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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识

那日的情景他依然记忆清晰。每逢清明时节,阁楼的茶馆人特别的少。这个茶馆地处幽静偏远,很少有人知,最可贵的地方,是它的对面有一片桃花林。雨时,桃花纷落,乃是另一番奇景。

这天,她必来,多年来从未改过。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她的,是因对桃花都有一种独特的感情,还是上天注定。他只知道能这样望着她,就是一种幸福。他从未想过要与她相识,相依,相爱,,,,,或许这对他是一种奢侈与妄想。

他有着别人梦想以求华丽的光环,可那又怎样,他所想要的又有谁能给他。

他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会成为未来的君主,在每个人眼里,他是那么遥不可及,在这个皇宫中,无人不对他充满后怕之心,可在无人之时,形单落影,他是那么的落寞,伤感。如果让他选择,他愿意做一个普通的人家,过着普通的生活,他想那时也许他会与她一起看桃花。可是如今这所谓的美好也只能在梦中出现。

这天,天气阴沉,每逢此时,他都会借着祈福的借口,来这小坐一会,刚泡好的茶散发着淡淡的茶香,随风飘散,逐渐消逝。如往常一样,她似如约而至,她一袭浅绿,发间占了几片桃花花瓣,多动人的情景。他偷望着她顺手执起茶杯,刚要浅尝,却被她的话打断,‘这和往日的龙井有些不同“,她回头浅浅的说道。话落,眼前一闪,还好他躲得快,不然都不知有何后果。

事后,他在心里还在暗自庆喜,如若没有这场意外的刺杀,他又怎能有机会进一步得知他叫青儿。但也愁怨道,他又怎配与她结识,更何况与她成为朋友呢,或者更深一步,不,这些年来他习惯了胡思乱想,自从那个雨中,这样挣扎的夜晚,已不知有多少了。

“敢问姑娘芳名,在下一定登门道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他深情款款的问道。

“青儿,若要说登门道谢,那就不必了,至于你是什么人,我也没有兴趣知道,只希望你以后能少来这个茶楼,我想你是明白我的意思的。”她淡淡的说道,毫无善言之意。

“青儿姑娘说的,在下会谨记在心,那就再次别过,如若再相见,在下希望姑娘能能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说完就随侍从离开,似乎从未相见,也从未会再次相见。

雨停了,天色灰蒙蒙的,黑色的冷意,逐渐袭来。青儿起身离开,视线却落在桌上的那个玉佩上。叶,为何是个叶字,她在心里暗想,她突然想到刚走的那位少年,刚才说话似乎语气有点太过严重了,突然有些愧疚。下次若有缘再见,一定将此玉佩归还并表示今日的歉意。

再见,会再相见吗,他问道自己,不,再也不见。

然而命运却如条索般,剪不断,理还乱。

“王爷何时回来的,娘娘气愤的问道,”说着便硬闯了进来。

“母妃,这么晚了,有何事找我”。

“不知何时传到我耳边一些事情,对于那个姑娘,我没兴趣了解,也希望你就此断了这个念想,安心与尚书家的千金完婚。”

”那母妃是来验证那些流言蜚语的,还是来警醒我的。“

“我来的目的你很清楚,我不会去动那个姑娘,对于你今天所遇到的刺客,你以后要警醒。”

“放心母妃,我自有分寸。”

“那就罢了,你早点歇息,你还要为陪同父皇微访做些准备”。说完就离开了。此时夜已深,母妃的话又再一次破灭了他的幻想,不过也好,至少让他少了一些痴心妄想。起风了,黑色的夜空,只有吹动的树枝在摇摆个不停与时时飘散而来的桃花香,或许在这个偌大的深宫,无人去了解到,此时正是桃花正盛的时节。这么大的皇宫,却无人问津,或许也似那封锁已久的记忆,在黑夜中被吞噬,重重的埋葬在某个角落,无人想起,也无人再愿想起。

桃花节,桃花劫。会遇到她吗,遇到她又会怎样,是怎样的场景,怎样的开场白。为何会想起她,不是已经决定忘记,可是他总有一些念想,蠢蠢欲动,不舍得放弃。邺儿,邺儿,有什么事情,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跟随在他身边的顺子用胳膊肘暗示他,他才晃过神来。哦,没什么事,只是被长安城街的这番喜庆深深触动了,所以有点恍惚。他急忙应道。老爷虽有些不悦,但也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看在你为这次微访所下的心血,我就准你,今天在这好好玩一玩。

桃花节,今天是桃花节。顺子陪着他在这喧闹的街市漫无目的的走着,顺子似看出了他的心事,便小声的说道,主子,要不我们去天河那边逛逛,那有许多放花灯的,也许还能碰到意中人呢。话音刚落,就见他来了兴趣,好,那我们就去邂逅一下这个花灯。人山人海的气势,似乎一个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他穿梭在人海中,四处寻觅,他在找她,她会来吗?天河亦是另一番热闹,少女的嬉戏生,凭借着空气,肆无忌惮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那个身影,是她,他追了过去,顺子紧紧跟在他的后面,惶恐有个闪失。她的手中拿了一株桃花,淡淡的清香,凝结的一切,只剩他与她的呼吸声,他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青儿姑娘是你吗?她轻轻的回过头,淡淡的笑容,微微翘起的嘴角,她怔住了,望着他,她忘记了本来说好再见之时所要与她讲的话,四周的喧闹似乎突然之间变得宁静起来。他光影下,显得更加棱角分明,她对他有了一些迷茫,她知道是他,很熟悉的目光,却羞了脸,不知所措。

”上次说好,若再次相见,就小叙一下,旁边有个茶楼,不知姑娘可否给个机会”。他淡然自若的说道。想到上次感觉自己有些不近人情,就点了点头。

“上次,是我说话太过僵硬,还望公子原谅。这个玉佩是您上次匆匆离开留下的,现在物给原主”。他接过,炙热的目光却盯着她,“这个玉佩对我很重要,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要怎么还”。青儿低下头,轻轻端起杯子,“这杯茶,就算是你还我的人情”。他嘴角翘起,显得更加俊朗,她似乎从未见过那么澄澈的笑容。姑娘似乎对茶很有研究,上次能分辨出那杯茶与往日的不同。“那个茶楼,从小我就在那,茶馆的老板泡的茶的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她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此时喧闹声似乎渐渐隐去,外面下起了毛毛雨。青儿,向窗外望了望。说,我要离开了,下雨了。

我还欠你个人情,就让我送你吧,

他真挚的语气,不忍让人拒绝。

萌萌的细雨,散发着淡淡的味道,有绿色的青,有红的香,油纸伞下,他靠她那么近,她可以听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都那么清晰。他们默然不语,一对对脚印散了,又变得清晰了。那是怦然心动的感觉。

这一夜青儿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他的身影,还有他在告诉她什么,模模糊糊,就像只是梦。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天气,一大清早,就沸沸嚷嚷的,听说尚书大人的女儿若言将要与靖王爷大婚,婚礼定在下个月,这是青儿在伙计那听到了,想到竟然是与靖王爷成婚,怪不得这么大排场,连我们未出过世的嫁衣都被拿了出来,婆婆当时也没说什么,这件事她肯定是知道的。想到这,青儿一下有了点头绪,还自言自语道道,原来是这样。

“贵妃娘娘到,”

“孩儿跟母妃请安。”

“我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这么多年以来,我对你视如亲子,你明知如今的处境,却还私下与她见面,我说过我对她没有兴趣,但你若继续如此,我想结果你是知道了”。

“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棋子,巩固你们家族的地位。”

“住嘴”,随后一个耳光落在他的脸上,“你该清醒了,我说的话你最好想想,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把这件事了了,不然我会以自己的方法做事。”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是他,和他亲近的人都没了,所有的都没了,他还在活着,这是为什么,他要忍,他要查出一切,他要知道他的母亲是怎样死的”。

傍晚,闹市的街头,他醉醺醺的拖着身体,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桃花阁。青儿听到敲门声还在纳闷是谁这么晚了,就忙去开门,他倒在她的怀里,说对不起,我没有知心的人,只有你,能让我静静的待会吗?她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会如此伤悲,就像她,没了一切小时候记忆一样的痛苦。

醒时,他已不在,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似从未出现过,她也从未去多想,只是停留在喜欢的角落里。

要脱离贵妃的控制,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只有成为太子,他才能有机会,而条件就是他必须要与贵妃的外甥女成婚,对于青儿,他已经配不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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