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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发光石

漆黑的树林中,诛仙剑散发出炽热的白光,将树林照地亮如白昼,前面事物一目了然。突然几人往前行走的脚步顿住,眼神惊愕的看着前方,那里遍地兽尸。那股恶心的腐臭味,就是从这些尸体中散发出来的,闻之令人作呕。

强忍住恶心的感觉,张越云持剑走了过去,凝神细看这些兽尸,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眼神四望,他赫然发现在遍地兽尸中,还有五具人类的尸体。尸体已腐烂多时,露出森森白骨。

手捂口鼻的秋风,看着前方的兽尸紧皱眉头,恶心难受。眼角忽然瞥见左侧暗夜中,有一事物忽闪忽亮。他心“咦”一声,怀着好奇心走了过去。没走几步,秋风便觉脚下一软,整个人向下陷去。

秋风大吃一惊,但还好只陷到脚踝处便停了下来。

借着诛仙剑的余光,秋风向脚下看去,脸色登时就苦了下来,原来厚厚的树叶下,竟是极厚的蝙蝠粪便,恶臭不说,脚还陷在里面,那滋味有多难受便有多难受。

“哎,秋风你在那里做什么?”看着秋风抬脚在地上蹭鞋子的奇怪举动,晏虹疑问道。

苦涩一笑,秋风停止举动,道:“没什么,不小心踩到了点污秽东西。”

晏虹本来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忽被其背后发光的物体吸引住。晏虹双目睁大,惊呼道:“秋风你背后的东西是什么?”

被晏虹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吓地秋风急速转身,看见那块物体又亮了起来。本来紧张的心情,登时松了下来,长嘘一口气,他低骂一声:“大惊小怪!”

看着树叶上那块闪闪发光的物体,张越云眼神凝重,右手成爪,施展锁龙手,将那物体吸入手中。他凝神细看,只见是一块表面光滑圆润的石头。

“发光石!”借着诛仙剑的光辉,苏梦龙清楚地看到张越云手中的物体,脱口惊呼道。

见众人疑惑的目光同时望来,苏梦龙抿嘴一笑,道:“十年前,我父亲从空寂之山带回一块石头,白天吸收太阳的光芒,到了夜晚将白天吸收的太阳光散射出来,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闪发亮,所以又叫‘星光石’。不过......这发光石是空寂之山独有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手中闪闪发亮的石头,张越云手上用力将其紧握,心忖:“如此看来,那个家伙应该去过空寂之山,但没有找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不过......那个家伙怎会对一块石头感兴趣?”闪闪发光的粉末从张越云手指缝里缓缓露出,洒落在地。

看着手中被握成粉末的石头,张越云眼神一寒,沉声道:“我们来晚了一步,那个家伙已不在这了。”

“什么......”闻知那个吸血恶魔已离开这片树林,本想做一次惩奸除恶大英雄的秋风,没想到白忙了一场,人家已不在这了。秋风恨恨道:“那个混蛋不会得知我们要来,吓地跑了吧!”

晏虹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盯着秋风,冷声道:“大笨蛋!想也知道那个家伙不是那种会被吓跑的角色,要不然他也不会一连三天,呆在这里杀人噬血。”

“不错,那个家伙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是不会离开的。”张越云手中的石粉缓缓洒落,在白光的照耀下如银河星斗,晶莹闪亮。

江琳月皎洁如明月的眼眸,深情的看着他那张几近雕琢的面容,轻声道:“张师弟,那他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汜水城。”张越云沉重的目光看向那双如水的眼眸,仅一眼,随即掠开,似是在逃避什么,不敢正视江琳月的眼眸。一直以来自己都用坚定的信念,挽回那些不敢面对现实,没有勇气承担责任的弱者。让他们鼓起勇气,面对所发生的一切,承担他们所应该承担的责任。然而自己呢?自己何尝又不是一个没有勇气承担感情的人。

………………………………6

汜水城,怡春院。

装饰华丽的厢房内,怡春花散发的香味在空气中萦绕,让人闻之心醉神迷。红杉木铺成的地板上,八名身姿婀娜,衣不遮体的美艳女子,翩翩起舞。不知为何,美艳的舞姿略显生硬,如被人操控的木偶。舞姿再优美,也失去了“生”的韵味。

红杉木制成的桌子两侧,两名身着红袍,头戴苇笠的奇异男子,品尝着杯中美酒,默不作声。深黑色的苇笠压地很低,只能看见鲜红的嘴唇上下翕动,品尝着杯中浓香四溢的美酒。身侧娇艳的美人目光无神,手提酒壶木然地往杯中斟着美酒。

两名红衣男子盘膝,对立而坐。北边的红衣男子手握一块晶莹闪亮的石头,静静端详,似是要从光润的石头上看出什么似的。

“切,无聊!竟会对一块破石头感兴趣。”南边的红衣男子喝完杯中美酒,冷冷道。

沉默片刻,手握石头的红衣男子,悠悠道:“啸风,还记得七十年前的我们,就是靠着这种会发光的石头,度过了美好的童年吗?”

冷冷一哼,手持酒杯的红衣男子,喃喃道:“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早就忘了。”嘴上这么说,思绪已回到那个春暖花开的夜晚。

七十年前,宁静的小山村内。母子三人其乐融融的坐在饭桌旁,等候父亲归来,一起享用晚餐。年幼的啸风,看着哥哥手中把玩着一块闪闪发亮的石头,非常羡慕。哭着嚷着,也要一块和哥哥一样会发光的石头。

慈爱的母亲知道这块会发光的石头,是一个游侠为感谢无痕的救命之恩,送给他的。全村只此一块,这让母亲十分为难。

看着母亲左右为难,年幼懂事的无痕,将手中的发光石递给了弟弟,说道:“啸风,这石头我也玩够了,就送给你吧。”

双手捧着发光石,啸风乐地又蹦又跳,甚是欢乐。慈爱的母亲知道这块发光石,对无痕来说有多么重要,那不光只是一件玩具而已,更多的是对那人的思念。

安静,祥和的生活,被一群强盗的到来所打破。那群强盗进入村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啸风二兄弟,被母亲藏入地窖,躲过此劫。而母亲不堪受辱,投井自尽。

所有美好的记忆,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有失去亲人的痛苦和无边的仇恨。

“可恶的人类......”“啪”地一声,他手中酒杯破为碎片,酒水洒了一桌,有鲜血从手指缝里滴落。啸风看着被碎片划伤的手指,苇笠后的面容不知是何表情。

一滴滴的鲜血滴在桌面上与酒水融为一体。——多少年了,一直活在血与恨当中,无法割舍掉对鲜血的依赖。

对于弟弟的行为,作为哥哥的他无动于衷。苇笠后的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发光石,默然无语。现在的自己,已经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可是为什么......还是如此的孤寂,找不到灵魂的归处。

美好的记忆已经逝去,再也无法挽回。他反手将发光石压在桌面上,一分分地向下压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赵霸海领着那群黑衣打手,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怒喝道:“你们是什么狗东西?竟敢跟本大爷抢女人。”

怡春院大厅内,妖艳的********焦急地等待着,楼上将要发生的事情,心忖:“这下可完了,要是闹出人命,我这怡春院的生意还怎么做!”想到此处,忽见赵霸海从楼上急窜而下,神情呆滞,目无光彩。身后一干黑衣大汉紧跟其后,神情紧张。

********连喊几声,见无回应,甚觉奇怪。心道:“咦!这是怎么回事?”

……………………

张越云几人从鬼哭林奔回,走在汜水城大街上。此时夜幕降临,家家灯火闪亮。突然,前面传来数声惨叫,张越云几人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那个恶魔又在杀人噬血吗?”几人心里都这么想着。

张越云眼神一寒,拔出背后紫日剑冲了过去。其余几人都祭起法宝飞跃而去。

漆黑的大街上,一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大汉,手持一柄宽背大刀胡乱砍杀。华丽的衣服已被鲜血染成红色。他双眼充血,在暗夜中泛起妖异的红光,如九幽的恶魔降临人间,屠戮着嘶声惨叫的人们。他身体四周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名黑衣汉子。

“大哥,不要杀我......”一名黑衣汉子神情惊恐,坐倒在地,一边后退,一边哀求。

那杀红了眼的大汉,对他的哀求毫无反应,神情木然。踏着满地鲜血一步步朝坐倒在地,不断哀求的黑衣汉子走去。走至身前,他举起手中大刀当头砍了下去。

“铛!”形如妖魔的大汉,手中宽背大刀断为两半,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飞跌。口吐鲜血,重重地撞在后面墙壁上,瘫倒在地。

张越云持剑而立,站在黑衣汉子身前,眼神愤恨的看着瘫倒在地,昏死过去的中年大汉。

“哎,不会吧!这么容易就摆平了。”看着杀人狂魔被张越云一拳击飞,昏倒在地,秋风惊讶道。

“还好,没死,只是昏了过去。”苏梦龙蹲在满身鲜血的大汉身前,伸手试了一下脉搏,见还有跳动。大汉双目血气退去,留下一双呆滞死灰的眸子。

苏梦龙心觉奇怪,并指如剑,抵在大汉眉心处。意念通过手指传入大汉心脑中,忽地,苏梦龙撤指而回,眼神惊骇地看着面如死灰的大汉。刚才自己的意念进入他的意识脑海中,发现脑皮层被一股妖异的红气侵占。正觉奇怪时,那股红气忽地朝自己噬来,若不是自己早有防备,只怕大脑神经会遭到重创。

饶是如此,他头部也传来隐隐刺痛。这股意念如此强横,是何人所为?苏梦龙起身,看了一眼众人,沉声道:“这个男人不是那个杀人噬血的恶魔,只不过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而已。”

漆黑的大街上,几个人影迅速掠过,正是张越云几人。从那黑衣汉子口中得知,那被操控的男人,是从怡春院出来后失去常性的。

……………………………………

张越云几人站在怡春院门口,闻到一股和黑衣汉子身上一样的香味,确定就是这里没错了。

怡春院的老鸨王妈,见四男两女六个英气勃发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心忖:“现在的年轻人真厉害,都敢领着自己的女人来这种地方。”老鸨王妈媚笑着迎上前去,同时喊道:“杏儿、桃儿,快来陪几位大爷。”

江琳月和晏虹二女,见这里女的放荡形骸,男的举止轻浮。更有污秽动作,不堪入目。眼中满是嫌恶之色。反观秋风竟也一反常态,喜好女色的他,竟也一脸厌恶。像这种靠出卖身体来换取钱财的女人,自命风流的秋风是极为嫌恶的。

见老鸨招呼这里的女人来服侍自己,张越云皱眉道:“不用了,我们是来找人的。”

打扮妖艳的老鸨,媚笑道:“这位客官真会说笑,来我怡春院的客人,那个不是来找姑娘销魂的.”

“少废话......”一向冷锐的萧剑锋见张越云说不清楚,急忙挺身而出,“见没见过两个身穿红袍的男人......”话没说完,他在空气中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把推开老鸨,萧剑锋持剑朝楼上冲去。其余几人也同时感觉到了,持剑纵身跃去。

被推倒在地的老鸨气急败坏,站起身来,大喊道:“快来人啊!抓住他们。”话落,十几个持刀大汉跟着老鸨冲上楼去。

厢房内怡春花的香味,掺杂着浓烈的血腥之气在空气中弥漫。红杉木铺成的地板上,躺着八名衣不遮体的少女,个个面无血色,全身枯萎,显是被吸干精血而亡。桌子上残留着殷红的血迹和浓香的酒水。

“还是来晚了一步。”站在尸横遍地的厢房内,张越云的眼神被红木桌上,那颗发光的石头吸引住,它如暗夜中的星光,光辉夺目,深深陷入坚硬的木桌里。张越云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的夜空,“那个家伙,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窗前的幕帘在寒风中飘扬,诉说着曾经有人破窗而出。“那里的好戏也应该上场了吧!”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看向窗外的眼神冷锐,森寒。

“啊,杀人了!”跟随而来的老鸨站在门口,看着屋内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误认为张越云几人所为。

楼下大厅内,肥头大耳的中年汉子搂着美艳的少女,醉醺醺地道:“翠儿,你刘哥我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以后跟着我,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番甜言蜜语,惹地怀中美人娇笑不已。

“砰!砰!砰!......”接连几声闷响。中年汉子抬眼望去,只见十几名持刀大汉从楼上飞跌而下,摔在地上哀号痛叫。

“嘿嘿,这怡春院的人,还玩跳楼的游戏。嘿嘿,好玩!”烂醉如泥的中年汉子,看着地上不断哀号的黑衣人,喃喃道。怀中美人见事不妙,早已溜之大吉。

中年汉子忽觉头顶劲风刮来,抬头看去,只见一扇木门迎头撞来,“咦!这木门怎么也跳下来了!”话音未落,他就被那扇木门迎头砸中,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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