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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以乱伦而闻名——卫宣公姬晋

东周时代,天子名义上是天下共主,但其势力每况愈下,沦为小邦之君而已。倒是一些诸侯国却变得十分强大,由此生出无数是非,也产生了很多昏君。下面,我们就依历史顺序,从各诸侯国中选出若干最叫座的国君,到前台也亮亮相。

首先出场的是卫国国君卫宣公姬晋,他阁下时来运转,从周桓王二年(公元前718年)登上卫国宝座,在位一十九年,治国安邦,一事无成,却以乱伦而闻名天下。

姬晋即位前,已经十分荒唐,跟他的庶母夷姜私通,生下一个儿子,叫姬极子。这件严重的乱伦事件,当初只是秘密进行,等到姬晋作了国君之后,有了为所欲为之权,做事不再顾忌什么,遂把夷姜公开纳为正宫夫人,恩爱所及,自然封姬极子为储君。

姬极子渐渐长大,老父亲姬晋把儿子的婚事放在心上,准备向齐国提亲。求婚使节携带聘礼,到了齐国,齐公姜禄甫觉得这是一桩美满良缘,遂满心欢喜,把长女宣姜许配给卫太子姬极子。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无耻的君王手下必有无耻的部属,求婚使节回到卫国,向姬晋渲染说:“齐国公主如花似玉,美丽动人,国君不如自己娶下,而为太子另觅一位就是了。”惯于乱伦的卫宣公姬晋一听,心花怒放,立即下令在淇水河畔兴建一座豪华宫殿,命名“新台”,然后借故让姬极子出使宋国(河南商丘市)。姬极子一走,姬晋就派迎亲使团,前往齐国,把漂亮的儿媳直接娶人新台,据为己有。

宣姜小姐一路西行,只知道自己嫁了一位年轻英俊的太子殿下,自然芳心欢喜。想不到乱伦是姬晋的拿手好戏,这位美女到了新台洞房,才猛然发现,与她成亲的竟是一个丑陋的老畜生,不禁大失所望,手脚冰凉!可是,事到如今,木已成舟,何况一入深宫,她连半点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听任大家反复开导。于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况且姬晋贵为国君呢!想到这里,宣姜很快接受了现实。等到姬极子回国,姬晋已与宣姜小姐度过蜜月。《诗经·新台》一诗就是抨击这一乱伦丑闻的,我们把它译成白话打油:

新台宽畅明亮,但见河水汪洋。

可怜年轻新娘,嫁了一位老郎。

新台高耸入云,但见河水狰狞。

可怜美满新婚,遇到这个畜生。

张网本为捕鱼,蛤蟆竟然入局。

可怜千娇百媚,嫁给驼背如驴。

宣姜小姐“嫁给驼背如驴”之后,一连生下姬寿、姬朔两个儿子。而姬晋自从有了宣姜,也就不再喜欢夷姜和姬极子了,他把原先对夷姜母子的恩爱,完全转移到新欢身上。若干年后,晚景凄凉的夷姜上吊自杀,宣姜不断在姬晋面前谗害孤立无援的太子姬极子,一心想要聪明伶俐的姬朔小子当太子。而姬晋自知霸占了儿媳,儿子心里怨恨,于是,一不作,二不休;卿不死,孤不安!唯有把多余的姬极子除掉而后快。

处心积虑谋害亲子的姬晋很快等到机会。公元前701年,齐国要求卫国派出高级使节,共商国际大事。卫宜公姬晋兴奋至极,立即把姬极子召到面前,亲手发给一面饰有白色牛尾的旗子,作为使节信物,命他克期出使齐国,同时却秘密安排一伙杀手,装成强盗,预先埋伏在途中,密令说:“只要看见白色牛尾旗,一律就地格杀!”白色牛尾旗乃是使节高贵身份的象征,现在却成为杀手们辨认猎物的明显标志。一切安排就序,只待姬极子扬帆起航。然而,这项高度机密的暗杀计划,却被宣姜的长子姬寿探知,立即告诉大哥姬极子,劝他不要出行。但姬极子显然愚忠过度,也许不相信宣姜的儿子会对他有好心,或者不相信父亲大人会对他下毒手,遂一本正经地对年龄不及自己一半的小兄弟姬寿表示说:“绝不能只顾求生而违背父命!”面对死心眼的兄长,尚未成年的姬寿表现出可歌可泣的手足之情和人类良知,巧借饯行之宴,把大哥姬极子灌醉,留下字条,盗走白色牛尾之旗,慨然登舟,代替大哥出发。走到萃野(山东萃县),杀手们看见挂着白色牛尾旗的船只,立即发起伏击,把姬寿一行悉数杀毙,然后掉头回返。

姬极子酒醒大惊,立即乘舟追赶,企图挽救义薄云天的弟弟,未久,即与得胜回撤、准备领赏的杀手们相遇。杀手们误认为他是国君派来的督察,当即献上白色牛尾旗和姬寿的人头,以资表功。姬极子悲愤交加,高声愉哭说:“国君要杀的是我!”杀手们面面相觑,一阵惊愕之后,再动手杀死姬极子,终于圆满完成了卫宣公姬晋交给他们的使命。《诗经·二子乘舟》一首,专为二位公子之死哀伤,我们也将之译成白话:

二子乘舟远行,茫然不见踪影。

每一想到他们,令人忧心忡忡。

二子乘舟出门,寂然消逝一空。

每一想到他们,令人黯然伤神。

两位兄长惨死,最开心的莫过于姬朔,他不仅当上了卫国太子,而且国君之位也将非他莫属了。公元前700年,丧尽天良的卫宣公姬晋一命归阴,心术不正的姬朔小子担任国君,是为卫惠公。而更出奇的是,他的老娘宣姜,老树发花,竟然再度乱伦,嫁给卫宣公姬晋的庶子姬顽,又生了一大堆儿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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