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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都只是棋子

尼娅觉得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否则自己为什么会跟哈瑞迪斯一起关进了监狱里面呢?但是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大吼大叫的,老师做事情总是不需要旁人理解,她跟哈瑞迪斯在这个昏暗的监牢里面相对而坐已经是第二天了。面对自己昔日的伙伴,尼娅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她只能一遍遍的安慰自己,安琪他们安全的离开亡灵联盟就可以了,而哈瑞迪斯,自己只能说上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了。

临近午夜的时候,莫莫从监狱窗口跳进来,那样的细缝对于它这样的猫咪来说,实在是如同虚设一样,幽碧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的显眼,它走到尼娅的面前,用身体蹭蹭睡的迷迷糊糊的尼娅,然后在后者睁着迷惑眼神看自己的时候,开口说道:“尼娅,或许我知道的都不是好消息,只是你想要先听哪一个呢?”

“都不是好消息啊,说哪个应该都没有差别吧?”尼娅终于清醒过来,她坐正身体抱起莫莫,猫咪那微暖的身体给了尼娅冰冷的双手一点点温度,另一边的哈瑞迪斯肯定会更加的冷,她想着,牧师服没有自己的公主裙厚,可是她不敢跟哈瑞迪斯开口。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一些,引得莫莫尖叫,然后监牢外面是一阵喧哗,吓得尼娅急忙放松对莫莫的拥抱,还好是一些幽灵,要是真人这个时候大概就会冲进来看情况了,她可不愿意自己的黑猫被那些粗鲁的监狱法师们丢出去。

“你差一点就谋杀了我。”黑猫不满的看着尼娅,后者只能回报一个抱歉的眼神,“那么我们先说关于安琪他们的事情好了,你的老师,阿拉斯代尔并没有为难他们,说到做到将他们送回到光明教廷去了,但是……”莫莫猛然的停下,害得尼娅和同样关心自己伙伴的哈瑞迪斯以为自己是不是会心脏骤然停止然后死亡。

看着两个人都那样的紧张,莫莫的嘴角有一抹笑,看起来古怪而诡异,不过本身一只猫咪带着笑意就很诡异吧?黑猫从尼娅的怀抱里面跳出去,走到两个人的中间位置说道:“有可能是因为是一位亡灵法师送他们到教廷边缘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是拥有幽灵龙的亡灵法师,这样大刺刺的出现在边境地区,还是在北方,那边那群骑士可都是一群对教廷很死心的家伙啊,所以等阿拉斯代尔走后,安琪他们就被人带走了。我不敢说用铁链拴住是不是你们教廷特有的欢迎仪式,不过,表情看起来并不是欢迎自己的同胞回到自己的家乡。”

铁链,那是对待异教徒的手段啊,哈瑞迪斯忽然揪心起来,自己的伙伴们会出什么事情吗?是最后被判为异教徒然后将他们烧死吗?而尼娅同样也担心起来,这样不就是意味着安琪他们没有死在亡灵法师的手里面,最后还是要死去吗?假如冥神能够听到你信徒的祷告,请保佑安琪他们吧。不过很快尼娅又自嘲的笑起来,自己想什么呢?也许当自己跟教廷人有所牵绊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不是最虔诚的信徒了,所以冥神未必回应自己这样卑微的家伙的请求。

“你们与其担心他们,还不如担心一下你们两个人的命运吧。”莫莫开始说第二个坏消息,“虽然说教廷那边我们不清楚情况,但是我相信他们应该有办法活下来,但是你们两个,已经是注定死亡的命运。”

“莫莫,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尼娅不可置否的低吼了一声,为什么自己也会死亡,是因为自己跟教廷人在一起的原因么,可是自己不也完成了任务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功臣在监狱,本身就已经是很讽刺的事情了,现在莫莫告诉自己,自己在不久之后就会跟哈瑞迪斯一样死亡,她无法想明白。

哈瑞迪斯虽然憎恨尼娅欺骗了大家,才会让事情变到如今的地步,但是他同样怜悯着尼娅,这个被自己老师关进监牢的联盟人啊,要承受的不仅仅是自己伙伴的憎恨厌恶,还有自己的老师的背叛。老师背叛了她,这样的打击或许是身为孤儿尼娅最无法承受的事情吧,哈瑞迪斯听到黑猫说两个人都会死亡之后,轻轻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人要死去呢?我不是亡灵联盟的任务吗?”

“是啊,任务,他们抓你来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时候,光明体质的男人和黑暗属性的女人,在双月交替的时刻杀死,唱起冥神最爱的礼赞歌,献上最鲜美的血液,换取冥神的愉悦,然后降临在林丹尼斯大陆,给予召唤他的人一些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的奖励。”莫莫低沉的声音变得怪异起来,在监牢里面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引了,尼娅跟哈瑞迪斯一阵失神。

“我已经不理解了。”尼娅喃喃自语一样的说道,“那么多和我们一样的人,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两个呢?别人难道就不一样吗?”

莫莫终于看着这个少女,她失神的双眸这个时候看起来是这样的黯然失色,它说:“不一样啊,你们的生日已经注定好了迟早会作为联盟二十年一次的献礼,而哈瑞迪斯则是这一次冥神亲自挑选的光明属性的男人,至于尼娅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黑夜的小姐,你的身体跟别人都不一样,你是纯粹的黑暗啊,难道你都没有察觉这样的问题吗?”从本质上来说,尼娅并不能算是人类,而是某种迷失的黑暗生物。只是从小生活在人类世界,外表如同人类,所以她不知道,她的老师更加不可能告诉她真相。

黑暗生物,是大陆覆灭前被亡灵感染的生物的统一称呼,这些生物是最纯粹的黑暗元素支撑生命。覆灭后的大陆,很少能看见黑暗生物了,人类已经遗忘了有这样一种特别的存在,故事里面永远没有黑暗生物的存在,因为他们曾经也是那六大种族的一员,归在其中也是可以的吧。

特殊的牧师血液,配上黑暗生物的血液,一定可以引起礼赞歌最大程度的共鸣,那么冥神降临的时间就会越加的长久,到时候全大陆都能看见冥神了,这就是联盟的准备。莫莫同情的看着尼娅:“你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准备好献给冥神的祭品,就算你永远呆在教廷,你的老师也迟早会把你找回来,他们可不准许准备多年的所有都白准备了。哈瑞迪斯,就算你没有带走他,依旧会有人带走,这是你们早就注定好的命运,最后会成为献礼,没有人能够改变的命运。”

“什么叫做不能改变的命运呢?”尼娅看着黑猫,“假如我一开始就知道了这样的结局,我一定会改变的,我怎么能够允许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控制呢?就算是冥神大人是我信仰的全部,我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命运因为他所以被人操控。”她不愿意这样就是自己的命运,还有自己的梦想要完成呢,自己有很多事情想要完成啊,比如去救下自己伙伴,情绪忽然变得激动,尼娅绝对不想现在这样就死亡。

外面因为里面的骚动还开始混乱起来,哈瑞迪斯按住了还在大喊大叫的尼娅:“尼娅!尼娅!你冷静一点!就算你在这里挣扎,你能够改变什么?!不,你什么都不能改变,我们都是棋子,早就准备好命运的棋子。”

幽灵们涌进来的时候,看见那位牧师少年抱住了少女,露出很是无趣的表情,这里面有着让它们很不舒服的气息,于是统统退了回去。哈瑞迪斯看见那些黑漆漆的东西都离开之后才放开尼娅,这时候安静下来的尼娅却是早就泪流满面,也许她从一开始就应该选择去圣山,在那里死去好过现在种种煎熬吧?可是谁能够预料自己的未来呢?就算是预言的法师们,也绝对不愿意占卜自己的未来,只有那些贪生怕死的贵族们才会预言自己的性命,即便预言了,最后不也是难以逃脱死亡么?

“尼娅,你愿意改变自己的命运吗?”莫莫重新回到监牢,看着少女,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尼娅并没有回答这只黑猫,她有更多的疑问来自眼前这只家猫,尼娅抿嘴半天,终于觉得感觉好很多,她拍拍哈瑞迪斯表示自己很好,然后对着莫莫说:“我想也许我要重新了解一下你,在森林里面迷了路的小黑猫,你真实的身份是什么,只是单纯的一只猫咪吗?”所有的事情回想起来,这只神秘的黑猫虽然不能说是早就预谋要跟自己相遇的,但似乎其中还是有某种联系,只是她抓不到。

“我也不知道。”莫莫露出迷茫的神色,它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它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大概是谁在自己的脑袋里面留下了什么,这个它要改变反抗吗?不,莫莫清楚知道,自己越是试图改变,过程只会越是曲折,结局并不会改变,它看着少女,“可是我知道,我们的相遇是必然的,而后面的事情都是必然的,这是命运之神早就准备好的故事,我们只是演戏不是吗?我顺应了神祗的要求,完成自己的角色而已,直到我记起自己是谁,或者我死亡。”

深深吸一口气,尼娅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好吧,告诉我,我跟哈瑞迪斯,我们两个的死期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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