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可心将乔母的衣服清理了一下,挑出几套她平素里爱穿的放进了袋子。她悉悉索索边整理着衣服,边清理有些杂乱的屋子,这个时候的可心,当真便有了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很是贤淑。
当然,这一切也被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不着痕迹的藏进那双深邃如海的瞳眸里。她永远不知道的是,这样一刻祥和而柔软的时光里,他一直记了很久很久,哪怕后来她离开了他。
在那些数不清的夜里,每每午夜辗转醒来,他总是念及有过这样一天的这个时候,他淡淡凝视着她忙碌的身影,看着她整理衣服,清理房间,便是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让他第一次体味到了,那可能就是一种家的归属感,以至于在后来的后来里,他的心一边彻骨的寒冷着,却一边念及了那阳光般的暖意,挣扎着,不能自已。午夜徘徊中,他每每总是睁着到天亮。
任时光飞度,岁月流转,无论恨着或是爱着,他始终无法忘却那一抹弯弯月眉,浅浅笑靥。
乔可心。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云凌可死死地抵住她,唇辗转吸允着,恨及也爱及了她的滋味。
欲罢不能。直到她真的快要被窒息在她怀里,他才缓缓放过她,咬牙切齿道,乔可心,你再敢胡思乱想。
他没有说会怎么样,可她觉得那吃人的眼神似乎就在说着她再敢,他便再也不要她了。
心,顿时有些慌乱。
嗯。
乔可心,别那么敏感,那么细腻,过了,便会腻味的。
东西收拾完毕,可心才发现那人似乎一直也没有说话,虽然大多数时候,那货总是喜欢一副冰块脸的样子。
可是这会后知后觉的她,忽然觉得那眼神似貌似有些不对,好像某种动物,额,也许更像是猎人。还是她比较像鱼肉。
那赤/裸/裸的眼神,仿佛像是要想要将她拆食入腹般,嗯,“凶狠。”
可心想,不然是刚刚在车上的时候某人欲求不满!???
嘴唇还有些火辣辣的疼,可心越想越觉的慎得慌,眼神又开始乱飘,反正就是不敢正视那货。
“乔可心”
“啊”
被他叫的一个激灵,可心有些纳闷,为毛自己越来越怕他了。
真是华丽丽又赤/裸/裸的奴性啊。无语望天。
而后凝噎。
“走吧。”
“哦。”
你看,他本来像是有话要对她说的,可是就那么一会,这货眼神便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无波平静。仿佛刚才那眸光里的炙热只是她一个人的幻觉。
但,有时,她仿佛又大概能隐隐懂得。那种感觉很微妙,也不能用具体而清晰的字眼去表达。虽然那些缥缈的感觉,有很大可能是她在自作多情。
那些细枝末节,平凡无奇甚至不值一提,但,通通被她悄悄记在心上。
再次往返于医院的路上,一路上,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这人脾气真是比女人还女人,比天气还天气。
两个字,别扭。
她是真的有些怕他,然,她心里又觉得这般不是滋味,伸手又去拽了拽他的衣角。
好吧 ,这都快变成她的习惯了。
云凌可眉宇微皱,撇了她一眼,轻轻淡淡。
“阿凌,你还在生气呢。”
大手握住那人攒着他衣角的细腻小手,稍用了力道,将她的手拿下。
淡声道:“我生气了吗?”
“你有。”委屈脱口而出。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你——”头低着,话半天也呐呐不出口。她是只是太害怕了,害怕这来之不易的感情会消逝的太快,她有时甚至会觉得很不真实。
她,她只是很怕。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懦弱了。
“阿凌,下次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一张秀脸皱成一团,哀声像他求饶。
心有些揪起,却抑制住将某人搂入怀中的躁动。
男人漠漠道:“谁知道。”
可心怔住,眸里有什么东西溢满了,小金豆子簌簌的滴落在那细腻的手背上。
茫然了会,转头看向窗外,也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