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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吉耶美与埃耶梅(3)

这个故事倒是挺美的,我听了也不是一点不感动,可我不想加入她的咏叹调。我说谢天谢地你说的那个帕什么和娘什么没成,要是成了就麻烦了。她眼睛瞪得跟包子似的她说你在说什么哪?我说很简单,他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要是结了婚岂不要生葡萄胎了?她半张了嘴呆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她一下子扑到我身上用小拳头一下一下地捶我:“你坏你坏!”——看来中外女孩的用词都差不多,这让我深感人类尤其是女性的想象力的匮乏。

我似笑非笑的没说话。我在想,我知道我坏,可我也知道男的不坏,女的不爱。

但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故事忽然活生生地十分灵动地跳到了我眼前的黑暗里。这是个充满仇恨与阴谋的故事,爱情占很次要的位置,她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这实在有点蹊跷。难道她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的母亲认识她的母亲,看起来过去还很要好。但是自从见到她以后,母亲病了,是的,那天母亲见到她时脸色很不好,这里面有故事,一定有故事。去他的帕什么娘什么,去他的什么旷野上的草飘啊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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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讯息很快被革命的烈火扑灭了。那一年的五月底,山雨终于来了。北大大字报出来的第五天我们学校的几个男生就串在一起,成立了一个叫做“井冈山”的战斗小组。领头的是高三的邵飞和我们班的严丰。当时规定应届毕业生要有两次考试:毕业考和升学考。本来这种极其重要的考试应当关系到学生的身家性命,可当时那种逐渐升起的热潮已经在滚动着,像是被炸开了的地火爆出滚烫血红的岩芯,学生们年轻的心被裹挟着升腾着一股股势不可当的热气,如血海中一片星光粲然。那个夏天格外炎热,焦渴的土地在发出大贝斯一般的低吟,一切都在预示着什么。现在回忆起来那一股还算纯洁的热气好像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与另一个时代的开始。

第一次冲突是在当天吃晚饭的时候。当时我正在食堂把最后一口汤喝完,有的同学还在不知滋味地埋头大吃,有的同学已经在刷碗,这时校广播室传来文校长带着怒气的声音:“……最近出现了一股反动思潮,北大出现了反革命大字报,我们学校也有一部分同学迎合这种思潮……同学们,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就在全校近两千学生听着校长讲话的时候,话筒里忽然传出异样的声音,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去,一个声音厉声发问:“文敬仁,你敢对你的讲话负责吗?!”大家都听出那是邵飞的声音,接着是文校长在说:“你太不……不像话了!你们要干什么?!……”接下去完全是纷乱的杂音和麦克风的锐叫。食堂里的学生像听到号令似的忽地往广播室拥去,我远远地跟在大家后面,心嗵嗵地跳。这时我看见校卫队的一帮工人气势汹汹地奔向广播室,接着在人头攒动中我看见一些人保护着文校长离开现场,广播室被反锁住了,邵飞他们被锁在了里面。外面的人拼命砸门根本无济于事,这时更多的学生拥过来,我被人流裹挟着靠近了广播室的大门,我心里非常非常害怕,拼命地往外挤,可四周全是铁壁铜墙,我的那点力气绝对是蚍蜉撼树。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严丰,他并没有看见我,他脸色苍白,显然十分气愤,他的做派完全不像周围那些叽叽喳喳出着各种主意的男生,他二话不说向着广播室门上的玻璃就是一拳,他的拳头瞬时变得鲜血淋漓,被血染红的玻璃碴如颗颗透明的霰弹一般四散飞溅开来。人群忽地向四周一闪,就在这时我感到右胸上一个尖利冰凉的东西划过,然后立即是一种火烧火燎的疼痛。我的声音突破了紧紧咬住的嘴唇冲了出来,那是一声闷叫,但是严丰已经听见了。他吃了一惊地看着我,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让另一个同学把我护送出去,他自己就那么用那双血淋淋的手拔掉了那扇窗子残留的玻璃,硬是把邵飞他们一个个地拽出来了。

吉耶美就是这时赶到的,她尖叫了一声就扑向严丰,一定要拉他去校医院,严丰对她的拒绝简直是粗暴的,最后我听见他大声说:“你要没事干就去管管徐茵,她受伤了!……”当时我已经远离人群,大概正走在操场上。这时我才看清自己右胸部位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有一股纯净而暖热的汁液不可阻挡地向外涌动,我按住它,张开的五指立即被黏稠的东西滞住了,我闭上眼睛不敢看它,我怕我会忽然地晕厥过去。我就那么迷迷糊糊地想,真可惜,恰恰是我最喜欢的这件紫花衬衫,要是早上换件衬衫就好了。

我伤在右侧乳房上,做了手术,取出了残留的玻璃碴子,缝了十二针。手术后我被送回家里休养。那是我们学校、也是全市中学在那场运动中的第一次流血事件。

吉耶美对我表示了空前的热情。她换上中国学生的白衬衫和蓝裤子,越发显出她的丰乳凸臀,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红袖章自己戴上了,满脸神气活现流光溢彩,她每天都有许多惊人的消息告诉我,我疑心有些是她杜撰的。但是我们俩的谈话始终逃避着一个话题,那就是严丰。我们心照不宣地不提他,尽管我心里真的很想他,我甚至有一种很奇特的感受,好像这一切都是宿命,命里注定他以这种方式进入我的血液里,那么锋利的利器很像他的风格,迅雷不及掩耳,不可抗拒,无法阻挡。我只有承受和包容,就像我现在静静地躺在床上承受着星星的光亮一样。窗帘没有拉上,星星在夜幕里,又大又美。可是每一颗星的距离都是那么遥远,一颗单个的星星是多么的孤独啊。我一个人看着星星的时候,泪水总是抑制不住地流下来,毕竟,我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孩,而且,因为家里的孩子太多,在我十一岁那一年,父母把我过继给了没有孩子的姨妈。不会生养的姨妈脾气有点怪,对我很严厉,连我偶尔回一趟父母的家也会引起她的不满。看来她并没有通知我的父母,看着她的脸色我什么也不敢说。悄悄地撩开被单看一眼被绷带裹着的右胸,心里总有一种伤痛。左胸裸露着,那是一个完整洁白的少女的乳房,淡粉色的乳头即使在全身松弛的时候也总是紧张地翘起,那是一种美丽迷人的姿态,可它们现在已经不完整了,它们还没有呈现出任何功能便已经被无情地毁伤了,我不敢想象那道疤痕,我真希望奇迹诞生,在我熟睡的时候,月光菩萨会用她温柔的手抚平我的伤口。远处高音喇叭慷慨激昂的声音常常打断我的遐想,我会忽然回到如火如荼的革命氛围中,为自己的小资产阶级情调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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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帮埃耶梅摆脱那种莫名其妙的忧伤,我带她去看足球。球王马拉多纳来了,全部的宣传媒体都为他开动了。内部票很紧张,我还是托人才搞到票,二百八十元一张的,位子还不怎么样。但无论如何我们见到马拉多纳本人了。比赛结束后我凭着记者证走入禁区,带着埃耶梅。球王很幽默,合影的时候非要与梅梅单独照,把我排斥在外,大家都笑了。

没想到埃耶梅自此之后得了病:足球病。也可以说,是马拉多纳把他的病传染给了埃耶梅。整个一个赛季过去,她对国内甲A的情况比我了解得都多。范志毅成了她的偶像,范志毅的履历她倒背如流。范志毅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深深吸引着她包括范大将军那独具特色的步态。有一回我故意气她:“喂,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自杀。”她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我。我故弄玄虚,站起身把刀子剪子绳子等等统统收拾起来。然后我一字一句地说:“知道吗?范志毅有未婚妻了。”没想到她听后哈哈大笑,她说你的消息也太闭塞了亏了你还是足球节目的导播!然后她笑眯眯地告诉我范大将军业已完婚,妻子叫李倩,是个美丽的空姐。她那神气活现的样子让我又好气又好笑,她说这回你放心了吧?我咬牙切齿地说这回我就更不放心了,说完我就把她扑倒,我们俩一起又笑又闹,把我们精心布置的“榻榻米”翻了个个儿。

我承认梅梅聪明绝顶。她的中文水平是外方雇员里最好的。她说这得益于她的母亲吉耶美。吉耶美在中国呆了整整八年。一个抗日战争都打完了。她说她的母亲把一生中最美好的岁月留给了中国,回国很久以后才结婚。“但是母亲从来没有真正爱过父亲。母亲爱的是个中国男人,母亲把她一生的爱都给他了。连一点点都没剩给别人,包括我。”

“你的母亲她到底爱上了谁?”

埃耶梅垂下眼睑,那浓黑弯卷的长睫毛像一道神秘的帷幕遮蔽了她的表情。良久,她抬起眼睛,目光如炬:“她给我讲了那个男人的故事。那时候他们真年轻,比我们还要年轻得多。那时候她在中国念书,据她说是在一所名牌中学。那个男孩子曾经是中国红卫兵的领袖,很有魅力。后来据说他和几个朋友去越南参加抗美援越去了,死在越南……可这都是后来的事了,但是这件事非常有名,听说连贵国的总理都被惊动了,你不知道这事?”

父母对于他们的过去从来讳莫如深,以致使我成为一个毫无历史感的人。但是我不能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跌份儿。我故作冷淡地说:“哦,泰国王室的公主爱上了一个中国红卫兵头子,够浪漫的。”我虽然没有赶上那个年代,可“红卫兵”这三个字在我心目中青面獠牙,简直是野蛮的代名词,我立即对她的那位高贵母亲的品味表示了怀疑。

埃耶梅真挚地说:“说真心话昆昆,我很羡慕他们,你想啊,爱情和革命在一起,够多刺激!现在什么都有,什么都那么容易得到,就什么刺激也没了。我听妈妈讲她的故事,像听神话一样过瘾。”

“那也不过是听听而已。”我倒在“榻榻米”上,“我倒是庆幸我们赶上了好时代,没有革命,我们可以专心一意在被窝里闹革命嘛!”我说完这话埃耶梅又笑得喘不上气来,用一对小拳头捣着我,“你坏你坏!”

那是我们第一次真正做爱。“动真格儿”。她第一次向我展示了她的身体。她的汗毛很重,也许是金黄色窗帘的映照,我觉得她的汗毛一根根地变成了金色。她沉重的鼻息里透出的是一种陌生的香气,那是一种迷迭香与番红花混在一起的气味。这种气味在提醒着我是在与一个“夷人”做爱,这使我内心充满了刺激。她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要丰满,但乳房很小,这种结实的小乳房很合我的胃口。形状像两枚金黄色的芒果。从腰到臀的那一段曲线很美,是一种极美丽的弓形;还有弹性,如果有谁不知道弹性这个词的含意就应当让他触一下这位泰国王储的女儿,她的全身充满弹性,连头发都一根根的很有劲道。

让我想不到的是她居然还是处女。她装作很老到的样子,可终于还是露了馅。汩汩流出的鲜血在金黄色窗帘的照耀下呈现出琥珀的色彩,那曾经是女人的骄傲是贞洁的证明,可现在似乎成了她的羞耻,她怯生生地看着我,那样子好像是她骗了我似的。我再一次感受到她的聪明。她太了解我了,她知道我是那种喜欢轻松愉快的人,她知道她自己的血把事情变得沉重了。

事后她哭了。她哭着对我耳语她说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她爱上了一个人,就可以跟他睡觉,这太幸福了。而相比之下母亲太不幸了。母亲用一生爱了一个人可什么也没有得到,甚至连一个吻也没有。“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太残酷了。这等于把她的一生都毁了。”她流着泪继续耳语着,向我叙述她的母亲是多么的美丽、聪明和高贵,她说她的母亲要比她美上十倍,“妈妈年轻时比我个子高,比我皮肤好,特别是这儿,”她指了指胸部,“美极了,就是现在也还很美,我在她身边常常感到自卑,所以……所以我到现在才……”

她越是描述我越是感到怀疑。我说既然你母亲那么美而又十分地爱那个男人,而最后连一个吻也没有得到,那么事情只有两种解释,一是你的母亲虽然美但是缺少魅力或者有什么致命的缺点;另一种可能是那个男人有毛病。我本来还想说第三种可能但我及时咽了回去,我想说的是,你在撒谎。

她好像听懂了我的潜台词,她急急地说她说的完全是真话。那个男人之所以不爱她的母亲完全是因为他专一地爱着另一个人,一个中国女孩,也是他们班上的同学,那个女孩长相一般,而且很虚伪。

她说完了,我们面面相觑。我们的眼睛告诉对方我们忽然想起了同一件事:那是母亲拿出来的照片。两个十七岁的少女,其中有一个“夷人”,那自然是吉耶美了,可我并不觉得她有多么美。时间对于真实来讲确实有一种改变的作用,何况每个人眼里都有属于自己的真实。

11

多年以前我喜欢北京的夏天,原因之一便是有蝉鸣。现在那些蝉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那种放大了的耳语,那种催人入睡的魔咒啊。那一个夏天我对于蝉鸣的记忆分外清晰,因为那里面融入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日子。那个午后,我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仿佛觉得姨妈在跟什么人说话,那个人的声音让我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我睁开眼睛,我看见了他。姨妈说你看看她伤的,蛮重的,怕是要养一个夏天哩。姨妈说着就拉下我身上的毛巾被,她让他看我的伤,可她完全忘了纱布和绷带只遮挡了我一侧的胸部,而另一侧完全裸露着。她就那么武断地拉下我的毛巾被,让我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他震惊的瞬时过去之后就被羞怯烧红了脸,他避开眼光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我当时右侧身体完全动不了,只好艰难地用左手拉上了毛巾被,我心里被羞涩、恐慌和对姨妈的愤懑完全占据了。只有一个瞬间,但这个瞬间已经足够长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他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真是对不起。”我鼓起勇气看看他,他已经重新坐下了,两条长腿伸得远远的,头低得不能再低,因此我只能看见他那黑发茸茸的脑袋。我当时心里真的很想摸一下他的头发,他的头发看上去很柔很柔,是那个时代最普通的平头,一股突然的温柔狠狠地抓了我的心一下,我几乎落下泪来。我想他小时候一定是个很重感情但又很倔的男孩,我急急地说没有关系,但是因为说得太急又太紧张而几乎呛出了眼泪。这时我们俩的目光相遇了。

那还是我头一次那么近地看着他,他那种羞怯、那种愧悔、那种惶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比平时的镇定自若还让人怦然心动。我的心剧烈地跳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我听见窗外震耳欲聋的蝉鸣。那种声音带着一种特殊的暖意淹没了我们,那一种无言的美丽被无边无际的蝉鸣衬托着,如一片灵动的浮云,高高悬挂在我们的头顶上。那是一片祥云,像佛光一样,没有阴影,这时蝉鸣变成了乐声,那是来自天国的音乐,那纷繁的千百种声调恰似交响乐分解成许多乐章与乐句,那是奇怪的声音,就像是宇宙深处最隐秘的一扇门洞开了,传出宇宙灵魂的赋格曲。多少年之后我一想起那个午后,就一定会响起一片神秘的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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