎金将他赎回,这样他才能得到自由!”这孩子被当作奴隶卖掉了,赫西俄涅从头上扯下了贵重的首饰作为兄弟的赎身钱。因此,这位兄弟后来就叫做普里阿摩斯,意即“被买来的人”。

赫拉忌恨赫拉克勒斯,不让他得到圆满的结局。从特洛伊回去的途中,他们遇到了暴风雨,但宙斯出来搭救,才使赫拉的企图未能得逞。经过一些征战,赫拉克勒斯决定再去报复国王奥革阿斯。。赫拉克勒斯攻占了他的厄利斯城,把国王和他的儿子全都杀死。后来,他把王国送给菲洛宇斯。菲洛宇斯由于和赫拉克勒斯友好曾被国王放逐。

取得这场征战的胜利之后,赫拉克勒斯恢复了奥林匹克运动会。在运动会期间,连宙斯也变作人的模样前来马赫拉克勒斯角斗。他常常输给自己的儿子。尽管如此,他还是衷心祝贺赫拉克勒斯,称赞他是不了起的大力士。

赫拉克勒斯和得伊阿尼拉

赫拉克勒斯在伯罗奔尼撒半岛作出了许多英雄业绩后,又来到埃陀利来和卡吕冬,找到国王俄纽斯。俄纽斯的女儿得伊阿尼拉,长得非常美丽,迷人。

在她来卡吕冬之前,她住在珀洛宇宏,那是她父亲王国里的另一座城市。河神阿刻罗俄斯倾慕得伊阿尼拉的美貌,前来求婚。可是他长得丑陋无比,叫人害怕。他起初变作一头公牛,后来又变作一头有闪光龙尾的巨龙,最后,他虽然变作牛头人形,蓬乱的下巴底下流出一股清泉。得伊阿尼拉见到这个奇形怪状的求婚者十分害怕,绝望地向神衹祈祷,请求一死。但河神却逼得越来越紧,她的父亲也并非不愿意将女儿嫁给阿刻罗俄斯,因为这位河神是神衹的子孙。

正在这时,赫拉克勒斯慕名前来求婚。他早在地府时就已经听朋友墨勒阿革洛斯讲起妹妹的天姿国色。他知道,不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夺是得不到这样一位美丽的女郎的。

头上长角的河神看到赫拉克勒斯前来争夺他的意中人,气得青筋暴突,企图用牛角顶撞赫拉克勒斯。国王俄纽斯看到这两个求婚者激烈争夺,并不想阻拦他们,他宣布谁取得了胜利,他就把女儿许配给谁。

在国王、王后和他们的女儿得伊阿尼拉的面前,两个求婚者勇猛地拼斗起来。最后,宙斯的儿子占了上风。他抓住一只牛角,尽力把牛一扔,可怜一只牛角早已断成两截,河神阿刻罗俄斯只得告饶,赫拉克勒斯成了胜利的求婚者。后来,海中女仙阿玛尔亚用各种水果汁,如石榴、葡萄等浇在阿刻罗俄斯的断角里,才治好了他的创伤,让他又长出了新的牛角。

赫拉克勒斯跟得伊阿尼拉举行了婚礼,可是结婚并没有改变他的生活方式。他一如既往,总是到处漫游冒险。有一次,他又回到了妻子身旁。可是,在无意之中他失手打死了一个侍童,他不得不流亡,他的年轻的妻子和他的小儿子许罗斯陪伴着他。

邪恶的涅索斯

赫拉克勒斯从卡吕冬来到特拉奇斯的朋友刻宇克斯那里。一路上,赫拉克勒斯经历了一生中最危险的事。他来到奥宇埃诺斯河时,看到肯陶洛斯人涅索斯。涅索斯每次都向来回的旅客索要渡河费。他是用双手把来往行人抱着过河的。涅索斯认为拿这笔钱是对得起良心的,因为神衹们相信他诚实,才把这任务交给他的。赫拉克勒斯自然用不着他的帮助,他迈开大步,涉水而过。妻子得伊阿尼拉却需要涅索斯的帮助。

得伊阿尼拉年轻漂亮,涅索斯在河中被她迷住了,竟用手在她身上乱摸起来。赫拉克勒斯在对岸突然听到妻子的呼叫声,定睛一看,发现这个半人半马的怪物在侮辱他的妻子,立刻心头火起。他在涅索斯上岸时,把他射倒在地上。

得伊阿尼拉挣脱了肯陶洛斯人的手臂,朝丈夫那里急步奔去。垂死的涅索斯仍然不忘报复,他朝她呼喊,欺骗她说:“听着,俄纽斯的女儿!你是我抱着渡河的最后一个人,所以你有掩埋我尸体的责任。你把我的伤口中流出来的最后一滴血保留起来!它会起到神奇的作用。你要是用它涂抹你丈夫的衣服,从此以后,除了你以外,他再也不会爱上另一个女人!”

涅索斯说完这些居心险恶的话就死了。得伊阿尼拉虽说从来也不会怀疑丈夫对自己的忠诚和爱情,可是仍用一只杯子接过肯陶洛斯人的最后一滴血,并保存起来。赫拉克勒斯一点儿也不知道。

他们经历了别的一些冒险后,终于找到了朋友刻宇克斯。他是帖撒利的国王,很友好地接待了赫拉克勒斯夫妇,让他们和他住在一起。

赫拉克勒斯的结局

赫拉克勒斯经历的最后一次冒险是讨伐俄卡利亚国王欧律托斯。赫拉克勒斯为了报复他,召集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围困了俄卡利亚,并攻破城池,打死了国王和他的三个儿子,俘虏了年轻美貌的伊俄勒。

得伊阿尼拉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丈夫的作战消息。这时王宫里发生一阵欢呼声,一名使者飞奔回来,报告说:“你的丈夫大获全胜,即将回来!他的仆人利卡斯正在向城外的人民宣布胜利的喜讯。赫拉克勒斯要推迟几天才能回来,因为他在欧玻亚的刻奈翁半岛上准备给宙斯献祭。”

不久,随从利卡斯带了一群俘虏回来了。“问候你,尊贵的夫人。”他对得伊阿尼拉说,“赫拉克勒斯的正义事业已经取得了胜利。我们攻占了城池,抓获了一批俘虏。你的丈夫说,请你善待这些俘虏,尤其是这位跪在你脚下的不幸女子。”

得伊阿尼拉同情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女子。她把姑娘从地上扶起来,说:“你是谁呢,可怜的女人?你好像还没有结婚,而且一定出身于高贵家庭!利卡斯,告诉我,这位年轻姑娘的父亲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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