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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1 工业部门周期讨论

国家计委经济研究所杨大侃1996 年撰文枟中国经济周期研究枠,对1952~1994年这一时期中国的投资、主要工业产量、主要农业产品、货运量、财政收支波动周期进行相关研究,选用的指标尽可能用实物指标,以消除价格因素的影响。结论如下:

一是我国经济波动是客观存在的,非经济因素的影响只是拉大了波动幅度,相对拉长抑或缩短了波动周期。

二是工业化的不同阶段在周期的波动中得到较为明显的反映。20世纪80年代(1978~1981年)是周期发生明显变化的转折点。在此之后,经济增长的时段大大拉长,尤其是国民收入以及一些工业产品产量的波动表现更明显。

三是农业周期在40多年以来相对较为恒定,粮食产品的波动更是如此,这与我国政府始终重视几亿人吃饭问题有关系。而经济作物波动相对较大,且与粮食波动呈反向关系。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一定的耕作面积下,市场机制在有效地调节各作物的比例。

四是主要工业产品产量的波动周期存在较大差异。这与工业化的不同阶段以及生产需求与消费需求有直接关系,比如煤炭产量与发电量波动周期在20世纪80年代之后有明显区别。

五是经济整体波动与农业周期相关性在工业化进程中并没有下降,而且更为密切,即工业周期与自然周期的相关性更为密切。

此外,杨大侃分别测算了不同经济变量和产品的波动周期。在1952~1994年中:国民收入和固定资产投资发生8次波动;财政周期发生9次波动;钢产量发生6次波动;水泥产量发生7次波动;原煤产量发生6次波动;原油产量发生6次波动;发电量发生6次波动;货运量发生8次波动;粮食产量发生8次波动;棉花产量发生8次波动;油料产量发生8次波动。

1998年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产业经济部具体组织,联合政府主管部门和100多个行业协会,以及国内知名金融投资机构的专家,共同开展并启动了“中国产业发展跟踪研究”项目。该项目是一个层次高、权威性强、具有一定研究深度、与实际应用能有机结合的、在国内处于领先水平的研究项目。在过去四年里,“中国产业发展跟踪研究”项目持续完成了17个季度的产业跟踪研究报告和一系列产业深度研究报告,出版了3本年度跟踪研究报告,研究成果得到国家决策机构、有关政府部门和企业界的积极评价,被视为反映中国产业发展动向的最具权威性的成果之一。

近两年来,该项目研究人员借鉴“哈佛指数”等国外经济景气分析的基本思想,综合各产业生产、投资、进出口、价格、效益、市场结构等方面数据,通过对行业增长的趋势性和周期性规律的深入分析,设计了一个综合反映行业增长状况和趋势的指标“中国产业增长景气指数”,开发并运行了“中国产业增长指数分析和预测模型”。这项研究使系统便捷地开展行业间增长状况的横向和纵向比较成为可能,对行业短期和中期走势具有良好预测能力。以此为核心,形成了“中国产业增长景气月度分析报告”等一系列研究成果。这些研究成果运用独创的分析方法,形成清晰的、具有可预见性的分析结论,在实际运用中取得良好效果,目前已成为部分金融机构重要的投资决策依据。

该项目组于2003年4月对2000年以来中国经济增长的产业梯次作出如下分析:学者们指出在每一轮新的经济增长初期,大都会出现一批增长景气快速提升的行业,打破原有的增长“均衡”。这种行业增长景气分化的局面,一定程度上能够预示新一轮高增长产业的形成和新一轮经济景气循环的到来。经过近三年的平稳运行之后,中国工业增长的结构开始发生重要的变化,以汽车、机械、房地产和旅游为代表的一批行业的增长速度稳步提高,成为带动国民经济增长的主要力量。这批行业的高增长态势能否持续下去,并成为新一轮的增长支柱行业,是判断中国经济新一轮增长动力是否形成及其性质的关键所在。产业梯次为:从2001年年底开始,推动行业增长景气分化局面的第一波力量来自煤炭、汽车工业和钢铁工业,以及在房地产快速增长拉动下景气水平快速提高的建筑用金属制品业、建材行业,特别是水泥行业;随后,机械工业(不含汽车)、电子计算机制造业、电力工业、化学工业、特别是合成材料制造业等行业的增长景气快速提高;第三波次,食品工业、纺织服装业、医药制造业、文化体育用品制造业等消费品类制造业景气水平保持长达1年半的稳步提升态势,到2002年下半年也达到了近年来增长景气的最高水平。另外,在城市化步伐加快的带动下,煤气和自来水生产供应业等行业出现了持续的景气回升。与以上行业景气水平提升形成对比的是,石油及石油化工业受国际油价波动影响持续处于不景气状态,通讯设备制造业的增长受电信设备投资周期的影响增长景气水平一路走低,类似的行业还有有色金属工业、合成纤维工业和部分传统的消费品行业如盐加工业、糕点等,其他多数行业增长景气则处于相对平稳或小幅波动的增长状态。

课题组发现,2002 年的增长分化局面,其实早在 2000 年和2001年就出现过“躁动”。这种“躁动”是影响行业增长态势的短期因素的作用结果,影响工业增长结构发生重要变化的中长期力量并没有发挥作用。实际情况考察也证实了这种推断:如1999年上半年,煤炭工业总体增长景气明显回升,主要原因是煤炭企业为了达到减亏目标,进行了较大幅度的短期财务调整。这种短期措施没有真正解决制约行业增长的根本问题,注定是短暂的。另如石油及石油化工行业在2000年到2001年上半年,受国际油价波动的影响,增长景气一度攀升到历史最高水平,但由于增长驱动力量的短期特征明显,并没有形成持续、稳定的增长态势;再如2002年初的烟草工业受国家烟草行业税收政策改革和行业管理体制变革的影响,出现良好景气,但其影响仅仅持续了3个月,随后行业增长景气重新回落到不景气区间等等。

王政2003年8月21日在枟人民日报枠撰文,针对中国手机市场过快地供过于求的状况,回答一些新兴产业老板“为什么产业周期这么短”的抱怨。前两年,眼看丰厚的利润被国外品牌拿走,国内手机企业急得团团转。2003年上半年,国产手机品牌好不容易占据了市场半壁江山,手机制造业的黄金时期却转瞬即逝。王政文章称,其实产业周期是成长期、成熟期和衰退期的总称。按照一般规律,在成长期,市场还未充分发育,竞争也不充分,因此,率先进入的企业可获得超额利润,如10年前一部“大哥大”可卖到两万多元。高利润的市场信号,必然引导更多竞争者入市,大家一起培育市场,一起创新,也一起在竞争中将行业利润率拉回到社会平均利润率水平。经过优胜劣汰,少数存活的企业凭借规模、品牌和技术优势继续提供着产品,更多的企业则主动或被动退出了市场,这就是成熟期。如果重要的创新活动已经衰竭,主导产品供过于求,成本竞争取代技术创新成为主要特征,产业就进入了衰退期。

王政指出,所谓产业周期短的抱怨,大多指的是产业的黄金周期短,也就是成长期后半段和成熟期前半段。在这个期间,利润率相对较高,竞争也比较有序。黄金周期能否尽可能延长呢?答案是肯定的。比如,对产业发生重大影响的科技创新,可以让产业周期出现周而复始的循环;又如,通过标准的制定、专利的实施,理性地提高产业准入的技术门槛,可以有效预防一哄而上的投资热,避免过度重复建设等。但是,通过行政命令、不批项目、不批贷款等非市场手段延长产业周期,则往往适得其反。因为,计划做得再周密,也跟不上市场的变化。

王政总结指出,其实,利润率由高到低、最终回到社会平均利润率,是市场机制优化资源配置、调控产业发展的手段,由此带来的产业周期的变化,也是市场规律的必然,不值得大惊小怪。再说,成熟的市场经济条件下,衡量一个产业发展是否健康,不能仅仅拿产业黄金周期的长短、利润率的高低作依据,而是要以社会总福利是否得到提高为标准。也就是说,要看产业竞争力有没有得到质的提高,看消费者有没有得到真正的实惠,看是不是有利于社会的整体发展。

光大证券的施中华、徐军根据股票市场不同行业的表现,将钢铁、石化、汽车等行业受经济周期影响较强的行业划分为周期性行业,描述这些行业在经济周期不同阶段的表现。

他们认为在周期加成长的经济波动模式之下,经济衰退的迹象并不非常明显。在这样的前提下,投资品业绩回落的速度较慢,受到的负面作用有限。此时,防守型行业只是暂时的过渡品种,对周期性行业的杀跌不宜过于偏颇。宏观调控后,资金对周期性行业的抛弃使得钢铁、汽车、石化等行业的估值水平一路走低,结果表明周期性行业如石化、汽车等已经处于低估区域。

他们指出,通常经济周期可以分为衰退、萧条、复苏和繁荣四个阶段,在不同的阶段,产出缺口、GDP增长率、通货膨胀率、就业水平、企业利润等宏观指标均会发生相应的变化。虽然每个经济周期的驱动因素不尽相同,但经济波动的不同阶段对不同行业有着相似的影响。在金融学领域,将不同经济周期行业配置的变化称为产业轮动(Sector Rotation)。国外经验表明:当经济开始从景气高点回落后,投资防守类别的大宗消费品行业、健康护理和公用事业行业可以取得超额收益;而原材料和资本品等周期性明显的行业在这个阶段表现最差。美林证券统计了1973年4月至2004年10月30多年的数据,并根据不同的经济周期各个产业的平均收益率排名,从实证角度也印证了产业轮动理论。

2004年4月份国家实行宏观调控以来,中国股市一直在演绎传统的投资经验:当经济从景气高点回落后,投资机会将从投资品(工业、原材料等)向日常消费品(健康护理、大宗消费)转移。这背后的逻辑就是产业轮动理论,即根据不同经济周期进行不同的行业配置。2004年5月份以来,大宗消费品行业累计超额约为4%,健康护理行业走势略差一些,以贵州茅台、燕京啤酒、海正药业、恒瑞医药为代表的个股表现最为突出,它们累计领先于大盘涨幅分别达到49%、25%、14%、21%。当投资者将重点转至防守型行业后,由于防守型行业的市值比重较小,防守型行业对市场收益的贡献十分有限。以大宗消费品行业为例,目前125家大宗消费品公司的流通市值为484 亿,占全市场的 6%不到,平均每家仅 4 亿多。而具有投资价值的公司仅有11 家(最优和优势以上的公司),流通市值仅有63亿。这样的市场容量与庞大的资金需求相比,实在是杯水车薪。于是这些公司的股价马上水涨船高,市盈率迅速提升。目前大宗消费品行业的市盈率为34倍,健康护理行业的市盈率为33倍,在所有行业大类中是较高的。

与此同时,自2004年4月份宏观调控之后,资金对周期性行业的抛弃使得钢铁、汽车、石化等行业的估值水平一路走低,从而造成市场估值结构严重偏移了历史平均水平。他们用相对 PE作为一个观察指标来考察市场的估值结构,计算各行业自1993年以来的历史平均相对PE,将之放于横轴,同时计算各行业2004年12月31日的相对PE,将之放于纵轴。通过计算发现:食品、饮料、制药、农产品等防守型行业的相对 PE明显处于左上方,周期性行业的相对 PE处于右下方。结果表明周期性行业如石化、汽车等已经处于低估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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