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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好妻子阴丽华

历史反光镜

她是一个皇帝的梦想。

许多年前,一个新帝国的缔造者发下这样的宏愿:“娶妻当娶阴丽华。”而她,最终回馈给了那个男人一个千古传颂的贤后。

她就是阴丽华。这个名字在历史上可谓是大名鼎鼎,她是大汉王朝的第十三代儿媳,东汉王朝的开国皇帝刘秀最宠爱的女子,也是东汉王朝真正的开国皇后。

在南阳,阴家先世是辅佐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管仲一脉。传到第七代管修时,从齐国迁居楚国,被封为阴大夫,以后便以“阴”为姓。秦汉之际,阴氏子孙在南阳新野谋生。

南阳当时还有一位著名人物刘秀,他是汉高祖的九世贤孙,长沙定王的后裔。九岁失去父母成为孤儿,寄养在叔父刘良家里。他有两个哥哥,长兄刘,次兄刘仲,都气度恢弘、轻财仗义,在当地有一帮朋友,小有名气。刘秀更是一表人才,慷慨磊落,睿智勇毅,颇受当地人称许。

年轻的刘秀对阴丽华一见钟情,当时还是一介布衣的刘秀有两大人生目标:“仕宦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这一理想在当时看来简直是不着边际的空想!穷小子一个,就想高攀家世显赫的名花?

当时汉代已经历了12帝,总计213年。帝裔子孙众多,更何况当时王莽已经篡位称尊,刘氏子孙受到无情的打压,刘秀一家早失去贵族的身份,论家世财力都远比不上阴家。

“执金吾”相当于现在的首都卫戍司令,刘秀当时在政治上最大的追求也就如此而已,然而想不到时势造英雄,后来刘秀竟成了中兴汉室的光武帝。

王莽篡汉以后,推行了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改革措施,比如恢复井田制,设置六关、五均、赊贷等经济制度,改革币制,复古建制,变更官制等。由于准备不周、条件不成熟,反而造成经济萧条,以致民不聊生。

当时,义军四起,山东有“赤眉军”起兵,湖北有“新市兵”、“下江兵”和“平林兵”。28岁的刘秀和哥哥刘縯一起,借机利用宗族势力起兵,并与进入南阳的绿林军联合起来。为了顺应人心思汉的潮流,他们推立汉朝宗室刘玄为皇帝,以“反莽复汉”为口号,改元更始,一路攻略,战无不胜,中原地区尽皆归复“绿林军”。

威望日增的哥哥受到更始皇帝刘玄的猜忌和排斥,被更始皇帝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正领兵在外的刘秀自知势单力薄,强忍悲痛,主动回到宛城谢罪。就在此时,随刘秀作战的阴氏兄弟,深感刘秀前程远大,抓住机遇,说服家人,把阴丽华嫁给了刘秀。刘秀忍辱负重,不为哥哥举办葬礼,反而与倾慕多年的爱人阴丽华热热闹闹地举行了婚礼。洞房花烛夜之后,天天花天酒地,一副及时行乐的模样。刘玄对他放了心,认为刘秀不过是纨绔子弟一个,因此他得以躲过杀身之祸。

对哥哥的死,刘秀表面上只能强颜欢笑,心里却非常痛苦。聪明有眼光的阴丽华就劝慰丈夫:“更始皇帝气量狭小,小具规模便沉迷酒色。为求自保,不如向河北发展,也好相机独树一帜。”阴丽华虽是妇道人家,但极具远见,因此刘秀十分听她的话。通过一番计划,19岁的新娘阴丽华回到娘家暂住,刘秀以有名无实的特使虚衔,带领数百人马渡过黄河,一路废除苛政,排除万难,争取民心,赢得了河北百姓的爱戴和拥护。刘秀就是以此地做根据地,建立了东汉。他的“云台二十八将”也多出自这一带地区。

当时,河北邯郸有一个以卜卦为生的术士王郎,乘群雄并起之际,诈称是汉成帝的儿子刘子舆,自立为王,声势浩大,有一定的实力,是刘秀在河北扩展势力的绊脚石。真定王刘扬聚兵10多万,听命邯郸王郎,不肯归附刘秀。已经归顺刘秀的刘植亲自前往劝说刘扬,刘扬勉强同意,却提出与刘秀结亲的条件。刘扬有一个外甥女叫郭圣通,欲为其择一良婿。作为权宜之计,刘秀只好答应娶郭氏为妻,终于借得精兵击败王郎,廓清河北。他拒绝了更始皇帝给予的封号,自立门户。不久便即帝位于部南的千秋亭,以建武为年号,定都河南洛阳。

刘秀称帝的第二年,议立皇后。有一个阴氏,又有个郭氏,于是在册立皇后的问题上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是立郭氏为后,还是立阴丽华为后呢?一边是郭氏——与刘秀患难相随的红粉知己,在戎马倥偬中,郭氏一直追随左右,恩爱有加,并已身怀六甲,这时只得了一个贵人的称号,显然地位很低;另一边是阴丽华——刘秀梦寐以求,终于如愿以偿的结发妻子。刘秀一心一意要把皇后的位置留给阴丽华,星夜派侍中傅俊将她迎来洛阳。不料阴丽华却说:“困厄之情不可忘,何况郭贵人已经生子。”坚持不肯接受皇后的册封,光武帝迫不得已,只好立郭氏为后,封阴丽华为贵人。

阴丽华的谦德与她的家风是密不可分的。天下初定,阴丽华的哥哥阴识因随军征战有功,刘秀本拟破格封赏,以示对阴丽华的补偿。然而却遭到阴识的谢绝,他说:“天下初定,将帅有功的多,臣托属外戚的关系,不能示天下以不公。”这时却已是建武二年了。

又过了两年,阴丽华随侍光武帝征讨彭宠,在河北生下一子,就是后来的汉明帝。阴丽华的另一个兄弟阴兴当时为黄门侍郎,指挥武骑,随军征伐,算是刘秀的贴身侍卫长,每次出入,都拿一个小盖伞为刘秀遮风避雨。建武九年,刘秀升迁他为侍中,赐爵关内侯,印绶已经准备妥当,阴兴却坚决辞让:“臣未有先登临陷之功,而一家数人并蒙爵赏,转令天下失望,诚所不愿。”事后,阴丽华私下问兄弟为什么要那样说,遭到阴兴的反唇相讥:“贵人不读书吗!亢龙有悔,盛极则衰,外戚家苦不知谦退耳!”

在称帝后的十年之中,刘秀恩威并济,终于使天下归心,成就了大一统的局面,转而偃武修文。休养吏民,保全勋臣,崇尚义节,阴丽华也陆续生养了五名子女,终于在建武十七年,刘秀废掉郭皇后,册立阴丽华为皇后。

刘秀亲自草拟诏书,说明废郭皇后而立阴丽华的道理:“皇后郭氏,怀执怨怼,数违教令,不能抚循他子,训长异室,宫闱之内,若见鹰鹯,既无关睢之德,而有吕霍之风,岂可托以幼孤,恭承明祀?今遣大司徒戴涉,宗正刘吉持节,缴上皇后印绶。阴贵人乡里良家,归自微贱,先是固辞后位,长久恭谨谦让,宜奉宗庙,为天下母。异常之事,非国之弱,不得上寿称庆。”刘秀对阴丽华长久的歉疚,终于得到了补偿的机会。阴丽华虽然真的没有当皇后的念头,但由此也明白了刘秀对她的真情厚意,心中自然是十分满足。但她仍一本初衷,恭俭仁厚,谦让自抑,不喜笑谑。事上谨慎柔顺,处下矜惜慈爱,天下都称她为贤后。

阴丽华一生谦德可风,相夫教子,主理后宫,不曾干预朝政,更能约束家人,使刘秀无后顾之忧,专心国事,才出现了与“文景之治”并称的“光武中兴”。刘秀死后,阴丽华的儿子即位,就是汉明帝,尊阴丽华为皇太后。又过了七年,阴丽华死,享年六十岁,合葬在刘秀的原陵。

皇帝的婚姻,鲜有幸福圆满的结果,而刘秀、阴丽华却和谐得令人羡慕,这固然是由于刘秀的宽仁厚德,而阴丽华的貌美德高更是最重要的因素。

尽管有阴丽华这样的皇后开了头,但东汉最终还是亡于外戚,窦太后、邓太后通过父兄把持朝政,形成东汉后期外戚与宦官交替专权的局面,这是刘秀和阴丽华始料不及的。

现代启示录

善良和智慧并用

阴丽华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王者。

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新娘,能在新婚时劝丈夫离家创业;在丈夫失意、随时可能遭到杀身之祸的时候,她镇定地安慰他,并帮他冷静地分析;丈夫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而又功成名就,成为天下第一人时,她却后退一步,且说:“郭贵人有儿子,我没有,应该让她当皇后……”

但是,仔细一想,就能看出这个女人的智慧。

在“让”皇后的位子时,“帝以后雅性宽仁,欲崇以尊位,后固辞,以郭氏有子,终不肯当,故遂立郭皇后”。这话就说得非常漂亮。她知道刘秀需要什么,并且知道他其实很为难。因此,她没有说“亲爱的,你现在还要借助郭氏的名望势力,让她们一家人帮你稳固天下,所以应该让她当皇后”;她只是说“我没有儿子而且郭氏与你患难相随”。她知道怎样不伤一个男人的自尊。

阴丽华非常清楚自己更适合什么,她当时无权无势,丈夫的尊荣也得益于另一个女人的帮助。因此,她不要名分,她更珍惜另一种东西——那个男人的爱。

刘秀册封了郭氏,他知道阴丽华为他让出了什么,这种付出让他感到愧疚和痛苦,于是他要给予她除了名分以外的所有一切。

阴丽华了解刘秀,也能“利用”他的性格心理。刘秀本性温和宽厚,心地善良。史书上这么说:“后七岁失父,虽已数十年,言及未曾不流涕。帝见,常叹息。”也就是说,阴丽华七岁就死了父亲,数十年过去了,只要提起就泪流满面。刘秀见了,非常感慨,因此格外怜惜这么慈孝的女人。可是如果是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七岁就死了父亲,数十年之后,搞不好连父亲长什么样儿都忘了。每次提起,你会不会泪流满面?

她善待失败的对手。即使在刘秀死后,她也继续善待郭氏和郭氏的儿女们,并且嘱咐自己的儿孙要善待他们的后人。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自信。

在宫廷斗争里的获胜者,绝对不是善良可以立足的。所以说,善良是一种美德,但有时候它不能成为一种武器,给你带来更高的生存筹码。在争夺中,必然会有许多规则要跳出“善良”的约束,以适当的“心机”来赢得比赛。

其实,现在不管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中,也都要如此,但是都得掂量着点儿行事才好。以下几点可作为原则参考。

1.在特殊时期制造男人的愧疚

不用不好意思,这不是在教你干坏事,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任何一个人觉得愧对别人时,都会适当地放宽底线。放宽的这一部分,就是一种筹码。

2.善待对手

这是一种美德。大部分是做给对手或者观众看的。赶尽杀绝容易引来绝地反扑,这对你本身来说绝对不是件好事。可以有对手,但不要有敌人。如果你已经战胜了竞争对手,就不要再死踩着人家不放。

3.做笑到最后的人

用不着把一时的成败放在心上,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在某些时刻,时机不成熟,我们可能落了下风。但是,风物长宜放眼量,当世的女子,要训练自己男儿的气魄,以更长远的目光来看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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