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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毕业,您让我一个人走

曾几何时,我常常想,毕业了,我能留下什么,我又能带走什么;今天,站在主教的回廊上,晚风习习,才发现,我能留下和带走的都是同一样东西——那就是镌刻着青春成长的刻骨铭心的记忆。

——引言

岁月的峥嵘像山水一样沉积着年华的空灵与时间的厚重。还记得小时候的娃娃裙、棒棒糖和冰淇淋,无论春夏秋冬,我永远都是那棵老黄桷树下快乐的小公主。爷爷是村里的领导,他一生勤勤恳恳,颇有威望;每逢赶集,他总在路边那棵老黄桷树下摆个小摊卖零食和日常生活用品。由此,贪吃的我便成了个小赖皮——天天赖在那儿不走。在我的世界里,爷爷是永远微笑的保护神;在爷爷的世界里,我是会移动的新生宝贝。

有一天,我相信自己长大了,为了梦想来到北京。四年的大学生活在一抬脚与一眨眼之间便滑到了结尾的段落,仿佛一个青涩的苹果,秋天催促着它成熟。我像许多同龄人一样选择了考研,在我的眼里,现实与目标之间的距离,我只需轻轻一跃,便能跨越。在图书馆与教室之间辗转,每当拿起书本,我就感觉自己拿起了未来。然而,一个灰蒙蒙的上午,他们告诉我您走了。您走得那样快,就像小时候送我去幼儿园之后匆匆离开,我哭着冲出教室,而老师手里的一个棒棒糖便能让我停止哭泣;因为我知道放学了您还会回来接我。可是,这次您走了,再也不回来;棒棒糖已经不甜了,它们只是一个个圆形的小球而已。内心深处这种永远的失去让我感到无助和惶恐,这时我才发现阿拉丁的神灯也不过是一个落魄的童话,其实我根本没有长大。

人说,战胜自己是最艰难的战争;翻开书本,我专注地学习,而在午休时我梦见的却是爷爷。我知道这种久久的悲伤已经在我心灵深处隐藏,难以释怀。像很多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我的考研以失败告终。在理智与情感的对峙中,我的情感战胜了理智;因此有人说我很失败,但我相信爱是无可厚非的。一个优秀的人,必须心中有爱,才会真正地因充实而优秀。年轻让我失败了,但我不应该后悔。

五月的天空,清新澄明,仿佛大雨冲洗后的透亮晶莹。走在上班的路上,我相信这又是一个美好的开始。以前总以为自己很了解社会,现在真正地迈出校园,才懂得一个人的路必须在幻想与世俗的规则中寻找平衡,彩色太容易忽略生命的重量与生活的真实。不过,梦永远都有翅膀,永远都能飞翔。

晚上,在校园里散步,碰见四年的同窗;大家都舍不得走,围成一圈,谈笑声在这个叫做“圆”的图形里诠释着圆满。猛然间,我们都长大了!

站在圆里,我开心地笑着;在笑里,我忆起了离开家时,您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做人要大气,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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