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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帝辛即位,扩建商都

帝乙薨,帝辛即位

公元前1076年,商王帝乙病危。帝乙在位九年而崩,幼子辛即位。当此之时,祖甲的礼制改革已逐步取得了正统地位,嫡长继承制的王位传承已取代兄终弟及制而成为主流。因此,微子启虽然是帝乙的长子,并与帝辛是一母所生,但因为其母生微子时地位尚低,故微子为庶出。而其母为后以后,生辛,故其为嫡出。此即太史所谓“妻之子”、“妾之子”的同来。帝辛的即位,对微子启的打击可想而知。且微子启素有贤名,其朋党亦颇众,几与帝辛成抗衡之势。故而终帝辛一世,微子一派始终是最坚决的反对派,阴谋诡计,无所不用其极。在帝辛的强力打压下,铤而走险,通敌卖国,与周人内外勾结,不惜一切代价地颠覆帝辛政权。其手段卑鄙也面目可憎,只看商亡后的表面便一目了然:“周武王伐纣克殷,微子乃持其祭器造于军门,肉袒面缚,左牵牛,右把茅,膝行而前以告。”这副无耻之极的奴才相,千百年来无人出其右者。司马迁如此揶揄,亦是鄙其为人。因而既然“微子启、胶鬲与周盟”,早已通敌作了内奸,又刻意作出如此做派,真可谓无耻之尤!

另一方面,由于祖甲礼制改革而受到打击的,不仅仅是微子。王族中的箕子、比干亦是礼制改革的坚决反对者。因为按兄终弟及制,他们都是有机会登上王位的。而拜嫡长继承制之赐,则彻底断了念想。这些心怀怨念的王族大臣,在对待礼制改革上,是与微子一派同仇敌忾的。虽然目的未必尽然相同,但制(掣)肘、削弱、打击帝辛方面却是一拍即合。这些王族勋贵与微子一派或分或合,虽不像微子一派那样丧心病狂,通敌卖国,但却是帝辛实实在在的反对派。故而,帝辛虽名义上是王族的最高代表,实际上在王族得到的支持是十分有限的。

此外,自盘庚以降,商族贵族离心离德已日渐难制,商帝的祭祀、行政、军事难以展布,因而至帝祖甲时,废贵族公议,形成君主集权,加大王族势力。但受商代以氏族为社会基本组织单元的社会现实的影响,贵族的势力仍是难以抑制的。这些贵族都有自己的基本势力,商帝亦难以拔除。故而在商帝强势力可以压服,一旦商帝稍弱便各自为政,乌烟瘴气。因此,自帝武丁以后,商王朝“圣贤之君六七作”,大部分时间商帝是强势力的。然而,帝辛继位时,由于王族的分裂和微子一派的疯狂,这些贵族亦蠢蠢欲动。

帝辛扩建都城

商朝,自盘庚迁殷,建成大邑商城时,占地25平方公里,洹水蜿蜒从城中流过。引洹水掘成护城河,河宽7到21米,河深5到10米。城中建成王宫,南北宽13.6米,东西长65米,称作“大庑”。

根据历代史书记载,商代从商汤到帝辛(商纣王)的十八代三十个商王,先后曾在八个地方作都城。其中朝歌是商朝最后一个都城。

最早迁都“沬”(朝歌)的是商代第二十二王武丁(商高宗),《史记·周本纪·正义》有:“纣都朝歌,在卫州城东北七十三里,朝歌故城是也。本沬邑,殷王武丁始都之。”武丁是一位很有作为的君王,他开创了“武丁盛世”,他在位59年,其中一段时间是以沬(朝歌)为都城的。

其后,第二十七王武乙(商武祖)再次以沬为都。《今本竹书纪年疏证》曰:“武乙三年自殷迁于河北,十五年自河北迁于沬。”

商朝第二十九王帝乙(商德王)再次把都城迁到“沬”,民国时期的甲骨文考证大家罗振玉考证,“迁沬必在帝乙之世”(罗振玉:《殷墟书契考释》)。郭沫若也说:“帝乙末年必有迁沬之事。如无此事,不唯旧史料中有多少事实成为子虚,即卜辞中有多少现象也无从说明”(郭沫若:《卜辞通纂》)。

帝乙死后他的儿子帝辛(商纣王)继续以“沬”为都,在平定东夷大获全胜后,将“沬邑”改名“朝歌”,取意“喜迎朝阳,高奏凯歌”。《史记·周本纪·正义》曰:“帝乙复济河北,徙朝歌,其子纣仍都焉。”

对纣王以朝歌为都城,我国两千多年来直至清末的历史经典著作,几乎众口一词没有人提出过疑义。从《尚书周书》、《竹书纪年》,到《史记·周本纪》、《史记·卫康叔世家》、《汉书》,所载史实均可证明纣都朝歌。《后汉书》,汉刘安的《淮南子》、《晋书》,北魏郦道元的古代地理名著《水经注》,唐代地理志《括地志》、《旧唐书》,唐人对《史记》的注疏、正义,唐代李吉甫的《元和郡县图志》,宋人编撰的《续博物志》,北宋地理总志《太平寰宇记》,清人徐文靖对《竹书纪年》的注疏,以及明清两代众多版本的《河南通志》、《淇县志》、《卫辉府志》等等,都毫不含糊地确认朝歌是殷纣帝都。

近现代罗振玉的《殷墟书契考释》,白寿彝的《中国通史纲要》,郭沫若的《中国通史》《中国史稿》,范文澜的《中国通史简编》等,也都对此作了充分的肯定。

据古文献记载,扩建大邑商“宫中九市,东行酒,马行灸”(《帝王世纪》)。建筑工程浩大,要求楼台亭榭雄伟豪华,是要花费大量人力和财力的。

扩都,是头等大事。帝辛又传旨四方诸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有物出物,保证扩都顺利施行。于是,天下怪石美玉、珍禽异兽齐集大邑商。崇侯虎将这些贡物,分别填塞在宫馆苑之中。按殷民6族:条氏、徐氏、萧氏、索氏、长勺氏、尾勺氏,各处其所。在崇侯虎藤鞭的抽打下,奴隶和众人死的死、亡的亡。甲骨文上记的“丧众”就是指奴隶逃亡,经常发生。

有一次,崇侯虎把干了一天活计的奴隶圈进了栅栏里,然后用铜链子锁住。半夜,天降大雨,奴隶们又累又饿又冷,便撞倒栅栏,集体逃亡了。崇侯虎睡梦中听得有人喊叫,急忙起来,冒雨巡视栅栏中的奴隶,发现逃了一栏奴隶,便连夜追赶。到天亮的时候,在草丛中捉到两个跑得慢的奴隶,便用锁链穿透肩胛骨拉回工地,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两个奴隶剖开肚子,掏出肠子,用刳肠的酷刑杀一儆百。其他奴隶见了,触目惊心,只愿拼命地干活累死,也不愿被刳肠而死。崇侯虎督工扩都,三年终于告成。回旨帝辛,帝辛大悦,传旨文武百官、四方诸侯,即日清早,齐集九间大殿,同庆扩都工程胜利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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