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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孤独的人,不是可耻的

孤独,是一种孤单忧伤的感觉。孤独的感觉对每一个人来说都不陌生。在很多人看来,自己的孤独是难耐的,别人的孤独则是值得同情的,甚至有这么一首歌叫做《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孤独真的那么可怕甚至可耻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因为有那么多伟大的人都是孤独的,没有孤独,人类历史上就会缺少许多伟大的思想和成就。我们应该正视孤独。

正视孤独

现实中,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很孤独。其中有一种人的孤独是天生的,它看似淡如朝云,却深入骨髓。但还有更多人是在歪曲孤独的真正含义。

比如有的人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一个人闷得发慌,实在忍受不住,故大喊“孤独”。实际上这只是一种没有名堂的“无聊”。也有的人吃喝玩乐不成问题,但没有比较感兴趣的特长和爱好,一闲下来就会无所适从。这种人,让他自己呆一个钟头,这简直是一种酷刑。这也不是孤独,而是精神贫乏的空虚。

真正的孤独与我们身处的环境无关,即使置身于人海中,那种孤独感也无法排遣。因为这种感觉来自内心深处,是由于无人理解所造成的内心的失落。

孤独来临时,我们会感到自己是一个与任何人无关的个体,没有人能够理解我们,没有人真正需要我们,这是一种来自生命深处的凄凉感,很容易让自己卷入一个黑暗的漩涡无法自拔。那些在生命的盛年选择自杀的人们,通常就是由于这种孤独感太深刻了。

当然,孤独并不都是灰色的,更不一定会导致自杀。对于不同的人,孤独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它能使空虚的人感觉孤苦,使浅薄的人更加浮躁,而使睿智的人变得深刻。所以,有一些人孤独时,可能百无聊赖,情无所寄;而另一些人孤独时,也可能是沉浸在创作的欢愉之中,文思泉涌,此刻,孤独便成了一种享受。

所以,孤独的人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孤独只是人的一种心理状态,只要正视它,不但可以化解自己的悲伤,还可以从中获得宁静、思考,然后使灵魂得到提升。

伟大产生于孤独

不是所有的人都拥有孤独,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面对孤独而活得酣畅。西哲说:“只有伟大的人,才能在孤独并在寂寞中完成使命。如果要成为强者,即不可避免寂寞,而惟有那些够坚强、能够面对孤寂的人,才有力量使他的天赋才华不致被孤寂所吞噬,反而因磨炼而发热发光,照耀他自己的天空,那就是伟人。”

可见,孤独可以使人缄默不语,但不能使伟人停止创造。

事实上,那些伟大的灵魂通常都是孤独的。因为他们有伟大的思想,可是他们的思想又得不到了解和传播,甚至得不到人们的承认,他们感到受到深深的受伤害。因此,他们就产生丁那种无法排遣的孤独感。

尼采在《瞧!这个人》这本书中说:“人们既不相信我的话,也不了解我,这是一个事实。这个事实将我事业的伟大性和我同时代人的渺小性之间的悬殊,明白地表现出来了。”

尼采是个有名的受了刺激的人。人们不能理解他,也不相信他。矛盾出在什么地方呢?这个矛盾就在于这个伟大的人物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伟大,而现实的世界却对他的伟大毫无反应,对他的言论毫不理睬。也就是说,他在那里期望鲜花和掌声,可得到的却是不折不扣的冷漠。这种情形往往会使尼采这样的人愤怒不已。所以,他们就贬低普通大众,甚至于破口大骂。尼采所说的所谓“同时代人的渺小性”就是他愤怒的结果。

这种愤怒也使得他们将自己和普通大众隔开,并在这之间筑下一道鸿沟。他们决不肯与普通大众为伍,以表示他们的不屑。所以尼采又说:

“听着!因为我是如此如此的一个人,请看在老天爷的份上,不要把我和任何其他的人混在一起!”

不仅尼采如此,很多伟大的人物也都如此。卢梭在他《忏悔录》的开卷中就宣称他是与众不同的,上帝给了他一个与众不同的模子。

还有那位在年轻的时候就写下了他的主要哲学著作,而一直到他生命的最后几年才得到他所需要的声誉的哲学家叔本华,这个极其自负的人,一生都在为他的思想得到社会的承认而努力。

叔本华一生都是一个孤独的人。他曾非常自信,觉得他的思想会震撼整个思想界。他甚至吹牛说他的著作的某些段落是圣灵口授给他的,即使这样也没有人愿意读一读他的书。因此,他的主要著作《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第一版的大部分印册就只好被别人当作废纸卖掉了。在柏林大学任教时,叔本华决心与黑格尔一比高低。他把自己的课与黑格尔的课设在同一个时间,但他没有胜过黑格尔,据说来听他的课的人从来就没有超过三个。

叔本华有这样的自负,却得到了社会如此的冷遇,他的失望是可想而知的。之所以这样,是由于思想者的思想超越时代,不能在他们所生长的时代实现他们的理想和信仰,其思想无法得到同时代人的真正理解和认同。无法与之共鸣,他们的人生之旅无法完成自我的整合,所以他们既是伟大的,又是孤独的。这种孤独是一种思想家独有的内在孤独,是一种伟大而深刻的孤独。

不但是思想家,在任何领域里做出过不朽贡献的人们都有这种“伟大的孤独”,正是这种孤独,为人类创造出了无数财富。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陈子昂的孤独凝结成怆然而下的泪水,漂洗着无法施展的抱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屈原的孤独荡漾成滔滔江水,负载着壮志难酬的悲愤;“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鲁迅先生把孤独凝固成铮铮发亮的匕首,投向黑暗的心脏。还有凡·高的《向日葵》、贝多芬的《命运》、柴可夫斯基的《悲怆交响曲》无一不是孤独的产物。

所以,古来圣贤皆孤独。在这些高贵的灵魂里,孤独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炬,那熊熊燃烧的光亮照彻了整个寰宇,给人类以光明和温暖。

规避箴言:

在生命的旅途中,总会有一些无人相伴的时光,因此任何生命个体都不可能摆脱孤独。这既是生命与之俱来的痛苦,又是自然赋予我们生命的尊严。西谚云:如果一个人能够沉浸在孤独之中,那么他便是一个拥有无穷力量的人。所以孤独既不可怕也不可耻,上苍恰恰是通过生命个体的孤独来激发其创造潜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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