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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从校长下跪祝寿到总统雨中演讲

近日,北大校长给老母亲下跪祝寿的图片新闻在网上疯传,引起众多的议论,赞美的、批评的都有,更多的是对校长这种行为延伸开来的议论。无独有偶,从太平洋对岸也传来一张很有些“异曲同工”的图片新闻,就是为选战奔波的奥巴马总统雨中演讲的照片。照片中,平时无所不能的美国总统显得很狼狈,全身淋湿,雨水满面。这两件事,本来倒是“风马牛不相及”,一点关联没有。但细细想来,很有些共同点和相似之处。

首先,都是公众人物。美国总统是公众人物不言而喻,不但一般百姓是这样看的,总统本人也得乖乖承认这个现实。有人戏言,在美国做总统可以得到一切,可必须要放弃自己的隐私权。因此,在美国这个很讲隐私权的国度里,一旦成为公众人物,隐私权也只好让位给民主权利了。这看似很矛盾,但是任何人都难以改变。即使贵为总统,对这一点有时也无可奈何。美国近几届总统中很有作为的克林顿总统,就是栽倒在“性丑闻”上。本来,“性”是美国人最隐私的话题,一般人是不碰的。但是,克林顿总统的“拉链门”却被美国媒体反复炒作,最后竟然闹到了最高法院。正是“拉链门”事件使克林顿的诚信受到了极大的损害,进而影响到地位,总统做到了头。

大学校长在美国算不算公众人物,不敢断言。但在当下的中国,大学校长是公众人物一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一点含糊没有。近年来,国内大学“去行政化”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但始终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任何的实际效果。相反,大学争地位、讲排场的官场作风更加严重。近日曝光的北京大学“校长助理”风波就是很说明问题的事例。乱设“助理”,本就是国内官场上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怪胎”现象,说是官,却没有编制;说不是官,也还掌有实权,是最容易成为官的。一所大学竟然设有十一位校长助理,可谓是天下奇闻。尽管校方对此作了反复的说明,但都难以服众。本来,一所大学校长、院长、主任已经是人满为患,还要再设如此多的“候补”官员,实际上这是大学“行政化”的一个突出表现。一所大学,“行政化”色彩如此严重,官场习气如此厚重,身为副部级干部的校长不算公众人物,肯定说不过去,也是对校长身份的极其不尊重。

公众人物公权在身,自然要牺牲一些自己的私利。美国总统是公众人物,隐私必须要大白于天下。国内的大学校长也是公众人物,怎样保护自己的隐私就不单单是自己的事,也是媒体和公众所关心的。

其次,都很有些作秀成分。美国总统冒雨演讲,无人主动为其遮风挡雨,雨水不但湿了衣衫,而且湿了颜面,闹得堂堂总统好不狼狈。本来,总统的行程和活动一定是精心策划和安排的。以美国的气象预报技术能力来说,算不出晴天阴天也就罢了,但预报有没有大雨可能也不是难事。就算老天不配合,没有预报准确,让总统遇上了这样的大雨,但总统身边的“特勤局”也会让总统“毫发无损”。“特勤局”好不厉害,个个都是百里挑一,好里选优的厉害角色,危急时刻能为总统舍身挡子弹。就算“特勤局”近期因在哥伦比亚的“性丑闻”丢了些颜面,但是为总统挡挡风雨对他们来说还是不成问题的。再者,近期美国经济好好坏坏,基本没有太大的起色。奥巴马要想连任,不但要看对手的选情,更要使出狠招讨好选民。奥巴马不放下身段,不走亲民路线,还是高高在上,势必会使选情更加吃紧。在这样的背景下,总统舍身为己,雨中演讲,就不难理解。因此,这只是一场作秀,不是事先精心安排的,也是逢场作戏的“作秀”。

身为北大校长,周先生千里迢迢,奔回故里,给年迈的老母亲祝寿,本该是一段佳话。但是,看过网上流传的照片新闻,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自然的生出“作秀”的印象。一来,周先生回家看望自己的母亲,给自己的母亲祝寿,是公事之余的私事。本应是低调的,更不应利用大众传媒把它公之于众。但愿是事出有因,这可能源于校长故里民风古朴,凡事都要举行个仪式,以示庄重。加之周先生又是国内名人,更应大肆宣传一番。另外,这样的宣传,可能也不是周先生的本意,而是媒体的炒作和主观意愿。另一方面,国人本是含蓄的,感情不会轻易外显,尤其是浓烈的亲情更是这样。周先生作为上了年纪的文化人,在这方面理应是中规中矩的。周先生回到故里,肯定不是前脚到后脚就走,一定会有不少和老母亲独处的时间,说说心里话,表示表示自己对母亲的亲昵,甚至还会像孩子一样在母亲身边顽皮、撒娇。而到了正式场合,会把自己对母亲深深的爱埋在心底,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般不会做出感情过于外露的事情来。正是这些本不该出现的事情广而告之,使北大校长周先生给母亲祝寿的壮举,多多少少有了些“弦外之音”,看上去壮举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意思,至少“作秀”的痕迹还是明显了一些。

实际上,对父母的爱,本不应挂在口头上,更不是公开场合惊人的举动就可以做到的。由此想到另一位周先生——鲁迅先生对母亲的大爱是那样的真实、朴素、感人:母亲60大寿,事先给母亲寄钱,还回家给母亲祝寿;从日本学成回国,即把母亲从南方老家接来与自己同住;南下广州等地执教,专门委托自己的学生照顾母亲;后来到上海定居,也是时时挂念住在北京的母亲,多次探望;还给喜爱阅读的母亲买书,给母亲寄送自己的照片;为了和不在身边的母亲联络,和母亲经常通信,从1930年后的6年多时间里共通信116封;更让人感动的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忧,长期隐瞒自己的病情,直到生命的最后阶段,才写信告诉母亲。正是对母亲这样的朴素感情,正是鲁迅对母亲几十年如一日的孝心和爱心,使人感慨,对一个民族来说鲁迅是民族魂,对自己的母亲来说鲁迅是一位孝子。

“作秀”本不为错,它只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如果要区分的话,也只是高明和拙劣而已。但是,目的和手段,哪个是因哪个是果,孰轻孰重,是一定要分清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作秀”是万万要不得的。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公众人物的作秀也是有底线的。公众人物好“作秀”、善于“作秀”历来如此,可谓是,过去历历在目,眼下比比皆是。在多媒体时代,借助技术手段,传播的影响力是过去平面媒体时代无法比拟的。因此,当下公众人物“作秀”之风越演越烈。可话又说回来,凡事都有两面,“作秀”也是如此。公众人物“作秀”守规则、讲技巧,不破“底线”,就会收到好的效果,就能达到预想的目的,反之亦然。

在西方国家,公众人物作秀,可以拿政治人物开玩笑,可以拿国家领袖的私生活当笑料,甚至有时还可以在网络上晒晒军事机密。但是,“作秀”的禁区还是有很严格的界限的,如宗教问题、种族问题、人的生理缺陷等是绝不可以拿来“作秀”的。而在国内的“作秀”场上想来也该是有“底线”的,起码在国人历来看重的亲情上就要格外慎重把握。借表达天底下最珍贵、最神圣的父母和子女之情“作秀”趋利,肯定是大多数子女所不齿、所不为的。这一点,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在国内,“作秀”的发展历史比西方国家要短得多,主要是国人含蓄多过外露,不善“巧立名目”大肆表达,强调的是实在。怎奈,西方文化兴盛,“作秀”之风日益东进,吹遍了神州大地。眼下,文艺明星作秀、体育明星作秀蔚然成风,就连文化名人和政治人物也是大肆作秀。这位北大校长就曾经写过“化学歌”,在网络上好好“秀”过一把;还有的大学校长,就别出心裁地用流行的“网络语言”发表毕业典礼讲话,不也是实实在在的“作秀”。“作秀”的发展历史短,但也要知规矩,守“底线”。不然的话,“作秀”者必然会是秀场上的笑柄和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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