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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悠然飘浮在空中,伏下头,温柔地靠在我的胸前,我轻轻地触摸在他的脸上,泪涌了出来:“悠然……我的哥哥啊……”我心疼而又急切地想抱住他,却根本触不着他的身体,他只是一缕幽魂,根本没有身体。

“念儿,好久不见,怎么还哭鼻子?你不是答应过我,让你的眼泪随我而去,从今以后,你的脸上永远只充满笑容吗?”悠然微微叹气,伸手想擦干我的眼泪,可是手却从我的脸颊穿了过去,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终都触碰不了我。最终,悠然终于哀伤的停止无意义的动作。

“哥,我不哭,我再也不哭了!念儿求求你,别抛下我,好吗?”我努力的吸着鼻子,竭力压制着不让泪水落下,可是……可是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泪水还是留个不停,我凄凉一笑,道,“悠然,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眼泪始终停不下来呢?”

“念儿,听我说,现在和你说话的,只是我以前留在迦洛念珠里的一缕意识,和你说完话也就消散了。是我请求迦洛这么做的!我想你应该很明白,虽然迦洛是我,但是我却不是他,我的前世正是迦洛,我的来世也将是迦洛,白悠然只是迦洛这一世的记忆,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迦洛的觉醒。”悠然依然温和的笑着,只是笑容里面有着莫名的苦涩……

我猛烈的摇着头,不安的道,“不……我只要你,我的悠然哥哥,我为了追寻你而来到这里,你怎么能够说丢就丢下我呢?”

“乖念儿,我又如何忍心放下你,就是因为舍不得,所以我才留有这最后的一缕意识,就是因为放不下,所以我才再次出现在你面前……”悠然痛心的望着我。眼眸中浓浓的写满哀愁、自责……

“哥,答应我,别离开我,永远也别离开我……”我莫名的感到恐惧,身体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我甚至听到自己的牙齿磕碰的声音。泪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却渐渐化作透明,终是连地面都来不及触及就化做雾气消散了。

“念儿,听好了!你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自己多保重,你向来粗心惯了,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哥别离开我……”

“念儿,以后睡觉不要再蹬被子……”

“哥,别离开我……”

“念儿,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林吟吟,那女人虽然看似粗鲁,泼辣,但是,对待你,还是特别上心的”

“哥,别离开我……”

“念儿,我们的悠绮财团就靠你了!”

“哥,别离开我……”

我不断的摇头,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哥,别离开我……”而悠然则是不断的提醒这,提醒那,宛如在交代遗言。虽然与悠然已经离别过一次,但是,为何这次离别的感觉比那次更加痛彻心扉?

“念儿,哥哥只能陪伴你到此时了,道别的话也说过很多,此刻是该我真正离开的时候了,……还有,我,爱,你!”悠然深情的注视着我,一字一顿的吐出话语。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悠然,轻启红唇:“我懂,我懂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你会一直守护着我。在我心里,你永远也不会死,生生世世……哥,你会爱我多久呢?”

“永远”

“……永远有多远?”

“即使你已经不爱我了,即使你已经忘记了我,即使我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我依然会爱着你。”

“你都不在这个世界了,还怎样爱我?”

“我会去找迦洛,让他替我来爱你。”

“我也会永远爱你……”

悠然笑的温柔的看着我,“念儿,再为我唱最后一首歌,好吗?”

我点了点头,望向远方,任由微风轻拂我翻飞的萝裙,开口唱起了山歌《一阵春风》。“

一阵春风徐徐过;

妹子衣裳忘了搓;

以为哥哥来看妹;

抬头见风不见哥;

一日妹子来看哥;

哥在村头人太多;

见了哥哥难对话;

妹妹泪变相思河。”

顿时,缥缈悠远,清亮凄美,空灵而清澈的歌声响彻云霄,我的泪一滴滴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滴到地上,流进心里……

歌声叮然而歇,因为我的视线越发的模糊起来,而看到的悠然的身影也渐渐变淡下来,感觉到他的身影越发的透明,更发现有一滴泪滑过他的脸颊,或许是我看错了吧!我不安的想抓住他的手臂,想触碰到他,而悠然此时则伸出手轻扶在我的脸颊上。

悠然紫色的眼眸望着我,眼里是意味不明的波光萦回流转,终究温柔地笑道,“念儿,虽然我的时间不多了,但是,我仍然感激上苍,感谢冥冥的天宇,让我遇见了你!在无言的期待中,真的,我唯一的祝福就是世上,从此不再有无言的结局。就让我再一次深情地注视你,纵然花儿冷落、艳丽不在,我也要在心底把爱轻声地向你表白。深情地注视你……”

说完,悠然虔诚的把嘴唇覆盖在我的唇上,长久不愿离开……

起先,我有点愣住了,因为以前尽管悠然也吻我,但是从来都没有碰过我的嘴唇,可这次,他竟然象吻恋人一样的吻我,但是,震惊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而我的心感受到的更多的却是椎心般的疼痛,尽管丝毫感觉不到悠然唇上的温度,因为他只是一缕意识,我完全触碰不到他,但还是能感受到他浓浓的爱意,我现在已经分辨不出,我对悠然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是兄妹之情?还是爱情?但是,在这一刻,我只知道,我不要他离开,我要他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永远……

我伸出手,竭力的想抓住悠然渐渐消失的身影,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感觉他在我面前中消失了……

就在那一刹那,我仿佛听到悠然的声音,远远传来,犹如远古神祗的宣誓,“永别了……吾爱……”

“悠然……”眼泪不能控制的不停的掉下来,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别走,悠然哥哥……”突然,心中大急,胸口一甜,我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昏阙过去……

意识浮浮沉沉,悠然哥哥……悠然哥哥……不要走……昏昏沉沉地睡着,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是不是死了?真好,悠然哥哥,我可以来找你了……念儿……念儿……悠然?是不是你在叫我?你在哪里啊悠然哥哥?那声音那么飘缈,像风一样轻,我努力地分辨着那声音传来的方位,悠然哥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念儿……,念儿……,悠然哥哥……,悠然哥哥……,我向着那声音来的方向摸过去,眼皮为什么那么沉?让我看一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我的悠然哥哥啊……,悠然哥哥,不要离开念儿……悠然哥哥……我努力睁开眼睛,“悠然哥哥……”

就在我昏昏沉沉之际,仿佛听到悠然哥哥的呼唤,在似梦非梦之中,又仿佛见到悠然哥哥那双泛着淡紫色光彩的眼眸,他的眼神,依然那么的温柔,深情……

我努力睁开眼睛:“悠然哥哥……”可是,印入眼帘的却是迦洛担忧的绝色容颜,曾经也有个人有着这样的容貌,可是……现在,那个人已经彻底消失了!消失了,就再也看不见了……

想到这里,眼泪又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滑落……

“念儿,别在哭了,好吗?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迦洛浓浓的写满一脸的哀愁,心痛。

迷茫的望着眼前熟悉的眉眼,我苦涩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在心里不断想象着这是哥哥的眼睛,鼻梁,嘴巴……,然后轻轻的开口,“不……我只要悠然哥哥!身为巫女,本该绝情绝爱,所以我一直不敢对任何人交出真心,直到悠然消失的那一刹那,我终于明白,他已经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中,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清楚,我对他的爱已经不是简单的兄妹之情,如果,时光能倒流,我愿意为他抛下天下苍生,不顾什么清规戒律,只要能与他长相守就好!……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是我的错,我不该一相情愿的认为你就是悠然,你虽然与他长的一样,甚至你们有着共同的记忆,但是,你终究不是悠然。尽管你和他有着共同的灵魂,可你已经不是原来单纯的他了。悠然,他可以毫无保留的空出整颗心来爱我,而你……你有你的职责和义务,你不可能全身心的只爱我一人。这是本质的区别!我们之间有着太多的障碍和距离,呵如果是悠然,他绝对不会明知我不喜欢皇宫,还强迫我留在这,他会毫不犹豫的带着我远走高飞,……迦洛,对不起!我现在能跟你说的只有对不起!从今往后,我们互不相欠……你做你的祭司,而我,等到完成任务之后,我就离开,悠绮财团是哥哥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必须回去继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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