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对这问题早有准备，咧嘴一笑：“擅哥你是不知道我的优点是啥。”
苗擅微愕：“什么优点？”
萧扬拍拍自己大腿：“跑得快。生下来以来，我还没见过比我跑得快的人呢！当然那些运动员除外。”
苗擅不禁莞尔，岔开了话题：“跟我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小卓被人追到澄原来了？”
萧扬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刻把一大堆谎言一一呈上：“唉，本来小卓在那边隐藏得挺好的，结果被一个外人给拿出了他救我们的证据，无奈之下只好逃了。他又没别的地方可去，就跑到了澄原来制造我们，没想到江平帮居然追了过来。擅哥，我看这次遭了，江平帮的人到了澄原，敌暗我明，肯定要吃亏。”
苗擅微微皱眉，说道：“倒不至于，现在最多是敌暗我也暗。不过这事还真的有点麻烦，咱们在澄原立足未稳，想找出江平帮的人很难。”
萧扬点点头，趁机道：“对了，还有件事，小卓是昨天晚上到澄原的，住在春泉巷那边。他跟我说了一件在那边看到的事，我觉得很奇怪，不过不知道该不该问。”
听到“春泉巷”三字时，苗擅的眼神明显地动了一下，显然他知道这个澄原最出名的地下黑市区。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地道：“哦？是什么事？你问吧。”
“我们逃离江平时，为了对付追兵，言大用过玄哥给他的那药粉。当时那药粉给了我很深刻的印象，不知道能不能问问那是什么？”萧扬没有直接说，反而先明知故问地问了个问题。
苗擅侧头看苗青玄，后者忙道：“是蛊粉，给言贵防身用的。”
苗擅露出恍然之色，对萧扬道：“那是我们乌苗教的不传灵药，不过你们是自己人，小玄给你们也没什么问题。”
“不传？”萧扬重复了一遍，“但是昨晚有人去春泉巷买药，买的就是那药粉！”
苗擅微眯双眼，轻轻撑着下巴道：“嗯？”
“是这样的，昨晚小卓发现有人去那边买药。不过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只是看到了卖药的试用了一下，觉得很新奇，今天回来的路上就跟我说了一下。我一听，这不就是言大用过的那药粉吗？就觉得很奇怪，所以忍不住想问问，那药到底是不是玄哥给的那药。要是是的话，擅哥你最好派人去查查，是不是有人把药给偷偷卖出去了。”萧扬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今天这话题的最大目的上。
苗擅和苗青玄对视一眼，非但没有惊愕，反而相视一笑。前者边笑边道：“阿忠你确实比较细心，不过不用担心，那药确实是被人卖出去的，不过不是偷卖。”
萧扬心里微微一震，表面上却愕然道：“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笨蛋，那是我们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明白了吗？”苗青玄笑骂道。
萧扬仍是装糊涂：“啊？我……我还是没怎么明白……难道是擅哥和玄哥你们自己卖出去的？”
“行了，这也算不得什么隐秘事，教里的兄弟姐妹基本上都知道，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反正已经是自己人了。”苗擅微笑道，“阿忠，我问你，你知道一个教派要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最主要的动力是什么吗？”
萧扬迟疑道：“这……我没创过教派，说不好……是教义？”
“不，”苗擅轻轻敲着躺椅扶手，“是金钱。”
萧扬恍然大悟似地一拍大腿：“这不就跟帮会一样吗？”
“对，就跟帮会一样。”苗擅笑了笑，“换个名字，我们可以叫乌苗帮。但无论是帮还是教，要发展，就要有钱，怎么挣这钱，就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萧扬一瞬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仍是假装沉吟片刻，才醒悟过来似地脱口道：“那咱们乌苗教就是靠卖……卖药？”
看着他既迟疑又有点觉得说不出口的模样，苗擅和苗青玄均是笑容横溢，前者欣然道：“怎么？觉得卖药很掉架么？”
萧扬挠挠头：“这……”
“不过也不怪你，因为懂行的人确实不多。”苗擅解释道，“药剂这一行，无论是利润还是市场，都非常好。我们乌苗人最擅长的东西之一，就是利用大自然的各种植物，配制出功效各异的药物。既然最擅长这个，当然就要拿这个来挣钱了。”
像是怕萧扬不够明白，苗青玄耐心地接道：“比如说我给你大哥的那药粉，市面上能达到这种功效的药几乎没有，所以它一上市，就有强大的竞争力。”
“但是……这药不是很珍贵么？要挣钱肯定要大量出售，这样拿去卖，要是咱们自己都不够用咋办？”萧扬疑惑地问道。要知道养活一个教派不比养活一个人，所需要的金钱绝对是天文数字，那得卖出多少药去？
“呵呵，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苗擅笑着接了下去，“我们的药剂非常珍贵，无论是从配方保护的角度，还是从利益的角度来说，都不可能原封不动地给出去。所以我们就想了个办法，这办法就是出售‘稀释品’和‘替代品’。”
萧扬诧异道：“这是什么东西？”
“很简单，每一种外售的药剂，为了保密配方，我们会把其中一些上好的药剂原材，用效果较次的原材来进行替代，这就是‘替代品’。”苗擅耐心地解释，“而另一方面，药剂的成本很高，因为很大一部分原材料是需要通过收购得到的。于是在这基础上，可以通过大量填充无效原材，来增加药剂的数量。比如说，一份最原始的药剂是１００克，那么我们会在里面添加１０００克甚至１００００克的无效原材。这样一来，量得到了增加，但是其效果相当于被稀释了，所以叫‘稀释品’。”
“不过就算是‘替代品’和‘稀释品’，药效也是非常不错，足以达到相应的效果。”苗青玄插嘴解释。
听到这里，萧扬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一切正如他之前的猜测，唯一不同的是没想到他们会把药品处理，实际上是拿次品出去销售。可想而知，曾璇中过的蛊粉，效果是远不如萧扬当初中的，难怪之前萧扬替她扎针时，这外柔内厉的美女手指恢复行动力那么快。
还有言贵上次想害萧扬，结果反而自己中了招，萧扬替他治疗时，他也恢复得非常快，看来言贵拿到的也是这种外售品。
“但再怎么说都只是药而已，卖这些东西能赚几个钱啊？”萧扬露出怀疑神色。
苗擅微笑道：“呵呵，这些等你到了一定地位后，自然就会知道。但现在我只能告诉你，那利润绝对是远在你想象之外。澄原是最近才发展的市场，但同样可以给我们带来数以十万计的利益，这该可以给你一个参考。”
萧扬暗叫厉害。像路二曾经跟他介绍过的那几种药，都是用来达到不可见人的目的所用的药剂。这种东西当然不可能卖便宜，尤其是在黑市上。
像路二试图用来迷晕他的那药，路二亲口说要几大百块，而且只能用一次，确实相当昂贵。换了一般的致晕剂，几百块可以买到对付几百人的量了，但那药却只能在个人身上用一次，珍贵处可想而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