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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沙砾中游泳的鱼(2)

我们都笑了。“你为什么会来中国?”我问。“来见见我父亲的家人和母亲的家人。”她说。原来她的父母都是纯正的中国人。“见到了吗?”我问,“感觉可好? ”“有些糟糕,”她笑,“爷爷奶奶会当着我的面咒骂我的母亲。我的外公,他都不记得自己有个叫‘之湄’的孙女了,他患了老年痴呆症。 ”“你的母亲呢,还在意大利? ”“我不知道。”她答得很干脆。“这些年你们都没再联系?”我很惊奇。“她恨我,非常恨,我想现在也如此。”她停了一下,又继续说,“离开她那年,我们频频发生争吵,那时候她已离开厨师。原因我不清楚。我的母亲是一个曾梦想过演歌剧的女人,结果竟在酒馆打发时间,靠男人谋生。吵架的时候,她对我吼,都是你,都是你,我好不容易争来的角色就这样没了!”说着她低下头来,我默默无声,没打扰,把足够的寂静留给她,过了一会儿,她又说:“这些,你不要对任何人讲,也不要认为我刚才说的一切是真的。 ”

“我会的。”我说,“对不起,我让你想起这些。 ”

“我从不对人说,包括我的爱人。”她抬眼凝视我,“你是第一个。 ”

“我会珍惜这份荣幸。”我说,“你是我在上海认识的又一个朋友。”初次交谈,她居然对我坦白这种事,真是难以置信。

她感激地笑了,松懈地望了望天,再看看我,然后说:“很高兴认识你。 ”

那天,我收获了巨大的惊喜,甚至无法相信,艾薇塔竟然对我说了这么多,将不为人知的一面都展示给我。她就像大多数城市刺猬那样,内心里住着一个孤独的幼童,很轻易地相信一个人,为一点善举感动,愿意对别人倾诉,同样,也很容易因失望而受伤。

元宵节的早晨,一醒来就惦记着艾薇塔,我在被窝里给她打电话,“亲爱的,元宵节快乐。 ”“你也是。”她笑着说。我问:“你什么时候出院? ”

“说不准,也许两天后。 ”

“哦,真倒霉,你要在医院里吃汤圆了。”我嗟叹,“唉,今天是我们中国古代的情人节,你知道不?你有没有和别人定好元宵晚餐啊?”我在试探艾薇塔的隐私,假如她也是一个人,那么,我就有伴儿了。

“没有,我想也不会有谁来。 ”

“都被你拒绝了?”我幽默起来,学巫婆的声调说,“噢,他们一定很痛苦,为此喝下有毒的葡萄酒,在孤独的城堡里死去……”

艾薇塔笑不停,“你真是太坏了,刘舒。”笑过之后她又说:“不过,你是我见过的最有爱心的女孩。这是真心话。 ”

“过奖了。”我急忙转话题,“你想吃什么口味的丸子,我给你带过去。”不敢受领她授予的“好人”奖章,因为我也并非那种遭遇抢劫还不知反抗的良人,称不上特别的好。

艾薇塔只需要我去陪她聊天。这显然是自闭症状的人最易表现出的亢奋。但今天是元宵佳节,不管她有多少人爱,也该献上我的爱。

在甜品店买丸子出来,发现一间小书店,门口的架子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画册。进去挑了一本精装童话,书名很陌生——《小天猫人间游记》,说的是世界上住得最高的猫的一家的故事。开篇挺有意思,一只小猫问妈妈:我从哪里来,为什么我叫猫,为什么我只看到白云和小鸟……

在医院里,我对艾薇塔读:

“小猫住的地方,距离天堂还有一段距离,能隐约听到天堂传出的天籁歌声。距离人间也有好长一段距离,能看到无数个塔尖浮在云里。小猫想出去走走,看看世界。猫妈妈就问它,你想了解哪里?小猫又反问妈妈,我能去哪里?猫妈妈说,你迈出家门一步,试试看,自己会在哪里。于是小猫就闭眼迈出去一步,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茫茫无边的房子,有成群的白鸽绕着钟楼飞翔……”

“小猫来到人间了,”艾薇塔微笑着说,“可它会遇到什么呢? ”“快乐和痛苦,敌人和朋友,思念和彷徨。”我说,“无非是这样。 ”艾薇塔一副深有感受的样子,失望地闭上眼,“对呀,似乎除此之外,人生就没其他了。真失望……”

这一年的元宵节,两个女人将病房当成聊天室,吃着不健康的零食,说着再健康不过的梦想。我告诉她关于陆竞城的事,艾薇塔也告诉我她谈了一场又一场没有未来的恋爱。我想和深爱的人私奔,艾薇塔想找人一起移民。我们都不喜欢这座城市,却妄想从这里偷走东西。

我答应艾薇塔协助她逃院,带她去逛灯展。

今夜,有灯展传统的豫园可谓是盛况空前,人声鼎沸。去的路上车人拥堵,到了大门口才发现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九曲桥上建起了喜庆的龙门,桥上挤满了各地来的游客。我们跟随人流往园子里缓慢挪步,可恶的是,母亲却在这时打来电话,在极致的喧嚣中,我对母亲一遍遍地喊:“我在看花灯,这儿人实在太多啦,挂了吧……你听到没有,我要挂了。”可母亲却似乎急着要说什么,我听不见,心里又烦又急,只感到脑袋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艾薇塔不见了。我到处呼喊,发现她正在距离我五米远的人海中,疯狂地往前挤,凭她那莽撞的势头,非要发生踩踏事件不可。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我担心她会出事,连忙紧跟去,不停喊:“艾薇塔,你要去哪里?等等我! ”

她没回头,也听不见,一心向前,在人群中义无反顾地追她想要的东西,很快就消失在稠密无缝的人海中。任由我嘶声呼喊,没有人回应,身边到处是齐步向前的僵尸,把我推来挤去,那些龙凤呈祥的花灯,在昏黑中散发出迷梦一般的光辉,把眼睛都眩晕了。打她的手机,却是无法接通。

就这样,我们相互失散了。

我在园子里到处寻找,无心看灯,嗓子都喊哑了。这喜气洋洋的喧嚣城池里,似乎都要被我掘地三尺,把瓦砾都翻出来,只为找到那突然甩手而去的艾薇塔,生怕她在什么地方发生不测。

然而,就在我筋疲力尽地打算就这样失望而归时,却收到艾薇塔的一条信息:对不起,刘舒,我已经回医院了。

当时,我就一种反应:发怒对天狮吼。都怪艾薇塔,把这个本该愉悦浪漫的节日搅和得支离破碎的,害我担心,还把脚趾都走出水泡来了。

得知消息,我立刻赶去医院,怀着一肚子的怒气,要好好地审问她到底哪根筋短路了,突然做出如此疯癫的举动。

赶到艾薇塔的病房,却被告知,因患者情绪不佳,心脏病复发,正在急救室里急救。这一消息如晴天霹雳。

艾薇塔抢救期间,我充当她的家属,守在旁边。周一早上,我给办公室主任打电话请假,对方却很不客气地说:“你们部门的人请假必须事先征得 CEO的同意。哪怕是半小时。 ”这个邪门的新规真是恼人。

没办法,只好再拨 CEO的手机,请假原因如实交代,毕竟他是艾薇塔在公司里,或者是在这座城市里据我所知的,最亲近的人。

艾薇塔的消息让 CEO震惊,他安抚我别担心公司的事,他会安排好,并叮嘱我有何异常立马给他电话,他处理完手上的事就会过来看望她。

我希望能有更多人来关心艾薇塔,不管是亲自来探望,还是发来一个无色无味的祝福信息,多少都能冲淡她作茧自缚的孤寂。孤独并不浪漫,在思念陆竞城时,我切身体会到那种真实的焦灼和哀愁。于是,我偷偷拿艾薇塔的手机做文章,凭感觉,挑选了一些在通信记录里反复出现三次以上的几个电话号码,群发出一条同样的信息:你好,这些天心情可好?我生病了,有时会没法接你的电话,假如有事请发信息。

很快,艾薇塔的手机就收到一条信息,对方名为赵家贺。他问:如何能探望到你?

我急忙回复信息。信息未编辑好就被打进的电话中断了,屏幕上显示“莫蕾”俩字。她的名字在通信录里出现率最高,更多是艾薇塔打给她的。我冒昧地接通了。对方听到声音不对,立刻噤声。我急忙解释道:“喂喂,你好,还在吗?我是艾薇塔的朋友。 ”

她已预感到不测,急着问:“艾薇塔怎么了,她人呢? ”

我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艾薇塔,走出病房,“她……”我不认识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把实情告诉她。艾薇塔心思细密,就怕她醒来后会责怪我多事。

可莫蕾急了,“麻烦你将手机给她,我想跟她说几句话。”她那焦急的语气,让我确定,她和艾薇塔关系不一般,而且她非常在乎艾薇塔。

“很抱歉,她还没醒来。”我为难地说。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

“呃……严重,昨夜她刚经历大抢救。 ”

“病因查不出来了吗? ”

“查出来了,是心脏病。 ”

我力争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时,能感觉到电话那端的世界在崩塌。

莫蕾赶到医院,距离我们的通话才一个小时。

她冲进病房时,艾薇塔还没醒,我则礼貌地站了起来。只见她神色惶恐,满头是汗,大约四十岁的女人,身材高大肥胖,穿深灰色粗花呢连帽大衣,短鬈发,戴黑边眼镜,脖子上挂有手机耳塞,左手挎一只绛红公文包式手袋,右手拎银灰色电脑包。凭外貌和气质去猜,看似是身处小团体中显要地位的人。

我退出病房,把空间留给她们,在走廊里闲逛。莫蕾却主动找来,只见她手拿纸巾不停地擦鼻子。我们在护士站对面的候诊区里谈话,她对我说:“别告诉之湄我来过,行吗?”然后从手袋里拿出一沓红色纸币,“这些钱你拿去给她开医药费,若有什么闪失记得与我联系。 ”

“谢谢你,”我婉言推辞,“但是我不能替艾薇塔收这个钱。”我想艾薇塔也不会乐意收这种钱。她没退缩,好声哀求道:“帮帮忙好吗? ”“如果你关心她,常来看她就够了。”我说,“这钱,说实话,真的不妥。 ”“不,不行,”莫蕾连连摇头,神色忧伤起来,“我们最好不要见面,相见对两个人都不是好事。 ”“你们的事我不懂,该怎么做都取决于你。”虽然我不能理解她的行为,仍旧尊重她。莫蕾微微点头,接受我的建议,变得难堪起来,“你是她的新朋友吗?”她问。“不。我只是她的同事。 ”“难怪,我不曾听之湄提起过你。 ”

送莫蕾到电梯口,离别时,她感激地与我握手道别,“谢谢你照看她,我走了,如有需要帮忙的,你尽管找我。”说着她低下头来,猛然又抬起,眼中带泪,“谢谢你能理解我,也谢谢你照顾之湄。”电梯门开了,她迈进电梯里,转身对我挥手说再见,莫名地恸哭起来。感觉她将我当成艾薇塔了,正在痛心疾首地做最后的道别,也不知她们曾有什么化解不开的纠葛,才会有如此无奈的压抑情感。只可惜,艾薇塔将不会知道这一切,因为这与眼泪有关,我突然间理解了莫蕾的苦愁。

艾薇塔醒来那天,上海风和日丽。想必豫园的花灯早拆了,可是我们的心仍旧停留在那夜的惊骇里,各有不满和疑惑想质问对方。

我则带着难以驱散的余怨询问她,那天晚上她到底在追什么,“艾薇塔,那晚你肯定是看到了什么,对不对? ”艾薇塔触动了,头低下来,“你猜对了。 ”

“愿意说出来吗?”见她犹豫,我又说,“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些。我发誓,我就是一个树洞,绝对不会长出会传播秘密的叶子。 ”

她忍俊不禁,其实已被我的话逗乐了。我则严肃耸耸肩,做出保证。“我看到了一个人。”她平静地说,“是我日夜想见的那个人,真走运,她也来看花灯。 ”一切都在预料中,她应该就是那开着银灰色凯迪拉克 XTS的人。

突然间,我原谅了她的傻和痴,有种天涯沦落人的共鸣,坐到床上与她相拥,相互安慰。“对不起……”我说,为她也是为自己心痛。

艾薇塔说:“她是我今生最爱的人,因为长这么大,只有她给过我温暖,给过我爱。”她叹了又叹,声音变得好凄凉,“刘舒,我憎恨她的软弱,她为什么要再婚?没有男人她不是也可以过得很好吗?我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世界上最关心我的那个人,要离我而去了。 ”

我完全能理解艾薇塔的心情。

“那天晚上你们对话了吗?”我问她。

“是的。”她坦率地说,“结果你应该猜到了。 ”“没有希望? ”“她说想结婚,”她愤愤地说,“那臭男人,深深伤害过她,浑身散发猪的臭味,她竟然还想要和他生活,并告诉我,这才是人生,是生活。 ”我突然想到了莫蕾,是她吗?我试探性地问艾薇塔,是否还想见见她。她苦笑,摇摇头。我也很无奈,于是说:“艾薇塔,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

“是什么,你说。 ”

“以后你难过得喘不过气时,能否告诉我? ”

“为什么?”艾薇塔玩世不恭地笑。

“我希望你当我是朋友,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

艾薇塔那上扬的嘴慢慢收拢,神情变得严肃而哀伤,有种想哭的情绪,最终还是掉下眼泪来。“刘舒,你真厉害, ”她忙用手指弹掉眼泪,傲气地说,“很少有人能把我弄哭的。 ”

这世上,人们的眼泪多数都为生离死别而准备。从那以后,艾薇塔对我十分信任,并将感情无条件交付。原来,她是一个异常缺爱的女子,给了她种种关心和爱护的莫蕾,给予了她最真实的安全。

她讨厌男人,从她的父亲开始,还有那些五花八门的爬上母亲的床的男人。他们在她的眼里,全是偷吃鸟蛋的老鼠,从不为后果负责,即使女人将为他们的欢愉接受一场危险的分娩和半辈子的育儿拖累。

可是,在女人这里,也不见得能让艾薇塔免除磕磕碰碰。就在两年前的一个夜晚,艾薇塔在酒吧里遇到了一个孤独的女人,两人共坐一桌喝酒,说话投机,聊到天亮。后来,她发现自己深深依恋上了这女人。

女人给了艾薇塔从小就缺失的关怀和爱,对于艾薇塔来说,这就是她所一直苦苦寻找的温暖的感觉。她和女人一起照顾女人与前夫生下的儿子。这样做,只为从女人的身上需索到世上最安全的爱,获得灵魂的依靠和托付,以及狗对主人一般的忠诚。可惜,她却不肯陪艾薇塔走到最后,一年后决定再跟男人结婚。艾薇塔心里深深的不舍,甚至有点怨恨女人要离她而去,因为她不知道女人离她而去后,还有谁能给她温暖和爱。

那个人就是莫蕾,开着银灰色凯迪拉克 XTS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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