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他说的是真的？”夜子洛没有松开抓着我的手，反而将我捞进怀里。
我点点头，没有看他，是不敢，怕自己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孩子？是谁的？”下一秒他却犹豫了一下。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言墨只是看着我，冯靖宇也看着我，夜子洛的手劲在加大，搂得我生疼。
我没有挣扎，只是承担着疼痛，心里混乱如麻，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出来！
静默，却不能至始至终，因为他们都在望着我，在等一个答案。
寂静，死一样的沉寂，都可以听到我的心脏超负核的跳动声。
“孩子……姓言！”话一出口，感觉自己平静了许多，没有了紧张和不安。
夜子洛的手松了开来，我有些站立不稳，言墨及时的伸手扶住我，并一脸紧张的检视。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再抬首，眼中只剩了夜子洛愤怒和失痛的脸。
“为什么？”他的问话没有一丝情义，只有无尽的恨。
终于要面对他了，可是这句话竟然不是由我问出，而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呢？”我喃喃自语，眼中空茫，嘴角竟扯了一丝笑，是自嘲！这一切到底谁对谁错？怎么到头来都落到了我一个人的头上。
“夜子洛，请你为洛洛着想！不要再问了！”言墨语气温度急降！将我掩在身后，像一只老虎在保护着自己的幼子。
“这很难回答吗？既然做了，还怕说不出口吗？”夜子洛的话句句刻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剑刺进我的心口。这不是我想要的吗？为什么却又如此痛苦不堪呢？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相识，如此便可不相恋，只是我们的相识与风花雪月无关，有的只是一场因谋算计，即使知道，我却依然飞蛾扑火，结果引火烧身，临了，却被人揪了衣领反将一军。
“言墨，你让开！”我重重的深呼吸，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还有什么顾忌。
“洛洛！”他的紧张和无奈全部混在这一声里。
我对他微微颔首，他的紧张和无奈我都理解，他为我，付出了太多，他承担不起任何一种失去。
“夜子洛，挑明了说，你娶我无关爱情，目的有二，天下皆知！”我在冲动的时候往往会忘记了很多细节。
夜子洛浑身一振，竟后退了一步，两眼幽深如一池湖水，满满全是痛，只是深不见底。
对上他的眸，我的冲动我的勇气竟消失了一半。
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移开了视线，不敢再去看他。
“第一，因为我的身份……”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事实，今天竟要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感觉呼息都开始变得困难了。
我不敢再看他的眸，只有深深的低着头，言墨握住了我冰凉的手，稍微用力握着，给我勇气。
我对着他点了点头，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算我再不想伤害夜子洛，也已经将刀子刺入了他的心口，虽不致命，却可以致伤。虽然今天的场面是我不乐见的。
“第二，是因为……韩－翠－雨……”我想令我耿耿于怀的不过如此，想笑的是，那时我还天真的想改变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打动他的心。
冯靖宇却不依不饶：“柔儿，你在胡说什么？”
我抬头看着他，自嘲的笑笑，单纯的冯靖宇，就像当时的我一样。
“他心里最清楚，我有没有胡说！”
传来夜子洛轻轻的叹息。
“柔儿，我知道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有些事情也不应该由你来承担，如果我们可以一直停留在最初，停留在你一无所知的时候，我会在一切事情上牵就你，让你永远幸福，永远快乐……”夜子洛深深的看着我，语气很柔。
“只可惜，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我打断他的话，说这些只能让我难过。
“柔儿，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夜子洛的心痛都写在脸上。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既然你对至始至终都没有爱情，有的也只是伪装罢了！你也没有权力质问我为什么！从今天起，你我再无关系！”我狠狠的咬着下唇，抬着头看天，听说这样可以不让泪水流淌出来。
我和言墨起步离去。
“站住！”传来夜子洛冷情的声音。
“洛－王－爷！”言墨的声音没毫无温度，我们站住，却没有回头。
“柔儿你是我名媒正娶的王妃，只要我一日不写下休书，你就是洛王府的人，今天，你必须和我回去！”夜子洛一字一顿的说着。
“别想拿这些说服我！”我又迈开了步子，心下疼痛，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会说出这么多伤人伤已的话？
“相府！”夜子洛的声音极轻极淡。
我驻足回首，也许是错觉，他的脸上竟是不忍，不舍和受伤。虽然他的话足以让我抓狂，我却有过去拥他入怀的冲动。
“你……你怎么可以？我大哥对你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为你出生入死……”我一下乱了方寸，别人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大哥不可以！
“跟我回府！”夜子洛的表情僵了僵，吐出四个字。
“你并不爱柔儿，这样做有意义吗？我已经将大明拱手让与你，统一天下指日可待！何必还要折磨她？你真的那样恨吗？”言墨怒了，双眸燃着火焰。
“明兄，我想你也应该去看看你的妻儿吧！”夜子洛一下变淡的哀伤让我不懂。
“雪妃他们在洛王府！”冯靖宇也淡淡的说着。
我感觉到言墨手心传来的颤抖和凉意，松了手，看来今天我们输了彻底。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院，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