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杂草丛生的路边，月影和花羽潜伏在那里，盯着一个又一个的路人，寻找着与花羽相似的人。
“动手吧，就这个了，和你身材近乎一样。”月影指着路边经过的几个年轻书生中的一个悄悄的对花羽说道。
“这···”花羽有些迟疑。
“你到底动不动手，你不会是不敢杀人吧！”月影压低的声音里充满着无尽的愤怒，“都在这耗了三个时辰了，你认为那些爪牙会给我们时间继续等下去？那个你说和你不像这个你又说对方人太多，你想我陪你死在朝廷的捕快手里？”
花羽沉默下来，半响，看着远去的那群书生缓缓道：“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杀人。”
月影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原来，您还是个菩萨心肠，真不知道——您怎么杀的那八个护卫，还用那么卑劣的手段！”
花羽的身体如筛子般抖了起来，双手捂着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月影慢慢的沉默下来，半响，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道：“刚开始我也问过主人为什么要杀人，主人告诉我，不杀人你就得死。所以我就听主人的话杀人，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杀人我就得死。后来我明白了，这个世界是人吃人的世界。”带着些许颤抖，月影低低的向花羽叙述着。
“人吃人的世界，唉。我杀人，我去杀了那个书生。”花羽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莫名的狰狞。
“别。”月影一把抓住了花羽的手，又马上放开，低下略微变红的脸，“你要是真的不想杀人，我可以陪你面对那些捕快，我们未必就没有生机。”
花羽痛苦的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你陪着我面对死亡。”
月影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脸色更加红润起来，突然一跃而起飞上树梢。转眼间不见了身影。声音在天空中扩散开来：“花羽，若是需要我的帮助就口哨为号。我定会现身。”
花羽看到月影突然离开，有些错愕，不明白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又要去做什么。花羽心中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沿着那些书生的去路追赶上去。
书生们在路上高谈阔论，意气风发，或许是进京赶考的吧。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呼朋引伴，前呼后拥的和朋友们走在这条大道上，和他们怀揣着一样的梦想。
花羽追上这群书生，心中又有些踌躇，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过活竟然也有少许的嫉妒。曾几何时，自己也如他们一般只有着幸福的忧愁。如今识尽了愁滋味，唉，欲说还休！
“这个世界是人吃人的世界，你不杀人，你就得死。”这句话突兀的出现在花羽的脑海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撕下一截衣袖蒙上了脸。一跃而起，窜上树梢，在路道旁的树林里施展轻功踏树而行。悄悄的跟着意气风发的书生，隐在树叶中间，花羽等待了很久，想到月影薄怒的脸，想到等自己回家的莫小月，想到无人照顾的老父亲，花羽终于伸手掰下一节枯枝，用力掷出！
“嗖。”伴随着一声闷响，书生中身材和花羽相似的那人缓缓软倒，旁边的书生惊呼着，“霍兄，霍兄？怎么了？”伸手扶住霍姓书生的书生突然惊呼：“啊，血！”
那一双手已经满是鲜血！霍姓书生的后背一截枯枝透过衣服插进！震惊的瞳充满迷惑睁的很大，霍姓书生死了。死于那截枯枝，花羽动的手！
“不想死的马上滚！”如雷般的声音在空中翻滚，剩下的书生惶恐的看向晴朗的天，“是上天，是上天惩罚世人。大家快走啊。”一声喊起，书生们狼狈而逃。
良久，树上的花羽终于跃了下来，他啜起唇，尖利的哨声响起，没多久一道黑影在树梢落下。“什么事？”月影看了看脚旁死去的书生皱眉道。
“你说的人我杀了，现在要怎么把他伪装成是我？”花羽直直的盯着死去的书生，脸色苍白，声音低沉。
“额、这倒是个好办法。”捡起地上的尸体，月影瞧了花羽一眼道：“跟我走。”
然后月影带着花羽进了林子。一切在月影的熟练操作下完成。对于易容，他似乎有着很深的研究。等月影忙完，拍着手，“瞧，怎么样？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吧！”
花羽撇着一眼地下死去的人，的确和他一模一样。看着看着，突然从内心的泛起了恶心。那张脸好恶心！
“现在该给你画画妆了，总不能世界上有两个花羽。”月影的声音带着揶揄的笑。
花羽漠然，坐下。月影拿着彩笔，细致的画。
“好了！看！”月影就然不知道在哪翻出一个镜子，摆到了花羽面前。
花羽看了看镜子中新的自己心中恶寒，那镜中竟然、竟然是那刚刚死去的那个书生。“啊······”花羽惊叫出声，伸手打翻镜子。
“真是的，叫什么叫！打坏了丫头的镜子你赔啊？”月影捡起被打翻在地的镜子，小心的擦拭上面的泥土放入怀中。
“我···那个人···”花羽惊恐的指着月影放在怀中的镜子颤抖的问。
“额，嘿嘿，不小心就把你画成他的模样了。”月影脸上带着戏谑的神色，满不在意。“他成了你，你变成他，也不亏嘛。”
“你···”花羽看着满脸戏谑笑容的月影心里更加的低沉，从什么开始自己自己遇到的人都是这种疯子，在死人面前可以开心的笑，可以无所谓的像是杀死了一只苍蝇。
“这样就可以了？”花羽指着地下的‘自己’道。
“还不行，把他扔在路上等着捕快发现，然后我冲出去把他的脸打个稀烂，无从辨认就可以了。”月影摇摇头，道出这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花羽点头。“你办吧，我走了，以后不用跟着我了，告诉你家主人，有天我会亲自去谢他。”
月影一愣，点了点头。道：“好的，我会给主人带到。”
花羽头也不回的远去。把月影留在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