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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金牛座奴隶

4月21日—5月21日

这会是一个花招,你寻思,至少在名义上你的资格和经验浅了点儿。但无需介意,你的星座是金牛座。你想得到这份工作,这才是要紧的。

“那么,”处女座的狗东西老板说(编注:商业版、股市版),“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做本报驻纽约的记者?”

你仔细地考虑。这一定是个糊弄人的提问。但又可能不是。你回答说:“我凭大脑前半部分的生物化学活动这样认为。”

“纽约的位置上需要一个善于旅行的人”,人马座的狗东西老板喘着气说(旅行版、体育版)。“上次度假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准备回答这个问题。“我不相信快乐和工作能混在一块儿,”你说,“所以我呆在家里。”

“你跟纽约有过什么接触吗?”摩羯座的狗东西老板问(社会版、讣告版、天气版)。

“你可以说明一下‘接触’这个词的意思吗?”你回答说。

“你认识这儿的人吗?”

“让我想想,”你默想起来。“这座城里有1 700万人,所以,我要说我会有很多机会找到一个熟面孔。比如说罗伯特·德·尼罗。”

“你认识罗伯特·德·尼罗?”狮子座的狗东西老板很是惊异(娱乐版、专栏版,你在周日版的随笔中经常能看到那些趾高气昂的家伙)。

“不是的,”你回答说,“不过我肯定我认识他。他有时在电视上,不是吗?”

“我还上过电视呢,”巨蟹座的狗东西老板咕哝说(妇女版、诗歌版)。你暗自思忖,这很好。这是大好的得分机会。

“我在那次电视上看见过你”,你笑着说。“那次是关于什么来着,你先别说。对了,是‘美国最大的招聘’。”

你注意到巨蟹座的狗东西老板脱下外套,然后啧啧有声地吮吸大拇指。你想,可能情况不妙。

“假如你得到这个职位,”天蝎座的狗东西老板低沉地说,“你就可能采访总统。你准备如何采访总统?”

你的自信来了。你已经作过研究,“我会把采访分成两个阶段”,你说。“第一阶段,我会向他提问。第二阶段,我会记下他的回答。”

“第二阶段听起来有点儿新意,可能会有效果,”双子座的狗东西老板点头说(别人都想不到这么做)。“你可能还要采访联合国,跟有名的大使谈话。你认为你有充分准备来做这些事情吗?”

这个当口你得小心。你已经充分研究过,但是你在读到指导书的“U”词条时睡着了。你手持杀手锏,这很好,但这之后就是谜了。“什么意义上的准备?”你问道。

双子座的狗东西老板突然转过头去。他迅速地眨巴着眼睛,紧盯着房间找蛛丝马迹。“啊哈,那你想什么更有意义呢?”他口齿不清地问。

“他的意思是说,”天秤座的狗东西老板插了进来(时尚版、家庭用品版、建筑新闻版,讨好劳弥·坎贝尔的生平简介),就像跟一个笨得要命的小儿交易一样可悲,“你有套装衣服吗?”

哈哈。“噢,我有。”你回答道。“有两套。都是阿玛尼的。”

“纽约职位的工作难度很大,”白羊座的狗东西老板尖声说(外国新闻版、产经关系版、曼切特斯面具人的照片)。“工作量太大。而且时代也不同了。这儿的中午是那儿的深夜。你凭什么认为这份活你会比我干得更好?”

你已经明白他的话中之话。这就叫“巴结”。你希望自己能够想起怎么来应付这种话。“我肯定能行,”你笑道。“不过,同时我会没日没夜地准备工作。”

一阵咕哝的说话声从房间另一端传过来。这是金牛座的狗东西老板(图书版、字谜版,冗长的长度和发水的重头文章)。他问:“你会不会养成讨好编辑的习惯?”

“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答道。“我会等一等,看这么做能不能行得通。”

“那在最近一期报纸上你要做什么?”双鱼座的狗东西老板(明星版、儿童版,合谋理论)问道。

你说:“在报版的双码页边空白上登一个电话号码,就是这样。”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啊,对。就跟我一直这么干一样。”

双鱼座编辑把他的鞋伸进废纸篓。把鞋子拿出来,他问:“就是这样讨好吗?”

你想这可能是个小花招。“噢,有好多事要做,穿上蓝色制服站在前门,给来访者发通行证,收信件。真的是有什么就干什么。”

“干脆我们就这么说吧,”宝瓶座的狗东西老板(生活版、社会正义版,小海豹皮的照片)说,“你说你不会讨好,其实按照招聘广告的要求,一个高素养的资深记者至少要有5年海外职务经历。不过楼下的一个保安总是对我说,我不能把自行车带到办公室内。”

你是对的。这是个小花招。“好吧,”你说,“你们得要有规矩,对吧?”

“不过,”宝瓶座说,“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够格做我们驻纽约的记者?”

“嗯,”你说,“我会用摄像机。我搞到保安的录像摄影,上面有你们4个人工作时间喝酒的图像,有6个人在卫生间抽烟,有两个人在主管的办公桌上做爱。”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了。“好吧。谢谢你,”天秤座的狗东西老板说。“周五有空坐飞机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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