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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们分头查看了各个念经的尼姑,没有发现周凤英。此时他二人心中都没了底,忙向庵中师太相求说:“请师太再给查一查。”

庵中师太看到这两个小施主为找一个出家人这样迫切,心上很受感动。她走到天效面前说:“二位施主,不要过于悲伤,老尼拿庵中的入庵底宗按尼姑法号给你们查找一下,是否庵中有此人。”

那庵中师太忙叫一个小尼姑拿出尼姑入庵的底宗,按尼姑法号查找。查遍了整个底宗也没有发现周凤英的法号叫什么。

忽然在最后一页上发现一个叫秀菊的名字,师太又看了入庵简历。记载是此人来自直隶天津乾隆十六年三月初八归入佛门。师太放下入庵底宗对小尼姑说:“秀姑,你去各个庵房问一问秀菊在哪个庵房中。”

那小尼姑听后出了经堂。时间不大,急匆匆的走进经堂说:“师太,秀菊住八号禅房,现已患病。我已和她说明了事情,她听后头不抬眼不睁的对我说,她直隶方面没有亲戚朋友,说完她用被子蒙住了头不吱声了。”

“三位施主,不然你们去八号庵房认一认去。”师太说完叫小尼姑带路领着程天效他们去了八号禅房。

他们走进八号庵房,忽然发现有病的秀菊不见了。只有那床破被散放在床上。那小尼姑忙向窗外喊了几声,没有回答。她对程天效说:“三位施主,她走不远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外边找她去。”说完走了。

一柱香过去了,没有见秀菊和小尼姑回来,急的程天效和德顺在屋里走来走去。忽然德顺惊讶地说:“师兄,你快来看,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

程天效急忙来到桌前,看见那张纸条上,上面写:“山下来的施主,叫你们失望了,你们找的周凤英她已不在人世了。这里只有贫尼秀菊,请各位施主回去吧。”

程天效看了那熟悉的墨迹,是出自周凤英的手笔,他急忙走出庵房和德顺向庵前山峰上大声呼唤:“凤英!你在哪!快回来!我是天效,我和德顺,来看你来了。”这撕心裂肺的喊声,传遍了寂静的庵院,划破云层,在山川间震荡出凄凉的回声。喊了半天也没见周凤英出来。忽然小尼姑急匆匆的跑出来和程天效说:“各位施主,这里是佛门净地,不要大声喧哗。”说完她又冲着程天效说:“各位施主对不起,你们找的秀菊我给你们找遍了整个庵院,也没找着她的影子。天已不早了,各位施主请回吧。”

到了山神居小店,一头扎在床上,伤心地和德顺说:“完了,完了。我们这样求她,她都不出来见我们一面。是把她伤害得太重了,这一辈子她也不会见我了。”

德顺怕程天效为周凤英之事忧虑过度身体折腾坏了,他坐在程天效床前说:“师兄,不要太伤心了。我们今天去尼姑庵,收获不小了。别看没见到师姐,也已经知道她的下落了。不要着急,慢慢来。我想明天我们去新乡武馆,请师伯飞拳张武出面去尼姑庵劝说。她若见到师伯一定会给面子的。”

程天效忧心忡忡地说:“事情到了这般光景,只可如此了。”

第二天一早德顺套好了轿车,把程天效扶到车上奔新乡而去。

且说飞拳张武自从乾隆十六年冬朝廷提倡普武运动,就被新乡府聘入新乡武馆任教。一天,他正领着学员在教场上练武,门丁急匆匆来到教场上对飞拳张武说:“张教师爷,外面来了两个壮士求见。”

飞拳张武急忙跟着门丁来到武馆门前,正看到门前有两个壮士冲着他大声叫道:“师伯!师伯!”

飞拳张武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急忙走到近前说:“二位施主,多加原谅,贫僧眼神记性不好,按口音耳熟、就是想不起你们是谁来了。”

武德顺笑着说:“师伯您忘了,大前年腊月是您从黄河南岸把我们送到北岸上的。”

飞拳张武听了猛然想起,笑呵呵地说:“对,我想起来了。当初你们过黄河时,我差点没把你扔到黄河里面去呢。”说着双方大笑起来。

飞拳张武接过话茬说:“大水冲倒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那,二位师侄此处不是讲话之地,快跟我到客厅一叙。”说着飞拳张武头前带路,走进了武馆客厅,分宾主落坐。

馆内的童生沏茶倒水忙个不停。

飞拳张武又叫人摆酒上菜,热情地说:“二位师侄跑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喝点酒解解乏。”师徒三人坐在酒桌旁边喝边谈起来。

飞拳张武喝了一口酒说:“二位师侄,自从我们在黄河北岸一别,转眼二年多过去了。这二年多你们在家混的有所成就吧?”

武德顺听了微然一笑说:“师伯,我们混的都很好。我师兄在静海静武馆当教师爷。我在成安县县衙里混了一个督头差事。”

“好啊,好!你师父没白教你们一场,都有出息了。”飞拳张武转眼看到程天效不吃不喝,两眼发直,忙说:“天效,今天为何酒不喝,菜不吃,精神如此不振?”

程天效强打精神说:“师伯,我这几天赶路赶的受了点风寒,请师伯多加原谅。”

飞拳张武笑着说:“不必客气,那就随便吧。”

酒过三旬,飞拳张武高兴地说:“今天咱爷仨在此相会是千载难逢的大喜事。如果周姑娘要再来了,那就更圆满了。”

飞拳张武一句话程天效再也压不住内心情绪,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飞拳张武看到程天效这种情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急忙向武德顺说:“天效今天这是怎么啦?”

“师伯,凤英她不会再来了。”德顺说。

飞拳张武听了急忙问:“她怎么了?”

“她出家当了尼姑了。”

飞拳张武听了一愣,忙问德顺:“为何事走这条路?”

德顺把周凤英在程天效家因婚姻之事被迫出家当了尼姑的事说了一遍。

飞拳张武听了叹了一口气说:“可惜啊,可惜!多好的闺女。”他转眼看了看泪流不止的程天效说:“天效呀,不要难过,明天贫僧陪你们走一趟,给你们说和说和。你们说的泰山玉皇顶尼姑庵,贫僧和本庵师太还有一面之交。求她劝说一下周姑娘,一定会说服她回心转意的。”

酒席散后,师徒谈了一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飞拳张武料理完馆中之事,跟程天效、武德顺直奔山东。他们快马加鞭,经过两天饥餐渴饮,到了济南。天到掌灯时刻,来到泰山脚下,又住在那个山神居小店中。

店小二见程天效和武德顺领着一个出家人来到店门前高兴地说:“三位客官屋里请。”店小二忙叫手下的伙计接过鞭子,把车子赶入院内,又亲自把程天效他们领进原来住的那间店房里。

师徒三人跑了两天路,人困马乏,天不太黑就睡下了。第二天一早用完早饭,师徒三人登上了玉皇顶,走进了清寂的尼姑庵。

这时有一个小尼姑站在庵房门前对他们说:“三位施主,到此留步。我庵师太正在念经。”

飞拳张武走上前忙说:“小仙姑,请你去庵中通报一声,就说少林贫僧飞拳张武求见。”

那小尼姑听了不敢怠慢,急忙跑进庵中。时间不大,那小尼姑领着那老师太走出庵房。飞拳张武看见多年没见的秋月师妹,急忙走上前打招呼说:“秋月师太,近年修身一向可好吧?”

秋月师太看了看飞拳张武口念佛号:“阿弥陀佛,智润大师受我佛教导心到事成吧?”

说着由小尼姑带路,他们走进庵中。秋月师太忙叫小尼姑搭坐叫师徒坐下。

秋月师太看了看飞拳张武说:“智润大师,有何事来我贫庵?”

飞拳张武一笑说:“前些日子,我有个侄女,和家中闹了一些小矛盾离家出走,听说已在贵庵。”

秋月师太又看了看程天效和德顺说:“就是这两个小施主要找的人吧?”

“贫僧就是为了此事来庵中拜访。”飞拳张武说。

秋月师太皱了皱眉头说:“不巧。自从这两个小施主上山来找后,此人就离开了此庵。”

程天效和武德顺听了此话,找周凤英的劲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

飞拳张武看见程天效的脸色变的苍白,急忙和秋月师太说:“劳驾秋月师太看在佛门的面子上,给找一找秀菊的下落吧。”

秋月师太认真地说:“佛门弟子无有虚言。”说着把飞拳张武和程天效、武德顺领着到各主持的庵房里转了转。飞拳张武看到确实没有周凤英的踪迹,他笑呵呵的对秋月师太说:“多有打扰,请秋月师太多费心,以后如要有了音信,想法通知一下新乡武馆。”说完师徒三人辞别秋月师太扫兴的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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