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好酸,却没有嫉妒的权利,只能硬挤出笑容,眼睁睁地看着他——奔向别的女人。
从欧阳靖老家回来之后,有些事情没变,有些事情却变了。
没变的是,孟洁对他的心意依然执着,也依然经常带着可口的点心去看他。
变的是,欧阳靖无法再狠心将她视为生疏的陌生人,虽然他心里装最深的人可能依然是汀悦,不过他想他们可以成为跨越男女界线的好朋友。
毕竟,她真的是个很好相处的女人!
温柔、和善、有耐心、关怀别人,最重要的是手艺绝佳!他悄悄咽了下口水。
他的工作十分繁忙,大约每隔几天才有空过去看汀悦一次,不过他却天天期待孟洁送点心过来。
她没抓住他的心,倒先抓住他的胃。
唉!他低声叹了口气。
“欧阳靖,下个周末你排休吧!”池葻拿着病例突然走过来,拍拍他的肩道。
“为什么?”欧阳靖一脸莫名其妙。
干嘛无缘无故要他休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诶——你那是什么表情啊?难道我会害你不成啊?”池葻气得想揍他一拳,竟敢污蔑他的人格!
“那为什么要我休假?”欧阳靖仍是一脸提防。
上回误信他的妖言,结果被骗去相亲,惹来了甩不掉的麻烦——呃,虽然这个“麻烦”其实还满可爱的,并不惹人讨厌,甚至还有许多人每天期待“麻烦”上门——包括他在内。
但池葻还是个不可信赖的家伙。
有了前车之鉴,欧阳靖当然会对他产生防备之心。
“我只不过骗了你一次,你别因此拿我当匪谍看待。”池葻哭笑不得地翻开他桌上的行事历,指着下个周末的日期问他:“你看看这是什么日子?”
欧阳靖一看才恍然大悟。“我的生日?”
“没错!所以大家想让你休个假,好好过生日。这一轮外科排班不会排到你了!”当然,他也会通知孟洁,偷偷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啦。呼呼!
“生日吗……”他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汀悦,在这个特别的日子,他自然希望能和她一起度过,前一段时间,她因为从医院楼梯上摔下来受了伤,作为朋友,也应该去看一下她!
于是他立即取出手机先和她订下约会。汀悦正准备外出,没时间和他多说,便胡乱答应了。
挂上电话,欧阳靖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想到能够有她像大学一样陪伴共度生日,不禁喜上眉梢,乐得咧开嘴露出大大的笑容。
池葻默默看了一会儿,暗自叹息着走开。
看来他还中毒很深,短时间内不会清醒,希望哪个好心人赶快帮他把毒解开,别再让他被心机深沉又虚伪的女人耍得团团转。
一整天,欧阳靖都心情极佳,对于汀悦毫不犹豫的应允,更让他对两人的未来作为好朋友的新关系充满希望。
他当然并不知道,他所有的揣测都只是美丽的幻想,他哪知道汀悦已经寻觅到新的猎物——梁璟臣!
难得把炎夏弄走,她岂有不好好把握的道理。
所以这阵子她忙着套牢他,几乎天天和他约会,答应欧阳靖的事一转头就抛诸脑后,等到欧阳靖生日当天——
当欧阳靖兴致勃勃地上门来接她外出用餐时,她才想起自己答应过的事。
“你要出去?”欧阳靖错愕地问:“可是你不是答应今天要陪我一起过生日?”
“这个……今天恐怕……”她的眼神心虚地左溜右转,支吾着不知怎么解释。
她原本有几许愧疚不安,但是后来转念一想——梁璟臣今天可是要出席一场上流社会的商业聚会,出席的人物可都是老板阶级的,要是能够多认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对她的未来也比较有保障。
和那些能带给她光明未来的富豪人物相比,她根本不喜欢的欧阳靖,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欧阳靖在她伤心失意时确实很好用啦,但只要她能更上一层楼,就不需要欧阳靖啦。她才不会笨得为了一块石头,放弃闪亮亮的黄金呢!
“我突然临时有事嘛!怎么,只准你过生日,不准我临时有事啊?”他的语气透着质问,汀悦也不满了。
欧阳靖惊讶地看着她,像是难以置信,这种冰冷讥讽的话,怎么会是从温柔软弱的她嘴里说出来的?
汀悦顿了顿,也察觉自己语气不好,虽然她并不爱他,但好歹是十几年的老朋友,再加上说不准什么时候还需要他,所以她连忙挤出笑容,佯装柔弱地道歉:“对不起嘛!人家最近心里好烦,情绪变得好糟,所以才会情绪失控。”
“你——怪我对吧?可是正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所以才故意答应朋友的邀约,不想破坏你难得的生日啊!”她无辜地辩解着,迷蒙的双眼几乎快滚出泪珠来。
“我没怪你。”
他只是失望,深深地失望!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最包容我了!”
汀悦得意地堆起绝美的笑容。“害你失望,我真的很抱歉,不过我想这没有关系吧?你有很多朋友可以帮你庆祝,不缺我一个,等过几天我有空再请你吃饭。啊!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说完,汀悦急急忙忙走了,欧阳靖呆立着,许久没有动作。
欧阳靖感觉得出来,汀悦真的和以前更不一样了,变得诡异又神秘。以前她的目的很明确,而现在,就连他也猜不透她……
有时候她非常黏他,无论他人在哪里、正在做什么,她也非要他赶到她身边不可,不惜用眼泪逼他屈服、妥协。
但有的时候,他又感觉她在躲着他,不但不打电话给他,甚至连他来看她都找不到人,神秘得令人起疑。
他不知道还能骗自己相信她多久?
黯然伫立了一会儿,他才失意地转身离开。
离开汀悦的住处之后,欧阳靖哪里也没去,而是直接回自己家。
他的朋友是不少,大家也全嚷着今天要替他庆生,但他早巳决定要和汀悦共度,因此全部回绝了。
没想到,他会在生日这天被放鸽子!
在无处可去的情况下,当然只能回家。
整晚赖在沙发上看球赛,或是打电话叫个披萨来吃,勉强算是庆祝了。
欧阳靖回到家,松开领带,将自己丢进沙发里,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懒洋洋地起身,一面解开蓝色衬衫的钮扣,一面走回卧房,准备换件舒适的衣服然后叫披萨。这时——
电铃忽然响起。
“是谁?”欧阳靖停下脚步,眉头拧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