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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班主任

月凤的心情一下阴沉下来,可她还存着一丝幻想,带着礼物去拜见他,用一对恋人的恩爱事实去感动他,说服他。于是,她还是坚持着要去他家里。

黄红卫在去学校之前又约月凤到竹林里见了一面。他搂着月凤,悄悄地说:“月凤,你放心,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你要抓紧复习,争取明年能够考上大学,最好也是武汉大学,那样,我们又可以经常见面了。”

月凤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她想了想,说:“红卫,你的高考成绩真的有那么好吗?”

“怎么,你怀疑我的成绩是假的?”黄红卫脸一红,不安地问。

月凤摇了摇头,说:“我不是那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很冤,你想想看,平时我的成绩比你好那么多,是班里的尖子生。可这次高考唯独我落榜了,是不是有点怪。更奇怪的是,到县里去查分,发现我的语文数学试卷书写形式与其他科目不一致。”

“你去查分了?”黄红卫不安地问。

“我一个朋友帮我去查的。”

“可能是他看得粗心,也可能是他疑心太重。你想,高考这么严格的地方,是不会出现差错的。再说,任何时候都有意外发生,这次高考没有考好,很可能是你考试时发生了什么意外。别想那么多了,生活是美好的,任何时候我们都要热爱生活。”黄红卫抱着月凤,一口堵住她的嘴巴,使劲地吻她,一双手也在她身上乱摸。月凤躺在黄红卫怀里,幸福感一阵阵冲击着她的心扉。人生有了爱情,是多么美好,多么甜蜜啊!竹枝上一对喜鹊也在叽叽喳喳地你唱我和,好像在为这对恋人伴奏。

在黄红卫火热的进攻下,月凤差点放弃了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但她还是理智地坚守住了。一直到天快黑了,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手。

第二天,黄红卫就要走了。月凤吃了早饭,就把自己收拾打扮了一番,跑到村头的大樟树下,去送黄红卫。上午九点钟光景,黄红卫走来了。他的身边围着一群人,他爸给他担着行李,他妹妹和几个亲戚簇拥着他。

月凤赶紧爬到山上草垛后面躲了起来。她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不敢去与黄红卫见面。当着他这么多亲人,你泪水涟涟的去送他,算他的什么人?别人会怎么说你?月凤只能站在山嘴嘴上,看着黄红卫从视野里消失,眼睛就被泪水迷蒙住了。

月凤考民办教师的事有了转机。原来吴正良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后,用化名向县教育局和县纪委写了举报信,又用化名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就叫《弄虚作假,愚弄群众》,发表在市报上,揭露了这次民办教师考试的内幕。于是县纪委会同县教育局前来调查,查出实情,就取消了陈满香的考试资格。这样,月凤就被乡中心小学录取为民办教师了。月凤十分感激吴正良。

下学期开学,月凤被学校分配担任四年级的班主任。就在这时,月凤收到了黄红卫的来信,黄红卫在信里告诉她到学校后的种种情况,倾诉着他对她的火热感情。月凤的心里甜甜的,醉醉的。她赶紧写了一封回信,告诉黄红卫她在中心小学当民办教师了。她决心在教书的同时,努力复习功课,争取明年高考一定考取武汉大学。她向黄红卫倾诉着自己的一腔思念之情和深沉的爱意。

月凤为了节省时间复习功课,干脆住到了学校里。除了备课、上课和吃饭,其余全部时间都扑在书本上。吴正良经常在放学后到学校来玩。乡政府离学校不远,他下班就到学校来同几位青年教师打打篮球、乒乓球或是下下象棋。吴正良到学校来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找机会与月凤接触。

一个星期天,吴正良又来到学校里,他手里提着一包书,径直走到月凤的宿舍前敲门。

月凤开门见是吴正良,愣了一下,忙说:“吴所长,请进来坐!”

吴正良走了进去,见书桌上堆满了书和草稿纸,便笑着问:“月凤你是在搞高考复习还是搞自学考试学习?”

“我在搞高考复习。”月凤坦然回答,然后搬凳泡茶,客气地接待他。

“我就知道你在搞高考复习。昨天我去了县城,在新华书店买了一套高考复习资料,我知道这是你急需的,今天就给你送来了。”说着,他将包装纸打开,把书放到书桌上。

“谢谢你了,吴所长,我就拿钱给你。”月凤感激地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钱包,准备付钱。

“不,不要你付钱!”吴正良连忙阻止她。

“那怎么行?”月凤坚持要给。

“月凤,你听我说,”吴正良在椅子上坐下,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激动地说,“月凤,从我第一次在你们家见到你起,我的心就被你占据了,你美丽、善良、勤奋好学,我多么希望能永远和你在一起啊!所以我能为你做点事,能够为你付出,是我最高兴的,也是我最乐意的。就这样,我不需要你付钱,况且我的工资收入比你高许多。”

月凤的脸红红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湿润了。她心里着实感动极了。她抬起头来,望着吴正良说:“吴所长,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和关照,你对我的恩情,我会永远记在心头,可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我们的关系只限于朋友之间,只能到此为止了。所以这书钱我还是要付给你。”她从包里抽出一张10元的人民币,递给吴正良,“够不够?”

吴正良不甘心地问:“你看不上我?我配不上你?”

“不,你想错了!吴所长。”月凤从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说,“你是好人,各方面条件都比我好,是我配不上你。”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吴正良疑惑地问。

“是因为……因为我有了男朋友。”月凤从抽屉里拿出黄红卫的信,说,“我们是青梅竹马的同学,他现在在武汉大学读书。所以我要抓紧复习,争取明年能考上大学。”

“是学区今年考上武汉大学的那个黄红卫?”吴正良问。

月凤点了点头,说:“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请你原谅。”

吴正良轻轻地叹了声气,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们就做一般朋友吧。”

“所以这书钱你一定要收下。”月凤又把钱递给他。

“好,我收下。其实只要5元钱,我找5元钱给你。”吴正良掏出钱包,找出5元钱给月凤,然后站起来,说,“那我走了。月凤,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你尽管说。”他恋恋不舍地望了月凤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你好走啊,吴所长!”月凤把门一关,就扑倒在床上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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