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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鸟兽

麟为毛虫之长,虎乃兽中之王。

麟凤龟龙,谓之四灵;犬豕与鸡,谓之三物。

騄駬骅骝,良马之号;太牢大武,乃牛之称。

羊曰柔毛,又曰长髯主簿;豕名刚鬣,又曰乌喙将军。

鹅名舒雁,鸭号家凫。

鸡有五德,故称之为德禽;雁性随阳,因名之曰阳鸟。

家狸乌圆,乃猫之誉;韩卢楚犷,皆犬之名。

麒麟驺虞,皆好仁之兽;螟螣蟊贼,皆害苗之虫。

无肠公子,螃蟹之名;绿衣使者,鹦鹉之号。

狐假虎威,谓借势而为恶;养虎贻患,谓留祸之在身。

犹豫多疑,喻人之不决;狼狈相倚,比人之颠连。

胜负未分,不知鹿死谁手;基业易主,正如燕入他家。

雁到南方,先至为主,后至为宾;雉名陈宝,得雄则王,得雌则霸。

刻鹄类鹜,为学初成;画虎类犬,弄巧成拙。

美恶不称,谓之狗尾续貂;贪图不足,谓之蛇欲吞象。

祸去祸又至,曰前门拒虎,后门进狼;除凶不畏凶,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鄙众趋利,曰群蚁附膻;谦己爱儿,曰老牛舐犊。

无中生有,曰画蛇添足;进退两难,曰羝羊触藩。

杯中蛇影,自起猜疑;塞翁失马,难分祸福。

龙驹凤雏,晋闵鸿夸吴中陆士龙之异;伏龙凤雏,司马徽称孔明庞士元之奇。

吕后断戚夫人手足,号曰人彘;胡人腌契丹王尸骸,谓之帝羓。

人之狠恶,同于梼杌;人之凶暴,类于穷奇。

王猛见桓温,扪虱而谈当世之务;宁戚遇齐桓,扣角而取卿相之荣。

楚王轼怒蛙,以昆虫之敢死;丙吉问牛喘,恐阴阳之失时。

以十人而制千虎,比言事之难胜;走韩卢而搏蹇兔,喻言敌之易摧。

兄弟如鹡鸰之相亲,夫妇如鸾凤之配偶。

鹡鸰

有势莫能为,曰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制小不用大,曰割鸡之小,焉用牛刀。

鸟食母者曰枭,兽食父者曰獍。

苛政猛于虎,壮士气如虹。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谓仙人而兼富贵;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是险语之逼人闻。

黔驴之技,技止此耳;鼯鼠之技,技亦穷乎。

强兼并者曰鲸吞,为小贼者曰狗盗。

养恶人如养虎,当饱其肉,不饱则噬;养恶人如养鹰,饥之则附,饱之则飏。

随珠弹雀,谓得少而失多;投鼠忌器,恐因甲而害乙。

事多曰猬集,利小曰蝇头。

心惑似狐疑,人喜如雀跃。

爱屋及乌,谓因此而惜彼;轻鸡爱鹜,谓舍此而图他。

唆恶为非,曰教猱升木;受恩不报,曰得鱼忘筌。

倚势害人,真似城狐社鼠;空存无用,何殊陶犬瓦鸡。

势弱难敌,谓之螳臂当辙;人生易死,乃曰蜉蝣在世。

小难制大,如越鸡难伏鹄卵;贱反轻贵,似学鸴鸠反笑大鹏。

小人不知君子之心,曰燕雀焉知鸿鹄志;君子不受小人之侮,曰虎豹岂受犬羊欺。

跖犬吠尧,吠非其主。

鸠居鹊巢,安享其成。

缘木求鱼,极言难得;按图索骥,甚言失真。

恶人借势,曰如虎负嵎;穷人无归,曰如鱼失水。

九尾狐,讥陈彭年素性谄而又奸;独眼龙,夸李克用一目眇而有勇。

指鹿为马,秦赵高之欺主;叱石成羊,黄初平之得仙。

卞庄勇能擒两虎,高骈一矢贯双雕。

司马懿畏蜀如虎,诸葛亮辅汉如龙。

鹪鹩巢林,不过一枝;鼹鼠饮河,不过满腹。

人弃甚易,曰孤雏腐鼠;文名共抑,曰起凤腾蛟。

为公乎,为私乎,惠帝问虾蟆;欲左左,欲右右,汤德及禽兽。

鱼游于釜中,虽生不久;燕巢于幕上,栖身不安。

妄自称奇,谓之辽东豕;其见甚小,譬如井底蛙。

父恶子贤,谓是犁牛之子;父谦子拙,谓是豚犬之儿。

出人群而独异,如鹤立鸡群;非配偶以相从,如雉求牡匹。

天上石麟,夸小儿之迈众;人中骐骥,比君子之超凡。

怡堂燕雀,不知后灾;翁里酰鸡,安有广见。

马牛襟裾,骂人不识礼仪;沐猴而冠,笑人见不恢宏。

羊质虎皮,讥其有文无实;守株待兔,言其守拙无能。

恶人如虎生翼,势必择人而食;志士如鹰在笼,自是凌霄有志。

鲋鱼困涸辙,难待西江水,比人之甚窘;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比人大有为。

执牛耳,谓人主盟;附骥尾,望人引带。

鸿雁哀鸣,比小民之失所;狡兔三窟,诮贪人之巧营。

风马牛势不相及,常山蛇首尾相应。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其扶之者众;千岁之龟,死而留甲,因其卜之者灵。

大丈夫宁为鸡口,毋为牛后;士君子岂甘雌伏,定要雄飞。

毋局促如辕下驹,毋委靡如牛马走。

猩猩能言,不离走兽;鹦鹉能言,不离飞鸟。

人惟有礼,庶可免相鼠之刺;若徒能言,夫何异禽兽之心。

“释义”

龙是鳞虫类之长,老虎是万兽之王。麒麟、凤凰、乌龟和龙合称为四灵。狗、猪和鸡是古人歃血为盟时所用之物,所以合称为三物。

骅骝、騄駬都是古时名马的名称。太牢、大武都是牛的名称。羊毛很柔软、羊须又很长,所以把羊称做柔毛或长鬃主簿。猪鬃很硬、猪嘴乌黑,所以称做刚鬣和乌喙将军。

鹅行路像雁故称为舒雁。鸭形状像凫称为家凫。鸡有五种美德,故称为德禽;雁是候鸟喜欢温暖的地方,所以又叫阳鸟。家豹、鸟圆都是猫的美名;韩卢、楚犷都是良犬的名称。

麒麟、驺虞都是喜好仁义的神兽;螟、螣、蟊、贼都是残害庄稼的害虫。无肠公子是螃蟹的别名,绿衣使者是鹦鹉的外号。

狐假虎威比喻借别人的威势做坏事;养虎贻患比喻纵容敌人自留后患。犹是一种性情多疑野兽,听见声音就预先上树,一会儿又下来反复不定,所以说人遇事迟疑不决就叫做犹豫。狼和狈互相依倚,失去对方则困顿不堪,故以狼狈形容困顿窘迫的境况。鹿是打猎时互相争夺的目标,在众人争夺某物而胜负未分之时,就说不知鹿死谁手;基业房产换了主人,秋去春来的燕子虽在同一地方筑巢,却已不是原来的家了。大雁飞往南方时,先到的是主人,后到的是宾客;雉鸡又名陈宾,抓住雄雉可以为王,抓住雌雉可以称霸。

用木头刻天鹅不成反像野鸭,说人学一件事还没有学成。用纸画老虎,画出来却像一只狗,比喻弄巧成拙反而留下笑柄。好坏不匀称,譬如用狗尾巴去接续贵重的貂毛。贪得无厌如同巴山的长蛇,想要呑下大象一样。

前门拒绝了老虎,后门却进来了豺狼,比喻刚消除了一个祸患,却又遇上另一个灾难。不敢进入老虎的洞穴,怎能得到虎子;是说不敢冒危险,就不能获得成功。世俗之人趋向财利追逐利益,如同群蚁附着于膻腥肉上。谦称自己喜爱儿女,如同老牛不断的舔着小牛一般。

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竟然可以说得有形有影;如同画师画着蛇,竟然添上了脚,真是无中生有,节外生枝。羊角触撞了篱笆,向前进或向后退都很困难,就称为羝羊触藩。在酒杯里看见了蛇的影子,无端产生了疑虑恐惧,就叫做杯中蛇影。塞上老翁失去马,祸福很难分辨,所以塞翁失马是说发生了不好的事,有时却会产生好的结果;祸福并不是事情发生的当时就能显现出来的。

晋朝的闵鸣夸赞吴郡的陆云文采奇异,说他是龙驹凤雏;龙驹是赞美陆机的天资聪颖,凤雏是称赞庞统的才具高超。隐居而有大志向的王猛,穿着粗衣拜见桓温时,他一边伸手摸着衣服里的虱子,一面谈天下大事;宁戚家贫而有才,扣牛角发悲歌,齐桓公听到后认为是奇才,故有拜为上卿的殊荣。

越王伐吴时为激励士兵勇于作战,向愤怒的青蛙致敬,因为它不畏惧死亡。丙吉见到牛喘息而询问,唯恐阴阳失序。用10个人去制服1000头老虎,一定会惨遭失败,比喻事情难以成功。用勇猛的狗去追捕跛了脚的兔子,比喻摧毁敌人极其容易。

有力量却用不上,譬如马鞭再长,也不打马腹。小题不必大做,杀鸡这种小事,何必用到杀牛的刀子。枭这种猛禽长大之后,会吃掉自己的母亲;獍这种古代传说中像虎豹的兽,长大之后会吃掉自己的父亲。

鹡鸰是比喻弟兄,凤凰是比喻夫妻。腰带中缠上了钱,骑鹤上天而去,是说世人富贵而登仙的样子。盲人骑着瞎马,半夜走到很深的池塘边,这是威胁人家说出的毛骨悚然的险语。

黔驴的本领不过如此而已,比喻炫耀拙劣的技俩,本领却仅此而已。鼯鼠的能力最易穷尽,比喻能耐有限。恃强兼呑弱者称为鲸呑。偷偷摸摸的去窃取他人的财物叫做狗盗。用隋侯的宝珠去弹千仞之高的山上的飞鸟,譬喻得到的少失去的多。投鼠忌器形容做事有所顾忌,唯恐伤害了他人。

事情多又不容易处理叫做猬务;财利微薄叫做蝇头。遇到事情心里产生犹豫怀疑称作狐疑。欣然色喜叫做雀跃。爱屋及乌比喻爱其人,而推及和他有关的一切;看轻家鸡而爱好野鸭子,形容舍此求彼,舍弃这里而图谋那里。

教唆他人去做坏事,好比教猴子爬树。受了人家的恩惠而不知报答,好比得到了鱼,而忘却了捉鱼的器具。靠着别人的势力为非作歹的人,好像是狐狸和老鼠在城里的大街乱闯一样。空有其表而没有任何用处,和陶器做成的狗及用瓦料做成的鸡,有什么区别呢?

势单力薄,能力不足,难以低御敌人,如同螳螂用他的前脚去挡车子一样。人的生命短暂而脆弱,如同蜉蝣生于世上,朝生夜死非常短暂。才能小的人难以办成大事,就像越王的鸡难以孵化天鹅蛋一样。低贱的反而看不起那高贵的,好比鸴鸠嘲笑那大鹏一样。

盗跖饲养的狗,见了尧还是要吠他的;并不是尧不仁,而是犬只认其主,比喻人各有其主。喜鹊做好了巢,斑鸠就把它占据了,形容侵占他人努力的成果而安享其成。爬到树上去想要抓到鱼,哪里捉得到呢?这个譬喻是说行为与目的相反,是很难达到成功的。按照千里马的图像,去寻找千里马;这图像画得格外好,世上找不到这样完美的马。比喻食古不化、拘泥成法办事,恐怕要失去真实了。

凶恶的人又有势力可以依靠,就像凶猛的老虎,背部靠着山的凹处,把利爪向着外面,那就没有人敢去抓它了。是比喻说恶人依仗权势,别人奈何不得。穷苦的人没有地方可以投奔依靠,正如鱼失去了水一样,就没有可以游水生存的地方了。陈彭年轻敏捷强记,谄媚奸险,世人讥诮其像九尾狐狸。李克用骁勇善战,因为瞎了一只眼,世人称他为独眼龙。

赵高专权故意颠倒是非,指着鹿说是马,欺骗君主。

黄初平得了仙术,能够呼叱石头使其变成羊只。卞荘子勇猛有力,能手擒两只老虎;高骈善射,曾一箭射中两只大鵰。

鹪鹩在森林中筑巢,只要一根树枝就可以。鼹鼠去河边饮水,只要喝饱肚子就足够。微不足道易被抛弃的人,如同孤独初生的小鸟或已经腐烂的老鼠一样。一个人在文学上的造诣,为世人所景仰,就好比飞翔的凤凰、腾跃的蛟龙,声誉是很好的呀!鱼在锅子里游水,虽然还活着,但是也活不长久。燕子的巢做在军营中的帐幕上,虽然能够栖身,但是却难以安稳。少见多怪妄自称奇,譬如辽东的猪一样。一个人的见识短浅、眼界狭小,如同住在井底的青蛙一般;它见到的只有井中的范围,井以外的世界它是看不见的。

高出别人一个头,一眼望去特别显眼,才华卓越出众,好比鹤站立在鸡群之中。配偶不相称,私自相从,好比雌雉求雄雉的匹配。夸赞他人之子品格出众,就说他是天上的石麒麟。君子杰出超凡,就称他为人中的千里马,比喻才能超凡出众。住在堂上的燕雀,不知道灾殃将来临,比喻处境极危险而不自知;住在瓮里的醋虫,那能有多大的见识呢?比喻处所狭隘,识见怎么会宽广呢?马牛襟裾指穿戴衣冠的禽兽,用来骂人不懂得礼仪。沐猴而冠是说猴子戴了帽子,依然是猴子,用来笑人徒有其表,眼光短浅没有大器量。本质是羊而披上了虎皮,说人徒有虚名,讥讽人外表装作强硬而内心却十分虚怯。守着一株树等着兔子来,是说人死守狭隘的经验笨拙无能。

鲋鱼困在干涸的车辙中,等不及引来西江水,比喻人处境窘迫急待援助。蛟龙只要得到云雨便会腾越天空,终究不是池中之物,形容有才华的人只要得到机会,就能大显身手。执牛耳是说称人居于领导地位。附骥尾是谦称依托他人的力量,盼望他人提携荐引。

鸿雁哀哀的叫,是悲伤灾民流离失所无处安身。狡滑奸诈的兔子筑有三个巢穴,好比贪心的人巧于钻营,善于为自己图谋利益。因为马走顺风牛走逆风,这是彼此互不侵犯的意思,比喻事物之间毫不相干。常山蛇攻击其头部则尾部立刻回应,攻击尾部则头部回应,以此形容头尾相应的事物。百足虫死了之后,还不会僵掉,因为脚多的缘故。活了1000岁的神龟,死了之后,也会把龟甲留下来,用它来占卜非常灵验。

鸡口虽小却能进食,牛肛门虽大却专供排泄,故大丈夫宁为鸡口不做牛后。士君子应有大志,岂愿甘心雌伏,一定要奋发有为,时候一到定要雄飞。不要局促畏缩如同车辕下的马儿。不要萎靡不振,如同管牛马的仆从。人唯有懂得礼仪,才能免遭诗经中所言的相鼠这一首诗内的讥刺。猩猩会说话,也摆脱不了它是走兽之类;鹦鹉能言语,也离不开飞禽的本性。如果仅是会讲话,那与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呢?

“故事”

龙的传说

龙是一种神异动物,具有虎眼、鹿角、牛嘴、狗鼻、鲶须、狮鬃、蛇尾、鱼鳞、鹰爪,九种动物合而为一之九不像之形象。

传说龙变化无常,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既能深入水底,亦能腾云登天。

据传,古时候森林里的动物很多,而且非常凶猛,常常成群结队出来袭击、吞食人类,致使人类无法安宁地生活。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们只好频频向天庭发出求救呼声,祈求上天能惩治那些无比凶残的动物。

天帝同情凡人的疾苦,立即委派天神到凡间查看,了解实情。天神下到凡间目睹了动物撕咬凡人的场面,感觉到问题的严重,如果不及时拿出拯救办法,人类将无法生存。

他重重地划出一条界线,暂时把人与动物隔离开。再遍访百姓,搜罗各方面意见。大家一致认为,必须尽快在动物之中立一个“王”,以它来管制那些为所欲为的动物。

天神采纳了大家的意见,苦思冥想得出了一个妙计:以九种动物组合成一种新动物,取名为“龙”。

说办就办,他即刻就在洞壁上慢慢地画起来。先勾画出蛇身,接着画驼头、鹿角、牛嘴、鱼鳞、凤尾、鹰爪,当画完“狮须”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他想,这第九样“虎眼”只能先画在一旁放着,等到九九八十一天,念个咒,再把两只“虎眼”安上去,以后这东西才会更听话。

快到80天时候,有一个木匠带着斧子、墨斗到深山老林里砍伐木头,走入洞内歇息。偶然之中看见洞壁上画着一个动物图案,觉得这是一个很奇怪东西,左看右看,就是缺少两只眼睛。

他随手拿起墨笔,模仿天神画的“虎眼”,添在龙头上。这下坏了,洞壁上的龙张牙舞爪扭动起来,嘴里喷着浓雾,龙体火光四射,一时狂风大作,洞内飞沙走石,龙像一道闪电似的飞了出去。

木匠趴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一听说“王”龙出洞,那些凶猛的动物早已闻风丧胆,再也不敢出来食人。从此,人们有了安全保障,可以随意在山野劳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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