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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死亡的阴影

震中在汶川县,这个县受灾最严重的是映秀镇,映秀镇映秀小学则是当地人民心中最伤痛的地方。400名学生加上47名老师,活着走出来的只有100多个。

操场上摆放着一具具刚刚挖出来的尸体,用被子或油布之类的裹着盖着。教学楼的天花板成45度倾斜,教学楼前完好的只剩下一根旗杆,旗杆上还飘扬着国旗。教学楼前面是挖掘机和重型起吊机在作业,官兵和当地群众用铁锹、锄头、木棍和双手试图挖出废墟底下埋着的老师和孩子们。机器的轰鸣声却掩盖不住家长们撕心裂肺的哭泣。情况更惨的是映秀中学和映秀幼儿园。据映秀幼儿园园长介绍,幼儿园一共有81个孩子,现在“出来”(包括死者)的有50多人,活下来的大约有30到40人。孩子们被埋在废墟中,生还的可能性很小。

映秀小学的校长是44岁的谭国强,一身泥泞的衣服上全是血污,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孩子们的。痛失爱子的家长们多少会把怒气撒到校长身上。每当这种时候,谭国强总是一言不发,继续着手里的工作,用自己的一双手帮助救援队搬石块清理木头。

校长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他一直忙着救孩子,面对崩溃的家长指责,校长沉默着,用连续三天三夜的挖掘工作来掩盖自己的悲伤,全力抢救孩子们。不远处,他的妻子、母亲都被埋在废墟之下,生死不明。

在映秀镇,流传着被埋在下面的孩子,为了引起救援人员的注意,一起唱歌的事。其中之一是8岁的柴正东。

他说,当看到窗户和教室大门不停摇晃的时候,正在上课的老师让他们用手抱着头,全部趴在桌子下面。随后教室就倒了下来,他们班的同学全部都被埋在了废墟下面。

“下面埋了好多人,刚开始可能只死了一两个人。大家都在下面喊。”柴正东说,被压在下面后,同学们的哭喊声和呼救声响成一片。过了一会儿,他们班上的周怡叶同学大声对大家说道:“你们不要闹了,我们一起唱一首歌”。于是,在废墟下,就飘出了一阵歌唱声。

正是根据这歌声,搜救人员发现了埋在下面的柴正东他们。六七个小时后,柴正东和身边被埋的两个同学一起被救了出来,但最终,班上同学像他们这样被幸运营救出来的也仅仅五六人。

张米亚、谭千秋、苟晓超、吴忠洪……一个个人民教师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生命诠释了“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这一称号的高尚和神圣。

§§第六章 5月17日汶川感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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