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927300000002

第2章 美丽深渊(2)

事情的一开始顺利的出奇,金小曼在白阿姨家住下来并且很快找到了工作,白阿姨介绍她到一家刚成立的有线电视台去当编辑,金小曼对这份工作很感兴趣。可是她的户口不在北京,只能算帮助工作的。白阿姨的意思是让她先干着,正式调动的事以后再说。

到了面试那天,金小曼背着她那只学生式样的双肩背包就去了。接待她的那个人他们都叫他头儿。头儿和白阿姨并不直接认识,是托了朋友的朋友的关系。小曼清清爽爽的学生模样让他感到还算满意,于是他就面无表情地说了句,那就留下来试试吧。小曼跟他谈话的时候似乎一直在走神,她没想到这个头儿是如此高傲和不近人情的。怎么连笑一下都不会呢?她有些愤愤地想到。

小曼推门出去的时候玻璃门正好打到了要推门进来的人脸上。那玻璃门上绷了绿绸子,所以里外看不见。

进来的是个女的。看上去大约三十岁上下。她身材高大,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臃肿,像扇厚实的移动着的门板。其实她不是胖,而是骨头架子大的缘故。她脸上抹了些脂粉,但没抹?,黑一块白一块的。很深的深棕色眼影,把她的眼睛勾画得很大很深奥,眼睫毛上涂着防水睫毛膏,一根是一根的,闪着金属的光泽。

“她是来找谁的?”她问话的腔调颇有些霸道。

“是来找我的。”里头的那个人说。

玻璃门在小曼身后吱扭吱扭打了几下晃,后面的话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从电视台出来,外面的阳光很灿烂地照到了她的脸上,她站在台阶上,一只脚上一只脚下,心里面正犹豫着她该不该去看一看她小时候的朋友多多。

多多是和金小曼一起在罕剧团里长大的。“文革”十年,他们家一共生了五个小孩,而且清一色的全是女孩,所以到了后面连名字都懒得起了,就叫点点和多多。多多是最小的小五,比小曼大两岁,因为没考上大学,就早早地出来找工作。多多家大姐二姐三姐全在罕剧团工作,有的作剧务,有的作演员。到了四姐那会儿正赶上“开放搞活”,她便成为罕剧团里第一个到深圳去闯天下的女孩。

关于点点的传说很多。罕剧团那种地方,是个封闭的小社会,谁家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邻居的眼睛。那些碎碎叨叨的妇女和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是以传播小道消息为职业的。关于点点在深圳的传说最起码有五六个版本,而且都是有鼻子有眼的。一种是说点点到了深圳先在一家迪厅做领舞,后被一个有钱的老板看上了,包了三个月,给她十五万人民币,她用这十五万炒股,一下子发了大财。还有就是说点点跟一个有钱人结了婚,后来两人合不来很快又离了婚,点点分得一半财产。第三种说法干脆把点点说成是做那种生意的女孩,只要给钱,跟谁都可以上床的,不过钱给少了她可不干。至于这几种说法哪一种是真的,哪一种是假的,连点点家里人恐怕都不清楚,他们只是按月收到女儿忽多忽少数目不定的一笔笔钱,全都如数存进银行。点点从不给家里人写信,一个字也不写。

金小曼在街边的公用电话亭给点点的妹妹多多打了一个电话。

多多听说小曼来北京了,显得有点意外,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她俩通过几次长途电话,小曼在平城的时候,几次说都要来北京,多多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两个人在电话里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等到真的见了面,却又无话可说了。小曼发现多多的变化很大。她变得有些憔悴,眼睛大而无神,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多多小时候有点像个小男孩性格,上树爬墙的,什么都干过。现在却打扮得很女人味,香水味离老远就闻到了。多多说她现在职业不定,一会儿干干这个,一会儿干干那个,心都乱了。她说她很想回家去,或者去深圳找她姐。小曼本来是满怀希望地想跟她说说几天来的北京见闻、说说她的新工作的,没想到才来北京一年的多多却是这种精神状况。

“北京什么都好,就是一块砖一片瓦都不是我们的。”

多多摁灭一个烟蒂又重新点上一支烟说。

小曼觉得话不投机,推说有事很快就起身告辞了。临走时留下一个白阿姨家的电话,说有事可以找她。多多把她送出很远,最后两个人在岔路口分手了,彼此说了一些祝福的话,话里话外都有些生分,再也不像小时候了。

小曼回家发现客厅里多了几件行李,一问素儿才知道是白?从北戴河回来了,正在浴室里冲澡,正说着,有个面目俊秀的大男孩从里面走了出来。

白阿姨的儿子白宫长得非常标致,是个可以拿去上银幕做男主角的美男子。

小曼以前的男朋友吴启东也长得很好看,却不这么个好法。启东是罕剧团学员班的学员,一天到晚舞枪弄棒的,身体练出一身黝黑的肌肉。白宫虽然刚从北戴河回来,脸却一点没被晒黑,尤其是刚洗完澡,棱角分明的面孔显得像石裔像一样白。

白宫一面往外走一面用一块金黄色的大浴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金小曼的存在,所以当他看到在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神显得有些茫然。

他看见金小曼穿着一件方格短上衣,领子高高地翻起来竖在那里,她正很安详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好像自己家里人一样。

这时候,有个女同学给白宫打来电话,问他到家了没有。白宫说到了,我都洗完澡了,两个人在电话里显得十分要好的样子。

等白宫放下电话,小曼就说那是你女朋友吧。白宫有些腼腆地说不是女朋友是同学,几个人一起去北戴河的,她是其中的一个。时间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一秒一秒地滑过,客厅里忽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静谧。

与白宫的见面使得金小曼的情绪又好起来。刚才在多多那儿惹来的不愉快现在已经一扫而光了。白宫是那种善良,仁慈又很心软的男孩,不是小曼喜欢的那种类型,可也并不惹人讨厌。这么文质彬彬的男孩小曼还是头一次见,他看上去多少有点“酸”,喜欢夜读唐诗那类,写出来的文章也一定是软弱无力百分之百学生腔的。小曼在上大学的时候也曾有过这种阶段,那时她和吴启东谈恋爱,虽然就住在隔壁,可两个人还是要每天写信,说些很缠绵很缠绵现在想来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话。

小曼与启东分手,是因为她不愿意嫁给一个一辈子唱戏的男人。母亲唱了一辈子的戏,抱怨都抱怨死了,她不能再嫁这么一个人。罕剧团里的学员毕业了只能留在团里唱戏,还能干什么呢?小曼来北京有一半原因也是为了躲着他,回避他,忘掉他。

小曼自从懂事以后常替母亲惋惜,她见过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像她那种人真不该一辈子窝在平城,默默无闻。母亲是个很自足很本分的人,不管有戏没戏,她每天照常到排练场去练功。

排练场是一座空旷的旧房子,很久没人排戏了,里面堆放了一些杂物,房梁上悬着丝丝络络的灰色蜘蛛网,那些蜘蛛网的分量很轻,人在下面动的时候一招一式全都被它记录下来。它像水草那样随着水面的波动轻轻摇摆。小曼小时候看母亲练功,眼睛总是盯着天花板,那些形状各异的蜘蛛网总能唤起她无边的想像。母亲的身姿轻如水草,她的每一次旋转都是重复的,单调的,落在时间的河里,无声无息。在这间光线幽暗的排练场里,很多人都是这样悄无声息地由年轻变老,很多人都在重复着相同的轨迹。

金小曼是个聪明人,像她这样的人尖子她怎么能够甘于平凡?她从小就聪明过人,她十六岁就上大学……不过,金小曼也曾经有过糊涂的日子,那是因为第一场恋爱的来临。

吴启东是外地考来的学员,家不在平城,星期六他有时要到小曼家来搭伙,那时小曼已在师大读书了,也是周末才回来,两人撞到一块,很快就背着大人一块出去玩。

他们最常去的地方要数旧车站了。那是一个很早以前就废弃了的火车站,里面长满荒草,天空布满横七竖八的电线,地面上的铁轨和岔道也是横七竖八的。据说沿着这些铁轨中的其中一条一直往前走,就能到达北京,可是岔路口很多,没有人知道究竟是哪一条。晒着秋天的太阳,启东和小曼手拉手在铁道上走,那一格一格的枕木,静静地向后移着,有一群鸟儿从身边的草丛里惊飞起来,在空中盘旋一圈,然后向远方飞去。

“听说这有条铁道能通到北京,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条。”

岔路口就在眼前了,小曼和启东的手原本是松松地拉在一起的,却在不知不觉间走上了两条岔道,他们拉在一起的手便越绷越紧,越绷越紧,最后平直地横伸在半空中,仅剩下最后的一点联系。太阳已经偏西了,晒在将要枯了的蒿草上,蒿草像被点燃了一般,向空中喷射着橙黄烟雾。又有一群被惊动的鸟儿噗啦啦、噗啦啦地扇动着翅膀从草丛中飞出,向着远方飞去。

小曼和启东沿着人字形的两条铁道越走越远,他的手终于够不着她的手了,开始还能彼此看得见对方的影子,可转眼之间就无影无踪了。

下一次吴启东再见到金小曼的时候,就半开玩笑似的问她:

“小曼,那天你是不是走到北京去了?”

小曼正在饭桌旁吃一碗泡饭,她用筷子尖点点里屋母亲的背影小声道:

“当心让我妈听见。”

罕剧团的学员是不允许谈恋爱的。再说小曼的母亲唱了一辈子戏,也绝不允许女儿再找个唱戏的了。

排练场是另外一个约会的地方。

大多数人回忆起自己的初恋来,感觉有点像偷东西。那种东躲西藏、心神不定带来的刺激甚至超过了恋爱本身。

恋爱那阵子,小曼的耳朵变得特别地灵,好像可以伸缩的天线一样,将远远近近的事情全部接收进耳朵里。那是一个星期天的晚上,明天一早她就要返回学校去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又将是整整一个星期见不着面。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放在油锅上煎着,吃什么都不对味,觉是根本不想睡的,睁着眼睛听着院子里的各种动静,有猫跳墙的声音不知谁家的水管子漏水了,长时间发出滴答滴答钟表般走动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小曼在朦胧中刚要睡去,却听到玻璃窗发出格啦一下很小但很清脆的声音。小曼竖起耳朵来听,果然又听到了另一声响。是什么人在用小石子敲玻璃。

金小曼披上衣服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她听到另一个房间里父亲的酣声很均匀。她关门的时候发觉自己的手在发抖,不知是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院子里泻了一地的月光,四周竟像白昼一样亮。小曼跟着启东一前一后行走在罕剧团静静的小院里,小院里本来就静,这会儿更加没了人声,那些房屋好像瞌睡一样静静地阖着门,关着窗,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男一女,像在月光下跳一种古老仪式似的影子舞。

排练场的大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动,那是一扇沉重的木头门。

他们不敢开灯,并排坐在黑影里喘着粗气。小曼说这么晚了你叫我到这儿来到底有什么事。启东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小曼说没事我就回去啦。

她说是要回去,身子却不动。他们看到月光从很小的窗口照射进来,然后无声无息地落到地下。排练场有很多很多这样的窗子,排练场变成一格一格的。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排练场的夜晚原来是这样的。

“启东,我今天才发现排练场这地方很像监狱,你愿意在这儿呆一辈子吗?”

“很多人还不是在这儿呆了一辈子,比如说你爸和你妈。”“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可不想像他们那样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

“不这样又能怎样呢?”

“我想上北京去。我想总有一个地方能实现我的梦想。”

“你的梦想究竟是什么呢?”

小曼想了一下说:“反正跟现在不一样。得是轰轰烈烈的,热热闹闹的,总之不能太平淡了。”

启东说:“我的梦想就是唱戏。”

小曼和启东是同时毕业的。小曼想我已经走出这么远,可启东还在原地踏步。他一直留在团里唱戏,小曼到北京后就跟他断了联系。

金小曼的工作是做“金色老年”节目的编辑兼导游。她理想中的角色是想当个节目主持人,可“金色老年”节目主持人是一对上了岁数的老年夫妇。那对手上长着褐色老年斑的家伙霸占着演播厅的所有位置,年轻人只能干户外的活,比如说去拍一个介绍新开发的旅游点的节目,这类活儿组里一般就会交给金小曼或者胡蔼丽去干。胡蔼丽对金小曼一直怀有敌意,二人同性相斥,表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背地里却暗暗较着劲,谁都想压谁一头。她们头儿似乎看出什么来,给她俩分的活不偏不倚,一人一半,叫两个女孩谁都无话可说。

不管怎么说,金小曼对电视台那份工作还是喜欢的,为此她很感激白阿姨,但是白阿姨的那种矫情的、不自然的生活方式也让她感到很难受,她讲究得过了头,爱美也爱得过了头,她不吃鸡蛋黄,禁糖,低盐,整天疑神疑鬼,见了油炸食品会像见了毒药一样发出一声尖叫,好像全家的人都憋着劲要害她似的。她喜怒无常,搅得金小曼的情绪也忽高忽低。住在别人家里,工作也是人家给找的,小曼就是再看不惯也得忍着。

这个家里就白宫对她好,那好是不讲条件的,一心一意的。

白宫喜欢走哪儿都跟着小曼,有时课也不去上了,跟小曼一起到远郊区去拍外景,组里的人就会对小曼开玩笑说,瞧你表弟又来了。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名字,都管他叫表弟。

有一回他们一行人到一个叫鸡鸣山的地方去玩,那是一个尚未开发的旅游景点,四周荒凉,山峰刀削斧劈般地直立着,山壁上尽是枯黄的裸石。起风了,金小曼这才意识到冬天就快来了。这是她在北京过的第一个冬天,北京的冬天一定很冷。

他们穿行在一个狭窄而黢黑的山洞里,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就好像在一个巨人的内脏中行走,无法看到来时的路,前面的路也是希望渺茫的。这时候小曼的手碰到了另外一只手,那手冰凉而且削瘦,却把她攥得紧紧的。他们这样手牵着手走了一段路,那只手竟然渐渐地热起来。

那天回到家中,晚饭时白宫一直躲闪着小曼的眼睛,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他母亲问他为什么脸色这样苍白,他支支吾吾地说是刚才有点晕车,于是就勉勉强强吃了半碗米饭,话也不说一句,碗一推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客厅里电视机开着,在转播一场足球赛,电视机前却空无一人,没有一个观众,晚饭后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小保姆素儿在厨房里涮碗,水龙头哗啦哗啦地响着,她似乎还在轻轻哼着一支什么流行歌曲,不过她唱歌总是跑调,从一支歌窜到另一支歌。在她看来所有的歌都是差不多的,只管张嘴唱就是了。

金小曼穿过客厅来到白宫门前。电视机里的解说员兀自热闹着,他声嘶力竭说得几乎吐了血,场上的球员倒显得有些不紧不慢。他说:“进了……不过又打在门柱上了。”过了一会儿又说:“好球……可惜又被反弹回来……”总之他一个人这么来来回回地瞎激动,电视机屏幕前没有一个观众。

红的光蓝的光打在对面的墙上,显得有些寂寥。金小曼叩响了白宫的房门,她没想到事情从此发生了转折。

白宫的房间里关着灯。小曼看到自己被灯光拉得很长的一道人影。客厅电视里转播的那场足球赛还在继续,透过来的光线一明一暗的,有种不确定的因素在室内游移。

同类推荐
  • 小说选刊(2012年第11期)

    小说选刊(2012年第11期)

    本期收录了众多名家的优秀作品,如莫言的《透明的胡萝卜》,叶兆言的《美女指南》和韩振远的《炭河》等,以飨读者。
  • 福尔摩斯探案全集7

    福尔摩斯探案全集7

    本书收录了《血字之谜》、《四签名》、《冒险史》、《回忆录》、《归来记》、《恐怖谷》等福尔摩斯探案全集中的经典作品。
  • 权力交锋

    权力交锋

    海平市海港跨海大桥在一场风暴潮中轰然倒塌,随即引出了海平市领导层一系列的腐败案件。在这关键时刻,孙志明临危受命,走马上任海平市市长。面对上级领导的压力、同事的不信任、老百姓的怀疑,面对家庭的反对、初恋情人的诱惑、黑社会的陷阱,孙志明无法规避地面临着一次次政治和感情风暴潮的袭击,不可避免地进行了一场场殊死的权力交锋……
  • 爱的囹圄

    爱的囹圄

    曾在水和宋灵羽偶然相识,意外揭开一段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因家庭变故,宋灵羽在和好友杨梓欣出游中临时起意借意外自杀,被路过的梁俊承救下后,三人心中便产生了纠葛的情愫,不幸的是杨梓欣患病去世,但临死她都不知道和梁俊承竟有血缘关系,灵羽陷入巨大的痛苦中,最后终能接受梁俊承的时候因一通电话梁俊承也抱憾离世。这是一场关于亲情、友情、爱情的探讨,在命运轮回中主人公相信“相爱的人终会重逢”,却身陷爱的囹圄,无从救起。
  • 寺门

    寺门

    一个寺门传奇,几段乱世沧桑,讲述几代人命运沉浮的汴味往事;几个不同民族,三种宗教信仰,演绎多民族血肉相融的家国悲欢。寺门是一个极具传奇色彩的地方,人物的传奇带来了故事的传奇……《寺门(上下册)》分上中下三部,三个不同的历史时期,三个不同的民族,三个不同的家庭,支撑起了一个城市。《寺门(上下册)》是中国首部史诗般书写中原穆斯林的长篇小说!
热门推荐
  • 情深如顾:天价影后的生存手册

    情深如顾:天价影后的生存手册

    她被亲友背叛,病死狱中!一朝重生,卷土重来!所有笑我、欺我,辱我的都赶紧来排好队!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分分钟打脸!不过那个纨绔少爷是怎么回事?什么?你要当我的金主?男人勾唇一笑,刹那间天地黯淡。晏唯一将自己的钱包砸过去:不,让我来当你的金主。
  • 待来世再爱

    待来世再爱

    他,一个普通的中学生,为了家族的秘密,他铤而走险,却来到了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她,一个大唐贵家小姐,自小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本该过着本属于她自己生活的她,却遇到了他。他为她倾尽了一生的荣华,她为他献出了生命,他们到底是上天注定,前世有缘,还是这本来就是一个无声的笑剧。。。
  • 暮景流年,陌奈何

    暮景流年,陌奈何

    暗夜,她一袭长裙,跌撞奔跑;他隐匿在黑暗中,追随她的脚步,勾唇邪笑。“你别过来”眸中流露出惊恐,她看到身后的男人绝望地撕声呐喊。“陌宝贝,我在这,你还想逃去哪?”逆着月光,他从黑暗中走出,浑身散发着来自地狱的气息,将她束缚。“放过我……求你……啊!”下颚勾起,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划破苍穹,泪,终究落下。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她,我只是爱你,难道这也有错?为什么在我决定离开时,你又将我困在你身旁。看着女人痛苦的表情,他眸色顿暗。“放过你?”俯身,他咬住她的颈,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如来自地狱的吸血鬼奏响魔咒:“除非我死!”执念似魔,一点点燃烧,一寸寸成灰,既然我为你入魔,那么,就罚你用一生来渡我!
  • 上海爱情故事

    上海爱情故事

    1980年代,这是一个美好而多变的年代,充满了变革的气息,也留存着旧日的伤痕。《上海爱情故事》就发生在这样一个年代里。在《蓝屋》这部以著名的“绿屋”为原型的故事里,顾传辉和同一个工厂的姑娘白虹,因为诗歌相知相识,感情日益深厚……《女儿经》里沈家老母为三个大龄女儿的婚事而烦恼。她的三个女儿,各个靓丽,一个成熟老练,一个多思内敛,一个单纯活波,性格迥异……《丁香别墅》里,一个是身处陋巷的高翔,一个是出身于高级别墅的教授之女,他们跨越阶层的差别,情投意合,然而时事弄人,擦肩而过……
  • 薰衣草园的约定

    薰衣草园的约定

    “韩羽,你干什么?”白伊诺使劲挣扎但是还是不行,韩羽紧紧的搂着她……
  • 《不分离》

    《不分离》

    四男四女的爱情纠缠,到底谁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呢?
  • 时间无限

    时间无限

    神秘的时间机器,无数次的更改,这一件件看似简单的事件背后又隐藏着那些东西呢…掌控时间的奥秘…ps:本书讨论群欢迎加入时间无限群,群号码:536786205
  • Howards End

    Howards End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王俊凯你是我唯爱之人

    王俊凯你是我唯爱之人

    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遇上腹黑王子,该怎么办?{作者是新人,不太会写,想看剧情就看这本小说吧!}
  • 碎影流年如歌

    碎影流年如歌

    那些曾经有关记忆的青春,在我们渐行渐远的背影里绽放出绚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