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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光天化日

罗桑娜·沃伦(Rosanna Warren,1953—),当代美国著名诗人,学者。目前担任芝加哥大学社会思想委员会的杰出教授。沃伦是美国国家人文艺术院和国家人文及科学院院士。美国著名诗人安东尼·海克特认为:“沃伦生活在当今司空见惯的、晦暗的、摇摇欲坠的世界,这个世界充满着失落、痛苦和牺牲;但是沃伦却能出污泥而不染,鲜活地生活在古典王国的纯净世界。在她动人优美的诗歌中,她似乎同时居住在古典和现代两个世界,拥有同样的生命、精神和活力。她的诗歌体现出一种在两地同时呈现的美丽奇观。”

出生于康涅狄格州的费尔菲尔德。她的父母都是知名作家。她的父亲罗伯特·潘·沃伦是知名文学理论家、评论家,美国桂冠诗人,是唯一一位既获得过普利策小说奖又获得过普利策诗歌奖的作家,她的母亲埃莉诺·克拉克出版过小说与非小说作品,并于1965年获得过国家图书奖。毫不意外地,罗桑娜成长的这个家庭每天都会大声朗读诗歌与故事,书籍和杂志就像今天许多孩子看到的电视和电脑那样平常。父母的文学背景影响了罗桑娜,使她有了想成为一名作家的愿望,她的父母也能够给她提供许多父母只能在梦里才能给予孩子的家庭教育,远远超越典型的语法学校和普通中学所能提供的内容。1963年罗桑娜10岁时出版了《乔伊的故事》,开始了她卓越的文学生涯。罗桑娜12岁时开始在法国南部的一所学校学习拉封丹等法国作家的作品,十几岁的时候便爱上了贺拉斯和维吉尔等拉丁诗人的作品。她入读罗马美术学院,后来又在缅因州的斯考尔艮绘画与雕塑学校学习。1975年,沃伦在纽约绘画雕塑学校学习,而后进入耶鲁大学,1976年她以最高荣誉毕业并获得艺术学士学位。1980年她获得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文学创作研究班的硕士学位。1981年沃伦在范德比尔特大学获得了她的第一份教职。1982年她担任了波士顿大学的客座教授并最终在那里得到了英语与现代语言系的终身职位。2004年沃伦获得波士顿大学梅特卡夫优秀教学奖,担任梅特卡夫人文学教授,同时担任英语和法语教授。1999至2005年沃伦担任美国诗人学会的15位会长理事会成员之一。

1981年沃伦出版了她的第一部诗集《雪天》。之后的诗集包括《每片叶子各有光辉》(1984),美国诗人学会的雷蒙特诗歌奖获奖作品《玷污了的玻璃》(1993),《启程》(2003)。沃伦也编辑或合编过其他诗人的作品,还于1995年与人共同翻译了古希腊悲剧大师欧里庇得斯的剧作《哀恳的女人》(又名《哀肯者》,The Sup pliants,or The Sup pliant Women,423BC)以及关于翻译的论著《翻译的艺术》。2008年出版专著《自我的寓言:抒情诗研究》。沃伦还是古根海姆基金的获得者。2000年她成为纽约时报设在罗马的美国研究院驻外文学专员。2004年沃伦获得由美国国家人文及科学院颁发的四年一次的杰出诗歌奖。沃伦的诗歌显示了她在绘画与雕塑方面的素养与热情。她的诗歌经过精心组织,复杂而详细,经常使用艺术作品和其他诗歌作为主题。她的诗歌《光天化日》是从法国诗人马拉美的诗歌《蔚蓝的天》得到灵感的。或许与今天其他诗人的写作不同的是,她的诗歌直接涉及艺术如何塑造人们思考与体验世界的方式。

《光天化日》最初刊登在文学杂志《仙纳度》上,并收录在罗桑娜·沃伦1984年出版的诗集《每片叶子各有光辉》中。《光天化日》是一首短诗,只有28行,分为两个自由诗节。与诗集中的其他诗歌一样,都是因一首名诗而激发灵感。这部诗集的很多诗歌都是关于绘画和其他艺术作品的。通过使用第二人称“你”,沃伦详细描写了说话者目击纽约市一桩抢劫时的反应。这首诗充满色彩的视觉意象和象征,讲述了说话者对环境与她自身必死性的超意识。沃伦称这首诗讨论了法国诗人斯特凡·马拉美的名诗《蔚蓝的天》以及欧洲浪漫派和象征主义者对超验之蓝色的痴迷。马拉美24岁时发表的这首诗与其说是描述天空,不如说是描述天空给诗人造成的影响。这种影响不是任何传统意义上对美与爱的感受,而是面对恐惧、死亡却深知其不可超越时的感受。诗人对蓝天象征的希望满含憧憬,同时也意识到这种希望永远无法实现。沃伦用蓝色和日光的意象作为美国城市的暴力与勇气的象征,将日光象征的希望与城市生活的严酷现实并置。对沃伦而言,艺术是人类生活的一面镜子,人类可借以衡量其生活并从生活的意义中获得宽慰。这首诗已收录进《诺顿现代诗歌选》。

没有评论家专门写过关于《光天化日》的文章。然而,这首诗所在的诗集《每片叶子各有光辉》却得到了评论界的大量关注。汤姆·斯莱在《纽约时代书评》上说沃伦“奢华的技巧与她简朴的道德智慧是相一致的”。在《诺顿现代诗歌选》对沃伦诗歌的介绍中,编者理查·埃尔曼和罗伯特·奥克莱尔说她的诗歌“技艺高超、严谨详细、繁复精妙”。在《每片叶子各有光辉》的封面上,诗人理查·埃伯哈特与约翰·霍兰德称赞了沃伦的作品。埃伯哈特说:“罗桑娜·沃伦的诗就像从山上落下的纯净水,既反射光华,又给人凉爽。”霍兰德赞扬了这个诗集“展开诗歌时优雅的步调与时机掌握、准确的观察、深度的了解与判断以及控制诗歌外观的非凡品位”。

光天化日

所以青天伤害了你,给你的心造成缺口,

玻璃碎片从酒品店破碎的橱窗飞扬。

他们已经警告过你,蓝色

意味着危险。那个强盗跌跌撞撞逃离

人群,紧抓着他的战利品苏格兰威士忌;

酒品店老板大叫。古希腊蓝色之梦啊

也得忍受纽约。你以为

你很安全,单调乏味地沿着

普通、清晰的灰色人行道而行,

平静地消化着你平日吃的大块面包,

你的身躯还算不错足够投下一些身影,

但水坑明亮,车窗闪烁,

一位陌生人从前世向你投来一瞥:

蓝天!你站在那里

无云,无名,无遮拦

被选中的阿兹特克人啊面对最后的事情——

(他的最后事件;地球不停地滚动

沿着血潮啪嗒啪嗒)——

所以你站在那儿

把你被蓝天刺伤的心捧在手中

奉献——给谁?——

酒品店老板咒骂着青天白日

没有警察,而人群

麻木地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还有你:“你在看什么?

走开!”所以你

走开,心存感激,上帝作证,

走在砂灰色的日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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