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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玄机之死(1)

长安城自安史之乱后似乎一直没有恢复元气。

过去的歌舞楼台、丝竹声声、商贾云集、胡骑异服似乎在一夜之间被秋风卷去。长安城的街道两旁,树木凋零,楼斜台倾,行人寥落,市面冷清,愈发现出秋意袭人的萧瑟。

温庭筠与友人陈平携侍从自东向西而来,虽是布履儒巾,在不多的行人之中依然十分抢眼。其时温庭筠已届知天命之年,白净面皮上的几缕长髯已略呈灰白,其举止风度却一如当年,自有一种风流倜傥的名士之风。此刻他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貌似轻松地与友人说笑,长安风景却尽收眼底,这寥落的景色使他十分怅然。

仅仅在几年前,真真是大唐盛世之景。

精通音律的温庭筠对音乐舞蹈格外敏感,无论是立部伎中的《安乐》、《太平乐》、《破阵乐》、《庆善乐》、《大定乐》、《上元乐》、《圣寿乐》、《光圣乐》,还是坐部伎中的《燕乐》、《长寿乐》、《天授乐》、《鸟歌万寿乐》、《龙池乐》、《小破阵乐》,都是规模盛大,气势恢弘;比较起来,他似乎更偏爱宴乐中的那些“大曲”,譬如《踏金莲》、《绿腰》、《凉州》、《薄媚》、《泛龙舟》、《玉树后庭花》、《雨霖铃》、《柘枝》、《突厥三台》,等等。

那时,他曾到教坊领略过著名的《霓裳羽衣》,玄机之死也就是在那里,他认识了绿翘。记得绿翘还是个小丫头,但已是燕语莺声,且容貌体态之间有了一种媚气。在众舞伎之中,绿翘的舞姿天真率直,俨然还是个美丽的女童,与那些“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的成年女伎有着本质的区别。当时他悄声问她:“能歌吗?”她嫣然一笑,轻拨丝弦唱道:“应为价高人不问,却缘香甚蝶难亲……”那一种清越从儿童的口中唱出,自是别有一番味道。他赞道:“真是好诗!不知何人所作?”她又是一笑,掩口说:“好个温老爷,真真枉担了风流才子的虚名,连这首诗也不晓得?这是当今才女鱼玄机所作,流传已久,难道温老爷竟没听过?”他捋一捋美髯,叹道:“鱼玄机我是早听说了的,只恨无缘得见。今天听见这诗,此人应是温某的红颜知己!小姑娘,你能与我引荐引荐吗?”没等他说完,她便连连摆手:“罢呀,人家早就嫁与补阙李亿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罢,一跳一蹦地跑了,像一只翩翩飞舞的绿蝴蝶。

…………

几年后的元宵之夜,长安城内一如既往是通宵达旦的歌舞,温庭筠也一如既往地携随从徘徊于红巾翠袖之间。《踏谣娘》和《兰陵王》两出大型歌舞格外吸引他,前者是讽刺丈夫殴妻的,后者则是演北齐兰陵王长恭因容貌姣美不足威敌,常戴假面以御敌之事,故此舞又名《大面》。他追随着那戴面具的舞者,竟和随从挤散了。

那舞者他总觉得似曾相识,从面具之后他略略看到一点眉梢眼角的流韵,竟美得如同天人。直到东方曙色微明,灯火阑珊之时,舞者才于黑暗之中摘去面具,向他微启朱唇,莞尔一笑:“温老爷别来无恙?”他这才如梦方醒,认出眼前这个绝色少女正是几年前教坊里的那个小丫头绿翘。

绿翘当时身着兰陵王的绣金袍服,略施粉黛,一举手一投足,飘逸婉媚,早已没有丝毫女童的印迹,只是嘴角上还留着一些幼时的顽皮。他吃惊不小,感叹造化塑人之功。犹如一朵花,未开之前样子往往都差不多,可一旦盛开,便是成色各异了。但是越璀璨的往往越易凋谢,这似乎已成为定局。

他请她喝酒。绿翘伸出纤纤玉指,拈起酒盅儿,连喝三盏,然后说:“温老爷不是要会鱼玄机吗?现在行了,她被李亿送到咸宜观做道士了!”

那一次,绿翘引他去了咸宜观就再没回来,她仰慕玄机的诗才,留在那里给玄机做了侍女。她和温庭筠自然万万不会想到,一年之后,咸宜观会发生那出震惊长安的悲剧。

那是温庭筠第一次会见鱼玄机。玄机正当盛年,比起绿翘来,别有一种少妇的美丽。加上缁衣素面,更显清雅端严,倒比他听传闻中的“才、色、艺”三绝的形象格调要高。自那时起,他成了咸宜观的常客。

现在他和陈平正穿过那条熟悉的小路向咸宜观走去。

梆子声又把鱼玄机从睡梦中惊醒了。

梆子声在道观里分外凄怆,在她听来简直痛彻心肺——过去每当这时,身边的李亿便要搂紧她,作为丈夫的李亿深知玄机内心的敏感和脆弱。鱼玄机进李家门的时候只有十六岁,那样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虽然十三岁便能作诗,又深通音律,被人诵为“女郎本是长安人,生长良家颜如玉”的,命运却甚多波折。她自幼失去双亲,跟着舅父母长大,虽然熟读诗书,却仍然难免一个为人小妾的命运。幸好,李亿也是个儒雅之人,心又细,又多情,虽然大她许多,她也渐渐地习惯了。

过门儿的那天,她穿一袭石榴红绫裙,艳得戳眼,被大妇看见,硬是要她换下,说是做妾的不能穿这种红。玄机不理,就那么一直穿到更衣。大妇看了,又气又恨。

大妇杨氏是官宦人家的独女,父亲在朝居官,母亲又是尚书家中的千金,自小娇养,岂容玄机夺她的专宠?偏玄机也是不能让的,一天到晚只知伴着李亿吟诗弄赋,杨氏面前从不服侍,于是便免不了口角,倒把个李亿弄得进退两难,将将就就几年下来,心也有些灰了。

就在玄机二十三岁那年的一个秋日黄昏,有人送来一条极大的活鳜鱼,是李亿爱吃之物,李亿就多吃了些,谁知被一根鱼刺卡住,险些刺了气管,还是杨氏用手伸进他喉咙,让他呕了出来。过去李亿吃鱼都是杨氏先把刺细细地挑了去的,玄机哪知这个?杨氏便说:“人家娶妾,是服侍官人,传宗接代的,我家娶妾是当菩萨供起来的。要真是菩萨也好了,就怕长一副菩萨相,藏一个蛇蝎心!”自此不让李亿与玄机共枕。

李亿既爱玄机,又天生地怕老婆,只好悄悄对玄机说:“歇一歇,待她气消了,再作计较。”玄机心高气傲年轻貌美的一个人,哪受得了这等闲气?恹恹的就病了,几天都吃不下饭。李亿吩咐下人单买了乌骨鸡炖了汤,配上莲子百合红枣端了去,玄机只吃了几口便把筷子搁下了。李亿心里着急,趁杨氏不在的时候亲自去看,见玄机娇娇懒懒地躺在那儿,也不梳妆,一头长长的黑发披在一张白脸旁边,越发显出妩媚。见李亿来了,她双眸一合,两行清泪便滚落下来,一只纤手柔柔地捏过来一张白绢,上写“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李亿看了,也觉心酸,一手搂了玄机,欷歔不已。良久,李亿哽咽着说:“想吃什么对我说,叫下人去买。”玄机想了一想,说:“现在什么都进不得,有什么想吃的?倒是老爷那天叫人送来的云片糕,吃了两口,像是克化得动似的,只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会做?”李亿便连声地叫厨子。玄机拉拉他的袖子:“少来吧!饶这样,人家还嫌我多事呢!”正说着,杨氏果然来了,只看着李亿,并不看玄机,冷笑着说:“我就看不得这等轻狂样儿!谁没个三灾六难的,都这等娇贵起来,还了得?!老爷也是,人家给个棒槌就认真!家里佣人都是我娘家跟过来的,哪有人会做什么云片糕?老爷也忒絮叨了!”李亿因素惧岳丈权势,杨氏面前便硬不起来,听了这番话,吭声不得,只是一味叹气。玄机已是几天没有吃饭,极弱的人,又着了杨氏的闲话,气得发抖,说:“姐姐也不必甩这些话,姐姐是侯门千金,何苦看着我这没权没势的小妮子眼气?!姐姐这么有本事的人,难道还拿不住老爷?倒怕老爷跑了不成?这么死盯着,知道的道是姐姐关心体恤老爷,不知道的倒以为姐姐小家子气呢!姐姐既然如此放心不下,倒不如我立刻离开了,大家干净!”杨氏万没想到玄机敢当着李亿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且伶牙俐齿,话不饶人。也是话赶到那儿了,不能不接,杨氏仍看着李亿:“老爷听听,人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屋里到底谁长谁幼谁大谁小?!我不过是说两句实话,就引得她这么前三皇后五帝的一大篇,摆出才女的谱儿,挟制老爷,鄙薄奴才。老爷不说话,倒要我跟她说话不成?!”李亿听了这话,只好劝玄机说:“幼薇,你就少说两句!”杨氏冷笑道:“你叫她少说两句,不如让我什么都不说!这是在谁面前摆姑娘小姐的款儿啊?!知道老爷厚道实心眼儿,就拿走吓唬他,给我安个不贤的名儿。你走啊,走一个让我瞧瞧!就怕你舍不得走。你若是走了,还有谁能装狐媚子撮哄老爷,排遣我们呢?”玄机本已不说了,听见这话,到底是年轻人的心性,气得眼泪直流,颤声说:“听姐姐这话,我必是要走的了!不过我走也要走个明白!难道老爷来看看我的病,就一定是我装狐媚子哄人?姐姐千秋万岁,也难保没有生病的时候,若是姐姐病了,老爷去看你,姐姐又当如何说呢?皇上跟前还三宫六院呢,姐姐做事,不要忒独了!……”一语未了,杨氏抄起拂尘便打,被李亿挡住:“罢呀!你们两个这么吵,不是要我的命吗?都给我住嘴,让下人听了,成何体统?!”——玄机早已哭倒,哽咽道:“老爷放我回罢!就是死也回去咽气,免得成了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JP〗

那一天,直闹到李亿面如金纸,拂袖而去。

翌日,玄机早早起来梳洗,对镜一看,竟清瘦了许多。淡淡抹上一层脂粉,眉颦春山,惺眼微饧,别有一种风韵。一碗清水蛋,也被她咬着牙,慢慢喝了下去。她未惊动任何人,只携了一个贴身丫头,一乘轿子去了咸宜观。

她原想出去躲两天,待这场风波停了,李亿自会来接她。谁知,这一去就是四年。李亿倒是来过几回,回回都说:忍耐些,待她回心转意了,我自来接你。偏玄机心性高傲,是那种“虎死不倒地”的人,竟真的入了观,成了带发修行的女道士。

玄机二十多岁便与青灯古佛为伴,又是曾经沧海的人,其苦自不堪言,每天都以泪洗面。直到上元佳节的翌日,那个叫做绿翘的小妮子引来了大词人温庭筠,她才觉出命运该有所转变。她不仅仅是爱他,她简直觉得他是她的救星,她曾经希望他能把她娶了去,如同一对鸳鸯一般,须臾不离。

可是,现在这一切永远无法实现了。她痛悔自己的过失,但求早死。被子里越睡越凉,她习惯地喊了一声绿翘,想让她把手炉递过来,可话一出口她就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再不会有绿翘在身边侍候了。她什么也没有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前世究竟作了什么孽,要罚自己今生受这样的痛苦。

鱼玄机终于在清冷的梆子声中睡着了,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平时为温庭筠开门的总是绿翘。绿翘当时年方十七,正是如花似玉之时,且别有一番奇特之处。和同龄女孩子相比,绿翘常是另式另样地打扮自己,且常爱女扮男装,或者扮伶人。温庭筠每每见到她时,总是眼前一亮。但这一次却是个陌生的女侍。

温庭筠十分爱玄机的才华品貌,暇时来观内饮酒,她常亲自抚琴吟诗助兴。咸宜观是极清静的所在,除玄机主仆外,只有一年逾花甲的老道媪和若干个女佣而已。但玄机对于他的吸引与排斥几乎同样强烈。

就在前两天,一个寂寥的黄昏,温庭筠因喝了一壶桂花酒而微醺,带着满身的桂花甜香,走进秋意袭人的观内。那一天,他原想对玄机说些重要的话,可玄机对他却有些冷冷的。绿翘进了茶后,玄机进去更衣,半天都没出来。他问道:幼薇哪里去了?绿翘道:温老爷,我们炼师恼你哩!他问:她恼我什么?绿翘俏皮地一笑:她恼你什么,你问她好了,我怎么知道?一语未了,里面玄机抚琴唱道:“……冰消远涧怜清韵,雪远寒峰想玉姿。莫听繁歌春病酒,休招闲客夜贪棋……”

温庭筠听了,这才知道玄机是对自己的行无检束、放浪形骸不满,借机规劝于他,心里便有几分不快。这温庭筠原是个风流才子,对女人多有狎玩之心。在鱼玄机面前,他因有几分敬意,已十分收敛,不想这小女子仍如此挑剔。他暗想:才女原多恃才傲物,只可远观不可狎玩。但她不过是区区一女道士,李亿的弃妾,且小我二十多岁,竟当着下人之面对我如此冷落,也有些太过分了!欲待离去,又怕她们小看了自己的度量,加上绿翘百般挽留,频频进茶,方才渐渐息怒。月亮初上,满园桂叶沙沙作响,绿森森的透着凉气。月光映着绿翘,那小女子越发显得千娇百媚,十分可爱。温庭筠微醺之下,竟把一腔柔情转移到绿翘身上。那绿翘最是顽皮,见温庭筠与炼师赌气,颇觉好玩,不但不避,反接了温庭筠带来的酒,烫好了,拿来两盏菊花杯,与他你一盏我一盏地痛饮起来。几盏下肚,本来花容月貌的绿翘更显光彩照人。温庭筠见她脱了葱绿衫儿,只穿贴身杏黄色小衣,露一痕雪脯,两个坠子如同打秋千似的明晃晃地悠来荡去,不免露出狎昵之色。那绿翘偏又不让他近身,仍然像一只绿蝶,翩翩飞舞于丹桂丛中……

事后温庭筠颇有些后悔,如此冷落玄机,终是不妥,为了表示歉意,他填了两阕新词,准备今天亲去观中献给玄机。谁知邻居陈平听说是去咸宜观,便定要同往,温庭筠推辞不得,只好应了。这陈平也是江湖中人,酷爱诗词,只是读书太少,很难进入文人圈中。因素慕鱼玄机诗名,得此机会便不肯错过。进得观中,陈平感到一片菊桂之香,暗想这真是个作诗的好去处。

女侍挑开绣帘,叫道:炼师,有客人来了!一语未了,陈平只见一白衣女子翩然走出,心想这便是鱼玄机了。只见她身段袅袅婷婷,走起路来飘飘欲仙,虽然有一种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的天然美丽,却显得神情忧戚,郁郁寡欢,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脸上似乎影影绰绰有泪痕,见到他们,她也只是淡淡地招呼一下,让女侍看茶。

坐定之后,温庭筠把两阕新词呈上,一面问:“绿翘哪里去了?”陈平注意到这不经意的一句问话,竟然使玄机的身子抖了一下,纸也差点掉在地上。她掩饰地用袖子盖住纸,眼皮也不抬地问:“飞卿师是来找她的?”温庭筠忙赔笑道:“不不,因你们两个从来形影不离,故此问问。”鱼玄机起身亲自沏了一壶茶,为他们斟好之后,正襟危坐,道:“绿翘因耐不得寂寞,已经离观出走了。尔等若是来造访她的,敬请打道回府。”说得两人做声不得。那温庭筠更如兜头一瓢冷水泼将下来,只好指着陈平说:“幼薇,这位是陈平陈公子,一向慕你的诗名,特地前来看你。”玄机冷冷地欠一下身:“陈公子客气。”那陈平虽是江湖中人,却是市井出身,最是小家子气的,如今慕名而来却遭此冷遇,自是不平。当时你来我往地说了些不打紧的话,温陈二人便起身告辞了。

已经出了园子,陈平忽然想小解,见一路光溜溜的石头地,便转回园子里去。

温庭筠命男仆阿容跟着。两人沿着一路黄叶转到一个僻静的所在,陈平解完正在系腰带,阿容忽喊起来:“陈老爷快看,出了鬼呢!”原来,阿容正扒土掩埋时,忽从土下露出一角绿裙,十分炫目。继续扒时,一只发青的手露了出来,把个陈平阿容吓得打跌——土里埋的是个年轻美貌的少女,肤色虽已变青,仍能看出少女生前是个绝色。陈平眼珠一转,俯在阿容耳边如此这般地吩咐一番,阿容连连点头,二人仍用土将那尸体照原样盖了,扬长而去。见了温庭筠,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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