茆三变
深夜，四周静悄悄的。卡尔一个人坐在灯下看书，忽听背后窗户响了一下。
“老鼠？”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却吓了一跳，只见墙角站着一个男人，手里举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自己！卡尔不禁喊了起来：“什么人！你……是强盗？”
“别作声！不然就打死你！……哼，我可没有用黑布蒙着脸！”那人冷冷地笑道。
卡尔仔细一瞧，那人果然没有蒙脸。
“哦？怎么，你不怕我把你认出来，到警察局去告你吗？非法侵入他人住宅，这可是犯罪的噢。”
“哼哼，那——你就不用操那份心了。”
“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老实说，对你，可要比强盗可怕得多。你仔细瞧瞧我到底是谁！”那人说着，便拿着枪向卡尔逼近过来，灯光照亮了他的脸。
“啊？是你？！”卡尔不禁轻轻地叫了起来。
“一点不错。那回我干‘生活’的时候让你瞧见了，你还告了我，害得我在牢里整整蹲了十年。谢天谢地，昨天我终于刑满释放了。因此，我首先到这儿来向你表示……衷心地感谢。”
“是吗？”卡尔松了口气，“请坐！不过，你也用不着大老远的赶来呀，只要写封信或者打个电话来就行了。”
“不准动！你装得还挺像的哩。哼哼，老实告诉你吧，我是来报仇的！”
“这么说，你想要狠狠地揍我一顿了？”
“揍你一顿？不，没那么便宜。今天我是来要你的命！”
卡尔听了这句话以后，不禁有些害怕起来：“你是在开玩笑吧？
你就是杀了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呀。”
“这可不是开玩笑，我想了十年了，杀了你这个仇人，我心里多少会觉得畅快些。这对我的健康是有百利无弊的，也许还能使我的寿命延长十年呢，那样我就可以赚回那些由于你的告发而荒废的岁月了。”
“你编的这条理由太荒唐太可笑了。我劝你还是别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早点改邪归正吧。”
“不行，我已经下定决心，非杀了你不可。看清楚没有？这把手枪是上了子弹的，只要我一扣扳机，你马上就会完蛋。你不用想有谁会来救你，什么奇迹也不会有。奇迹只是电影和小说里虚构的东西。现在，只有死神在等着你。”
卡尔无力地点了点头，他暗自想：看来这家伙真的是来要我的命的。这下子可没有希望啦，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人碰巧路过这儿，并且特地进来看望我。这个倒霉地方，又没有个邻居，怎么办？
“这么说，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饶我了？”卡尔问道。
“那还用说。不管你是抵抗，还是想逃跑，都没有用，你能跑得比子弹还快吗？”
“明白了，我也不打算自找苦吃，做无谓的挣扎了，反正早晚是要死的。”
“事到如今，你也只好听天由命了。不过，我对你这样视死如归的态度倒也有些佩服，暂且先饶你……”
“啊，我是得救了吧？”
“不！你是必须死的！可是，我打算让你再多活五分钟。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抽烟、喝酒，好好地体会一下与世长辞之前的那种美妙的感觉。”那个家伙用手拍了拍手枪，不怀好意地笑道。
“我不会喝酒，也不会吸烟，可是，承蒙你的一片好意，还是让我吃一点这种药吧。可以吗？”卡尔用手指着放在桌上的那个玻璃瓶，瓶子里装着一种黑色的液体。
那个男人看着药瓶，不禁深感狐疑，说：“这可真奇怪呢，死到临头了，你还吃什么药？慢着，莫非吃了这种药，能使你变得刀枪不入、长生不老吗？”
“不，刚好相反，这是一种致死药。是我经过长期的研究，终于制成的药。如果免不了要死的话，吃这种药就能加快死亡的速度，减少死的痛苦。”
“这不是发明了一种新的毒药吗……可是，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尝尝这种药的味道，以便确定它的药效如何，怎么样，试试看吧？”
“不！你想让我服毒吗？我可不会上你的当！是真是假待会儿就会水落石出的。如果你吃了这种药还不死，我可以再用手枪把你打死！喂，先把药喝给我看看！”
卡尔一仰脖子把瓶子里的药水喝了下去。不一会儿，他就变得呼吸困难起来。那个男人不敢有丝毫大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卡尔。
惟恐有什么圈套。他自言自语道：“这可奇怪，也许是在演戏吧。
可是，要是吃了这药他就真的一命呜呼，那可太妙啦。这样一来就成了自杀，用不着我动手，问题就全解决了。”
又过了一会儿，卡尔变得脸色苍白，浑身冒冷汗，口吐白沫，并且用手拼命抓着脖颈，连血都流出来了。他呻吟着苦苦哀求道：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了，还是请你赶快给我一枪，让我痛快地死掉吧。”
“这可不行！”那个男人咧着嘴笑了起来，“不留任何杀人罪证就把你干净利索地干掉不是更好吗？现在看来这并不像在演戏。
哈，就是要这样好好地折磨折磨你，怎么样，挺舒服吧？”
卡尔痛苦地挣扎着，从椅上摔到了地板上，整个身体都剧烈地抽搐抖动起来。最终，他的体力渐渐地消耗尽了，再也挣扎不动了。忽然，他的脑袋向旁边一歪，无力地垂了下来。那个男人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卡尔。
接着，他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卡尔的鼻嘴。
“哦，已经变得冷冰冰的了，看来是死掉啦。这下子，我的仇可报了。”他狞笑着站起来，从窗户里跳了出去，消失在黑茫茫的夜幕中。
过了大半小时以后，躺在地板的卡尔一骨碌爬了起来。他摸了摸脑袋不禁笑道：“看来我发明的这种药还真是挺出色的哩，可那些医药公司都说我干的是荒唐透顶的蠢事，以为无利可图，不肯接受我的发明。然而，就在刚才，这种药救了我，使我保住了自己的生命，这比起外面那些到处大肆宣传的名贵补药来，真不知要实用多少倍呢！”
§§第2辑 天使之恋
脑海中浮现出从前转世的一幕幕：每一次的相遇。每一次的悲剧结局，每一次都哭尽了一生的泪水，每一次转世也都是那样地刻骨铭心。这让彼此多一点思念与爱。抹也抹不去。我在心底轻轻地呼唤，可他却听不见。夜里，我从他怀中坐起来。小手抚上他俊美的脸，泪水再次涌出。这一次我们又会相爱多久，又会如何分开？我好怕，好怕！这样的惩罚，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