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冬跟着阿黄一前一后晃进学校，操场已经完全晒在太阳底下，一个人影也没有。秦老师正在上课，麦小冬瞄了一眼，猫着身子从窗户底下溜过，来到那棵榕树下，噌噌几下就爬上去。
麦小东的口哨声无比嘹亮地奏响。
秦老师看见树上的麦小冬，气不打一处来：“你今天居然来学校了？稀客啊！”
麦小冬急忙跳下来，他两脚并拢，垂着头，眼睛盯着脚尖，不说话。
“说！怎么又旷课了？”
麦小东心里一横，打定了主意。他知道对付秦老师的最好法子——那就是不说话。
麦小东本来就不爱说话。家里，爸爸妈妈都出去打工了，家里只有奶奶和阿黄，奶奶耳背，阿黄是条狗，麦小东和谁都说不上话。渐渐地，麦小东仿佛习惯了沉在无声的世界里。有时他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秦老师果然大为恼火，他甩下书本：“我没办法教你了！这书你到底还读不读，我倒要问你老爸老妈去！”
学校的电话在门卫室，秦老师在电话里说了一通，把电话掼给麦小东，气哼哼地走出去。
妈妈在电话里的声音，好像刀削过一样的尖利：“小东，你到底怎么了？”
“……”麦小东捂住话筒，无声地抽泣。
老妈的语气缓和下来：“爸爸妈妈也不容易……”见电话这头还是闷声不响的，妈妈的声音变得焦急：“你到底说话呀！”
“妈妈，我就想听你的声音……哪怕是骂声……”对着话筒，麦小东满腔的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