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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满月同行(1)

潘向黎

上海的夜总是混沌而有气无力的。混沌,是因为各种粉尘到夜里也无法落定,所以夜气不清澄不透彻,有气无力是因为各种远近灯光的切割和渗透,暗和黑都既不浓也不重,毫无力度。此刻这样的夜色正懒懒地倚在楼顶上,看见一个女人,把一盒牛奶挂在了一个门上。那是一个印着超市名字的白色塑料袋,装着一盒利乐装纸盒的牛奶,因为牛奶的重量而有棱有角地挂在了别墅的门把手上。塑料袋子上写着“联华”,而这个女人有个和“联华”一样大众的名字,但她内心一直希望自己有一个好听而女性化的名字的,那么,就叫她宛若吧。至少今天晚上,她叫宛若。城市里的梦想总是难得成全,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个,就成全了吧。

宛若在台阶上坐下,头顶的灯光听见她心里说:坐个十分钟吧。如果他们出来找她,或者给她打手机,哪怕只是发个短信,她就取下门上的牛奶,平平常常地走进家门。

过了十分钟,门没有响动,手机也没有动静,她松了口气,但是她没有起来,大概因为累了,或者既然现在安全了,那么不妨再歇一会儿。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她起来了,脚步黏滞地走了几步,回头看看,门上的有着藤蔓支架的灯照下来,让她看清那个花两毛钱买的袋子足够坚固,牛奶很安全地沐浴在灯光里。这样,只要门里的人打开门,就会发现这盒牛奶,完全可以拿进去,明天早餐时喝。得到确认之后,她回过身,真正走了起来。秋天里绿得有点强弩之末的草坪,感觉出这个女人渐渐均匀轻快起来的脚步,夜色被搅动得有点眩晕,它吃惊地发现:她离那盒牛奶,和挂着牛奶的那个门,越来越远。她要离开?

是的,她要离开。

为什么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

在家里干得好好的小保姆,突然辞工不做了。宛若这两年所有家务都依靠她,现在孩子上学了,上学的接送也要交给她,一听她不做了大惊失色,问她为什么,是不是家里人催她回去嫁人,或者家里有人生了孩子、老人生了病,需要她回去帮忙?偏偏都不是,理由是:觉得没意思。宛若说:“我给你加钱。”原来就不低了,在过去五年里,上海的保姆工资从五六百涨到一千二三,而宛若已经给这个小保姆一千四了,现在她决定给出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一千五。但是本来是出来挣钱的保姆居然不要钱了:“不是钱的问题,是我真的不想做了。就是觉得没意思,我要回去。”当头一棒,宛若脱口而出:“你回去了就有意思了?”“不知道,我回去静静想想,然后再说。现在这么天天忙,我没办法想。”说这话的时候,小保姆的面容像个魂游天外的哲人,让匍匐地面的俗人宛若自惭形秽。人家才初中毕业呢,自己呢,大学毕业又怎么样,都不敢认真计较工作有没有意思,五斗米不折腰,给六斗就折得心甘情愿了。

城市生活也是一场生计,连那些电影明星都说,要给孩子挣奶粉钱,宛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想要“有意思”。可是,小保姆居然说,工作没意思,说她需要静静想想。宛若突然觉得她升入了一个自己不能抵达的境界,当然也就无法挽留了。

宛若的家陷入了混乱,确切地说,是宛若的时间陷入了混乱。女儿米米六周岁,刚上一年级。宛若每天六点半起床,准备早饭,然后叫醒米米,给她洗漱,然后看着她吃下一个面包(加了花生酱或者果酱)或者一个包子、一个白水煮蛋、一碗牛奶,外加一片儿童奶酪,然后牵着手走十五分钟送她上学。然后回到家自己洗漱,换衣服,去上班,早餐有时候吃有时候不吃,家里有车但这时候丈夫还在睡觉没有人送,坐四站公交车去上班。上班照例是紧张的,然后下午五点要心虚地站起来,从正在埋头工作的同事背后溜出来,走路半小时或者再坐四站车,五点半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本来米米是三点半就下课了的,因为没有人接,只好让她参加课后“爱心班”,让学校继续管两个小时。要不是没人接,宛若真不愿意让她在学校多待这两小时。不知道学校是怎么管束的,早晨小脸苹果般红润有光的女儿,到了放学的时候,脸总是黄黄的,嘴唇的颜色也有点白。接到米米后,回家让她洗手吃点心,然后帮她做作业,每天四十分钟到一小时,然后就开始做晚饭,晚饭可要好好做。孩子在学校里吃午餐,按照教育局规定的伙食标准,肯定吃不上什么好的,米米经常吃一半倒一半。午餐是这样,所以晚餐不能马虎,宛若算手脚麻利的,只是要在一小时内从买菜忙起,赶在米米喊饿之前把三菜一汤或者四菜一汤端上桌,也常常忙得气喘吁吁。有几次竟然心慌手抖起来,才知道中午没有好好吃,已经低血糖了。赶快往嘴里塞一块怡口莲或者巧克力,才能继续镇定地做完一顿饭。等到饭菜上了桌,却又不饿了,只想去睡觉。

但是想睡就睡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她还要洗碗(包括米米带回来的汤碗和一把调羹一双筷子),然后帮米米复习和预习,然后帮米米准备第二天穿的干净校服,然后给她洗澡。如果丈夫在,这一项可以由他完成;洗完澡,让她上床,给她读几个图画书上的小故事,哄她睡觉。如果丈夫在,而且心情好,这一项他也可以完成,那么宛若就可以提前自己去洗澡。等她睡着以后,宛若还要急急地去翻看手机短信,完成老师的各种指令:交费(要正正好好、有整有零,放在一个信封里),在各种作业本、联系卷上签名,填写能否参加学校活动、讲座的回执,上老师的博客去看孩子们的照片和老师的意见,适时地说上几句,表示对学校和老师的敬仰、感谢和拥戴之情……等到躺下来的时候,每天都是腰酸背痛的。真的睡着总在十二点之后。

现在的人都知道,找个合适的保姆,比找个合适的男人还难。那么换钟点工?可是,下决心把女儿和钥匙都交给一个陌生人,并不是容易下的决心。就说现在走掉的这个保姆,是朋友的远亲,刚来的时候,宛若都还做过这样的噩梦:她下班回家,发现家门洞开,家里四壁空空,连孩子都不见了踪影……后来看平安无事,终于放了心,渐渐越来越得力,让人庆幸找到了一个好帮手。谁知道好花不常开,连这一份顺心也不能长久。现在若是找一个新的钟点工,自然是信不过的,她在家里必须有人陪她,这样宛若还是要早早下班担任戒备和监督,省一点力,却多费不少心。况且丈夫说,家里好容易没有外人,多清净啊,才觉得这个别墅的好处。就暂时不要找人了吧。以前一个家庭好几个孩子,谁家用保姆、钟点工?还不是都过来了?

宛若反应慢,当时一下子没话说,等到第二天丈夫又出差了,才想:以前是什么情况?家家都多子女,关起门来兄弟姐妹大的可以带小的,况且世道不一样,那时孩子都是放养的,一群孩子野在弄堂里、新村里,玩到天黑都没关系。哪里像现在每家只一个命根子,偏偏外面遍地汽车、骗子、人贩子,谁敢放出去?都是圈养,二十四小时人盯人。孩子怨死,家长累死。

人家运气好的,有老人可以帮忙。那天看到统计,上海的白领生了孩子,由父母带的超过百分之五十。宛若没有这个福气,公公婆婆都年老多病,自己的父母在澳洲帮哥哥带着孩子,所以都没有办法帮忙。因为两边情况半斤八两,两夫妻也就不敢指责对方父母,在这一点上相安无事。

受不了家务压力,是为这个吗?好像不是。再往远处想……也都没有什么啊。宛若是个本分的人。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平常的女子,不劳而获的事情连梦都没有梦过,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劳而获”。踏踏实实大学毕了业,当时工作还不难找,她找到一个收入中上的公司上班,后来嫁了一个各方面过得去的男人。这些年,工作一直稳定,丈夫的情况也是往上走,夫妻两个谈不上琴瑟和鸣,但也不缺少体谅,这样的日子,宛若觉得已经抽到了上签。当初,结婚更像是母亲和婆婆的讨价还价,房子啦、首饰啦,直到被子铺盖。至于丈夫,是直接和她讨论结婚细节的。“亲戚朋友,总归要请一下的,反正有礼金,也不增加开销的。你说呢?”这是宛若可以回想起来的,他说过的接近求婚的一句话。当然,结婚不一定要有求婚这个环节,宛若不是那么矫情的女子。因为她的这种本分,她的人生布局虽然没有惊喜,却也稳扎稳打、可圈可点:二十八岁结婚,三十二岁生孩子。付了首期买了房子,后来丈夫收入翻了两番,很快就还掉了全部按揭。接着又买了车,先是普桑,后来换了蒙迪欧。远谈不上气派,但是比起宛若希望的要好一点,日子真是过得去了。

房子买在了远离市中心的地方,连体别墅,三层楼,是丈夫选的,视野开阔,房子够大,他喜欢。既然他喜欢,既然他每天开着车三十公里来来回回都没有怨言,宛若也就没有说什么。房子买在哪里,完全是丈夫决定的,第一次带她去看,就顺便签了合同。

其实她喜欢的是市中心,面积小一点,绿化少一点都没关系。她不要宽敞气派,要市中心的安全和方便,她要半夜三更也能安心地独自回家,要楼下就有超市,步行五分钟的半径内有银行、邮局、花店,还有适合孩子上学的小学。这些,丈夫从来没有问过她,她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丈夫可能是个老派的人吧,天经地义地觉得大事情应该男人拿主意,家务事才由女人来操持。宛若心想:现在的女人其实命苦,内外都要辛苦,又内外都做不得主。外面传闻上海男人许多版本,其中固定的一条就是:坚决怕老婆。宛若听着,像听远在太平洋那边的传奇一样。但是,看看身边越来越多嫁不出去的女白领,容貌和资质平平的她能遇上这样的男人娶了自己,而且从来没有二心,似乎需要宛若心存感激了,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其实呢,丈夫出差特别多,一年有半年在外面跑。回到家就是两大节目:睡觉,看电视。从来不到外面散步、到院子里晒太阳,小区里的花开花谢他也毫无兴趣,家在哪里对他真的关系不大。早知道这样,当初为什么不让宛若决定呢?可是,大事来的时候,丈夫总是理所当然地就决定了,等宛若想起要发表意见,事情都过去了。

但是今天,今天怎么了呢?是什么让她不把牛奶拿进家门而挂在门上?宛若边走边想,没有头绪,她想起保姆说的“没办法想”,觉得需要有个地方静一下。正好看见一家咖啡馆,就进去坐下,点了一杯大杯的焦糖拿铁,接着想。终于,脑子里纷乱的水面稳定了,一切清晰起来。

前些时候,公司里来了一个新人。她是宛若认识的人,以前,因为争夺一个项目,她们各为其主有过过节,没想到,这个人现在居然加入了本来的竞争对手的阵营。经过宛若身边的时候,她们嘴上说:“你好啊。”眼睛却说了另外的话,宛若的眼睛说:“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人。”对方说:“别以为我会对你客气。”对方果然没有必要客气,今天宛若听说她是老板的女朋友,觉得当头挨了一棒。工作这么多年,以为见多不怪了,宛若心里还是吃惊:现在的人,怎么连底线都不守了呢?私人的事情别人管不着,但这不是明明白白公私不分吗?过去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现在倒好,为了方便,直接把草弄到窝边来了。宛若再傻,也知道自己从此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对手嚣张,是因为有人撑腰。当然老板有家庭,她永远成不了老板娘,但正因为如此,老板会用别的来弥补,她完全可以比老板娘还老板娘。宛若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和丈夫说这件事,她担心丈夫会漫不经心地说:你啊,就是小题大做,或者干脆说:你就不要上班了,回家来帮家管管好吧,我给你工资。这两种说法,宛若都不愿意听。

正在心烦,米米的老师发来短信:“今天她怎么没有穿校服?本来应该不让她上课让她回去穿的,以后请家长加强教育,必须每天穿校服来。”宛若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现在是十月初,今天早上突然降温了。女儿穿的是校服的白衬衣,因为面料是的确良的,宛若给她里面穿了一件紧身的全棉套头衫,下面就穿了校服的那件背带裙,格子的,看上去很厚实,其实也是化纤,根本不顶用。出门走了几步,米米就喊腿冷,声音都带了哭腔,宛若带她回家,翻出几条袜裤,每条都短了,一着急,把家里的一条棉毛裤和米色咔叽布裤子给她穿上了,大小和厚薄都正好,就这样把孩子送进了校门。心想:这样的天气,学校应该会眼开眼闭吧,没想到一次都混不过关。

关于校服,宛若曾经问过为什么不能定制面料好一些的校服?老师说,教育局有规定,一套校服不能超过八十块,所以没办法。那么,可不可以不每天穿校服,只在有重大活动的时候才穿?老师回答:不行,每天统一穿校服,是学校的规定。

五点半,她气喘吁吁地赶到校门口,看见孩子们排着队出来,可是没有看见米米,问了门卫,说可能是被留下来了。又等了一会儿,只好进去找,教室里没有,找到教师办公室,在那里,孤零零地在抄写什么。看见宛若,小声说:“妈妈,老师骂我了,说我默写太慢,又不穿校服,给集体抹黑,罚我在这里每个字写二十遍。”宛若心里一沉,心想,这是老师不高兴了,给颜色看了。心里明白,还只能故作轻松,摸摸米米的头:“没事情的,宝贝儿。今天咱们就去买新的袜裤,羊毛的,你明天就可以穿校服了,不会给集体抹黑了。你还小,你这个年龄手指没力气,默写太慢很正常,你就多写几遍吧,老师也是为你好。”米米低声说:“老师是不是不喜欢我呢?她很凶,我觉得我有点笨。”宛若几乎流下眼泪,勉强笑着说:“怎么会?老师喜欢你们每一个,就是喜欢你,才要留下来帮你把字写好啊。你想想,老师多辛苦啊,为了你不也还没回家吗?”米米一听,天真的脸晴朗起来。这时候老师出现了,好像根本没有看见宛若,也没有听见她打招呼,走到孩子面前,淡淡地说:“你写完了吗?好了,今天回去吧。明天要穿校服。”宛若连连道谢,保证,然后带着孩子出来。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老师刚才一直飘在空中的视线,回头一看,果然,老师在看她,这次她们的眼神终于对上了。这眼神,怎么和办公室里那个眼神那么像呢?那是宣战的眼神,又是嘲笑的眼神,因为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觉得你多此一举,甚至包含了胜利者对不堪一击的对手预支的怜悯。宛若牵着孩子的手突然变得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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