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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晚年的成就

伊斯兰教历十年赖比欧阿赫尔月,穆罕默德派哈立德·本·韦立德率领一支人马前去也门纳季兰地区的阿卜杜·麦丹部落,劝化人们归信伊斯兰教。如劝说三次无效,即可诉诸武力。哈立德率部抵达该地区后,派出骑兵。四处奔走宣告:“当穆斯林者昌!”经过一番劝化,阿卜杜·麦丹部族人一批批地加入了伊斯兰教。哈立德亲自为人们讲经布道,传授伊斯兰教教义和《古兰经》,并将情况写信禀报使者。使者派人传令,要该部族派使节前来。穆罕默德在会见该部族的使节时问道:“在蒙昧时期,你们靠什么去战胜敌人?”“靠齐心协力,不侵犯别人。”使节们齐声回答道。“说得对。”穆罕默德赞许地说,并委派宰德·本·侯赛因为他们的首领。

到莱麦丹月,穆罕默德又派阿里率领一支人马前去贝尼·麦孜赫齐部落。出师前,穆罕默德亲手为阿里盘绕头巾,亲切地说:“到那里后,你要耐心规劝人们奉信:‘除安拉外,别无他主’,人们若接受它,你再令他们行天命拜。通过你,安拉能使人走上正道。这对于你是最好不过的,他们未动武时,你决不要动武。”

阿里去后,遵照穆罕默德的嘱咐,劝说人们归信伊斯兰教,但部族人拒不归信,悍然放箭射杀穆斯林,阿里命令部队摆开阵势,对敌开战。敌人战败后,阿里即下令收兵,再次规劝他们皈依伊斯兰教,这时部族头领代表众人前来表示投顺,接受伊斯兰教,并交纳了扎卡特。

接着,穆罕默德开始向也门各地委派总督。他委派穆阿孜·本·哲伯勒去亚丁北部,艾卜·穆萨·艾什耳里去南部任职。临行前,穆罕默德嘱咐他们说:“宗教活动不要繁琐而要从简,要劝说而不要恐吓。”他又叮咛穆阿孜说:“你这次去的是有经人居住之地,去后,你要劝导人们作证‘除安拉外,别无他主,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他们若接受这点,你再告诉他们,安拉规定一个穆斯林每天做五次礼拜,他们若接受这点你要告诉他们,要向他们之中的富人征收扎卡斯,施舍给穷人;他们若接受这点,你不可收取他们最好的牲畜。切记莫要遭到穷人的诅咒,因为这样的诅咒和安拉之间没有任何屏障。”穆阿孜精心治理也门,一直到穆罕默德归真。艾卜·穆萨则在使者辞朝时回到麦加。

伊斯兰教历十年,穆罕默德带领民众去麦加举行了与穆斯林告别的朝觐,这是穆罕默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朝觐。他于祖勒格尔代月二十五日礼拜六启程上路,指定阿布笃·詹那·安撒里留守麦地那。和穆罕默德一同朝觐的人数多达9万人。穆罕默德在乘骑起步的地方沐浴受戒,口中祷念道:“安拉啊,我膜拜于你,我膜拜于你,你是独一无二的,我膜拜于你,一切赞颂统属于你,一切恩赐来于你,宇宙万物统归你执掌,你是独一无二的。”穆罕默德在颂念声中缓缓行进,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从城北高地——开达进入麦加。来至天房时,他祈祷说:“安拉啊,祈你让它更荣耀、更雄伟、更庄严、更美丽吧!”然后,他环绕克尔白七圈,亲吻玄石,接着来到穆罕默德易卜拉欣站石前,礼了两番拜,吮饮了渗泉水,然后骑着牲畜在赛法和麦尔维两山之间奔走七次,履行了奔走仪式。当他登上赛法山时,口中诵念道:“除安拉外,别无他主,安拉是至尊的,安拉独一,别无匹偶,安拉履行了他许下的诺言,佑助了自己的仆人,安拉独自战胜了偶像崇拜者。”祖勒赫介月八日,穆罕默德去米纳留宿过夜。

祖勒赫介月九日,穆罕默德登上了阿拉法特山,在这里发表了著名的演说,阐述了伊斯兰教的宗旨和教义。演说全文如下:

万赞统归安拉,我们赞颂安拉,向安拉祈求宽恕,向安拉忏悔。因意念之差,行为之恶,我们祈求安拉的荫护和佑助。安拉引上正道之人,谁也无力使其失足迷途;安拉使之迷惘的人,谁也无法使其醒悟归信。我见证:除安拉外,别无他主,安拉是独一无二的。我见证: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仆人和使者。安拉的仆人们哪,我劝诲你们虔诚敬主,我诲劝你们笃信养主,我要从善事上开始我的演说。

众人哪!你们听着,我不知道今年过后,能不能和你们在此相聚,站立礼拜。众人哪,直到你们回到安拉御前为止,你们相互残杀伤命,相互侵占财产,均在严禁之例,犹如在本月本日本地严禁的事一样。我已传谕给你们了,安拉啊,请你作证。

代别人保管物品的人们,要将它归还原主。蒙昧时代的高利贷一律作废,我首先宣布废除我叔父阿拔斯·本·穆台列卜的全部债权。愚昧时期的血债一律不予清算,我首先宣布勾销阿米尔·本·勒比尔·本·哈里斯的血债。除克尔白和渗泉的看管照例之外,愚昧时期的习俗一律废止。有意杀人者偿命,捧打或石击致伤命者若非故意,可赔偿100峰骆驼抵命,超过此限,过份索取赔偿纯属愚民之举。

众人哪!魔鬼欲在你们土地上称主为神的念头消失了,但它仍想在你们认为的小事上使你们屈服。

众人啊!采用闰期是为了迷惑异教徒,加深其邪恶行径。为了适应于安拉所定的禁月,他们在一年视它为非禁月,在另一年又视它为禁月。从安拉造化天在之时起,年月循序轮转,一成不变。《古兰经》指出,自从安拉创天立地,一年就分为12个月,其中4个月为禁月,祖勒格尔代、祖勒赫介和穆哈兰3个月紧紧相连,夹在主马迪阿赫尔月和舍尔邦月之间的勒哲卜月独居中间。我已传谕你们了,安拉啊,请你作证。

众人啊!对你们的妻子,你们有你们应尽的义务,你们的妻子对你们也有她们应尽的义务。你们的妻子不得让外人躺在你们的卧榻上,未经你们的许可,她们不得把你们不喜欢的人带进你们的居室,她或他不得与人通奸,若犯有奸情,安拉则允许你们把她们拘在家中,严加管束,不与之同床,也可轻微鞭挞。如她们悔罪,不再犯奸,驯服于你们,你们当充分供给她们各自喜好的食品和衣物。你们的妻子的欲望,是她们自己实现不了的,你们依照安拉之命迎娶她们,经过婚仪,你们可以同她们交合了。对待妇女,你们当畏惧安拉,你们要奉行善待女人的劝谕。我已传谕你们了,安拉啊,请你作证。

众人哪!穆斯林民众都是弟兄,若非本人同意而霸占自己弟兄的财产对于任何人都是非法的。我已传谕你们了,安拉啊,请你作证。

在我之后,你们且勿叛教,勿成为互相残杀的异教徒。我把安拉的真经——《古兰经》留给你们,牢记《古兰经》,你们就不会误入歧途。我已传谕你们了,安拉啊,请你作证。

众人哪!你们的养主是独一的。你们均出自一个人祖——阿丹,阿丹则造化于泥土。虔诚的敬主者,在安拉的心目中才是最可尊敬的。不管是阿拉伯人还是非阿拉伯人,凡虔诚者均为善。我已传谕你们了,安拉啊,请你作证。

上述种种,望今天在场者向不在场者转告晓喻。

“众人啊!安拉为每一个继承者确定了继承财产的份额。继承者自定份额是不允许的。继承之财产超过1/3也是不允许的。子女归属丈夫,而不是归属淫乱者。枉说他人是自己的父亲和主人者将受到安拉、天仙和众人的诅咒,他的施舍和作证不被纳受。祈安拉赐予你们以平安和恩典。”

就在这一天,安拉用《古兰经》里这样一段话表达了他对穆斯林的恩典:“今天,我已为你们成全你们的宗教,我已完成我所赐你们的恩典,我已选择伊斯兰教做你们的宗教。”因此,穆斯林把这一天定为感赞安拉的节日和幸福的日子就不奇怪了。

穆罕默德接着履行投掷石子、献祭牲畜、剃头、参拜圣地等朝觐活动。在麦加停留十天后,方回返麦地那。当他望见麦地那时,高声诵念了三遍感赞词:“安拉是独一无二的,除安拉外,别无他主,天下万物均归安拉执掌,一切赞美均属安拉,安拉是万能的,我们是养主的归回者,我们是忏悔者、叩拜者、感赞者。安拉信守誓约,佑助穆罕默德,独立战胜了多神教徒”。

纳季兰基督教派出了60人组成的使团,当他们来到使者面前时,人人身穿名贵的绸缎衣裳,手戴黄金戒指,并为穆罕默德带来丰厚的礼品——有画像的地毯和毛料服装,穆罕默德只收下毛料服装,谢绝了地毯。礼拜时分一到,他们就在清真寺里面向耶路撒冷礼拜。当穆罕默德劝他们归信伊斯兰教时,他们拒绝说:“在你们之前我们已有了自己的宗教。”穆罕默德说:“有三件事妨碍你们成为穆斯林,一是崇拜十字架,二是吃猪肉,三是相信安拉有子。”他们说:“有谁会像弥撒一样没有父亲呢?”关于这一点,安拉在《古兰经》阿米尔目兰章里降示了以下一节:“在真主看来,弥撒确是像阿丹一样的。他用土造化了阿丹,然后他对他说:‘有’,他就有了。”安拉为了揭示他们对自己信仰的怀疑,降谕了这样一节:“在知识降临你之后,凡与你争论此事的人,你都可以对他们说:‘你们来吧!’让我们召集我们各自的孩子,我们的妇女和你们的妇女,我们的自身和你们的自身,然后让我们祈祷真主弃绝说谎的人。”穆罕默德这样提议后,他们仍不接受,最后答应作为人丁税,在每年赛法尔月和勒哲卜月各交纳服装1000件,每件另加黄金一欧基亚。他们要求指派一名可靠的人前去收取上项人丁税。穆罕默德指派艾卜·欧拜德前往,于是人们称艾卜·欧拜德为诚实可靠的伊斯兰教徒。

一天,穆罕默德正和众弟子聚集在清真寺里叙谈,一个蓬头散发的乡下阿拉伯人牵着一峰骆驼闯进寺来,只听他嘴里叽里咕噜地发出声音,但都不知在说些什么。他使骆驼跪卧在地下,问了一声,便径直来到穆罕默德面前,说:“我要向你提一个严肃的问题,请你别生气。”穆罕默德告诉他可以问他想问的任何事情。那人似问似答地说:“我以安拉之名发问:是安拉派遣你为全人类穆罕默德,是安拉让你命我们一周礼拜五次,向富人收取天课救济贫民,每年在莱麦丹月封斋一月,有能力者一生朝拜天房一次的吗?”穆罕默德一一作了肯定的答复。那个人说:“我孜曼·本·赛来拜对这一切均表示信仰,并愿作证。”那人走后,穆罕默德说:“此人已变成宗教学家了!”孜曼回去后,劝说人们放弃偶像崇拜,接受伊斯兰教,于是,他的族人全部成了穆斯林。

一天,使者同众弟子围坐在一起,他对弟子们说:“在东方,有那么一个最优秀的部落,他们将不辞辛苦,长途跋涉,忍饥挨饿,自愿前来皈依伊斯兰教。安拉啊!请宽恕阿卜杜勒·盖斯部落吧!”果不出穆罕默德所料,当使节们见到穆罕默德时,立即从乘骑上跳下来,走到寺门前,急忙向穆罕默德施礼。使节中有一位叫阿卜杜拉·本·艾威卜·艾舍吉,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他留在驼群旁,让骆驼一一跪卧在地,取下行囊什物,从中取出两件白色衣衫穿在身上,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来,向穆罕默德躬身施礼。阿卜杜拉是一个相貌丑陋的人,他察觉到穆罕默德在端详那付难看的面孔,就说:“使者啊,人的外皮不能用来盛水喝,人之所以成为人,全凭心灵和舌头这两件东西。”穆罕默德对他说:“你具有安拉和至圣见爱的两种品格——温和和持重。”穆罕默德转向使节们说:“我们欢迎不堪屈辱、不甘无知而前来的人。”

贝尼·哈尼法部落的使团来时,大骗子穆赛里麦也在其中。穆赛里麦曾扬言:“只要穆罕默德答应在他之后,让我继任哈里发,我就跟随他。”穆罕默德和盖斯·本·舍马西一同出来,穆罕默德手拿着一根椰枣树枝走到穆赛里麦的面前,说:“你即使向我要这根树枝,我也是不会给的。我好象在梦中见过你。”原来,穆罕默德曾做过一个梦,梦见他手里有一对金镯,他按照启示,对着金镯吹了一口气,那对金镯就慢慢地飘走了。穆罕默德圆梦说在他百年之后,会有两个骗子出来争夺圣位。穆赛里麦就是其中的一个,另一个是萨那总督突莱以哈·安色。随后,贝尼·哈尼法部族信奉了伊斯兰教。

泰伊部落的使团前来晋见穆罕默德,他们的首领宰德·海伊尔也一同前来。穆罕默德曾说,在阿拉伯人中,他认为宰德是最优秀的人。穆罕默德赐给了宰德“善人宰德”的美名。

肯德部落的使团前来晋见穆罕默德时,部落首领艾史阿斯·本·盖斯也在其中。艾史阿斯在其部族中是一个说话算数、颇有威望的人。他们想试试穆罕默德,说:“我们藏起一件东西,你要是穆罕默德,就请你猜猜那是什么。”穆罕默德说:“至高无上的安拉啊,我不是占卜者,占卜者的去处是火狱。安拉派我带来了真教,安拉降谕了永恒不变的、无懈可击的《古兰经》。”他们要求听一听《古兰经》,穆罕默德为他们诵读了这样几节:“以列班者发誓,以驱策者发誓,以诵读教诲者发誓,你们所应当崇拜的人,确是独一的,他是天地万物的,也是一切东方的主”。穆罕默德停止祷念,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胡须直流。那些人诧异地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敬畏安拉而哭泣?”穆罕默德答道:“是的,我因敬畏安拉而哭泣,安拉指给我的正道犹如刀刃那样窄细,稍有不慎,就可招致毁灭。”接着宣读:“如果我愿意,我誓必把我启示你的《古兰经》消灭净尽。”穆罕默德接着问他们:“你们不想成为穆斯林吗?”使节们欣然接受,成了穆斯林。

艾兹德·舍奴尔部落派来的使团,为首的是赖特·本·阿卜杜拉·艾兹德。他们归信伊斯兰教,成了穆斯林。穆罕默德委派素赖特·本·阿卜杜拉为该部落的首领,并令他前去劝化周围的多神教徒,皈依伊斯兰教。

希木业尔的君主哈里斯·本·阿卜杜·库拉勒、努尔曼、穆阿佩耳和哈木丹等愿做穆斯林,特派使节晋见穆罕默德,表白信仰。穆罕默德给他们写了信,为他们成为穆斯林而祈祷。

哈木丹使团成员中有著名诗人马立克·本·奈麦特。穆罕默德从忒布克返回途中和他们相遇。他们身穿也门条纹土布旧长袍,头盘亚丁缠头巾。穆罕默德委派马立克·本·奈麦特为其部族穆斯林的首领。穆罕默德赞赏哈木丹人说:“哈木丹是多么好的部族啊,哈木丹人的支援是多么迅速及时啊,哈木丹人多么能吃苦耐劳啊,他们中间必有英杰和贤哲。”

肯德阿拉伯人的土吉夫部族派来13人的使团晋见穆罕默德,并随身带来了应该交纳的天课。对他们的到来,穆罕默德异常高兴,隆重地接待了他们。他们说:“使者啊,我们给你带来了安拉的份额。”

使节们求教穆罕默德习读《古兰经》,这更加深了穆罕默德对他们的喜爱。一日,他们提出要返回故里,穆罕默德问他们为何急于离去。他们回答说:“我们急着回去,为的是把我们见到穆罕默德习读经文的情景早日告诉我们的族人。”随后,他们向穆罕默德告辞,穆罕默德厚赏了他们。

赛来拜阿拉伯人派出四名使节前来表示归信,他们向使者施礼后说:“使者啊,我们前来是向你禀报我们的民众已归信伊斯兰教,成了穆斯林。”四面八方的阿拉伯人纷纷归顺臣服。归顺者有两种情况,一种人是出于对伊斯兰教的热爱,另一种人则是慑于穆罕默德的利剑。

胡扎儿部落使团、法扎莱部落的使团、贝尼·艾赛德部落的使团、贝尼·乌孜拉的使团、贝尼·穆哈列卜的使团、哈桑的使团,都分别晋见了穆罕默德,他们有的当即成了穆斯林。

伊斯兰教历十一年赛法尔月月底,穆罕默德抽调一支部队由伍洒墨·本·宰德率领前往昂巴地区攻打罗马人。伍洒墨之父宰德就是在这里殉教的。行前,穆罕默德叮嘱伍洒墨说:“你走后,必须在你父亲阵亡的地方击溃敌人。你要在拂晓时分袭击昂巴人,烧毁他们的住所,要快速行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安拉赐给你胜利之后,不要在敌境多停留。你要随带向导,派出精兵探马,组织先头部队在前开路。”在迁士和辅士中艾卜·伯克尔、欧麦尔、艾卜·欧拜德和赛义德等首领也随军出征。穆罕默德把帅旗授予伍洒墨说:“你要奉安拉之名,为安拉圣战,要向不认主的异教徒开战。”一些人非议穆罕默德,说他不应该在深孚众望的迁士们身在军中的情况下,委派像伍洒墨这样一个17岁的娃娃挂帅。穆罕默德得知后,十分恼怒,对士兵们说:“众人哪,一些人对指派伍洒墨挂帅出征表示不满,非难不已。想当初,在我任命其父挂帅出征的时候,你们也曾这样讥讽过我。指安拉起誓,伍洒墨和他父亲一样也是一位将材,他们父子二人是我最亲近的人,我认为他们都是最优秀的人,你们应当牢记我关于服从伍洒墨指挥的劝告,他是你们当中的善者。”穆罕默德在世时,这支队伍未能出征,因为穆罕默德身患重病,卧床不起,安拉决意把他召回到自己御前。这是穆罕默德在世时最后一次没有完成的战斗。他遵奉安拉旨意,在完成传播伊斯兰教的任务,引导他的民众走上主道之后,安拉决意将穆罕默德召回到自己御前。一天,穆罕默德坐在宣讲台上说:“安拉让他的一个仆人自由选择留在今世还是归回后世,仆人选择了后世。”艾卜·伯克尔闻言失声痛哭说:“使者啊,让我为你献身吧!”穆罕默德说:“我没见过谁的谈吐比艾卜·伯克尔更文雅,对于他我是非常满意的,如果要结交朋友,我就交他那样的人做自己的知己,但伊斯兰教胞之情已经足够了。直通清真寺的便门,除保留艾卜·伯克尔的以外,其余的便门一律封闭。”

伊斯兰教历十一年赛法尔月初,穆罕默德病于梅蒙娜的居室,一连13天。在这期间,他在众妻居室轮流居住。当病情严重时,他请求众妻允许他住在爱妻阿伊莎的居处,移居后病情日趋恶化,穆罕默德吩咐人们说:“你们把未开口的七皮囊凉水浇在我的身上,我要向人们口述遗嘱。”人们搀扶穆罕默德坐在大瓦盆里,往他身上浇凉水,一直到穆罕默德用手示意后才停止。穆罕默德在发高烧,摸触他的衣服都能感到他在发烧,浇凉水是为了降低他的体温。

穆罕默德重病在身,不能前去领拜,于是命艾卜·伯克尔为伊玛目,带领众人礼拜。穆罕默德生前就这样选定了艾卜·伯克尔为自己的哈里发。辅士们见穆罕默德病情恶化,遂将他抬到清真寺。阿拔斯向穆罕默德禀报了人们期望和焦虑的心情。穆罕默德由阿里和佩孜里搀扶着,阿拨斯走在他们面前。穆罕默德的头用布包裹着,他走到宣讲台前,坐在最下面的一层台阶上,人们纷纷站了起来,在感念和赞颂安拉之后,穆罕默德说:“众人哪!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你们的圣人去世,过去的各位穆罕默德没有一个是长生不老的,我也不会长生不老,我要回到养主的御前去,你们也将步我后尘回归那里。我离去后,我劝你们要善待早期的迁士,也希望迁士们互敬互爱。安拉在《古兰经》中曾谕示:‘以时光盟誓,一切人确实在亏损之中,惟信道而且行善,并以真理相劝,以坚忍相勉的人则不然’一切均在安拉意欲。任何时候都要从容不迫,安拉从来不像人那样忙忙碌碌。向安拉挑战者必遭惨败,欺骗安拉者终自欺。迁士们,你们要善待辅士们,因为在你们迁居麦地那之前,他们就定居在麦地那并真诚地信奉伊斯兰教。你们要善待辅士,因为辅士们使你们分享了他们的产物,让你们住进了他们的房屋,他们尽管生活困苦,但仍然节衣缩食,供养你们。如果哪一位迁士当上了辅士们的总督,那么他就应该宽恕他们的缺点和错误,不要趾高气扬,高人一头。我先你们一步走了,你们也将跟着我去,我们将在天国会面,谁要想在末日来临时进入天国,他就应该在言行上远避邪恶。”

勒比欧艾外勒月十三日是礼拜一,当艾卜·伯克尔带领众穆斯林举行晨礼的时候,穆罕默德在阿伊莎的居室里,拉开窗帘,望着礼拜的人们颔首微笑。艾卜·伯克尔心里感觉到穆罕默德犹在领拜,于是退到后排。正在立拜的穆斯林们,看到穆罕默德的尊容,欣喜若狂,穆罕默德举手示意人们继续做礼拜,然后放下了窗帘。

当天,天尚未进晌,穆罕默德就辞别今世,归依安拉御前去了。时值伊斯兰教历十一年勒比欧艾外勒月十三日,礼拜一(公元六三二年六月八日)。按太阴历计算,穆罕默德享年63岁308天,按太阳历计算享年61岁零84天。

这时,艾卜·伯克尔不在,他到贝尼·哈里斯·本·赫兹赖只管辖的逊尼赫村,看望他妻子哈丽芝·本·宰德的女儿哈比拜去了。欧麦尔抽出宝剑,对着那些说穆罕默德已死的人们威胁道:“穆萨圣人曾回到安拉御前,别离民众40天,后又返回。像他那样,我们的穆罕默德也到安拉御前去了,我指安拉发誓,我坚信穆罕默德定会回到我们中间。所以,我要砍断那些散布流言者的手脚。”艾卜·伯克尔得悉穆罕默德归真的噩耗立即赶回,走进阿伊莎的居室,瞻仰遗容,跪在地上,亲吻穆罕默德的面颊,痛哭不已。他说:“指真主起誓,祈安拉恩典于他,使者啊,让我为你献出一切。无论是你在世之日,还是在归真之时,你的香气均感人不已。祈安拉不要使你死去。”言毕,走出居室,在感赞安拉之后,他说:“信拜穆罕默德的人们啊,穆罕默德已经归真离去,敬奉安拉的人们啊,安拉永存,决不会死去。”接着宣读了《古兰经》中安拉的启示:“你确是要死的,他们也确是要死的。”“穆罕默德只是一个使者,在他之前,有许多使者,确已逝去了;如果他病故或阵亡,难道你们就要叛道吗?叛道的人,绝不能伤损真主一丝一毫。”欧麦尔说:“这段启示好象从来没有听到过,是第一次从艾卜·伯克尔那里听到似的。”从礼拜一到礼拜三的晚上,穆斯林们推举哈里发之前,穆罕默德的遗体一直停放在家里,没有殡葬。在推举出哈里发之后,才着手沐浴亡体出殡。穆罕默德的亡体由阿里·本·塔列卜浴洗,阿拔斯、阿拔斯的两个儿子佩孜里和库赛木、伍洒墨·本·宰德以及穆罕默德释放的奴隶舒克兰等人担任助手。穆罕默德包裹三层开凡,没有穿戴长衫和缠头巾。在洗浴包裹完毕后,穆罕默德的遗体停放在床上,人们一批一批地进来,立行殡礼,没人作伊玛目为他们领拜。殡仪结束后,即在阿伊莎的居室穆罕默德归真的地方挖了墓穴。阿里、阿拔斯以及阿拔斯的两个儿子佩孜里、库赛木抬着穆罕默德的遗体放进墓穴。掩埋之后,比拉勒洒了水,墓穴比地面高出一扌乍。

穆罕默德归真了,他给穆斯林留下了安拉降示的《古兰经》。他留下了令人可敬的优秀的圣门弟子,他们将阐述伊斯兰教教义,直到安拉实现其誓约,使伊斯兰教臻于完美,他们将继承圣业,征服各国,弘扬伊斯兰教真谛,使其大放光芒。安拉实现了誓约。

安拉赋予至圣今世与后世兼备的、最完美的品格,是古往今来少有的。

人应具备的伟大而完美的品格有二,其一为宇宙性品格,这是定然的,它来自人的本性和人对生存的需求;其二为宗教品格,这是教化的。凡具有后一品格的,才配受赞美和接近安拉。宇宙性品格是非教化的品行,不取决于人的本身。如穆罕默德造化完美,面容秀丽,智力发达,洞察正确,言语优雅,感觉敏锐,身体健壮,举止端庄,出身高雅,部族高贵,故乡富饶等象征以及生存条件所必需的饮食起居、衣着穿戴、庭堂院落、产业财富和威信声望等。而宗教、知识、和蔼、忍耐、知感、好义、公正、安分、谦恭、忍让、贞节、慷慨、勇敢、知耻、通情达理、寡言、稳健、沉着、冷静、仁爱、慈详、文雅、和善、可亲等等高尚品德均属教化品行,统称为美德。只要悉心观察,这些天生的超乎寻常的完美的品德穆罕默德全然具备。

穆罕默德的脸浑圆白皙,容光焕发,眼睛大,眼珠黝黑,眼球微红,睫毛浓黑弯长,眉毛细长,鼻子微长,鼻梁稍鼓,鼻尖略勾,牙齿洁白略显稀疏,天庭方圆,胡须浓密,膀阔腰圆,体格魁梧,臂长,掌宽,足大,体形匀称而健美,身材中等,身上汗毛较多。发笑时,两排洁白的牙齿似电光闪灼,似冰雹晶莹。说话时,牙缝间似在闪射光彩。颈脖最为美观好看。伯拉·本·阿兹卜说:“圣人一头黑发垂至耳垂,穿一条浅咖啡色长袍,我从未见过还有长得比他更美的人。”艾卜·胡赖莱说:“我没有见过比使者更漂亮的人,太阳似乎在他脸上泛光生辉,发笑时,他脸上的光辉映照在墙上反射着光芒。”《艾布哈兰圣训》称:“圣人的面庞犹如十五的月亮,熠熠发光。”阿里在描述穆罕默德的形象时说:“圣人乍看起来给人以威严的感觉,一旦接触,便使人感到他是那么的和蔼可亲。”阿里还描述说:“像圣人这样的人我从未碰到过第二个,今后也不会碰到。”

穆罕默德洁身好净,不染任何污秽,浑身散发异香,安拉赋予他奇异的特征,这是他人所没有的。其次,安拉教法的洁净,使他更臻完善。穆罕默德曾说:“伊斯兰教是基于洁净的宗教。”艾奈斯说:“在其他地方,我从未闻到过圣人身上散发出的龙涎香、麝香之类的香气。”贾比尔说:“一次,圣人用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我嗅到他手上散发出一股馥馥香气,好似揭开香料盒时散发出来的那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据传:“不管穆罕默德是否涂施过香料,凡和他握过手的人,手上的香气都终日不散。凡头部被他抚摸过的小孩,头顶香气经久不散,而有别于其他小孩。”伊玛目布哈里在《历史大全》中曾说:“从跟随穆罕默德行走者身上散发的香味,人们就可断定穆罕默德走过这条路。”并且称穆罕默德聪慧过人,智力非凡,感觉敏锐,谈吐锋利,举止端庄,品行高尚,足以显示他的大智大谋。穆罕默德没有上过学,没有读过书,却能传授那么丰富的知识,制定那么完整的伊斯兰教法,左右民众的内外感情。从他布施于民众的政策,从他超群出众的品德和良好的生活方式,一眼即可看出他的足智多谋和深思远虑。穆罕默德做礼拜时,对站在他身后的人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得十分真切,犹如站在他面前似的。安拉在《古兰经》中的这段经文就是这个意思:“你应当信赖万能的至慈的主。你起立的时候,他看见你,且看见你率众礼拜的种种动作。”阿伊莎说:“漆黑的夜晚对穆罕默德来说犹如白昼,他能历数七星座的十一个星体。”据传,当时号称大力士的热卡纳在和穆罕默德角力时,曾败在穆罕默德手下。之后,他被劝化,归信了伊斯兰教。艾卜·胡赖莱说:“我不曾见过比圣人走得更快的人,路好像在为他缩短,我们步履艰难,他却轻盈自若,毫不费力。发笑时总是甜蜜微笑,走路时,步履稳健,犹如自高而下。”

穆罕默德的谈吐清雅,语言精炼,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地。他说话自然流利,风格新颖,言简意赅,语言清晰,通俗易懂,完美无缺,立意确切,毫不做作,寓意深奥,富有哲理,富于阿拉伯部落语言的特点。他善于运用各部族的语言、口音、风格和妙语给各部族民众讲话。甚至穆罕默德的许多弟子在许多场合都要询问他讲话的内容和含义。凡研读过圣训及其史传的人都明白这一点。他训谕古莱什民众的讲话同他对胡宰勒和也门君主以及纳季德酋长们的谈话是迥然不同的,他善于针对不同部族,使用各部族民众喜闻乐见的语汇和语言,借以通俗易懂地传播伊斯兰教义。他平日用词精炼,内容深刻。

穆罕默德的品格崇高,安拉定他为圣人,在现世间这是他的最高荣誉,在后世,他应是人类的领主。人们常为拥有大量财富而自豪,并视为荣耀。人们推崇富有的人,是出于一种期待,期待他们能够适应满足众人的需要,解众人之急。拥有财富并不是功德,拥有财富的人,只有在满足个人需要的同时,也满足别人的急需,才能赢得善名,获得人们的尊敬,方可算为今世功德。注重后世,在今世就慷慨解囊,广行善事,在民众心目中才可算作善功。拥有财富的人,如果吝啬贪财,不去济施行善,而是拼命地聚积钱财,这样的财富则毫无意义,这种人只会留下吝啬、卑鄙的恶名。穆罕默德手里执掌着大地的宝库,执掌着诸国的钥匙,他合法地拥有全部战利品,先知生前在攻占希贾兹、也门、整个阿拉伯半岛和夏木、伊拉克周围的地区之后,获取了大批的战利品、人丁税和扎卡特税,各方君王国王纳礼进贡,亦不计其数。可是穆罕默德两袖清风,分文不取,全部财产都施用在该用的地方。他慷慨馈赠,使人们富裕,使穆斯林壮大。穆罕默德曾说:“假若我有像吴侯德山那样一座金山,除施用于安拉之道外,我不喜欢在我眼前留下一枚金币。”有一次穆罕默德得到许多金币,他留下少许,余数全交给了一名妇人。他因留下少许而夜不成寐,翻身起来,又把留下的一点也分送给别人,说:“现在我安然了。”当穆罕默德归真时,他的铠甲为维持家庭生活而被典当了。他的花销、衣着、起居,均以最低限度为满足,从不过多追求。衣服有什么穿什么,他喜穿粗布缝制的长袍和衣服,而对前来求见的人,都赠以绣金丝绸长袍,对未能前来者亦是如此。足见穆罕默德毫不贪财,慷慨好施的品德是多么的高尚。

穆罕默德谦和善良,宽容厚道,备受伤害而不图报复,屡遭挫折而不气馁,忍辱负重,坚韧不拔,这已成为安拉深化在他身心的素质。穆罕默德慷慨好施,凡认识穆罕默德的人,无不赞美他的慷慨大方而自愧不如。他的英雄气概表现在极为艰难困苦的关头,以其英勇、顽强,赢得了荣誉。在战场上,当人们后退时,他镇定自若,毫不动摇,冲锋陷阵,决不后退。在侯奈因和吴侯德圣战中表现出了非凡的英雄气概。穆罕默德最知羞耻,从不揭别人短处。艾卜·赛义德·胡代里说:“圣人比闺房少女还要腼腆,他面目清秀,脸皮薄嫩,凡是他不喜悦的事,从他面部一看便知。圣人情操高尚,从不当面讲人家不爱听的事情。”阿伊莎说:“当圣人听到别人的某一丑行时,从不指名道姓地斥责某某人怎样怎样,而只说有人如何如何,留有余地。”阿伊莎又说:“对恶语秽行,圣人深恶痛绝。在大街上,他从不高声喊叫,从不以恶对恶,对行恶者总是宽容包涵。”

他待人接物和气可亲。阿里说:“圣人胸怀宽阔,诚实无欺,待人接物和蔼可亲。”穆罕默德具有惊人的魅力,令人望而起敬,久处而亲近。他尊重各部族中诚实正派的人,并委派他们为首领。他不轻易发怒、不暴躁、不动辄训人,总是轻声规劝,爱护别人。他常走访圣门弟子,以最恰当的方式尊重每一个相谈的人,使谈过话的人都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最大的尊敬。对每一个来访求见者,都耐心相谈,侧耳恭听。他满足每一个需求者的要求,或委婉相劝,使来者高兴而去。穆罕默德待人慈祥和气,体贴入微,使人感到像慈父般温暖。穆罕默德在真理面前,与众人平等。穆罕默德若受约请必亲临其地,对诚心相送的礼物,既便是微薄的一点,也从不拒绝,并奉以适当的回赠。穆罕默德和众弟子们在一起时,平易近人,说说笑笑,十分亲热。在交谈中,常常哄逗他们的小孩,让小孩坐在屋里。不管是自由人还是奴仆女侍,也不管是穷困孤苦的人,从不拒绝人家的邀请。他经常不忘探视病人,哪怕病人家离麦地那城很远。凡前来请求原谅者,他都乐于接受,如果有人凑近他的耳朵悄语,他便低头侧耳倾听,一直到人家把话说完;与人握手时,决不首先放手,直待对方松手为止,对相遇的人,总是先致问候,和弟子们见面时,总是先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围坐一起时,从不伸开双腿,以免挤了别人;对前来求见者,从不怠慢,总要为其铺上自己的衣服或坐褥,不管来人如何推辞,他都这样坚持,一直到人家就坐为止。他常以弟子最喜爱的名字称呼弟子,并加上父名尊称。他从不打断别人的谈话。只要不是降谕经文,只要不是布道讲演,他总是心情开朗,笑容满面。

穆罕默德慈祥仁爱。他对每一个人都是慈爱的,安拉在《古兰经》中描述穆罕默德说:“你们本族中的使者已来教化你们了,他不忍心见你们受痛苦,他渴望你们走正道,他慈爱信士们。”“我派遣你,只为怜悯全世界的人。”有一个乡下人来到穆罕默德面前索求物品,穆罕默德赐他一物,问他:“你满意了吗?”乡下人回答说:“没有,你未能使我满意。”众弟子听后很生气,纷纷跳将起来,穆罕默德示意他们静下来,把那个阿拉伯人引到家中,又赐给他更多的东西。问:“这下你满意了吧!”那个乡下人回答说:“嗯,满意了,祈安拉赐你家庭幸福如意。”穆罕默德说:“你如果愿意的话,请向我的弟子们重述这番话,以使他们欣慰。因为,你刚才的言行,使他们心里很难过。”乡下人点头同意。第二天他来后,穆罕默德对众弟子说:“这位乡下人在我再次赏赐后,他表示满意了,是吗?”穆罕默德转向那个乡下人问道。乡下人说:“是这样的,祈安拉赐你家庭幸福如意。”穆罕默德接着对弟子们说:“我和此人之间的问题,恰似这个比喻,有那么一个人,他的一峰骆驼跑了,好心的人们帮他追捕,越追,骆驼跑得越快。骆驼的主人对众人说,‘请诸位留步,让我自己去挡它回来吧。’说毕,他慢慢迂回到骆驼的前面。抓起一把野草败叶,凑近前去,抓住缰绳,使骆驼跪卧在地,搭好驮子,骑着返回了家。如果我计较乡下人的那一句话,把他交给你们,你们就会把他打死,他就会进火狱了。”

穆罕默德信守誓约,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据阿卜杜拉·本·艾卜·哈木萨传述:“穆罕默德为圣之前,我买了他一件东西,欠下一点钱,约定把钱送到他那里去,可我忘了,三天后,我想起此事,赶去送钱,见圣人仍在那里等候,他见到我,说:‘小伙子,你让我好等啊,三天来我一直在等你。’”

穆罕默德谦恭虚心。他的地位很高,声望过人,可是他非常谦虚恭让。当人们要他选择当帝王圣人还是黎民圣人时,他表示甘当黎民圣人。一天,穆罕默德拄着拐杖来到弟子中间,众弟子纷纷起立,表示尊敬。他却说:“你们不要像波斯人那样,为互相推崇而起立让坐,我是一名仆人,饮食起居和你们没有什么两样。”穆罕默德常乘毛驴外出,让别人搭脚骑在他身后。他常不忘看望孤苦,并常和鳏寡孤独者促膝交谈。从不拒绝奴隶或仆人的宴请。他常和弟子们席地而坐,随便聊天。他常说:“你们不要像基督教徒吹捧弥撒那样吹捧我,我是一名仆人。你们应称我是安拉的仆人和使者。”穆罕默德朝觐时,他乘骑的骆驼,备的是一具破旧的驼鞍,他身上披的是一条不值四枚铜币的绒毯。穆罕默德稳重大方,坐势端庄,大多数情况下,他总是跪坐。常常沉默寡言,只在必要时说几句。听到不堪入耳的话语时,他总是背转脸去。脸上常带微笑,说话简洁有力,恰如其分。圣门弟子格外尊重穆罕默德,常随和穆罕默德微笑以示亲切。同穆罕默德相谈时总是洋溢着恭让、知耻、善良和忠信的气氛,没有无礼放肆的喧叫,没有不堪入耳的恶语。穆罕默德说话时,席间鸦雀无声,人人侧耳细听。伊本·艾卜·哈雷说:“圣人寡言笑而和蔼可亲,谨慎而深沉。”大贤阿伊莎说:“圣人说话铿锵有力,句句千斤,落地有声。圣人喜闻香气,经常使用并倡导别人也使用香料。”

吃饭饮茶时,穆罕默德禁止吹气吸吮。进餐时,他让人只取食自己面前的食物。他倡导人们使用牙刷刷牙,冼净手脚和指缝。

穆罕默德廉洁不贪。他尽管征服了大片领土,财富在他面前堆积如山,可他从不贪婪金钱与财富。他常说:“安拉啊,你能供给穆罕默德一家人衣食,我也就心满意足了。”阿伊莎说:“圣人一生没有接连三天饱食过大麦饼,圣人未曾遗留下金银,也未遗留下羊和骆驼。当他归真时,我们家壁厨里除四捧大麦外别无他物。”穆罕默德常说:“安拉意欲把麦加的山沟当作黄金赐给我,我说‘养主啊,不!我想一日饥饿一日饱食,饥饿时,我哀求安拉,饱食时,我则赞念安拉。’”阿伊莎说:“我们虽是圣人的妻室,可我们常常不动烟火,靠椰枣和清水度日。圣人从不饱食,从不向任何人哭穷叫苦,他喜清贫、厌豪华,因饥饿他整夜腹疼,第二天却照常封斋。他若向养主祈求天下的宝藏、大地的物产和富裕的生活,养主也是会答应的!看着圣人挨饿的痛苦神情,我心里非常难过,痛哭落泪,彻夜坐在圣人身边,用双手抚揉他由于饥饿而疼痛的腹部。当我说‘让我为你献身吧,你为何不置点聊以度日的产业’时,他总是说‘阿伊莎啊,产业于我何用,那些意志坚强的先知们,以难以想象的耐力,经受了比我更为艰辛的岁月,他们回到安拉御前,得到了崇高的荣誉,获得了丰厚的回赐。我若贪图富贵,恐怕要低他们一等,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我和众先知同在一起更珍贵的了’。”

穆罕默德虔诚笃信。他敬主畏主,虔诚笃信,这与他的渊博知识是相称的。他说:“如果你们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你们将会多哀泣,寡言笑,我能看见你们所看不见的,我能听到你们所听不到的,苍天呼啸,它的呼啸是有因由的。我指安拉起誓,你们若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你们必会多哀泣,寡言笑,你们就不会和你们的妻子同床寻欢取乐了,你们必将祈求安拉指点方向了。哪怕我像一棵即将被砍去的树也动摇不了我的诚意。”穆罕默德因勤于礼拜,双膝红肿,有人见后说:“安拉已宽恕你以往和今后的一切罪过,你何必如此寻找苦吃?”他说:“难道我不应该做一个赞美安拉的仆人吗?”

阿伊莎说:“圣人的善功好似连绵不断的雨水,你们之中有谁能像圣人那样持之以恒呢?圣人封斋时,似乎是不开斋的,开斋时又好像不封斋似的。”

穆罕默德一生的业绩、光辉的形象、超群的学识、惊人的智力、和蔼的风度、完美的品格、高尚的道德、讲真心话的作风,都赢得了伊斯兰教民的爱戴,都深信他是真正的圣人,伊斯兰教是奉行正道的宗教。

安拉赋于穆罕默德无数异迹,在诸圣中,他是异迹最多,最为卓著的一位。这些异迹都记在《古兰经》里。《古兰经》结构完美,辞藻绝妙,对未来事件的预示准确,是伊斯兰教的最主要的教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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