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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死士基地

我从昏睡中苏醒过来,恶魔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之中回荡,“我最亲爱的奴仆,你已经有五天没有为你的主人我奉献上新鲜的灵魂了。不过你仁慈的主人决定给你一次补救的机会,从今往后你必须每日至少为我贡献两个新鲜的灵魂,你可愿意?”我丝毫不理会恶魔的话语,睁开双眼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我正躺在一个石坑中,身下是稻草铺成的床铺,头上是粗大的金属条交织而成的铁网,不时有人在上面走过。突然一个影子在我的头顶上蹲了下来,向下打量着我,然后起身离去。“两百五十六号可以参加决斗!”伴随着一声呼喊,一柄匕首被丢了下来,落到我面前的地板上。另外一侧的栅栏被缓缓的拉起,露出外面的通道。刚才打量我的影子走到我的头顶,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地上的匕首。我挣扎着爬起来,将地上的匕首握在手里,走向外面的通道。通道如同蜘蛛网一般错综复杂,头顶上的人示意我跟随着他。我一声不吭地跟随着他,灰尘从他的鞋底飘落下来,落在我的头顶,飘入我的眼睛。你们需要杀戮,我便给你们杀戮。

没多久,便来到一个圆形的大厅中。一个和我一样手持匕首的少年从对面的通道中走进大厅,少年看着我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凶狠。我对他露出一个微笑,身形却是直接向他冲过去。在我的眼睛里,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下来,我能清晰的看见他脸上的惊讶,他举刀格挡的痕迹,以及匕首刺入他胸膛时他脸上流露出的惊讶和恐惧。骷髅戒指迫不及待地闪烁起红色的光芒,恶魔的声音再次从脑海之中传来,“很好,我的奴仆,继续去杀戮,继续去为你的主人贡献新鲜的灵魂吧。”

我将匕首从对方的胸膛之中拔出,抬头望去,引我前来的影子点了点头,返身向里走去。我跟随着身影前行,却没有回之前的石室。影子带着我穿过一道道的栅栏,最终在另外一处石室外停下来。石室门被拉起,我缓缓地走进去。石室里的物品比之前的讲究了许多,有简单的石质床铺,书架和书桌,一柄末端带着金属长链的匕首静静地放置在桌上。我拿起书架上的书籍,大多是关于各种刺客武技的修炼方法以及一本黑暗圣经。我放下书籍,心中却是一片迷惑。这里是哪里?是何人建立着这样的基地?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一切的谜团都需要我去解开,而我唯一知道的线索便是埃尔罗伊家族。

没过多久,下一场决斗又已经为我准备好。影子带着我在通道中七拐八拐,来到另外一处决斗场,一个青年正好从另外一个通道中走了出来。青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似乎不敢相信他的对手是我这样的小孩。虽然疑惑,青年很快就恢复过来,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我们相互对视着,不约而同地怒吼一声,向对方冲去。我抢先一步,率先刺向对手。对方毫不迟疑,轻轻将我的匕首一磕,转身便闪到了我的身后。我不敢有丝毫停顿,迈步向前冲出去几步。对手的匕首如同毒蛇一般,尾随着我,不断袭向我的背部。我连忙转身格挡,对方的身形却是一闪,消失在我的眼前。风声从我的背后袭来,我想也不想,再次狼狈的向前蹿去。我的武技在对手面前如同一张白纸,他完全不与我正面接触,不断地消耗着我的体力。

终于,他抓住一个破绽,缠绕在手中的铁链如同毒蛇一般射出,缠绕在我的脖子上。倒刺划过我的喉咙,传来一阵刺痛。他用力一扯,我便身不由己地向他倒去。同时,他手中的匕首刺向我的腹部,兴奋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也显现在我脸上。这是一场以性命有代价的死亡游戏,在他抓住我的同时,我也抓住了他。武技已经不再重要,剩下的只剩下力量的比拼。我的身躯在半空中一个侧身躲过了他的匕首,摔向地面的同时,手中的铁链悄然探出,缠绕在他的脚踝处。我一手握住他的铁链,防止倒刺划伤自己的脖子。另外一只手用劲一扯,他整个人便失去重心,向后倒去。不等他有所反应,我放开自己的铁链,转而双手握住他的铁链,一个飞扑向前,将铁链勒在他的下颚上。手上死死地握住铁链,而我的双脚则死死地蹬着他的肩膀。鲜血从他的下颚出流了出来,他丢掉匕首,双手抓向我的双脚,却已经是强弩之末,只剩下徒劳的挣扎。下颚处的伤口在他的挣扎下越拉越大,鲜血不断地喷涌而出,将生命力源源不断地带离他的身躯。终于,他的双手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软软地垂到地上。确认对方死了之后,我放开手,将脖子上的铁链一圈一圈的松开。我看了一眼手掌上的伤口,将血迹擦拭干净,然后缓缓地走进来时的通道中。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是这里提供了我需要的一切——杀戮和武技。每天我都要经历至少四场决斗。而在决斗的间隙,都被我用来学习各种武技。四年的时间里,我换了四次石室。他们提供给我的武器越来越精良,与此同时,我的对手也越来越强。只不过他们再强,也终究是人类,而我已经将灵魂献给了恶魔。我的力量,我的敏捷,我的感官无时无刻不在增长,已经比普通的人类高出数十倍。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在决斗众愈发游刃有余,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人类还是恶魔。石室的门再次被拉起,我抬起头,影子已经来到了我的头顶。我拿起桌上的匕首,将铁链一圈一圈的缠绕在手臂之上,便起身走了出去。石室外面的通道四通八达,如同迷宫一般。

这次的对手,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恶魔的声音又在我的灵魂深处开始鼓动起来,“哦,卑微的奴仆,虽然你过去贡献的灵魂已经大大超出了我们的契约,但是你伟大的主人我,还是觉得灵魂越多越好,越强大越好。为何不放开你的怒火,去尽情的杀戮呢,去吧,去吧,为了你的主人我重返深渊的荣耀之巅,也为了你心中永远无法熄灭的复仇火焰!”我身形一闪,已经直接来到了对手面前。和之前遇到的对手一样,他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对方刚欲举刀劈来,我的身形已经再次消失在他面前。我一个侧闪,绕到他的背后,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下。对手虽然跟不上我的速度,但是却凭借在无数次生死决斗中形成的本能,向前一个翻滚,躲过了我的攻击。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看着他,而他的脸上则是一片绝望。墨色的斗气从他的匕首上升腾而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我扑来。他的攻击在我面前如同小孩般缓慢无力。我一个侧闪,再次来到他的背后。墨色的斗气如同火焰般包裹住我的匕首和手臂,我手中的匕首劈向他的后背。他的身躯在冲出几步之后,缓缓栽倒在地面上,鲜血如同泉水一般从他的背后涌了出来。

我跟随着影子,穿行在通道中,在一处新的石室前停了下来。栅栏被缓缓拉起,我走了进去。石室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浴盆,一套黑色的劲装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上面压着一柄带鞘的匕首,带着倒刺的铁链如同毒蛇一般盘在一旁。我将自己冲洗干净后,换上劲装,将匕首插在腰后,铁链仍然向往常一样缠绕在手臂上。做好一切之后,我取下墙上的黑色斗篷,用兜帽遮住自己的额头,向着另外一边的通道走去。通道尽头是一处阶梯,我顺着阶梯不断向上,终于来到一堆碎石前。推开碎石,一个山洞出现在眼前,阳光从山洞外斜射进来。

山洞位于一处山脉的底部。我走出山洞,旁边的大树上系着一匹骏马,一个包裹挂在马鞍后面。我走到马前,打开包裹,里面有一些金币和一张地图,还有一瓶药丸。我将金币收好,展开地图看了一眼,完全是一片陌生的区域。地图上标注着我现在的地点和我所要去的地方。我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大致方位之后,便将地图揉成一团,随手抛向了远处。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保证死士的忠心的,我只对我自己忠心。我们生而为王,绝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我翻身上马,顺着偏僻的山路一路向下,穿过森林,穿过峡谷,来到一条大道上。辨别了一下方向,我向着西方,向着我的故国前进。父王,是该我们见面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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