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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楚刑天端着酒杯,漫不经心的等待着独孤绝开口。他心思也非常人,清楚知道,此时开口,并不是最佳时期,熬不过佳人不在身旁坐着,于是眼神时时刻刻都关注着独孤绫。

正在众人眼神交流之际,太子独孤夜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额头上和母亲一般的樱花胎记在阳光照耀下,衬得那张与独孤绝九分相似的脸庞更加妖艳夺目。挂在嘴角那淡淡的笑意,不知道有何含义,眼看自己的母后即将开口,便抢先一步,端起酒杯,朝独孤绝和云轻敬来:“父皇、母后,儿臣好久未有如此机会与你们一起饮宴,今天没有朝臣,不用束缚于规矩,借这个机会,敬父皇母后一杯,言在心里,意在酒中,请满饮此杯。”说罢,仰头饮下一口酒。

旁边的二皇子独孤羽和公主独孤绫,也端起手中的酒杯,借大哥的礼,饮下杯中酒。

独孤绝岂能不知道儿子的那点儿小心思,只是不知道这小子今天是不是又要捣乱了。顺着儿子的话意,低沉的“嗯”了一声,也饮下了酒,捎带把云轻的也喝了,引起众人低低的浅笑。“你们母后身体微恙,不宜饮酒。”

孤独夜性格得独孤绝八分,又有太傅圣天域的指导,飞林和暮霭的从旁“指点”,小小年纪也是精绝人物。知道父皇和母后是唱的哪一处戏,事关皇妹终身,虽不能捣乱,但是“推波助澜”还是没问题的。

见父皇喝下了酒,独孤夜当下以闲聊家常的语气开口:“父皇,皇妹今年已经适龄,该有一个人来疼她了,留大了恐会怪罪父皇母后呢。嘿嘿。”

独孤绫一听,脸蛋儿瞬间浮起两团红晕,似害羞似恼怒地唤道:“哥哥!你、你真坏!”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看了楚刑天一眼,心犹如脱兔,跳动的越来越快,暗思“父皇与刑天之间总有一种暗潮涌动,过往之事,我也知一二,今天哥哥这样说,父皇岂有不明白之理,万一父皇以为刑天是因为不敢和父皇说,而轻视于他,该如何是好。”想到这儿,便朝自己的哥哥愤愤地瞪了一眼。跺跺脚,站起身,满脸羞意的跑到云轻身边,抱住云轻的颈项,撒娇轻摇道:“母后,你看哥哥,他欺负我。”

云轻淡淡瞅了儿子一眼,似无奈似好笑,拍拍独孤绫的手,温柔地说:“绫儿,你哥哥今天说的倒是正理,可见很心疼你这妹妹,绫儿莫要怪罪哥哥可好?”

独孤夜收到妹妹那恼怒的一眼,在心里乐开了花儿。举起酒杯朝楚刑天敬了一下,笑开了来,那眼中的意思就是,小王今天帮了你哟,要知道感激。

楚刑天见之,恨不得一把捏死这个小混蛋。

有了独孤夜的开头,楚刑天也不能再暗自揣摩该如何开口,索性顺着他的话,站起身,朝独孤绝言道:“独孤绝,既是内宴,我就不含蓄。借今天众人在场,而且多是绫儿的长辈,我郑重向独孤绫求婚,恳请秦王应允。”

楚刑天的话音刚落,独孤绫的脸蛋瞬间红透,水眸一刹那盈满泪水,轻捂着嘴唇,直直看向楚刑天写满深情和执着的眼睛。

飞林、暮霭、丁飞情、圣天域等人一听,具在内心感叹,好一个楚刑天,先点出“内宴”,暗指独孤绝已经知晓内情,就别装糊涂,是你给我这个机会的。抬高众人到长辈的身份,生生把自己压到与独孤绫一辈,对高傲的他来说,实属难得,由此可见他对绫儿的心实非一般啊。

关键是,独孤绝和云轻二人作何感想?众人把视线都投向了他们二人。

云轻在听完楚刑天的话后,便低下头了,看不清楚表情,独孤绝则犹如没有听见一般,仍旧拿着酒杯不紧不慢的浅浅品尝。

一时间,整个御花园只听见清脆悦耳的鸟鸣声。

过了一会儿,独孤夜首先打破沉静,笑言:“皇妹,楚父要迎娶你,你自己以为如何?”

独孤羽闷着笑意,接着说:“皇妹,大哥和二哥都舍不得你呢。”

闻言,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独孤夜。

“混小子,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娶了你妹妹,看我如何收拾你……”楚刑天心里颇为怨怼。

“好小子,有师傅的一半真传,没有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啊……啧啧”圣天域含赞赏的目光送给了独孤夜。

“臭哥哥……你们……”独孤绫心中无语问苍天,我怎么有这样两个哥哥!

“夜儿和羽儿不说,我也不会把女儿轻易嫁给你!本王的女儿是你想娶就娶的吗!”独孤绝像是品完绝世美酒般,慢慢放下酒杯,朝楚刑天说:“绫儿还小,我和云轻还想多留她几年。”淡淡的话语一出,既没表示反对,也不表示赞成。

楚刑天心知急不得,挑挑剑眉,便举杯回答:“多久,我都等,等到我不能等的那一天为止!”

其他人一听,暗中赞楚刑天的也有,看戏的更是幸灾乐祸。

一顿御花园饮宴,饮出了各种心思。

秦王宫,景绫宫

入夜。

今日的景绫宫不像往常那般,能断断续续听到少女银铃儿般的欢快嗓音,只有丝丝寂寥和无助的味道,在精致的回廊里、青石的台阶上弥漫开来。

独孤绫,背依在窗边的木柱上,注视着窗外月光照耀下的亭台楼阁和池塘水荷,柔弱如柳的娇俏身影被月光拉的更为细长,更显得忧伤。

鼻尖萦绕的淡淡的檀香味儿和他身上的味道多么相似,独孤绫暗想,可是父皇和母后……

“咚!”忽然,大床那边的窗框上,传来一声轻响,独孤绫转过身子,朝发声处小步跑去,推开窗,伸出小脑袋,四下一扫,没发现任何动静,窗外依旧只能看见月光照见的物什。带着莫名的情绪,独孤绫缓缓关上了窗。

暗处的墨潜见之诧异的歪了歪头,眯起眼睛,他们的陛下明明暗示过,楚刑天今天会“到处走走,散散心”,让守在暗处的人,“不要轻易打扰楚刑天的雅兴”,为何此时还没见“散”到这里来。

独孤绫刚转过身,就被眼前高大的身影吓了一跳,出口的惊呼声,被一只大手捂在了嘴里。

瞪着水眸,看着眼前人,孤独绫微微平静的心情再度沸腾起来,拿下大手,将柔弱的身子投进了眼前这个人的怀里,紧紧搂住。这个人,不是楚刑天,还能是谁!

楚刑天结实有力的长臂也回搂住佳人的纤纤细腰,恨不得将之嵌入自己的骨血里,篆刻在心脏上。

“绫儿,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看着心爱的女人水汪汪的大眼里,含着的春意和深情,楚刑天纵使在铁硬,也化为了绕指柔。此时哪里还有御花园饮宴时的沉着和镇定。

“刑天,你别说了,我懂!你不是说等到你不能等的那一天为止吗?如果到那一天,绫儿还不能与你结为夫妻,便跟随你一起走,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天上人间、碧落黄泉,我们同行。”独孤绫在楚刑天怀中微微抬起泛红的娇俏的脸蛋,抽出一只小手,紧紧握住心上人的大手,轻声却坚定地说。

楚刑天听言,心里更是百感交集,对绫儿的感情无疑是复杂的,但却爱的那么纯粹。绫儿是大秦帝国唯一的长公主,她的驸马应该是大秦国的将才良配,可是却痴痴一心,无怨无悔的爱着他这个败国之君。虽然战争不以输赢论英雄,但是这个道理不是天下所有人都能体会的,在很多人心中胜就胜,败就是败,将来绫儿跟着他,必还会受到种种苦楚,可是情根已种,如何能舍!

想到这儿,楚刑天低头,看着怀中那张眷恋不已的容颜,更是心痛、心爱、不舍种种情绪交错更叠。

独孤绫似乎体会到了楚刑天内心的煎熬,更加紧紧抱住楚刑天灼热的身躯,缓缓抬头,粉嫩的樱唇渐渐贴上楚刑天刚毅而火热的唇。

看到怀中人儿娇羞的模样楚刑天忍不住张口含住这带着淡淡脂粉香,甜甜果蜜味的唇,舌尖顶住洁白如玉的贝齿,轻轻撬开,卷起独孤绫的小香舌就开始纠缠嘻戏,直到两个人呼吸紊乱这才放开来。

下身的明显反应让楚刑天直呼糟糕。

“绫儿乖,先去休息,我先走了”楚刑天苦笑着,这又要回去去泡冷水。真是折磨!

楚刑天急急转身准备回屋,独孤绫眨了眨眼睛想起刚才柢在腰间的炙热,明白了过来。伸手拉住楚刑天的衣角。

那好听而又熟悉的声音让他为之一颤。

祛祛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刑天!”

楚刑天的瞳孔倏的放大。

“乖,绫儿你先放开来。我明天再来找你”楚刑天没有回头。身子有些僵硬,沙哑声音的说道。

独孤绫咬了咬唇,没有放开拉住楚刑天的手,反而抓的更紧了些。看着楚刑天那精壮结实的背影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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