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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钟声敲碎了寂静的夜,此时的锦鹏怀着喜悦的心情不停地敲打着键盘。

霄艳端着手机,期盼手机来电的呼唤声再次拨动他的心弦。果然不出所料,手机响起《羊爱上狼》的铃声:

“你在哪儿?我想……我想你……”可是还是没有人应声。锦鹏感到小燕子并不想和他说话——可不是吗?她在宿舍,不想让她的几个同士知道她心中的秘密,她只好挂断手机,而后回了个短信:

“大表哥!我也想……”心情激动的小燕子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自觉失去女孩子的含蓄美,羞窘低下了头,她想挽回她的冲动,随后补充了一句:

“我想变成一只小鸟飞向自己理想的天空,请问你:我在你心目中有那么重要吗……”

在时光的隧道中,遥迢岁月又长又远,情感从时间的沙漏中缓缓流下,虽有生活的风雨****他们的双眼,却也在红尘中时时呈现一畔桃红柳绿……

院内几只学飞的小燕子在它们的母亲带动下从那小窝里时而进进出出;时而在枝头盘旋;时而冲向空中……地上一只只绒毛刚刚丰满的小鸡在嬉戏追逐着、在撒开小腿奔跑跳跃着、在展开翅膀仿佛学飞……忽地,一只小鸡掉进水盆里,它在水盆里挣扎了一会儿再也动弹不了了。小花猫刁起落水的小鸡,小鸡用那挂满呆滞眼神望着远方,慢慢地黄色的眼珠子闭上了,像是生命徘徊在边缘的样子。猫把它刁上了阳台。

“叽叽”雄壮的复活的清脆声音从绒毛里飘出来,激起对生命的渴望。猫低头呆呆地望着小鸡,眼前仿佛看到的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可是此刻,猫拨弄着小鸡,小鸡的眼神里闪出了恐惧,只是这恐惧里还夹杂着一点点感激。小鸡慢慢睁开眼睛,浑身冰冷打着颤抖站了起来,箭步钻进了猫的脖子下,猫发出从未如此的欢叫……

在锦鹏的梦中,她眼泪不觉又流了下来。他不停地追赶着、呼唤着,可他就在她的前方不紧不慢地走着,不管他怎样努力也追不上……他呼唤着霄艳的名字,在着急中惊醒,发觉一切都是空的。

于是近日锦鹏情绪反常,时常把霄艳误认为丽丽。

这天锦鹏请霄艳来给他看店铺:

“我让你去帮我取信,可是你却说找不到。我快去快来……她们这两个女孩在我这儿上一会儿网,一会就要走了。还有店里会有顾客来,你帮我接待一下……”此时他的店铺里正有两个以前的学徒来上网。

“她们走后,那你就让我一个人在儿?我想和你一起去?”

“可是要么你去,要么我去。反正我们不能一起去,因为家里会有顾客来,总得有人接待的。”说罢他要到新浦去取邮件。

不一会锦鹏匆匆把信取来了:“我去做饭,要不你来做……学着以后好侍候老公呀?”锦鹏在她的面前把小燕子当作自家人,可是无不说,心直口快。

“我?我……你为什么老是希望我找个对象?再说这话我以后就不理你了。我还得好长时间——二十五岁的吧。”

“那你也成老大闺女,还有谁要呀?”

“你怎么和我妈妈说一样的话?再和我开这玩笑,我就不理你了。”他们吃过饭。

“我想出去一下,去卫生间。她看了一下外面,漆黑的夜色笼罩着大地。

“外面太黑了,你怕不怕?”

“有点怕,你能陪我出去一下吗?”

“当然可以。”从室内出来走了不远就可看到外面闪闪发光的路灯和点点滚动的车灯,夹杂在汽笛和车轮摩擦声中。夜,这是一个神秘的夜,犹如带着梦幻泡影,犹如拽出七彩的晨曦。

他把霄艳送到了厕所的附近:“我在这桥儿等着你。”公路上一辆辆飞驰而过的夜车把夜色点缀得更加神秘。

“这夜色好美呀,我早就想让留你的手机留下这美好的时刻。”不一会儿小燕子出来了。

“那我就来拍几张夜景,就怕效果不好。”她掏出了她的手机,仔细调试着拍射夜景的光线。

黑暗中的忙碌的车灯,夜空中的时隐时现的星星,灯光下喧哗的大树……都是一幅幅美丽的风景线。她拍了几张夜色后便回房去了。

他们相依着在看着电脑前,看着热门爱情片。锦鹏的喉咙时不时在哽咽着口水。

“你想做什么?”她暗暗地笑着。轻声地说道。

“没想什么?”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今晚你讲故事给我听,好吗?”霄艳耍着孩子气。

“当然好呀!”他喜形于色。

于是他开始慢声慢语地讲着:“这是一个生活中真实的故事,是一个有关人与人感情、处世、自强不息,还有……”他哪是在讲故事?简直是唱催眠曲。

霄艳感到表哥像是痴人说梦,不禁暗暗发笑:“天不早了,今晚你去楼上休息吧,我不想爬楼了……”

“我也不想去,那我就在外面休息吧。”

“你可不要进来呀,我把房门抵住,我换衣服。”他要睡觉了,对锦鹏的话她有点不信。

“你放心我不是那号人,他盖上一件衣服在两把椅子上睡着了,蚊子时不时叮着困得难受的锦鹏,可是他熬得太困了,不一会便睡着了。霄艳一觉醒来心里难受极了:

“大表哥,你不要这样,这样我更是难受……”她开了门,又回床上了。

“我们不睡,我在你的身边和你聊天,我讲个故事给你听——我讲个真实的故事给你听:……他们结婚那天,老婆用买戒指的钱给男友买了一款手机。他们对生活充满着憧憬和希望。从那天开始,他们互相通信联络,问寒问暖彼此之间心里十分温暖。有一次,男友忘了给手机充电,又恰好陪领导到基层,应酬到半夜才回到家,推开房门一看,发现老婆早已哭红了眼睛……发现……老婆……”锦鹏讲着讲着睡着了。

“发现什么了,讲呀,你还往下讲呀?”霄艳迫不及待地呼着锦鹏入下讲。

“我讲到哪了?”锦鹏提了提了提高精神接着讲道:

“原来从他下班时间开始,妻子每隔一刻钟就打一次电话,说他不在服务区,老婆更加着急,总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后来每隔十分钟打一次,直到他到家,因为老婆总有一种预感,觉得男的不接电话就会永远见不了面了。突然有一天,他想起欠着老婆的那枚戒指,便兴冲冲地拉她去商厦。可是她又犹豫了,说‘白金钻戒套在手指上有什么用?’想买个手机可以经常跟男的联系。

一天夜里,男方和同事到朋友家玩牌,玩在兴头上,老婆的电话打了一次又一次……外面下起了大雨……”故事又中断了。

“喂喂,我还想听。”她拍了几下表哥。

“……外面下起了大雨,他一气之下,男的把手机关了。天亮了,男的输得两手空空,朋友用车子把他送回家,不料家门紧锁,老婆不在家。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岳母打来的,电话那头哭着说她的女儿深夜冒着雨出去,骑着自行车,带着雨伞去男的同事家,找了一家又一家,路上出了车祸,再也没有醒来。当男的打开手机,只见上面有一条未读留言,问他忘记这天是他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了吗!她要去找他了,让男的别乱跑,她带着伞送去!”他的故事断断续续讲完了,转眼发现触景生情的霄艳已经成了泪人。

“你为什么哭了?”他轻声地问,带着温柔的情感,像相处多年的伉俪。

“你为什么讲这个不好听的故事片给我听?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没有好的结局?”她声泪倶下。

“好了,别哭了,这只不过是网络上流传的爱情故事,我借来打发一下时间,早知你会这么样,我就不讲这个故事给你听了,是我不好……”他再三陪着不是,努力让她开心。

“你没错,是我不该叫你讲下去,你太困了……睡吧。”

“我讲一个让你听了高兴的故事,讲一个……一天,一天……”他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讲呀,我在仔细地听着呢?”

“一天,一天……”他在睡梦中喃喃着。可是锦鹏在她的身边只是连连重复着这两个字,不一会儿便甜甜地睡着了——他太困了。

她给锦鹏理了理被褥,她感到她此时此刻长大了,一直娇生惯养的她也懂得去疼爱他人了。

时钟在敲打着她的心。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了,矛盾的脑海中在循环上演着歌曲《网络情缘不言爱》的场面;她满脑子里是她和这位情愫绵绵的表哥在一起的生活画面……霄艳感到锦鹏给了她一个个快快乐乐的时光;给了她一个个幸福的时光……还有那相见恨晚的感觉、那无言默契的心灵感应和心心相印的共鸣。

她想抚摸他那慈祥的笑脸,可是不想打搅他,她看着他憨睡的样子,心里说不清是心痛表哥还是温馨的回忆?

朝霞摸红了天空,他起来了。锦鹏这时才感到自己像醒酒的醉汉:

“我……我……”锦鹏难堪起来。

“别我我的了,不是看你昨晚那可怜样子……是我在这儿打搅你那么晚没能休息,才让你困成这样子的。”她知情达理,显得成熟了好多。

“表妹!看你哈气连天的样子,你一直没睡吗?”

“是呀,我怎能睡得着?我起初还清醒,后来糊里糊涂不知头脑里想什么了,仿佛头脑静止了……”

“不好意,让你陪着受苦了,我……我忘不了,我也真正体会到你以前那一句句内心流露的真诚祝福。”

“你嘴怎么这么甜的啦?”她甜甜的笑着。

“我是认真的,我以后会加倍地把这些真诚的祝福还给你。”

“因为我不想让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有点滳苦恼伴随你,我想看到一个欢欢乐乐开开心心的你,永永远远!”

她展开妩媚的笑脸温柔地说:

“虽然我们年龄相差好远,可是我们是同路人,我料定有一天我们终会分手,我也祝福你有一个好嫂子……”

“我也会祝福你会有一个美好的归宿和幸福的明天!”

是啊,他曾想过把她拥入自己温暖的怀中千年万年不变;他也曾一次次去感受与她十指相扣的心动;他也曾想把女友当成妻子,把妻子当成她;他也努力想让这份爱能地久天长。可是……可是他怎么能同时伤害两个深爱着他的女孩?

然而,霄艳也曾想他们间的爱,不会给身边的嫂子有所伤害,可是,可是……可是他们都没料到生活中会有那么多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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